姚敏芝说道“唉!要是没这个孩子,你跟尚琦马上离婚,咱们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可是……”
骆漪辰脸色难看,沉着脸离开去了医院。姚敏芝当然知道,儿子心里有多难受。她不禁对尚琦心生怨恨。这个女人不仅阻挡了儿子的前途,还让他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尚琦在梦里惊醒,满身冷汗地坐了起来。余秀芬在一旁说道:“又做噩梦了?你别想那么多,已然就能睡得安稳。”
尚琦没说什么,就那么呆呆地盯着前方发愣。尚文德担心她心里问题严重,跑去要找医生。他一打开病房门,就看到骆漪辰站在门口。显然,他是来了之后没敢立刻进去。
骆漪辰说道:“琦琦每晚都噩梦连连。她睡觉时,你们最好有人守在旁边。她在梦里害怕时,身边的人安慰下她,有时她能就此睡安稳了。”
“每晚都如此?”尚文德感到,女儿的病可不轻。
“是。我想带她去看心里医生,但是她不肯。拖来拖去,就成了现在这样。”
尚文德真想给骆漪辰一记耳光。但他见骆漪辰很是难过,也就没再多说什么。现在这种折磨,比他挨多少下打,都更能让他难受。
这时,刘雨欣买了水果来看望尚琦。她进到病房后,看到尚琦就那么呆呆地坐着。刘雨欣问道:“伯母,琦琦这是怎么了呀?”
“唉!还不是被骆漪辰害的。她这个样子已经好几天了,我们都快急死了。”
“要不,让我跟她谈谈的?”
“也好。同龄人能多些共同语言。我先出去,你们慢慢谈。”
余秀芬出去后,刘雨欣说道:“琦琦,不要为了骆漪辰难过。你就当自己瞎了眼,错信于人。”
听到“骆漪辰”的名字,尚琦眼中露出恨意。
刘雨欣问道:“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尚琦没有回答。她一点都不想,回想起那些痛苦的回忆。刘雨欣没有办法,只好跟她说起了孩子。她说道:“记得我怀巧巧那会儿,吐得可厉害了。我看你吐得没那么凶,说不定会是个男孩儿。”
尚琦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小腹。
刘雨欣继续说道:“你就不为自己想,也得想想孩子呀!医生说,你要尽快恢复正常,才能保住孩子。”
尚琦忽然开口说道:“如果没有这个孩子,我早就自杀了。活着,实在是太痛!”
刘雨欣吓坏了,急忙劝道:“琦琦,你别胡说!都瞎想些什么呢?”
“我真的受够了,不想再活下去。”
“别说傻话!你妈的病总算好多了。你能忍心,就这么让她为你担心?”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说着,尚琦抱头痛哭失声。刘雨欣心里难受,也陪着她掉眼泪。病房内的哭声传出好远。尚家二老在外面也是掉泪,却没推门进去。骆漪辰看到这样的情景,眼圈微微发红。
尚文德怒道:“你给我有多远走多远!我们一家人再也不想看到你。”
“叶院长跟我说了,琦琦的病情不轻。医生需要了解她近期的情况。我就是为此而来。”
余秀芬说道:“琦琦他爸,就让他先去跟医生谈谈吧!给女儿治病要紧。”
尚文德只好答应。
这时,刘雨欣从病房出来了。她说道:“伯母,琦琦说饿了,您给她弄点吃的。”
“是吗?太好了!她都好几天不怎么吃东西了。我先给她那点牛奶喝。”
尚文德高兴地说道:“我去买点面汤。吃太硬的东西,她的胃受不了。”
骆漪辰说道:“琦琦想吃什么,我叫人送来就是了。”
尚家二老没理他,各自去忙各自的。刘雨欣气不过,数落道:“里面的是你的老婆孩子,你怎么就那么混蛋呢?居然趁琦琦怀孕时出去鬼混!”
骆漪辰直皱眉,说道:“有些事你不清楚,不要乱说话。”
“我怎么不清楚?在你二次去美国的前一天,她还跟我说想好好跟你过。为了孩子,她也要试着接受你。可是,你都做了什么呀?”
“前一天?尚琦离开别墅,是去见你?”
“对呀!你根本不关心她,又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
骆漪辰忽然激动地说道:“你跟我说清楚,尚琦和分开后去了哪儿?”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骆漪辰横眉立目,吼道:“快告诉我!”
刘雨欣被下了一跳,不自觉地说道:“她回家了。说你这两天可能要回来,不敢在外面呆太久,怕你担心!”
骆漪辰的大脑飞速运转着,他感到这事疑点重重。这时,尚文德拿着面回来了。刘雨欣说道:“伯父,我拿进去吧!顺便再跟琦琦多聊会儿。”
“好!”
骆漪辰说道:“爸,咱们去跟医生谈谈吧!”
尚文德转身去找医生,不再理一边的骆漪辰。来到医生办公室时,他发现骆漪辰也跟来了。
尚文德怒道:“你别装好人了!琦琦不需要你在这儿惺惺作态。”
“爸,我对她的情况很清楚。有我跟医生描述,能省去很多时间。您也不想她更严重吧?”
尚文德无奈妥协。他们一同进了医生办公室。医生听了他们的叙述,却没有立刻表态。骆漪辰的心悬了起来。如此看来,尚琦的病的确棘手。尚文德也同样一脸焦急。
许久,医生终于说道:“病人的情况,属于自闭症的范畴。她越是回避那些痛苦,病情就会越严重。但她现在怀着孕,一旦受到刺激,孩子就可能保不住了。究竟该如何治疗,我得好好想想。”
骆漪辰说道:“所有的事都因我而起。如果我去跟她谈谈,会不会有作用?”
“不好说。万一病人受到刺激流产,可就糟了。你还是不要冒这样的险。如果能找到一种相对温和的办法,让她把心中的痛苦宣泄出来。她的病情就会得到缓解。”
“什么程度能算温和呢?一般会采取什么样的方法?”骆漪辰思量着问道。
“比如,去一些病人很喜欢的地方。那样,能勾起她对一些开心往事的回忆。同时再有人从旁引导,让她舒发出心中的郁结。只要能让她不在绝望中宣泄就行。”
尚文德说道:“医生,我们……”
这时,骆漪辰已经转身离开了医生办公室。他直奔病房而来。余秀芬见他进来,轰道:“出去!不要打扰琦琦睡觉。”
骆漪辰不容分说,抱起床上的尚琦就往外走。这会儿,尚文德回来了。他拦道:“你要带琦琦去哪儿?”
“去她最开心的地方。”
“不行!你放下她。”
骆漪辰可不管这个,依旧抱着尚琦向外走。尚家二老一同挡在他的面前。他们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女儿被带走。骆漪辰人高马大,哪会被他们拦住?他迅速越过障碍,向前走去。尚文德追了过来,拽住骆漪辰不让走。
如果拼力气,尚文德根本拦不住他。但骆漪辰不想把事情闹大。他说道:“爸,再这么下去,琦琦跟孩子都会有危险。现在,只有我能让她疼醒。难道你们希望她一直这样?”
余秀芬见拦是拦不住了。她说道:“孩子是最无辜的。希望你不要做出伤害他的事。琦琦他爸,就让他带她走吧!或许还有一线转机。”
骆漪辰带着尚琦扬长而去。尚文德很是不放心。他责怪道:“你这都出的什么馊主意!怎么能让他把琦琦带走呢?”
“骆漪辰不会伤害她们母子的。说不定他这么做,真能让女儿神智清醒。试一试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好。”
“可是……”
“别多想了。现在咱们只能听天由命!”
骆漪辰抱着尚琦来到车旁。这时,她醒了过来。看到这男人的脸,她的眼神不再呆滞,显出惊恐万分。尚琦试图挣扎躲开,却被他硬放到副驾驶座位上。车门被关上后,她用力敲击着车窗。骆漪辰上车后,按住了她的胳膊。
他说道:“冷静点!我带你去个地方。”
“放开我!放开我!”尚琦声嘶力竭地喊着。
骆漪辰怕她这样伤到孩子,只得威胁道:“你再这么发疯,我就把你跟习景芃的照片,给你爸妈看。”
果然,尚琦立刻不再挣扎。她盯着骆漪辰,眼神再次变得空洞。她很难接受,跟习景芃出轨的事实,更怕这件事让父母知道。这些天,那早上的情景一直折磨着尚琦,让她食不安稳、夜不能寐。
骆漪辰开车来到,他以前想送给尚琦的那栋公寓。车子停稳后,他下车要抱她上楼。
尚琦不想被他碰,说道:“我自己能走。”
骆漪辰一言不发,大手一揽就抱起了尚琦。她的身体瑟瑟发抖,如在水深火热中。骆漪辰没有放开她。他知道,只有尚琦愿意面对这钟恐惧,她的心病才会好转。如果一直逃避下去,那些硬被压下的郁结,只会慢慢把她吞噬。
进到房间后,骆漪辰把她放到客厅的沙发上。尚琦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心中除了恐惧,什么都无法思考。骆漪辰坐到她旁边,轻声说道:“在这里,是你第一次承认爱上了我。还记得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