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严寒看着她不言,只伸手将她往怀里抱住,手指轻揉着她的后脑勺。
安可儿把脸埋在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沐浴露的香气,还有没有挥发尽的酒香,以及他浓烈的男性气息,鼻子处一酸。
不自禁的,她就吸了一下鼻子。
邹严寒微叹,低头顺着她的发丝吻下去。
吻到她的耳边,停住,轻声说:“睡吧。什么都不要想,我会给你的,现在给不了,将来一定给的了。”
安可儿稍稍抬头,在灯光下看他。
邹严寒也低头看她。
二人对视片刻,安可儿收回视线,闭上眼睛睡觉。
邹严寒又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也关了灯睡觉。
顾慕臻和温柔又在于时凡那里呆了两个多小时,直到顾续和于如意都玩累了,也困了,顾慕臻抱起顾续,带着温柔回了家。
安置好顾续,二人回到卧室。
温柔去洗澡,顾慕臻拿了手机,正想打给薄京,薄京反倒打了过来。
顾慕臻立马接通。
那头薄京说:“查到那个人了。”
顾慕臻瞅了一眼浴室的门,走到阳台外面,沉声问:“是谁?”
薄京说:“黎氏三小姐,她应该在那次的爆炸中随温久容一起死了,但不知为何,她又活了,我全网排查过脸谱,没有查到黎氏三小姐进了谍城,不过我查的是她原来的那张脸,如今她用的,可能不是她原来的那张脸了,除了她,还有两个男人,以后但凡看到这样的可疑组合,你都可以告诉我。”
顾慕臻说:“知道了。”
薄京说:“也跟温柔说一声,让她提高防备,不要接触陌生女人。”
顾慕臻嗯一声,薄京那边还要忙,就先挂了。
顾慕臻转手给顾银章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这件事情,让他和顾夫人也记得防备。
顾银章表示知道了后,顾慕臻又给温久展拨了个电话,让他告诉江女士以及温家的所有人,注意防备陌生女人。
等温久展那边挂断,顾慕臻拿着手机站了一会儿,进了卧室。
温柔还在洗澡,顾慕臻坐在沙发里,给陈河打了一个电话。
陈河那边也已经从薄京嘴里知道了黎公主的事情,陈河说:“如果是那个黎三小姐,那还真得小心,要我现在就去翠皇苑吗?”
顾慕臻蹙眉,瞥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这么晚,她能跑到翠皇苑来行凶吗?翠皇苑也不是她想进就能进的。”
陈河说:“你忘记在椿城的时候,孙亦紫和那个训兽师被关在警/察厅,被那么多的人保护着,最后还是被黎公主的人给射杀了,那些人的恐怖,你想像不到。我觉得我还是现在过去。”
顾慕臻也有身手,只不过不太专业,跟黎公主那些人比,肯定还差很多。
与一般男人格斗,他还有赢的可能,但要是对上黎公主的那些人,他大概就没胜算了。
虽然极不愿意让陈河这么晚了还跑一趟,打扰他和温柔的睡觉,但为了温柔和顾续的安全着想,他还是松口了:“你来吧!”
陈河于是挂了电话,收拾收拾,开了车就过来了。
他还没到,温柔就洗好了澡出来,穿着睡衣,正拿浴巾擦着头发。
顾慕臻起身拿了吹风机,把她抱到床上,用抱枕垫在她的头下,让她趴在那里,他给她吹头发。
温柔被吹的昏昏欲睡。
头发半干之际,顾慕臻关掉吹风机,扔在一边,躺下去,与她平齐,又与她共用一个垫枕,眼睛望着她,把薄京刚刚说的话说了。
温柔还呈趴的姿势,顾慕臻是仰躺的姿势,正好二人目光交接。
温柔一听那个幕后之人是个女人,身边还有两个男人,脑中猛然就闪出了那天在椿城商场碰到的一女两男的一幕。
当时她就觉得那女人给她一种很危险的气息,她好像还跟她说了话,但她没听见。
莫非,就是她?
温柔急忙把这件事情说给了顾慕臻听。
顾慕臻蹭的一下坐起来,俊脸罩着一层冰霜,伸手就将她狠狠地抱到了怀里,后惊后怕地道:“你居然遇到过她!”
温柔轻拍着他的手臂,安抚道:“我没事,那个时候她的目标可能是顾续,又加上商场里人多,她可能就没动手。不过,也可能不是她呢。我只是觉得那三人有些怪,身上的气息也很危险,但不一定就是。”
顾慕臻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不管是不是,但凡想到有一分的可能她会伤害你,我都害怕。”
“柔柔,你暂时也不要出门了,陈河一会儿就来,我们都呆家里,对了。”
他又松开她:“你见过那个女人,能画出来她的样子吗?”
温柔说:“她当时戴着很大的一个墨镜,大半张脸都瞧不见,而且,我也只是迎面与她擦肩一过,不大记得她的脸。”
顾慕臻说:“没事儿,你能画多少就画多少,有个轮廓总比没有强。”
温柔想着也是,便起身去书房。
顾慕臻也跟着去。
书房里有两张办公桌,一张是顾慕臻的,一张是温柔的。
只不过温柔的书房她基本没用,因为她如今也没上班了,但上面还摆着她的很多工具。
温柔曾是驻谍城的潮商标的执行经理,画一张图对她来说,简直轻而易举。
温柔铺开纸,拿起铅笔,坐在那里想着黎公主的轮廓外貌。
顾慕臻不打扰她,就坐在一边陪她。
听到楼下门铃声响,他想着陈河可能到了,他下去开门。
打开门,果然看到陈河站在门口。
顾慕臻让开门,让陈河进来。
陈河在门口换了鞋子,看了顾慕臻一眼,指着客厅里的沙发:“我晚上睡沙发就好,反正现在天气正合适,不冷不热,给我一张薄毯备着。”
顾慕臻说:“楼下有的是客卧,还能让你睡沙发么,你这是寒碜我。”
陈河笑,顺嘴问一句:“温柔睡了?”
顾慕臻瞪了他一眼,没作计较,而是说道:“没睡,在画图。”
顾慕臻将温柔刚刚说的事情说给了陈河听,陈河一听,表情跟着变得凝重:“你是说温柔曾经碰到过黎公主?”
顾慕臻也是沉着脸,表情凝重:“她说那是一女两男,跟薄京描述的组合一模一样,但具体是不是,她也不确定。她只感觉那女人身上的气息很危险,可能那样的危险是故意争对她的,温柔还说,那女人当时还跟她说了话,可她没听见。”
顾慕臻想了想,又道:“那之后,顾续就出事了,我猜想,那个女人当时跟温柔说的话,就是在公然言明,顾续会出事。只是温柔没听见,才让顾续差点着了他们的道。”
陈河说:“那定然是黎氏三小姐没错了。这事跟薄京说了没有?”
顾慕臻说:“还没有,想等温柔把画像画下来之后再说。”
陈河转身走到沙发处,挑了一张单人沙发坐,让顾慕臻上楼陪温柔,他给薄京打电话。
顾慕臻回到书房,陪温柔。
陈河给薄京打了电话,薄京知道温柔见过黎公主后,当下就说要过来。
他动作也快,还带了吴席和丁宣。
温柔作画的速度很快,但因为要回想当时的场景,回想那张脸,用了很多时间。
薄京和吴席以及丁宣进了门之后,温柔还没画完。
顾慕臻在楼下招呼薄京等人。
大约又半个小时后,温柔将她所记得的那个女人大致轮廓给画了出来。
然后捏着画纸下楼。
这个时候已经过了午夜一点,但所有人都坐在客厅里,精神奕奕,都在等着温柔的图纸出来。
温柔一下来,所有人都站了起来,看着她。
顾慕臻率先抬步,走到她面前,将她手里的图纸接了过来,然后低头看一眼。
看了半天,不认识,也从没见过。
他把图纸拿给薄京,陈河和吴席以及丁宣全部都围过去看。
图纸里是一个女人,穿着黑色风衣,紧皮裤,高跟鞋,全是黑色,头发也是黑色的,戴了一个很大的墨镜,墨镜挡住了大半张脸,但还有一半脸露了出来,唇很红。
温柔的笔力很老道,只是这么寥寥几笔,就将这个女人给人一股冷寒的气息给画了出来。
薄京只瞅了一眼,就扑面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他冷笑道:“不会错,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