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下楼之后,从医院离开。
于时凡先送许蕾蕾回去,再送何执和何乐。
因何执伤了脚,于时凡想带何乐回自己公寓住的想法就只得暂歇,送他姐弟二人到了小区后他就回了。
第二天早上何乐给何执的教练打了电话,说明了何执的情况,为何执请了几天假。
教练是何执的专职教练,听说何执受伤了,还说要来看望,何乐报了地址,教练吃完早饭就买了些礼物来看何执。
何乐这个时候已经去上班了,周一的事情格外的多,主要是例会,一个接一个。
在例会上看到好几天不出现的邹严寒,何乐备为吃惊地咦了一声。
张若云看到邹严寒西装革履地坐在董事位置上,也甚为惊讶,想着安可儿不需要他陪了吗?
能看到邹严寒再次出现在公司,张若云还是很高兴的,她笑着坐到自己的位置。
方横和张原也为邹严寒的突然出现而高兴,为什么呢?因为多个人,他们的工作就能减少一半呀!
会议结束之后,已经快十一点了,邹严寒随于时凡一起去了他的办公室。
关上门,邹严寒问于时凡:“你打算什么时候跟何乐结婚?”
于时凡走到办公桌前,将会议的文件往桌上一放,转身靠在桌沿,蹙眉道:“还没定具体日期,但肯定不会远了。”
邹严寒说:“既是这样,那你得提前交付好工作。”
于时凡点头:“我当然知道,不是喊你来了吗!”
邹严寒没应话,转身坐在了沙发椅里,摸了一根烟出来抽。
于时凡也走过去,找他要了一根烟抽。
两个人抽着烟,聊着闲话。
一根烟抽完,邹严寒挪了烟灰缸过来,将烟头扔进去,他双手往脑后一抱,枕在了椅背上,眼睛望向天花板,叹道:“你们一个一个都走了。”
于时凡也将抽完的烟头扔进烟灰缸里,侧眸看他:“只是离开N时代公司,又不是离开谍城,低头不见还要抬头见的,你发什么伤感。”
邹严寒抿唇:“说的好听,低头不见还要抬头见,三座大山压我一人身上,我多累我!”
于时凡笑,探身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应该说有三座大山帮你分担,你累什么累呀!方横和张原的能力不弱,现在由我们带着,但不久后就不用带了,他二人必能独当一面,张若云的能力也强,还能在工作之外当你的助理,为你分担不少事情,你可赚大发了,还在我这抱怨!”
邹严寒哼一声:“他们能力再强,也不敌你和慕臻一根手指头。”
于时凡耸耸肩膀:“那没办法,谁叫你排最后结婚呢,最后结婚的人,没资格抱怨。”
邹严寒:“……”
他最后结婚就活该被压榨吗?
于时凡自己去拿了烟和打火机,燃了一根后问他:“你有没有想过娶安可儿?”
邹严寒片刻都没犹豫,直接道:“没有。”
于时凡咬着烟蒂看他,半晌后点点头,吸了一口烟,又吐出白雾,这才淡声说:“那你就只能坚守最后一岗了。”
烟没抽完,于时凡直接掐掉,摁在烟灰缸里,起身去办公。
邹严寒也没再多坐,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每个人都在忙碌,邹严寒一上班就没能停下来,到中午吃饭的时候也没出去。
张若云今天约了陈展运,给他账务方案,并顺便把那天的礼服还给他,出去的时候,特意经过了邹严寒的办公室。
听到里面还有动静,她敲了敲门,在里面传出一声‘进’后,她推开门,但没进,就站在门口,看向里面工作中格外有魅力的男人。
邹严寒听到了开门声,但没听到有人进来,抬头往门口望。
看到张若云站在那里,他蹙眉问:“有事儿?”
张若云笑着说:“都去吃饭了,邹总不去吃饭吗?”
邹严寒垂头继续工作,淡漠的语气说:“我一会儿点外卖。”
张若云说:“我现在出去吃饭,回来时候帮邹总带一份吧。”
邹严寒头不抬,说了一声:“谢谢。”但又跟一句:“不用。”
张若云便不再勉强,她也知道邹严寒说了不用,那就是不用,她再多说也无益,她关上门,去赴了约。
从上周被张若云当面拒绝,到今天周一,五六天过去了,陈展运又新交了一个女朋友的事情也在娱乐圈传开。
陈展运今天来见张若云,还把那新晋的女朋友给带来了。
张若云事先并不知道陈展运带了女朋友过来,直到进了包厢,这才看到。
她面不改色,若无其事地走进去,客客气气地冲陈展运打了一声招呼,又冲那小嫩模打了一声招呼,然后挂着职业的微笑,把方案的文件夹递给陈展运。
陈展运接了,但没看,只说道:“先吃饭吧,我女朋友饿了。”
张若云便问:“点菜了吗?”
陈展运说:“还没有。”
张若云便又立马喊服务员进来点菜,点菜的时候,张若云全程照顾着小嫩模的胃口,她喜欢吃什么,那就点什么,最后点了一桌子的菜,全是小嫩模喜欢吃的。
陈展运坐在那里,视线扫过张若云的脸,再看着那一桌子菜,目光份外阴沉。
但他什么都不说,还亲自给小嫩模夹菜。
倒没有在张若云面前表现的跟小嫩模多亲热,但看得出来,小嫩模对陈展运充满了爱慕。
那是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痴迷和爱慕。
全程陈展运几乎没跟张若云说什么话,多数都是小嫩模在问张若云问题,问的也全是一些外行人看门内人的问题,基本都是关于N时代公司的,张若云说的不多,却也能说的让小嫩模满意,这就是她的本事。
陈展运坐在一边听着,阴沉的脸慢慢散开,嘴角勾起了笑意,他心想,他看上的女人,就是不一样。
再抬头,看到张若云在应对时的从容样子,总觉得她身上又自带了一层光泽,令人移不开眼。
他就坐在小嫩模旁边,筷子不停的给小嫩模夹菜,可他心底在想什么,眼中装着谁,只有他自己知道,就连小嫩模也没察觉出来,他是个老谋深算的男人,又是情场高手,想要蒙混一个小嫩模,还是十分轻而易举的。
带这个小嫩模来,也只是想看看张若云是什么反应。
好像没反应。
她压根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舒服来。
也是,她不喜欢他,他身边跟不跟女人,跟什么女人,她都不会在意。
但即便是这样,陈展运也很想试探一下。
试探出来的结果,令他很不满意,也让他很不高兴。
唯一值得他高兴的是,他跟她坐在一张饭桌前,吃了一顿午饭。
也让他在想念了她好多天后,终于看到了她。
虽然有个电灯泡,但这也是他故意的。
他怕他不带个电灯泡来,他会控制不住的在她面前又犯贱。
他陈展运从来不会对一个女人祈求爱情。
如果只有他和她二人独处,他一定控制不住自己,想向她倾诉自己的爱慕,倾诉自己的思念。
陈展运也从来没在爱情里尝过这种小心翼翼,他很不适应,却又没办法。
他知道,他这回撞上了一座高山。
一座从没出现在生命中的爱情高山,想要攀越,很难很难。
他只来到了山脚下,可那座山却巍峨如天。
陈展运没信心拿下这座山,可又禁不住被她吸引,被她牵引,拼命的往上攀登。
吃完饭,小嫩模在一边吃饭后甜心,喝着冰茶,陈展运和张若云在沙发那边谈论工作。
结束后,张若云把装了礼服的袋子递给陈展运,笑着说:“带给陈总的一点儿小礼物,希望陈总别嫌弃。”
陈展运瞅了一眼那袋子,上面印着N时代公司的LOGO。
还真是做事谨慎的很,不给外人留一丝把柄。
陈展运当然知道这里面不是什么礼物,而是那套礼服,可知道也要接。
但她有她的招,他也有他的招。
陈展运笑着将‘礼物’接下来,顺手又从沙发另一侧提了一个袋子出来,递给张若云:“头一回合作,张总客气,我也不能寒碜了,张总给我备了礼物,我刚好也给张总备了一份礼物,希望张总也不要嫌弃。”
张若云眨了眨眼,看着那个什么都看不出来的袋子,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如果只有他二人,张若云大可以不接,但这屋子里多了个人出来,她就不能拂了陈展运的面子。
半信半疑地将袋子收下,她笑着说了一句:“陈总太客气了。”
陈展运挑挑眉,看了她一会儿,笑了笑,出去付钱。
付钱的时候才知道这桌饭菜已经被人付过了。
陈展运又笑了笑,重新回到包厢,拿了东西,带上小嫩模,先走了。
他们前脚走,后脚张若云就打包了一份饭菜,跟着出来。
坐在车里面,陈展运看着张若云拎着打包袋上了车,然后开出他的视线。
小嫩模坐在副驾里,盯着那个被他放在后车座里的袋子瞧着,瞧了一会儿,她想伸手去拿。
还没碰到,旁边驾驶室里的男人便冷冷地甩一句:“别碰,那是张总送我的礼物,怎么,你连这个也想要?”
小嫩模讪讪地收回手,笑着说:“我就是好奇。”
陈展运冷哼:“不该好奇的东西,你最好不要好奇。”
小嫩模嘟嘟嘴,扭头不说话了。
陈展运摸出一根烟,坐在那里抽完,这才发动车子离开。
张若云带了饭回去,可已经很晚了,因为都知道她中午有业务,她回来晚,也没人说。
出了电梯,她先回自己的办公室,将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袋子扔在沙发里,这才拎着打包袋,去敲邹严寒的办公室门。
邹严寒的办公室里坐着于时凡和方横以及张原,四个人不知道在谈什么工作,张若云敲了门进去,看到坐在沙发里的四个男人,她怔怔地一愣。
想到自己可能打扰了他们的正事,立马又要退出去。
可于时凡看到了她手中拎的打包袋,扬声问一嘴:“是给严寒送饭的吗?拿进来吧,严寒到现在还没吃饭。”
邹严寒冷冷地瞪他一眼。
于时凡说:“别瞪我,有饭不吃是傻子,我是不知道你没吃饭,我要是知道你没吃饭,我也给你打包带一份回来了。”
有于时凡发话,张若云立刻走进来,将打包袋放在茶几上,又赶紧退出去。她知道她要是呆在那里,邹严寒一定不会吃,可她出来了,有于时凡在,邹严寒就一定会吃。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邹严寒抵制张若云,可于时凡不抵制。
于时凡也不能让兄弟饿着肚子工作。
张若云退出去后,于时凡亲自将打包袋拆开,再将筷子等工具拆开,再将筷子塞在邹严寒手里,站起身说:“你先吃,吃完我们再讨论。我先去找何乐说点儿事情,等你吃完,打个电话,我再过来。”
方横看了一眼茶几上色香味俱全的菜,又看了邹严寒一眼,也跟着说:“吃饭要紧,事情晚点说也不影响,大不了晚上再加加班,我先回办公室了,你吃完了也给我打个电话。”
于时凡和方横都这样说了,张原自然也是劝邹严寒先吃饭。
三个男人从邹严寒的办公室离开。
邹严寒看着面前的饭菜,薄唇抿了抿,还是决定不虐待自己的胃,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于时凡进了何乐的办公室,可方横和张原却没有回自己的办公室,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张若云的办公室。
张若云正站在办公室的沙发前拆那个袋子。
方横和张原进来的时候,她刚把袋子拆开,看清楚里面的礼物是什么。
又是一件礼服。
这叫什么?
她还他一件礼服,他又送她一件!
好一个礼尚往来!
张若云气的将那礼服一扔,刚好摔在张原的脚下。
张原要迈出去的脚步就那般停住,他低头扫了一眼地上的透明包装袋,因为包装袋是透明的,一眼就能瞧见里面的东西,是一件女人穿的礼裙,看上去挺艳丽,档次不弱。
张原弯腰,将那袋子捡起来,走回到沙发边上,再将袋子放在沙发里,看着张若云难得生气的侧脸,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