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何乐原本在阖着眼,听了于时凡这话,她睁开眼皮,扭过身子往他看去。
因为她这一扭身,于时凡就不好给她按摩了,手上的动作跟着停顿,微抬起下巴,掀眉看向她。
二人视线对上,有半秒的时间都是直直不动的。
半秒之后,何乐低头,朝于时凡的腰间看去。
明明只是被她看了一眼,于时凡却觉得身体一阵紧绷,在出洋相之前,他倏的抬起手臂,强硬地将何乐的脑袋转了过去,又把她推下腿,快速地将椅子往前一挪,双臂搭上办公桌,遮盖住腰部以下的部位。
这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等何乐反应过来的时候,于时凡正襟危坐了。
何乐在内心里偷笑,这男人想装正经,可功力显然不够呀!
何乐故意歪靠在于时凡的办公桌沿,盯着他的手臂问:“怎么了?不是按摩按的好好的吗?”
于时凡低咳一声:“我要忙了,你也去忙,晚上我订个按摩店,我俩都去放松放松。”
何乐笑着接话:“好呀,给我弄个男按摩师。”
于时凡蹙眉瞪过来,何乐故意贴近他耳边:“男人的力道,会比较舒……”服。
‘服’字还没说出来,她就被于时凡大力一扯,狠狠地扯进怀里,然后被男人抵在办公桌沿凶狠吻住。
退开的时候,于时凡微喘着气息说:“男按摩师?男人的力道会比较舒服?要不要在这里试一试有多舒服,嗯?”
何乐见他眸底一片猩红,哪还敢再刺激他,连忙投降:“我开玩笑的。”
于时凡推开她,警告地说:“这种玩笑不好笑。”
何乐讪讪一笑,这个时候她当然知道与其多说,不如逃跑呀!
她整整衣服,伸手抱起自己的咖啡杯,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跑了出去。
等办公室门关上,于时凡低头,扫了一眼自己的腰下,抚着额头,叹气。
他拿起手机,订了一个按摩SPA会所,然后就快速地开始处理文件。
到了下班,基本处理完了,但还有两三份需要在今天处理掉,他按内线,让何乐在办公室等他。
何乐说:“我干嘛等你,我们一向各回各的。”
于时凡说:“晚上一起吃饭,然后去按摩。”
何乐瞪眼:“你还来真的?”
于时凡说:“我什么时候跟你来过假的?”
何乐语噎,于时凡还要忙,沉着声音叮嘱:“让你等着就等着,这是上司的吩咐,照办!”
说完,挂断,赶紧将另外的几份文件处理完。
何乐拿着话筒,听着那嘟嘟嘟的盲音,撇了撇嘴,上司上司,就会拿上司的身份压她。
何乐将话筒放回去,自然不会走的,于时凡一旦动用了上司的身份,那就说一不二,她跟在他身边当了这么久的助理了,深知于时凡对待正事的态度,行吧,等着就等着,有人花钱请她按摩,她干嘛不去呢,多舒服的事儿!
何乐等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因为工作做完了,她就窝在办公椅里,无聊地跟温柔互发信息。
温柔在顾家,时间还早,没开饭,顾慕臻跟顾银章在书房里说事儿,大概都与明天的拍婚纱照有关吧,她没参与,顾夫人也没参与,顾夫人拉着她在花园里散步,问她妈妈和二叔到了没有,然后就沿着这个话题聊了下去。
半道顾夫人被蓝姨喊了进去,温柔就拿出手机玩,与何乐唠嗑了两句,顾夫人又来了,温柔于是又收起手机。
何乐见温柔不搭理她,就找弟弟聊天。
何执快高考了,最近课业重,都有两天没跟她联系了。
何执为了能考到谍城来,跟姐姐在一起,最近也抓学习抓的很紧。
当然,除了想跟姐姐在一块外,何执也是带着父母的厚望来复习的,姐姐一个人在谍城,虽然放假过年会回家,但父母总是不太放心,可父母年纪大了,乡里乡亲都在这里,也不愿意背井离乡,就只能让何执过来,照顾姐姐。
说是照顾姐姐,还不是想让姐弟二人互相照顾,姐弟二人若是分开到了两个城市,父母得一下操心俩,姐弟二人若离得远,也不能搭把手,于是就让何执也考到谍城来。
何乐很关心何执的复习情况,上次五一回去,知道父母的打算,也知道何执想要报考谍城大学后,何乐就翻箱倒柜,把自己原来的高考书都翻了出来,让何执看。
何执虽然有少年男生的玩劣,还有一些小毛病,爱花钱,有时候也爱显摆外,但根骨是正的,对学习很积极上进,该学习的时候他绝不会跑出去玩。
何乐不担心他贪玩,就怕他学习太累,发了两条关心他身体的信息,何执没回,何乐想着可能正忙着复习呢,便也不再打扰他。
收起微信,准备刷一个视频来看,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于时凡站在那里,冲她说:“走吧。”
何乐立马收起手机,抓起包和车钥匙,往门口走。
两人一同往电梯走,刚过邹严寒的办公室,那办公室的门就在他二人的身后打开,邹严寒也走了出来。
看到他二人,他直接顿住,去了洗手间。
解了个手,又抽了一根烟,这才慢腾腾的往电梯走。
到了电梯处,何乐和于时凡早下去了,邹严寒按了电梯,摸出一个劲地响的电话,看了一眼来电,接起来:“怎么了?”
曹布鲁说:“邹总,我们这边下班了。”
邹严寒蹙眉:“我知道。”
曹布鲁说:“安总一个人在店里。”
邹严寒蹙起的眉头又跟着拧了拧:“知道了,我就过去的,你不能陪她一会儿吗?”
曹布鲁说:“我今晚有饭局呀,这个时候走都是一拖再拖的,实在不能拖了。”
邹严寒说了一声‘你忙你的吧’就掐断通话,拼命地按着一楼键,分明就只有几秒的时间,他却觉得像是好几个小时。
下了楼,直接开了车朝谍城一号街驶了去。
将近四十分钟的车程,愣是被他缩短到了二十分钟,车头往商潮门市一停,拉了车门就下去。
推开门,里面空荡荡的,所有人都下班了,倒是走的干净!
邹严寒扫了一眼空荡荡的店面,又蹙眉扫向身后的门,都不知道锁一锁吗?要是进来一个坏人怎么办?
想到安可儿那受伤又不受折腾的身子,邹严寒的眉心拧的都能夹死一个苍蝇。
他抬步往里面走,先去了休息室,没见到人,又拐到订制区,在订制区看到了安可儿。
她正背对着他,用左手在订着什么纸张。
大概太集中注意力,连邹严寒进来了都不知道,直到听到有人的脚步声靠近,她这才扭头朝后看一眼。
见来人是邹严寒,她脸上挂起笑:“我马上就好了。”
邹严寒问:“在忙什么?”
安可儿说:“今天订制的图纸复印件,做留存用。”
邹严寒唔了一声,对这些芝麻小事压根不上心,只看了一眼她的右手,问道:“今天右手有没有不舒服?你有没有出去?有没有碰到磕到?”
安可儿立马说:“没有,我很听话,没出去,右手没有不舒服,也没有碰到磕到。”
其实她出去了,但她绝对不会对邹严寒讲。
安可儿知道,温柔也不会讲的。
安可儿也知道,邹严寒没那闲功夫去问店里的其他人,核实真假,他只是要听她一句话而已,看她是不是听话,而她的话是不是真的,他压根不会过多追究。
果然邹严寒听了她这话,表情略微放松地嗯一声,便站在那里没再言语,只等她忙完,完全不搭把手。
有时候安可儿是猜不透这个男人的,说他宠她吧,可他对她的事情漠不关心,从开店到现在,他没出一分钱,也没出一分力,当然,那一亿和那一千万都是他帮她得来的,蒋深也是他的人,按理说,是他出了力,也出了钱,可他又特别强调过,那钱是孙总该付给她的,是她的钱,与他无关,至于蒋深,那是因为她受伤了,还要在医院输药,没办法东奔西走,蒋深才被他派出来。
说到底,若她没受伤,这一切他也不会帮忙。
像现在,她左手能用,他就站一边看她忙,一点儿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可你说他不宠她吧,他又天天呆在医院,守着她,出个门他也要亲自跟着,时刻问她右手的情况。
安可儿真心看不懂这个男人,只得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安可儿忙完,邹严寒拉住她的左手,走了出去。
走到门口,他看到安可儿拿了安全锁,按了个按扭,这门就从外面下了一道卷帘门,然后橱窗那边也有卷帘门,一路落到底,把整个店面封的密实不透风。
见安可儿按了锁键,又按了防盗报警器,邹严寒冲她说:“这门这么方便,下回你一个人在店里了,记得把门锁上。”
安可儿哦了一声,邹严寒拉开车门,把她抱上去,站在那里给她系安全带,没办法,她右手伤了,左手系这个不方便。
安可儿仰头看着他,邹严寒瞥她一眼,见她目光直勾勾的,他抿起唇角,出声问:“怎么了?”
安可儿笑道:“没有,就是想说谢谢。”
邹严寒说:“晚上好好谢。”
安可儿:“……”这是他惯常的台词,也是她惯常谢他的方式。<!--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