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们,我们幼儿园钢琴班新一期成员开始报名了,如果有对钢琴感兴趣的小朋友,可以到老师这里来报名。”南若梦琪所在幼儿园的老师向班级里的孩子们宣布着让小娃娃们感到兴奋的事情。
“老师,我要学!”
“我也要学!”
“我也要学!”
小朋友们都很踊跃,唯独南若梦琪坐在小板凳上、眼神带着一种很复杂的情绪看着身边纷纷举手的小朋友。
“好、好!老师知道了,想学钢琴的小朋友回家告诉你们的爸爸妈妈,然后明天来老师这里报名。”说到这里,老师发现了一直沉默不语的南若梦琪,于是向她身边走去。
“南若梦琪,其他的小朋友都很开心、很活跃,为什么你这么沉默呢?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告诉老师好吗?”
“老师,我???”南若梦琪嘟嘟着小嘴,小脸上显露着十分明显的为难与不解,这样的神情原本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孩子的脸上,但是却在南若梦琪的脸上得到很好的体现。
“怎么了?和老师说一说。”看着她小大人一般露出愁思的模样,老师也感到很诧异,这个孩子是幼儿园里出了名的乖乖女,平时都是很可爱、很喜欢笑,这是幼儿园老师第一次看到南诺梦琪露出如此神情。
“老师,我妈妈不让我学习钢琴。”稚嫩的童音,说着幼小心灵无法理解的话。
“为什么?”听了南若梦琪的话,老师也有些不太理解,能够来这所幼儿园的孩子家庭条件都很优越,对于学习钢琴的费用支持根本不成问题,而且现在的家长都很喜欢让自己的孩子多接触一些知识,美术、音乐也是课余学习的首选。
“老师,我妈妈说,如果我学习钢琴,她就会不开心,所以她不同意我学习钢琴。”南若梦琪的话语里带着一丝失望。
“这个???”老师有些无语了,学习是自愿的,如果家长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学习钢琴,她们作为老师的也没有办法强迫,看着南若梦琪失望的神情与不开心的话语,幼儿园老师只能很无奈的轻叹了口气。
整整一天,南若梦琪都是看着其他小朋友在笑谈着弹钢琴的快乐中度过自己痛苦的一天,直到放学回家,她都一直闷闷不乐。
“梦琪,你怎么了?在幼儿园发生过不开心的事吗?”诺萱看到一回来就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的南若梦琪,心中不免为此而担心,因为她很怕女儿在幼儿园会被欺负,没有父亲这一点永远都是她心中无法磨灭的痛。
陆俊怡虽然作为南若梦琪的干爸爸,但是幼儿园的老师知道陆俊怡并不是孩子的父亲,他们不仅不同姓,而且南若梦琪总是一口一个干爸爸的叫着。
曾经有人问起过去接孩子的诺萱关于南若梦琪父亲的是,因为他们从未见过父亲来接送过孩子,过去是陆俊怡,而且现在是诺萱,想到这里,她就会感到异常紧张,而且这种紧张随着南若梦琪一天一天长大而愈发明显。
“妈妈。”沉默许久的南若梦琪终于开口了,但是言语带着犹豫,表情带着探究,“妈妈,幼儿园又开始钢琴班报名了。”
听到南若梦琪说钢琴班报名,诺萱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身,还没等女儿继续说,就带着急躁的情绪打断她的话,“梦琪,妈妈以前不是告诉过你,不可以参加钢琴班的学习吗?”
“我没有和老师说。”看到诺萱有些急躁不安的表情,南若梦琪连忙辩解,“妈妈,我记得你说过的话,所以我没有对老师说,我不会让妈妈不高兴的。”
虽然她真的很喜欢学习钢琴,但是第一次对着电视里演奏钢琴而自己比划着钢琴姿态时、诺萱伤心哭泣的样子永远留在她幼小的心中,在那之后,诺萱也对她提起过不要学习钢琴的事,虽然幼小的她并不明白,却也懂事的不想让妈妈为难。
女儿懂事的样子以及让人听着有些心酸的话,再次使诺萱激荡的心产生巨浪波澜,她觉得对不起孩子,却又无法让她去学习,因为那段过去,致使她只要看到钢琴,就会心慌、难过,痛苦的感觉比死还要难受。
听到她们母女二人对话的陆俊怡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一大一小两个人、一个脸上带着忧伤,一个脸上带着不解与失望,他不由得感到一丝无奈的摇了摇头,“诺萱,我有话对你说,可以进来一下吗?”
诺萱回过神,转头看向陆俊怡,她心里明白陆俊怡想要对自己说什么,于是轻轻点了点头,跟在他的身后进了陆俊怡的房间,并且随手将房门关上。
“诺萱,你对梦琪太苛刻了。”不明所以的陆俊怡口气中带着一种无法理解与不满,“你不是说过,只要是为了孩子,你什么事都可以去做吗?为什么现在梦琪想要学钢琴,你会如此的拒绝、阻止?如果梦琪喜欢,我完全可以支付学习钢琴的费用,而且还可以为她请一个水平非常好的老师。”
“俊怡哥,我明白。”诺萱的两道愁眉深锁,明亮的双眸带着忧伤注视着他,“我并不是不想让梦琪学习,只是,因为我的心结、我的自私,我曾经在心里劝服过自己不要这样,但是我的自私让我无法放下那些心结,只要看到梦琪碰触到与钢琴有关的事物,我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个人??梦琪的亲生父亲。”
“诺萱,你??”听了诺萱的解释,陆俊怡一时无语,是因为那个在她心中留存的男人,又是因为那个男人,他影响了诺萱太多太多,现在又因此影响了南若梦琪的爱好。
陆俊怡看着诺萱半天没有说出话,过了许久,他才以无奈的表情拍了拍诺萱的肩,“如果紧抓着那些事不放,只会让你自己更难过,既然梦琪喜欢,就让她去学习,好吗?”
“我??”诺萱微低着头,眼神中充满复杂的情绪,她在努力、在内心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最终还是以北战败的表情、处处可怜的看着陆俊怡,带着一丝哭腔与颤抖的声音说:“俊怡哥,我??我还是做不到。”
南泓翔已经在诺萱的心灵深处深深的扎了根,即便逃离、努力的去遗忘,而根依然在心中留存、滋长,眼泪是给养的水分,难过是促使它成长的根源,想忘而不能忘,相对却又背离,成为一切纠结的根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