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小时前——
小男孩眨巴着一对充满好奇的眸子:爸爸,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男人状似神秘的吐出两个字:秘密。
小男孩撇了撇嘴,又耸了耸肩,感觉无趣得又问道:对了,爸爸,我听说妈咪今天结婚。
男人的背脊猛得一僵,但是往前走的脚步却不带一丝停留,点了点头,算是回答。
小男孩不死心的又说:新郎听说是你的好朋友。不是说,朋友妻不能欺吗?他都这样对你了,你就甭对他客气!我力挺你!
男人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小男孩的思维也太成熟了吧!
男人:别忘了,他可是抚养了你五年。
小男孩高傲得从鼻孔里发出一记冷哼了:五年而已,我又不是他在妈咪肚子里播种子的产物。
男人额头顿时冒出三条黑线,不过小男孩的话从某些程度上满足了男人的虚荣心,僵硬的嘴角稍稍缓和了一点:到了。
男人猛地推开玻璃门,立刻迎面袭来阵阵冷风,小男孩立刻拉进了身上的外套。一双漆黑的眼珠子,灵活而谨慎得往四下打量着。
小男孩:你要我看什么?(除了空旷和大风肆虐,什么也感受不到)
男人手往栏杆上一撑,身子稳稳得落座在上面,回头笑对着小男孩并拍了拍大腿,示意小男孩坐上去:来,这边坐。
小男孩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一圈,然后跑了过去,男人双手往他腋下一撑,转眼小男孩已经稳稳得落在男人的大腿上。
由于重力和冲力的原因,两人的身子在空中危险的晃了晃,晃动中的视线都可以看见大楼底下的风景。
两人相视一笑,接着男人的手往右边一指:那里是我和你母亲相识的地方。
小男孩看了一眼远处的标志,偏着转一颗小脑袋:夜夜夜酒吧?这名字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男人以一笑应对:当时她为了给好友讨回被男友浪费清楚的公道,走入那间酒吧,却碰巧听见我和一个女人的谈话。我还记得当时我说她是我女朋友时,她那张又惊又呆的表情。呵呵!
小男孩:
接着男人手指往右边挪了一段距离,视线往远处某个小点眺望着:那里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是哪里了吧。
小男孩先是眨了眨眼,然后又用小手揉了揉,不确定得张大嘴:不会吧,那么快你就把她拐进家里了。
男人的脸稍稍黑了一下:她是你太爷爷为我挑选的妻子,我们第二次的见面正巧遇上她来我家。
小男孩:不是吧,太爷爷的眼光也太差了点吧!
男人:那里是我们第三次见面的地方。
小男孩:公园?挺有情调的嘛。
男人:情调?(回想起当时的情况,嘴角忍不住踌躇了一下)当时她哭得稀里哗啦。
小男孩:哦,原来妈咪一直那么爱哭啊,爸爸,你受苦了。
小男孩伸出小小的手掌,拍了拍男人的手臂,一脸认真而同情的样子,男人暴汗!
小男孩:爸爸,为什么下面有那么多人,他们好像,在看我们呐!
男人疑惑的顺着小男孩的视线望去,两条俊挺得眉毛立刻蹙在了一起。
小男孩又道:哇啊,我看到摄像机了,我们是不是要上电视了?(说着,小男孩对着楼下的摄像机兴奋得挥了挥手,笑的一脸天真无邪,眼含泪光。)
镜头一转,酒店楼下一片茫茫人海,还有种越来越多的趋势。而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停在中间,巨型的摄像机的镜头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出阵阵刺眼的光芒。
一名身穿白色印花短袖的女人站在其左侧,一手拿着话筒,嗓音里透着既紧张又紧迫的气氛,“各位电视机前的广大市民们,刚才是否见到了大人手里小孩正以一双无辜不满泪光的眼睛望着我们,正期望渴望我们去解救他。据最新可靠消息,楼顶的男人神经有问题,带着无辜的孩子准备跳跳楼日报记者小雨已抵达楼顶,小舒也会为大家第一时间直播跳楼事件的最新资讯。”
斜靠在婚车边的方超勤随手拍了拍身上的西装,仰头,神情显得无比慵懒,好笑得撇了撇嘴角,“据可靠消息?”若是这些话让此刻楼顶备受千万观众瞩目的徐俊听见了,说不定真的会跳下来,直指这位叫小舒,还有那位顶楼的小雨记者的鼻尖。
冷酷酷的说,“谁给你放的料,看来有必要追究一下对方的刑事责任。”
没错,此刻在酒店顶楼的一大一小正是徐俊和小黑。而徐俊和小黑站在顶楼的目的就是那样的简单,也很无聊,让人想要喷血看风景,述说他和她五年前曾走过的地方。
恩琴听着徐俊的解释,当场有种被闪电狠狠劈得感觉。
述说,他和她五年前曾走过的地方而不是,带着儿子跳楼!
身子在空中又前后摇晃了一下,脚步不稳得往后跌跌撞撞,突然倒退的脚步因身后突然出现的胸膛而停止,胸膛的温度是那种让她感到温暖,更有种想要哭泣的冲动!
为什么!为什么阿濠出现了,为什么在她结婚的当天发生这种事情!为什么他什么日子不选偏偏选了这个日子!
“今天是咱们儿子的生日,你忘了吗?”徐俊难得露出低沉而轻柔的嗓音,在大风的肆虐中听起来无比惊心动魄。
小黑的生日,她怎么会忘记,他是她十月怀胎历经艰辛产下,是她身上的一块肉,她永远忘不了,6月26日这一天!今天,小黑终于5岁了,而她却不在他身边。
恩琴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小黑,把脸往叶君濠的怀里缩着,请允许她继续当一只鸵鸟吧。
她今天是新娘,而她的新郎是叶君濠。
“妈咪”
小黑突然以稚嫩的嗓音期盼得唤道,恩琴微微掀起眼睫,这才发现徐俊抱着小黑已经从栏杆上走了下来。而整个顶楼里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注意力全焦灼在她身上。
在众人期待略显炽热的眼神下,恩琴觉得自己应该要说些什么,刚想张嘴说什么时,从口里流出的是声声痛楚难受的发音,“啊,啊,啊!”
恩琴感觉到从手到脚,身体一点点僵硬了起来,那种身体麻痹的难受感在胸腔间像一把火一样越烧越猛烈。不多时,脑子里像有千百只蚂蚁般啃噬着她的血液和骨髓一般,最终带走了她的直觉。
“丫头——!”叶君濠惊恐得低头看着怀中体温渐渐趋于冰冷的恩琴,下滑的身子被他稳稳得接住,但是她的双眼已经合上,没了直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