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峰闻言后,短暂的沉默了片刻。
阿赞粟甲的这个说法,虽然指出了田董死亡时的情况,但这并不是真正的真相。
唐峰又问了下降头的细节,这次唐峰打开手机录了音。
而按照阿赞粟甲的说法,他安排了一个徒弟跟着郭曌芸去了那边,他的徒弟帮助郭曌芸完成了下降头的过程。
而阿赞粟甲给了郭曌芸半瓶药丸,那种药丸很小,就像是糖豆一般大小,但能够让蛊虫休眠并且保持一个月的时间。
而操控蛊虫的方法,阿赞粟甲也传授给了郭曌芸。
如果郭曌芸不动用他传授的方法,每个月定时给被下降头的人吃药丸,蛊虫在体内会一直保持休眠状态,不会长大。
可后来,克瑞斯李又过来,管阿赞粟甲要了剩下的半瓶药丸。
阿赞粟甲对郭曌芸的印象很深。
一方面是郭曌芸非常的有钱,挥金如土,而且非常慷慨。
郭曌芸不仅仅捐建了后山的塔林,郭曌芸还套用其他公司的账目,捐建了契迪加龙寺的其他建筑。
另外一方面,郭曌芸的心思非常狠毒,可以这么说,阿赞粟甲见过不少要求他对仇人下死降的客户,但郭曌芸的要求是最阴损的,她要求被下降头的人,生不如死,完全被她掌控,而且还要让对方承受比死还痛苦的滋味。
婉娜拉从中翻译,翻译完这些话后,婉娜拉的额头都冒出了冷汗。
郭曌芸的阴毒,简直是骇人听闻。
而唐峰听完了这些后,却是问道:“你身上的飞针降,是不是只有阿赞土廊才能解决?”
“没错,这种飞针降是我们缅甸黑玛派降头师特有的手段,只有降头师死亡,被下降的人才能解脱。”婉娜拉翻译道。
“婉娜拉,你再联系一下阿莫苏帕,咱们再去找一下阿赞土廊的那个徒弟。”唐峰道。
阿赞粟甲这边也不用一直盯着了,阿赞粟甲中了阿赞土廊的飞针降,等于说命被阿赞土廊牢牢的掌控着。
阿赞土廊想让阿赞粟甲生不如死,而阿赞粟甲也在阿赞土廊身上下了死降。
唐峰得找到阿赞土廊,解决这件事情。
而婉娜拉和唐峰离开了医院。
“唐先生,不用在医院陪护了么?”婉娜拉意外道。
“不用了。”克瑞斯李已经安排阿赞土廊对阿赞粟甲用了飞针降,阿赞粟甲现在对于克瑞斯李而言就是一张牌,克瑞斯李没必要亲手毁掉这张牌。
婉娜拉给阿莫苏帕打了电话。
阿莫苏帕答应婉娜拉再去春武里一趟。
但阿莫苏帕也要了小费,毕竟占用了他的时间。
在泰国,小费是很正常的事情,而婉娜拉和唐峰沟通后,答应了阿赞苏帕。
到了下午两点多的时候,婉娜拉开车接上了阿莫苏帕,他们再次去了春武里。
去春武里的路上,唐峰点了一支烟。
打开车窗,唐峰坐在副驾驶看着车窗外,泰国的风景确实是美,但唐峰的心思却一直都在田董的案子上。
克瑞斯李的目标是闯王宝藏的地图,而唐峰没有理由将闯王宝藏的秘密告诉他。
而且闯王宝藏的秘密是属于组织的,田董生前将这个秘密,上报给了组织,按照组织的纪律,唐峰更不可能将这么重要的秘密泄露给克瑞斯李。
但克瑞斯李这一手牌打的倒是微妙。
克瑞斯李背后煽动阿赞粟甲师兄弟两人互相斗法,而克瑞斯李却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等着唐峰上钩。
但唐峰,还不得不往克瑞斯李的网中跳。
“阿莫苏帕,你对阿赞土廊这个人了解不了解?”阿莫苏帕以前做导游的时候,毕竟和阿赞土廊合作过,唐峰想先了解一下阿赞土廊。
“阿赞土廊,绝对是契迪加龙寺最厉害的黑衣阿赞,阿赞土廊这个人说起来,没有接触过的人,觉得很神秘,其实接触的多了感觉挺随和的,阿赞土廊虽然是黑衣阿赞,但他不做坏事,就算有客户要阿赞土廊下降头,阿赞土廊也会先问清楚缘由,确定被下降头的人是真需要这样惩罚,他才会做法。”阿莫苏帕道。
“阿赞土廊平常接的情降比较多一些,但他只接单身男女的情降。”阿莫苏帕对阿赞土廊的看法比较正面。
“那这个阿赞土廊现在有没有可能已经回到了曼谷?”唐峰问道。
“这个不好说,这个得问克钦。”阿莫苏帕道。
而等到了春武里。
唐峰他们到了那个小渔村,见到了阿赞克钦的时候,阿赞克钦正帮着人做法。
一个女人虔诚的跪在床头,而阿赞克钦在女人的额头上涂抹花粉,并且让女人念诵着她心上人的名字。
“唐先生,咱们先等等吧。”阿莫苏帕道。
“好。”唐峰点了点头。
而过了半个多小时,阿赞克钦才做法结束。
阿赞克钦看到了阿莫苏帕还有唐峰他们后,脸色却是起了变化。
而阿莫苏帕走了过去,阿莫苏帕用泰语和阿赞克钦沟通。
“唐先生,阿赞克钦说了他的师傅并没有回到曼谷。”阿莫苏帕对着唐峰道。
“那飞针降,需不需要人亲自降头?”唐峰问道。
“不需要,只要有一个人能将下降飞针降的必要物品送到对方那边就可以了。”阿莫苏帕道。
这降头术分为多种。
大体分为药降、飞降、鬼降等。
蛊降就是药降的一种,而飞降就更为诡异了,飞降中有飞针降、活物降、玻璃降等等。
甚至最厉害的飞头降也是飞降的一种。
飞降是在事主不备的情况下,将降头下到事主的身体里。
事后事主才会发现身体的异常情况。
比方说身体里多出了许多细针头,比方说肚子难受从口中吐出蜈蚣等昆虫,还有从胃里面发现玻璃等等。
而就像是杂耍卖艺还有表演魔术的人一样,下降都需要一个过程,不可能挥挥手就能下降,只是厉害的降头师能像是魔术师一样,遮掩他们的手段。
“那在哪里能找到阿赞土廊?”唐峰继续问道。
阿赞土廊的下落很重要,唐峰需要找到阿赞土廊。
“克钦说了,在有水的地方就能找到他师傅,因为之前阿赞粟甲对他师傅下了死降,死降是将死亡的毒物磨碎成粉,配合其他的物品和咒语,混入食物中下降,对付死降,当死降就要发作的时候,必须呆在水里。”阿莫苏帕解释道。
“那死降是不是无法可解?”唐峰问道。
“基本上是无法可解,除非能遇到非常厉害的白衣阿赞或是僧人,而阿赞粟甲的死降,整个泰国能解开他的死降恐怕连五根手指都不到,也或许只有两三个。”阿莫苏帕道。
“而且如果有办法,他师傅也不会那样硬撑着了。”阿莫苏帕道。
“那有没有白衣阿赞可以解开阿赞土廊的死降的?”唐峰问道。
怨家宜解不宜结,唐峰希望阿赞土廊和阿赞粟甲化干戈为玉帛,唐峰也不想被克瑞斯李牵着鼻子走,他也想破局。
“他说他知道的人里只有龙普多,龙普多大师有泰国鬼王的称号,他是阚提寺的方丈,他制作的古曼是最为灵验的,而且他已经九十岁了,法力非常高强,他应该能化解阿赞土廊身上的死降。”阿莫苏帕道。
“是不是只要去了阚提寺就能见到龙普多大师?”唐峰问道。
“去了阚提寺也不一定能见到龙普多大师,龙普多大师现在已经不帮事主做法了。”阿莫苏帕道。
而唐峰闻言,皱了皱眉。
唐峰点了三千泰铢,递给了阿莫苏帕,阿莫苏帕又拿给了阿赞克钦。
唐峰和阿莫苏帕还有婉娜拉上了车。
“唐先生,如果是大香客,龙普多指不定会见你一面。”阿莫苏帕提点道。
“那什么才是大香客?”唐峰倒是感了兴趣。
“比方说一次性捐助五六百万泰铢,这样的香客提出的要求,只要是合情合理的,一般寺庙的方丈都不会拒绝。”阿莫苏帕道。
而一旁的婉娜拉道:“唐先生,不如让阿赞丰试试。”
婉娜拉比较推崇阿赞丰。
而阿莫苏帕以前可是职业导游,他知道的似乎比婉娜拉多不少。
“阿赞丰?阿赞丰确实厉害,但要对付阿赞粟甲的降头术,他恐怕还差了点,我看还是找龙普多大师吧,龙普多大师可是鬼王。”阿莫苏帕对这个龙普多大师比较尊崇。
在泰国,顶尖的黑衣阿赞也有,但黑衣阿赞的工作并不是为人解开降头。
解开降头是白衣阿赞和寺庙里的僧人的事情。
而且有的黑衣阿赞,性格比较极端,品质差的连花钱下降头的事主都会暗中下降。
唐峰和婉娜拉回到了那家医院。
唐峰给了阿莫苏帕小费,而和阿莫苏帕分开后,唐峰去加护病房找了阿赞粟甲。
阿赞粟甲并没有招呼他的徒弟过来看他,因为身为黑衣阿赞被人下了飞针降是极为丢人的事情。
这种打脸的事情,比让阿赞粟甲死都难受。
“阿赞粟甲你身上的飞针降,谁都解不开么?”唐峰试探道。
“基本上是谁都解不开,有那个本事的人,整个泰国不超过三个,都是很难见到的人。”婉娜拉帮阿赞粟甲转述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