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泓翔开着车,南泓涟坐在后排照顾着疼痛不已的晓晴,晓晴的手紧紧的拽着南泓涟的衣襟,“涟,我??我害怕???”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做好充足的准备迎接新生命的到来,但是待到自己快要生产的这一天,强烈的恐惧感占据了她的心。
南泓涟轻轻的替她擦拭掉额头上的汗珠,柔声的对她说:“别怕,有我在你身边。”简单的几个字,却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情愫,就像给晓晴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她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虽然有着笑意,却丝毫没有减轻她现在所忍受着的痛苦。
“涟??对不起???”晓晴吃力的说着:“今天是圣诞节,原本想要??好好好的安排??与你???”说到这里,疼痛使他皱紧了双眉。
南泓涟心头的拉过她的手,“晓晴,不要说这些话,只要有你在身边,其它的一切都已经与自己无关了。
终于,他们来到了医院,经过医护人员的帮助,晓晴进入了手术室,随机出来一个护士问道:“你们谁是颜晓晴的家属?”
“我是!”南泓涟连忙来到护士跟前,“我是家属,有什么事对我说吧。”他的神色焦急之中带着紧张,虽然女人生孩子似乎是天经地义的事,而且他多少也听说过生孩子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却从未想过是这样惊心动魄的时刻!
护士一边将一份表单和碳素笔递给他一边对他说:“病人预产期提前,现在需要马上为她进行接生,请家属在这里签字。”
“签字?”提起签字,南泓涟自然而然的想起儿时那个刚刚来到人世便离开的妹妹,同时也想起了自己父母离世之后,也同样需要他们签字,比之前的紧张更加极度的紧张瞬间充满他的全身,“护士,我太太她??是不是有什么危险?”
“先生,你误会了。”护士露出一丝淡淡的、却让人感觉到无比心安的笑容,“病人家属签字,并不是指病人面临着生命的危险,而是因为这是医院的规定,同时也是必需的流程。
听了护士解释,南泓涟在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虽然有些放心,但是他签字的手还是止不住的有些颤抖,看着护士进入了产房,南泓翔走到他身边,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稍稍有用,意思是叫他不要太过于担心,南泓涟会意了,侧过头看着南泓翔露出一丝让他放心的微笑。
心刚刚有些落定,随机从产房里传出了晓晴撕心裂肺般的叫声,两个人的神经瞬间再次被拉紧!南泓涟担心晓晴,而南泓翔则从这样的感觉中想到了怀有身孕的诺萱,“那么胆小与柔软的你,怎么能够一个人承担这所有的一切?诺萱???”南泓翔的心在疼痛中剧烈颤抖!
雪花漫舞,似乎在极尽自己所能展现纯美的姿态,在大家欣赏如此浪漫雪景的同时,谁也没有想到此时正有一个人痛苦的躺在雪地之中等待救助。
因为雪大天冷,加之陆俊怡居住的小区处于一个比较安静的地段,所以人烟也比较稀少,诺萱躺倒在雪地上很长时间,身边却没有一个人经过,只有她一个人忍受着疼痛与寒冷。
双腿之间似乎正在有一双无形的大手不停的向两侧掰开自己的身体,似乎要将她硬生生的撕成两半,身体也像被抽丝一般不停的从内而外的拖拽着,剧烈的疼痛折磨着她,一种想要跳楼死去、好能够得以解脱的冲动想法袭击她的神经。
躺在雪地上,寒冷慢慢侵袭着她,她只想就这样闭上眼睛,就让她如此孤零零的死去好了,“妈妈,不要抛弃我。”一声稚嫩的童音闯进她已经渐渐模糊的意识,诺萱闭上的双眼忽的睁开,冻得已经麻木的手托着自己的小腹,“宝宝,你不要离开我,对不起,刚刚是妈妈不好,不应该放弃生的希望,对不起。”
“啊!”身体撕裂一般的疼痛一次比一次强烈,诺萱忍不住大声叫着,她痛苦极其,也许是因为心中装着态度心事以及情绪一直不是很好的关系,再加之刚刚脚下一滑,腹中的孩子似乎要提前来到这个世界,随着疼痛而喊叫,诺萱已经筋疲力尽,再加上身体冰冻到麻木,这一次,就算她不想闭上眼睛,也依然无法控制的昏厥了过去。
“啊——!”“哇!哇!”
随着晓晴悸动人心的一生撕心裂肺的喊叫,产房里传出嘹亮的婴儿啼哭声,等待在产房外的两个人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护士将包裹好的孩子抱出产房外,面带笑容的说:“产妇和婴儿都很平安,恭喜,是个男孩。”说完将孩子递到南泓涟的面前。
南泓涟看着眼前这个包裹在白色小被中的孩子,他是那么的小、那么的可爱,虽然刚刚出生,但是眉宇之间隐约可以看到自己和晓晴的影子,小嘴儿也吧嗒、吧嗒的两下,随机抿了抿嘴,南泓涟的内心异常激动,他小心翼翼的接过孩子,轻轻的托在自己的手上。
看着南泓涟激动的神情,护士面带笑意问道:“南先生,请问您和夫人为孩子取了什么名字?”因为她要填写婴儿的出生证明。
“南若皓轩,这是晓晴取得的名字。”南泓涟生怕吓到孩子一样,极尽温柔的轻声回答着。
“孩子很漂亮,真的很可爱。”南泓翔看着刚刚出生的孩子,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填补着他的心,“涟,我可以抱一下吗?”这么小的孩子在他眼前,那么娇小可爱的模样,使得南泓翔忍不住也想要抱一抱。
“当然可以。”南泓涟微笑着将孩子递给他,南泓翔小心的接过孩子,将那小小的、软软的身体搂在自己的怀里,心中一阵温暖涌动,浓浓的亲情将他的整颗心占得满满的,而心中对于诺萱的那份情,让他再次将这种感情牵连到诺萱的身上,他在想她,同时也在担心着她。
看着南泓翔表现出一阵激动、一阵温暖幸福、一阵酸楚感怀的样子,南泓涟知道,他又想起了诺萱,而此时的南泓涟根本还不知道诺萱是怀有身孕离开台北的,更加不知道此时她正一个人躺在漫天飘舞鹅毛大雪的寒冷东北。
南泓涟不会知道她正一个人忍受孩子从自己腹中慢慢剥离身体与牵连的的那种痛苦的感觉,北国冬季的冰封、蔓延满世界的白与冰天雪地,给予了诺萱一生难以忘记的深刻记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