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怕温柔揪他,立马推开她,大步走到客厅,去抱顾续。
顾续高兴地扑到他的怀里,陈河见了,站起身说:“还是自己爸爸亲,你一来他就扑你。行吧,你们一家三口呆着吧,我那边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先走了。”
顾慕臻也抱着顾续站起身,准备说些感谢的话,还没开口,温柔已经从阳台那边走过来,冲陈河说:“外面没有危险了,我们也能出去吃饭了,看你哪天有时间,我们一家三口请你吃顿饭。”
陈河笑道:“不用了,你跟我不用这么客气,抓他们也不仅仅是为了你,这也是我们的职责。”
温柔说:“那也要请你吃饭。”
陈河推辞不掉,只好应下。
顾慕臻一直听着,见陈河点头答应了,他这才插一句:“等你闲下来了给我们打电话,这几天你可能还要忙。”
“好。”
陈河去他所住的客卧收拾了一些东西,其实也没什么东西,洗漱用品全是温柔和顾慕臻这里的,他就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再出来,向一家三口告辞,开车走了。
目送陈河离开后,温柔松了松筋骨,转身走回客厅,往沙发里一躺。
等顾慕臻抱着顾续过来了,她翻身支着下巴,看着顾慕臻:“我们也出去玩吧?关了这么久了,我也快发霉了!”
顾续一听要出去玩,也跟着起哄:“出去玩!”
一大一小扯着他的袖子,在那里撒娇卖萌。
顾慕臻抵挡不住儿子的卖萌,更加抵挡不住妻子的撒娇,只好应了。
这段时间,从在椿城开始,他们就像被禁了足一样呆在家里足不出户,统统算下来,也有三个月的时间了,确实难受。
顾慕臻松开顾续,让他自己先在下面玩,他拉起温柔,上了楼,进了卧室。
门一关上,顾慕臻就把温柔抵在墙壁,压低声音说:“下午出去玩,晚上我们……唔。”
话还没说出来,就被温柔抬起手,蒙住了嘴巴。
顾慕臻笑着看她。
温柔说:“等顾续上了学,咱们再考虑二胎的事情,现在暂时不想。”
顾慕臻拿开她的手,搂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抱起来,往后倒在大床上。
他低头吻她,嗓音微沉:“说话算话。”
温柔推开他,翻身压在他身上,咬了一下他的嘴:“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
说着,撑着他的胸膛,翻身下去,站在衣柜前挑选衣服。
顾慕臻慢腾腾的抬手摩挲着被她咬过的地方,眸中闪出浓浓的笑意,他单手支床,坐起来,饶有兴味地看她站在那里挑选衣服。
见她选了一件白色T恤和蓝色牛仔裤,拿着衣服要到换衣间换,他喊住她:“就站这里换,我又不是没见过。”
温柔翻白眼:“你都见过了,还有什么可看的,在哪里换不都一样。”
顾慕臻笑说:“既一样,那就别进去了,站这里换,我看着。”
温柔说:“我今天想在里面换。”
她拿着衣服进去了,还把换衣间的门给关了。
顾慕臻好笑,孩子都有了,又马上准备二胎,还讲究这个。
他正准备进去,逮她个正着,却不想,楼下的门铃响了。
想到楼下只有顾续一个人,顾慕臻立马坐起身,大步走到门口,拉开门,下楼。
刚走到楼梯处,就见顾续摇摇晃晃地往门口走,大概是想开门。
顾慕臻喊住他:“顾续。”
顾续扭头,看见是爸爸,指着门:“有人。”
顾慕臻走下来,伸手将他抱起来:“爸爸来开,下次门铃再响,家里没人,你就别开,家里有人,喊家里的人来开,知道吗?”
顾续哦一声,点点头:“知道了。”
顾慕臻抱着他去开门。门打开,薄京和莫馥馨站在那里。
看到他二人,顾慕臻还挺意外,眉梢诧异地扬了扬,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他让开身子,让薄京和莫馥馨进来。
薄京走进来,站在门口换拖鞋,莫馥馨回答顾慕臻的话说:“来看看温柔和顾续。温柔呢?”
顾慕臻说:“楼上换衣服,说想带顾续出去玩。”
莫馥馨打趣道:“那我们来的不是很不赶巧?”
顾慕臻说:“还真不赶巧。”
薄京道:“就来看看你们,也没什么赶巧不赶巧的,你们既要出去,那我们也不多留,只要温柔和顾续没事就好。”
四处望望,不见陈河,又问陈河是不是已经走了。
顾慕臻说:“刚走。”
薄京道:“那我也坐不了多久。”
说着话,温柔已经换好衣服下来,还化了淡妆,手里拎了一个小垮包。
看到薄京和莫馥馨居然在楼下,也颇为吃惊。
上前打完招呼,聊了几句话,知道他二人是来看她和顾续的,就笑道:“我们没事了。这还要多谢薄少爷,改天我们也一起吃饭吧?”
薄京说:“这周肯定没时间了,这周我打算和馨馨把婚礼给办了。”
温柔听后一愣:“这周你要和馨馨办婚礼?”
薄京笑道:“嗯!大概就周末两天,明天会给你们发喜帖,定下具体时间,到时候你们一家三口都来。”
温柔说:“那必须去的!”
她走到莫馥馨跟前,伸手将莫馥馨抱了一下:“真是恭喜,也是意外的惊喜呀!”
她忽然打趣薄京:“你这么卖力的收拾那三个余孽,不会就是奔着跟馨馨结婚去的吧?”
薄京英俊冷酷的脸微囧。
一开始真不是,但后来知道了以前的事情,知道了莫馥馨的身世后,他还真利用了这件事情。
不过,这些事情薄京不打算对温柔说,也不打算对顾慕臻说。
他连莫馥馨都不会告诉,更何况他二人了。
薄京拿拳抵了抵唇,清咳了一声,笑道:“歪打正着,也算顺了我和馨馨的心意,这事就不与你们说了,反正你们恭喜就对了。”
温柔笑出声,她是第一次发现薄京也有这么赖皮的时候,而且,要恭喜要的这么直接。
温柔又说了好几句恭喜,且是不同的语言说出来的,逗的一屋子的人都笑了。
顾续笑的最欢,装腔作势地学着温柔,说那些他听不懂的语言,蹩脚的让人忍俊不禁。
温柔将顾续抱到怀里,脸埋在他的小肚子里闷笑。
几个人笑闹了一阵子,薄京带着莫馥馨离开了。
他们前脚走,后脚顾慕臻也带着温柔和顾续出门。
但在出门前,温柔还是跑到隔壁,把何乐和于如意喊上了。
不为别的,只因为于如意和顾续同岁同月,有于如意陪着顾续,顾续会玩的更快乐。
温柔要带上何乐和于如意,顾慕臻无所谓。
两个孩子都三岁多了,不需要再坐婴儿椅,车里就不再放婴儿椅,没有婴儿椅,两个大人和两个孩子坐在后面,也很宽敞。
彼此都系好安全带,顾慕臻开车去商场。
进了商场,先陪温柔和顾续去了游乐园,然后顾慕臻去吃饭。
温柔和顾续吃了午饭,何乐和于如意也吃了午饭,顾慕臻直到现在也没吃午饭。
中午那会怕计划失败,一直紧张着,不饿。
回到了家,看到温柔和顾续,也不觉得饿。
可这会儿就饿了。
但他没说去吃饭,他说出去打电话。
这一去就去很久。
温柔和何乐带两个孩子,进了游乐园,两个孩子结伴玩自己的,温柔和何乐靠坐在墙角,聊天。
温柔去喊何乐的时候,何乐就问了温柔,怎么敢出去玩。
温柔把危险全部解除了的事情说了,何乐这才带于如意一块出来。
刚在车上,也听顾慕臻说了一些,何乐就知道了大概。
何乐说:“就三个人,把你们给折腾的,这些人还真是厉害。”
温柔唔道:“应该极厉害。”
她说着,又垂下了头。
温柔想到了自己的父亲,父亲就是死在这些人的手中的吧!
温柔说:“我对这些事情知道的也不多,也不想多知道,薄京说这三个人被诛之后,那些人就全军覆没,再也不会再出现,所以,以前的恩和怨,我也不去想了。”
何乐挑眉:“以前的恩和怨?”
她诧异道:“你跟这些人,以前还有恩和怨?”
温柔说:“不是我,是我父亲。”
温柔看着何乐,靠在多彩的墙壁上,把她所知道的关于她父亲的一些事情讲给了何乐听。
何乐听后,一个劲的唏嘘:“我的天!我的天!你父亲居然是这么厉害的人!不是,这世上居然还有这种职业!也不对,这世上居然还有那么恐怖的事情!”
温柔撇了撇嘴:“世界这么大,当然有很多事情是我们不知道的。”
何乐支着下巴瞅着她,见她情绪有些低落,伸手扯一下她,又扯一下她:“好了,你别伤心了,叔叔那么厉害,你应该为他骄傲。”
温柔抬起头,去寻找顾续的影子:“我知道,我确实为父亲骄傲。”
何乐松一口气:“那就好。”
她将她的包拿过来,推她一把:“你去看看顾续和如意跑哪里了,我坐一会儿,找到他们后,把他们带下来,喝点水,再让他们去玩。”
温柔知道,这是何乐借机转移她的注意力,不让她沉浸在失去父亲的悲伤里,她顺下这句话,把包和准备给顾续的水杯都给何乐,起身去找顾续和于如意。
顾慕臻吃完饭,过来找温柔和顾续,半路上接到了顾银章的电话。
顾银章问他:“在哪儿?”
顾慕臻说:“商场,带温柔和顾续出来玩。”
顾银章说:“那三个危险既已经解决了,那你也要尽快回来工作,这段时间你陪他们够多的了,下午你陪他们,明天来上班。”
顾慕臻嗯了一声,顾银章又说:“既然在外面,那晚上不能回顾家吃饭了?”
顾慕臻说:“应该去不了,可能要在外面吃饭。”
顾银章说:“好吧,以后周末有空,带顾续回来吃顿饭就行。”
顾慕臻应了一声好,顾银章这才挂断电话。
顾慕臻将手机装起来,去找温柔和顾续。
进了游乐园,先给温柔打电话,知道他和顾续还在里面,他就在外面等。
两个多小时后,一行人才出来。
顾续又是玩的满头大汗,脸红的像番茄。
于如意也是满头大汗,脸红的像番茄。
好在现在五月多了,天气很暖和,不怕着凉。
两个孩子都抱着水杯不停的喝水,而温柔和何乐则是一人抱一个娃,还附带拿东西。
看到顾慕臻,两个人都一股脑地将手中的衣服和包包等全部塞进顾慕臻怀里。
温柔什么都不用说,何乐不得说一句:“我实在分不开手,你先帮我拿一下。”
顾慕臻瞅瞅手里何乐的包,和于如意的衣服,胳膊一伸,将顾续抱过来,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再一股脑塞回到温柔怀里。
他宁可抱顾续,也不要拿这些东西。
温柔额头抽了抽。
何乐也跟着额头抽了抽。
顾慕臻板着脸,抱着顾续往外走。
何乐悄声对温柔说:“我又没让他帮我拿衣服,他嫌弃个什么呀!那衣服是如意的。如意才三岁,他难道连一个三岁女孩的衣服都排斥?”
温柔耸耸肩膀,将两个孩子的衣服拿好,再将她和何乐的包各种垮在肩膀上,这才说道:“男人自尊心,可能觉得拿孩子的衣服有损他的颜面,我觉得不是排斥或是嫌弃,你也别多想。下回换于时凡试试,我觉得他也宁可抱于如意,也不会拿东西。”
何乐:“……”男人也是不可理解的动物。
何乐说:“走吧,你在椿城就被关着,很久没逛街了吧?正好五月了,去看看有没有新上的衣服。你不在,我一个人也懒得逛,还得抱着于如意,也很久没来逛街了。”
温柔一边往外走一边问:“你婆婆不陪你?”
何乐说:“喊她了几回,后来就不想喊了,回回都在半路,被电话给叫走,她倒是想陪我和如意,可她工作忙,每次都尽量陪我,又实在没办法,我也不想为难她。后来想逛街了,就趁时凡休息的时候,让他陪我。”
温柔笑道:“不是有安可儿吗?你怎么不喊她陪你?”
何乐叹道:“别提了,我就喊了安可儿一回,结果碰到了那个据说会成为邹严寒妻子的女人,那天不单安可儿受了气,连我都受了气。我回去向时凡抱怨,时凡还说我不该喊安可儿。他说安可儿如今是风口浪尖上的人,除了邹严寒,谁都护不住她,让我以后不能再喊安可儿,等他俩什么时候定了,什么时候再喊安可儿。”
温柔挑眉:“邹严寒和安可儿的情况,这么严重?”
何乐说:“很严重!你不知道而已!等你呆久了,你就知道了,我也不详细跟你说了。”
温柔摸了摸下巴,对安可儿和邹严寒的事情确实很好奇,但也不追问。
温柔说:“不喊安可儿,你还可以喊莫雨思呀!我觉得她百分百乐意陪你逛街。”
何乐笑道:“你眼睛贼精,也被你说对了。莫雨思确实很乐意陪我逛街,就是请假,也一定要陪我。但是,我喊了她两回,也不想喊了。”
温柔蒙头叹气:“看来你极不好相处呢!也不知道我是怎么跟你闺蜜了这么多年!”
何乐拿手肘戳她:“这是我的问题吗?我刚说的几个人,都是她们的问题好吧?至于莫雨思,她没什么问题,就是回回出来,她都大包大揽,给我买这个,买那个,给如意买这个,买那个,给何执买这个,买那个。买的我心惊肉跳,那姑娘的撒钱程度,你是没见识到,见识到了你就有多怕跟她一起逛街了。”
温柔听的笑出声:“有人替你付钱,你还愁?”
何乐说:“我愁啊,我怎么不愁!她这份心思是冲着何执来的,虽然我不讨厌她,我弟弟好像也不讨厌她,可说到底,我弟弟没承认她是女朋友呀!我这么收她礼物,多不好,给我弟弟造成了负担怎么办?不收的话,她买都买了。所以我也很为难,后来就再也不喊她了。”
说到何执,温柔也挺关心他的感情问题,而除了他的感情问题外,还有他的事业问题。
温柔问:“何执明年就大学毕业了吧?”
何乐说:“是呀。”
温柔问:“何执有打算到哪里上班吗?”
何乐说:“N时代公司。”
温柔:“……”
何乐说:“他说那是他姐夫以前创办的公司,也是我以前工作过的公司,如今我和时凡都不能呆在N时代公司了,他想代替我们,在那里上班。”
温柔说:“挺好。”
何乐说:“我也怕他到别的地方碰壁,就想着N时代公司挺不错,至少都是自己人,不会排斥他,还会照拂他,他有什么不懂的,看在时凡的面子上,也会多教教他。”
温柔笑道:“你挺能为你弟弟考虑。”
何乐道:“没办法啊,我就这一个弟弟,父母也都很关心他毕业工作的事情,我当姐姐的,只能多操操心。何执的工作,我真的不担心,我就担心他的感情,你不知道,他……”
何乐重重地叹一口气:“这也真是冤孽,他现在对许蕾蕾的痴迷程度,不亚于当初许蕾蕾对于时凡的痴迷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