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孩子将锋利的玻璃酒瓶边缘处抵在了自己的喉咙上,在他们的节节后退里,慢慢走出了巷子口,站在了昏黄的路灯下。
她身上的衣服看得出来应该是非常引人注目,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好几处都染上了奇怪的深色污渍。甚至在她的脸上和裸露在外的各个部分皮肤上,都或多或少地沾着那些一眼便能了解的脏污。
不过,这些暗沉的颜色没有掩住那女孩子的美丽,也可能是因为她脸上一直挂着的微笑,灿烂而明媚,像是一个美好的天使。但,那紧密触及在白皙颈项上的锋利玻璃却闪烁着森冷的光。显得她整个人有种诡异莫名的美感。
小混混们不懂欣赏这种美,反而都远远站着,额头上手心里都有汗层层密布,汗流浃背。一拥而上自然是可以将这个小女生手到擒来。不过,要是擒来的是一具尸体,那就得不偿失了……
每个人都投鼠忌器,不敢多上前一步——没有人敢担待杀人的罪名!
骆天鹅看着牧塔塔手上没有半分松懈地死死用瓶身尖锐处顶在自己的动脉处,心里担忧焦急,却毫无办法,眼泪断了线般往下掉,不停地对着她摇头,嘴里叫着:“塔塔,快放下!”
却因为堵在自己嘴边的大手,只能发出“呜呜”的可悲声音。
牧塔塔看到骆天鹅,眼里的冷静有了一丝破碎,迅速龟裂到了整个身体。她微微地颤抖着,竭尽全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一点:“放开她。”另一只手指向了骆天鹅。
小混混们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拿不定主意。倒是骆天鹅左手边的那个混混试探着回了一句话:“你把瓶子放下来!”尽管是喝问的语句,却明显底气不足。
“你们放开她!”牧塔塔不由地提高了音量,那个瓶子在手里也失控地抖了一抖,有一丝血慢慢渗了出来,“快点,把天鹅放开!”
触目鲜红的血,在女孩子白皙娇嫩的皮肤上潺潺而下,像是一条诡异毒蛇所吞吐的信子,惊惧了每一个人的神经:她要是死了……
没有了领头混混的这群人,仿佛就失去了主心骨了。眼见着她落了红艳的血,尽都慌了起来。他们不是刀口舔血的人,不过只是一些地痞流氓,谁又敢真的弄出了人命?
原本以为要抓住几个小女孩子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哪里知道这个小女生竟然刚烈至此,不惜以命相要挟?!他们也仅止于想要些钱罢了,遇上牧塔塔的强硬,反倒先慌了神。
心虚的众多小混混们都没有说话。挟持着骆天鹅的家伙也都有些松了手。于是,骆天鹅得到了说话的自由后,就立刻哭着大叫起来:“塔塔,快点把那个东西扔掉!你在流血!”
牧塔塔没有听从她的关心,看着她笑了笑说:“天鹅,没事。你别怕,马上我就把你救回来了!”
接着,她没有再管骆天鹅。看向了挟持者,目光冷漠说:“放开她!快点!!”
她语气里的绝然与肃杀,竟然将一众比自己年纪大上许多的小混混们吓住了。手上的动作便都松开了。骆天鹅摆脱了他们的纠缠跑了过来。
就在骆天鹅即将跑到牧塔塔的身边时,她的手臂被人狠狠地拉住了!是那个一直禁锢她左手,刚刚答话的家伙。他指着地上招呼着同伴说:“你们先把老大弄醒!”
而骆天鹅再次落入了他们的掌控之中。牧塔塔又急又气,却只能眼睁睁地望着离自己几步之遥的亲密好友落入魔爪,毫无办法可想。
小混混们一边忙着把老大弄醒,一边防着牧塔塔的突然发难。而牧塔塔心内焦躁,只能暗暗祈祷着有人路过能搭救他们。
她原本是想高声呼救的,但又害怕这会刺激了这群小混混们,他们忌惮她是因为怕出人命,但如果被警察抓住了一样还是逃不了坐牢,她要大叫的话,反而容易让他们恶向胆边生。
一方是流氓地痞组成的小混混,人多势众,还有着人质。另一方,却只是一个小小年纪孱弱瘦小的中学女生。因为各种原因的限制,却形成了诡异的默契,静静地相持着。
好一会儿,终于在众多小混混的手忙脚乱之中。领头混混捂着脑袋上的大包,着悠悠醒转了醒了过来:“唉哟,唉哟!痛死老子了!”
“老大,你怎么样了?”小混混们连忙喜形于色地殷情围了上去。被领头混混伸手扒开到了一边上。
摸着脑袋上轻轻一碰就疼得撕心裂肺的大包,领头混混在手下的七嘴八舌下很快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看到了地上碎了一片的玻璃渣子,也看清楚了牧塔塔抵在喉咙上沾染着些微血丝的尖锐啤酒瓶身。还有女孩子写着淡漠而冷静的脸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