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梦境中那个声音对自己说过的话,“我恨他吗,真的吗?”再一次问自己,最后她肯定的点了点头,“没错,我是你恨你的,翔哥哥,我恨你,恨你的铁石心肠,恨你的薄情寡义,原来在我心里一直都存在着对你的那种恨意,而我却努力让自己漠视,不去在意,尽然还傻傻的爱上你,你??真是混蛋!”
长这么大,这是诺萱第一次说出这样骂人的话,她的心随着这样的言语而抽痛着,虽然爱意逐渐变为恨意,也正因为深刻的爱,才会有着如此的恨,“你要报复他吗?”那个声音突然在那种盘旋,诺萱被吓了一跳!仔细的看着自己的双手,现在是白天,她没有睡,的的确确是这样,但是那个声音为何会在白天出现?她不是只会在梦中吗?
“你??为什么这样说?”诺萱紧张的问道,声音这样的话她在梦中听到过,虽然心中出现恨意,却从未想过要去报复南泓翔什么。
“像他那样的男人,难道你真的要便宜他就这样放手吗?”声音的话极具挑拨,“曾经他不停的漠视你、伤害你,而现在,又用感情攻势让你沦陷,看着你在他的身下如何迷失自己,在你意乱情迷之时,他有的只是嘲讽,他在看你的笑话,包括在你的身上留下他暴虐之后的印记,他在捉弄你,而你居然还傻傻的以为他在爱你,小姑娘,你看到了吧?他的心不确定,还与其她的女人在一起,南泓翔,一直都是无心的,你又何必在意放手吧,但是不要便宜他。”
“你不要说了!”诺萱害怕听到这些话,虽然她的心中有着猜测,但是她害怕听到,因为她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心在不停的变化着,已经随着声音的话而一点一点变得坚硬、变得更加恨、变得想要报复,她开始害怕这样的感觉,却不明白自己为何在害怕之余,还要忍不住的去靠近那种感觉,想要去做那些事情。
心中排斥着这种感觉,她从沙发上站起身,站在落地穿衣镜前,拉开自己身上所穿的白色纱裙的拉链,衣裙缓缓落地,镜中映现出的玲珑曲线的身姿,犹如缎面一般光洁的皮肤没有一丝瑕疵,“不对,是有瑕疵的。”她喃喃的自言自语,“就是那里,那个永远抹不掉的、属于翔哥哥的专属印记。”
诺萱的视线落在自己肩颈之间,那个齿痕清晰的留在她的身上,是那样的深刻,虽然已经过去很长时间,而且已经结疤脱落,剩下的只是那个痕迹,却仍然挥抹不去。
“翔哥哥,原来你是故意这样对我,说什么要在我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专属印记,其实这一切只不过是你对我的戏虐而已,就像物品一样。”
已经充满迷雾的眼眸再次浮上忧伤,她是一个外表华丽的公主,但是谁也不知道,她其实是生活在宫殿中的灰姑娘,虽然没有劳累工作与灰头灰脸的衣装,却是心与身体被禁锢在牢笼之中的金丝雀,没有自由、不能有想法。
记得小时候,看到其她小朋友在一起玩耍,诺萱不敢靠近,也不知道自己能否与这些小朋友一起玩,因为一起游戏的小朋友们都会带朋友去自己的家,而她却不能,她认为自己是寄人篱下的,又怎么会带其她人回家,她害怕,怕翔哥哥不高兴,会将她送去孤儿院。
终于一个小孩子看到了孤独的站在那里注视着她们的诺萱,于是很友好的与她打着招呼,并且让她一同加入游戏,诺萱带着不确定的眼神看着她,从这个小孩子的口中得知,并不是在一起游戏就一定要去对方家里的话时,她开心的点了点头。
小朋友们在玩弹力皮筋的游戏,但是她们并没有弹力皮筋,而是用一个比较软的绳子代替,诺萱有弹力皮筋,是南泓涟为她亲手剪裁的,一个汽车轮胎,剪裁出五个宽宽、长长的,又很结实的弹力皮筋。
这是他作为哥哥送给妹妹的童年礼物,因为其她女孩子所应有的游戏玩具,她也应该有,当诺萱拿着南泓涟剪裁好的弹力皮筋时,内心激动不已,因为她也有了普通女孩子玩的这种、自己一直向往的可以称之为“玩具”的东西。
但是很快她就从这样的喜悦之中黯淡下来,因为玩这个游戏的女孩子至少需要两到三个人,而她,却只有自己,诺萱总是孤独一人拿着弹力皮筋在花园中发呆,也曾经按照南泓涟的想法将弹力皮筋挂在两个椅子上,但是没有小朋友一起玩,她真的很孤独,对着两个不会说话的椅子,诺萱对弹力皮筋失去了兴趣。
原本只是想要让她快乐、而不想让妹妹失望的南泓涟,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充当那个椅子,为他撑着弹力皮筋,诺萱的确高兴过一段时间,不过随着南泓涟越来越忙,陪着她的时间越来越少,弹力皮筋被诺萱逐渐遗忘了,因为她不想去碰触,她害怕碰触那份孤独。
难得家附近突然多出几个小孩子在这里玩,也许是谁家的亲戚来做客吧,总之她们玩的很开心,诺萱很羡慕能够这样游戏的小朋友。
当那个女孩子邀请她时,她的眼前一亮,“我的家里有弹力皮筋,我去拿。”得知能够玩到真正的弹力皮筋,小孩子们都高兴的拍手,得到了大家的认可,诺萱高高兴兴的跑回家取弹力皮筋。
也许是老天爷不让她得到朋友,也许注定要让她活在那样的孤独与寂寞之中,只是在她回去取弹力皮筋的瞬间,天空突然乌云密布,随即风吹雨落下起暴雨,诺萱手中拿着弹力皮筋在站在门厅看着外面噼里啪啦下着大雨,心中的焦急让她隐忍不住哭了起来。
之前看到诺萱开开心心跑回来,南泓涟还很好奇她为何如此开心,听到诺萱说有小朋友要与她一起游戏,南泓涟也为诺萱感到开心,却在突然下雨看到她如此伤心之时,为诺萱感到心疼不已,“萱儿,站在那里吹冷风你会生病的。”
诺萱面带泪水回过头看了一眼南泓涟,随即又转过头去,带着哭腔与颤抖的声音对他说:“她们一定还在那里等我,因为我们说好了,我会拿着弹力皮筋和她们一起玩,所以??她们一定还在那里等我。”说到这里,她的哭声更大了,“涟哥哥,为什么突然要下雨?我好不容易才有其她的小孩子同意和我一起玩,为什么要下雨?”
听着诺萱的话,南泓涟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她伤心的哭泣揪紧着他的心,从那之后,诺萱便将自己再一次封闭,直到进入大学遇见晓晴,才再一次体会到有了知心朋友的那种温暖与贴心的感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