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女士醉的迷糊,可温久展却非常清醒,尤其当她的手探到他的衬衣里面,胡作非为的时候,大脑里立马就有一根紧绷的弦狠狠地撕扯着他,让他瞬间更加的清醒。
温久展浑身血液倒流,一动也不敢动,搂在她腰上的手也僵硬无比,正在给她揉额头的手也好像失去了知觉一般,停在那里,不再动弹。
他低垂下眸子,看着怀里的女人。
他想不想她这么亲近他?当然想的,他不止想她这么亲近他,他还想要更多。
说起来他是有些龌龊和不堪的,她是大哥的女人,可他从没放弃过觊觎她,他冠冕堂皇的告诉自己,他不能动她,不能碰她,他能找到她,她愿意回温家,愿意跟他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他就得知足。
可他不知足!
天天看她在眼前晃,他能不想吗?
哪个男人不想与心爱的女人鱼水交欢,享受人伦之乐。
可他不能。
他用道理束缚了自己,可他的心却在煎熬。
这样的煎熬就反应在他明知道做试管婴儿其实对她不太好,可他还是坚决地一意孤行。
因为他得不到她,他就想从别的地方来弥补。
但其实,多少个午夜,他在梦里与她做着真正的夫妻之事。
温久展厌恶这样的自己,可他又控制不住自己。
如同此时此刻,他的血液在沸腾,心脏在狂跳,呼吸一点一点的加深,显得紊乱而急促。
他紧绷着身子,坐在那里,额头慢慢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来。
理智与浴望在脑海里疯狂交织,她的手柔软如水,却像世间最锋利的刀,一下子割开了他心底紧捂着的肮脏浴望。
大脑里再也没有了任何思想,几乎是本能的,他原本放在她额头上的手悄然滑下,落在了她的脸上,又一路抚下去,落在她的红唇上,之后轻抬起她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
她多乖,他吻下去,她就迎了上来。
似乎那些冰冷、抗拒、对他中规中距的态度全部成了浮云,更像是他曾经遭遇的一场错觉。
可他知道,那不是错觉。
他此刻在她眼里,不是温久展,而是温久容。
他可以趁此机会得到她,以温久容的身份,以大哥的名义,但温久展更加清楚,得到的时候,也就会永远失去。
一夜贪欢,换来的不会是幸福,只能是未来的无尽黑暗。
他比任何人都知道,所以才比任何人都克制。
几乎电光火石之间,温久展陡然一阵清明,把江女士迎上来的脑袋一按,紧紧按在怀里。他呼吸越发的沉闷,薄唇落在她的发丝上,克制地反复地吻着,另一只手按住她即将要解开他衬衣的手,哑着声音问:“心心,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时间越久,江女士就醉的越厉害,这会儿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温久展与温久容是亲兄弟,长的七分神似,平时看不出来江女士对丈夫的思念,她活的怡然,好像一个人也挺惬意,没有一丁点丧失了丈夫的颓靡和想念,可在她的内心深处,日日都在思念她的丈夫,醉后的她,无力再去用理智支撑那一层对外伪装起来的坚强,脆弱和思念汹涌而至,一下子击溃了她。
她眼眶发热,紧紧抱着温久展,喃喃地说:“久容,我好想你,你怎么才回来,你抱抱我。”
温久展抓开她的手放在胸前,两只手从她肩后环过去,紧紧将她拥在怀里,他眼眶也有些湿润,心中沉痛,贴着她的耳边轻声说:“我回来了,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永远陪着你。”
江女士听着他的话,又用脸在他胸前蹭了蹭,软软地伏在那里,嗓音里明显能听出一丝喜悦:“嗯,你从来不骗我,这回也不能骗我。”
温久展又将手臂紧了紧,低声说:“不会骗你,我说到做到。”
江女士去抓他的手,又往额头按:“揉揉。”
温久展见她又头疼,想着肯定是晚上喝的太多了,他一边责怪又一边心疼,一边给她揉额头,又一边腾开另一只手去摸手机。
手机摸出来,给唐姜拨了个电话。
刚拨通就挂。
唐姜:“……”
他拿着莫名其秒响起,又莫名其秒挂断的手机,打开车门,朝室内看了一眼。
知道总裁在叫他,他只好走进去。
也是找了一圈,在江女士的卧室找到总裁,踏进门的瞬间,看到屋内大床上的情形,他立马把脑袋一别,视线对向外面的装饰柜。
温久展说:“去买头疼药,醒酒药,另外打包两份饭回来。”
唐姜哦一声,立马迈步往外走,又被温久展喊住。
唐姜顿足,微侧了侧身子,眼睛还是滴溜溜地向外,出声问道:“总裁还有吩咐吗?”
温久展说:“把钥匙拿上,出了门记得把门锁上。”
唐姜又哦一声,温久展说:“在床头柜上,进来拿。”
唐姜低垂着眼睛走进来,拿了床头柜上的钥匙就走出去,先将大门打开,再将车开出去,然后再从外面将门锁住,他开了车去买头疼药,醒酒药,顺便买晚饭。
也是,这都快九点了,他跟总裁还没吃饭呢。
还真饿了。
总裁也饿了吧!
温久展确实饿,但再饿,肚子也没眼前的女人重要。
江女士起先闹腾了一会儿,不过,她酒品挺好,没有胡言乱语,也没有吐,就一直窝温久展的怀里,似乎很安心。
温久展一直给她揉着额头,就怕她疼的不舒服,可揉着揉着他就听到她绵长的呼吸声。
温久展低头一瞧,睡着了。
他无端的笑了笑,黑眸落在她的睡颜上,立刻变得幽深。
他犹豫了一会儿,低下头,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又去吻她的鼻尖和脸颊,然后,沉闷而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唇瓣。
那里有酒香,有烟香,更有千百种能迷惑他心魄的香气。
他想,吻一下就好,只一下。
这么想着,唇已经迫不及待地帖了上去。
唐姜从外面买好东西回来,已经又一个小时过去。
拿着药和晚餐进屋,一眼就看到总裁坐在客厅沙发里,手里夹着烟,身子倚在沙发扶手旁边,微偏着头,盯着江女士的卧室方向看着。
烟雾在眼前凝聚又消散,总觉得那模糊的烟雾中,总裁的唇一直上扬着笑意。
唐姜暗自转头,瞟了一眼江女士卧室的方向,有装潢柜挡着,也瞧不见,就是瞧见了,也只能看到一个门板,看不到屋内的情形。
一个多小时,足够了吧!
总裁如愿了?
唐姜这会儿好八卦,但只敢在内心里八卦,他是不敢问的,脸上也不敢表露,立刻拿着东西进屋。
温久展听到声音,扭头往门口看去,见唐姜进来了,他指指面前的茶几,唐姜立刻将打包回来的包装袋放上去,顺便把头疼药和醒酒药一并放上去。
温久展伸手将那两种药拿起来,搁在一边儿,指了指打包袋:“吃饭吧,饿死了。”
唐姜也着实快饿死了,不对,是饿过一轮,又来第二轮,这是第三轮了。
见总裁也饿,他就动手拆开包装,又拿出里面的菜和饭,再取出筷子勺子等,递给温久展一份,自己一份,两个商业精英,坐在茶几前,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地吃着饭。
填饱肚子,唐姜收拾。
温久展坐那里喝唐姜买回来的矿泉水,没办法,江女士家他们都不熟悉,也不知道在哪里泡茶,江女士刚回来,屋里什么都没开,连喝的都没有。
唐姜把垃圾扔出去,回来,温久展又让他去铺床。
唐姜:“……”当助理这么多年,从没铺过床。
不过,总不能让总裁铺床吧?
唐姜只好赶鸭子上架,去上回睡的房间,翻箱倒柜,没找到床单,他又去温久展上回住的房间,翻箱倒柜,还是没找到床单,他出来向温久展请示。
温久展想了想,起身进了江女士的卧室,不一会儿出来,手里拿着好几套床单床罩什么的,扔给唐姜,冲他说:“小心铺,这都是心心的东西,仔细点。”
唐姜:“……”
人家是爱乌及屋,你是爱乌及物。
唐姜很郑重地点头,拿着‘御赐’的床单和床罩,去铺床了。
铺好,温久展又拐进江女士的卧室,翻了一些洗漱用品,甩给唐姜一套,他自己用一套,给唐姜的是香皂,他自己用的则是江女士的一应沐浴液和洗发露。
进了卧室,脱掉衬衣和裤子,然后走进浴室,几乎是在脚步踏进去的瞬间,眼睛便扫到了身上,原本衬衣的第二颗纽扣下方的位置,那一片显眼的吻痕。
温久展盯着那片吻痕看着,伸手触上去,慢慢的笑出声来。
他哼着歌将花洒打开,用了江女士的沐浴液洗澡,用了江女士的洗发露洗头,然后洗的香喷喷的,上床睡了。
第二天江女士起来头疼欲裂,却又顾不上疼意,掀了被子下床,走到洗手间去小解,等起来冲马桶的时候,这才注意到自己还是穿着昨天晚上跟陈里樊一块去吃饭时穿的那套衣服。
她伸手揉了揉额头,昨晚,她好像看到温久展了,又好像……温久容回来了。
久容,久容,那个她深爱的男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昨晚的人,是温久展吧?
江女士垂下头,脸色惨白的吓人,她站在盥洗台前,打开水龙头,掬起冷水往脸上扑。
昨晚她肯定在醉酒的状态下把温久展当成了温久容,那么,她有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