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突然客厅里得电话响起,夜君濠看了一眼忙碌中的恩琴,然后走到沙发旁接起电话。
“喂?……恩,我知道了,我问一下。”夜君濠蹙着眉,沉声应对。
“找我的吗?”恩琴放下手里的事情,走到了夜君濠身边头微微仰起看着他。
夜君濠一手按着话筒,生怕对方听到,“是警局来的电话,拉迪纳想见你。”
“就这么简单?”仰起的眸子从深处泛出某些光芒,嗓音平和得问道。
夜君濠被她看得有些为难转开脸,沉声道,“他说,如果见不到你,他将会一直保持沉默。”
就算所有证据都摆在面前,但是他一句话不说,警察等于无计可施。
恩琴想了一下,“我去。”
“我也想见他。”恩琴给了他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亦是在央求。
记得在拉迪纳的别墅里,恩琴喊他父亲大人,她不是扬志成的女儿吗,为什么……
“阿濠,”看着夜君濠一路紧皱着眉,恩琴隐约猜到了他在想些什么,站在警察局门口仰头唤了一声。
夜君濠慢慢回神,看向她,她继续道,心里免不了有一丝紧张,“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真的是他的女儿,你还愿意要我吗?”
夜君濠的表情是震愣的,嘴巴微微张开,久久说不出一个字。
恩琴心里顿时有些了然,怅然了,胸口闷闷的,眸底有些酸涩,喉头有丝发涨。
如果她真的是拉迪纳的女儿,是他抓了很久,折腾了他们很久,并誓死令他绳之以法的罪犯的女儿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坚持了那么久的信念,说放下就放下,估计没有一个人,能做到吧。
可是,如果因为这个理由而失去她,心里顿时涨满了苦涩。心像被针扎一般转眼变得血淋淋,惨不忍睹。整个人像失去了躯壳的灵魂,在空中漂浮不定,想要抓住什么,有心却无力。
夜君濠猛得抬头,一瞬间抉择在湛蓝的眸底汇聚了,恩琴早已不在了他身边,忧心如焚得四处搜索了一下,见到的是恩琴转进了电梯。
“等等”
夜君濠奋力得奔了过去,大喊着,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行为是否引来了周围多少人的注目礼。而电梯的门却无情得对他,慢慢合上。眼睁睁得看着恩琴背对着他,双肩微微颤抖着,他知道他伤了她的心;他知道她要的是一个安心;他知道她等待的是什么,就算是一个谎言她都会接受,但是该死的,他什么都知道!一瞬间的考虑,他真的要失去了他吗?
“夜,夜sir”
一名身穿蓝色警服的在挡住整个电梯门的夜君濠身后,退也不是,进也不是的犹豫了一会儿,一边看着显示灯的数字正在下降,颤着嗓子小声得征询道。
叮得一声!清脆的声音,更像是带着某种破碎魔咒的咒语。夜君濠在电梯门打开的霎那快步走了进去,后面的男人刚要迈开步子时电梯门在夜君濠的块手下无情得对他关上了。男人立刻露出了一个无语问青天的凄楚的脸。而这一切,夜君濠完全没注意到,一心想着要快点和恩琴解释清楚。
不管她是谁的女儿,他都不在意!这不是美丽的谎言,是无比真切的实话!
问讯室内——
“杨小姐!这边坐。”
身穿蓝色警员服的男人见问讯室的门被打开,立刻转头见到来的人是恩琴,立刻起身恭敬得喊道,并未她搬出旁边的折叠椅。因为夜君濠的关系,这间警察局里的人几乎都见过她本人或者她的照片。一路走来,没有半点拦阻。
恩琴点了点头,视线在偏暗的房间里很快搜到了拉迪纳的位置,确切的说拉迪纳在她走进来的时候整个目光都放在了她身上,强烈的存在感让她不得不正视。
恩琴坐下后双手安分得放在腿上,看着拉迪纳道,“我来了。”
长时间毫无表情的拉迪纳缓缓扯动着脸部肌肉,挤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眼底得空洞无力渐渐浮出神韵,至少恩琴确定他是有生命力的。
“杨小姐来了,这下可以承认吧。”警员手里的笔尾敲打着桌面,眼角撇着桌上成堆的文件,几张照片从里面划出,无一不记录着他过去犯下的罪证,不耐烦得吆喝了一句。
拉迪纳一脸平淡得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人,恩琴这才发现他旁边坐着一个人——贝特,一身黑色西装,领间系着蓝白格子的领带,她更没想到的他居然是一名律师,“警官先生,我代表我的当事人表示,他会对自己曾做过的事情会承认的,前提是他想和杨小姐单独谈谈。”
“这”
在警员为难,更想开口拒绝的时候,恩琴轻声道,“可以我正巧也有话想和他说,可以吗?”眨巴着一对晶莹闪烁着征询光芒的眸子,递向警员。
这时警员身上的手机响起,于是起身到一旁的角落接起,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而警员的回答是,“好好,好的,sir”
“我不希望待会儿的对话被录音。”恩琴突然又道。
“这个”警员立刻把恩琴的要求和电话里的阿sir转达了一遍。
又过了一会儿,警员回到原位开始收拾起问桌上的文件,抱在怀里并说道,“上面说,给你们半小时的谈话时间。录音会关,但是录像不会关。”
“好的,谢谢。”
“你跟着我出去吧。”警员对贝特道。
贝特刚想说什么时,眼角接收到拉迪纳的示意,于是皱着眉心把一个黑色录音笔递到恩琴面前,然后在警员的催促下走了出去,顺便锁上。
“这是”恩琴看了一眼录音笔,又看了一眼拉迪纳,在他眼神示意下暗下了播发键。
一个沙哑,却不失性感,如果细细倾听会发现其中还有写沧桑的嗓音从录音笔里缓缓流出
夜君濠站在录像室里,看着屏幕里面对面坐着的一男一女,桌子上摆着一个录音笔。女人平方在腿上的手渐渐不安得搅着衣服,垂着一张脸,从放大的屏幕里可以看见她揪着一张痛苦的脸,一滴接着一滴的泪水从脸颊变滑下,滴落在在手背,顺着手背的骨头又一次滑落。
“打开录音!”夜君濠一颗心揪得都可以滴血了,身侧紧握的双手握得咯咯作响,周身泛着一股冷热交夹得气流。身旁的人各各都竖起了寒毛。
“可是!”警员被夜君濠瞪得直缩着脖子,颤着手打开了录音,身子也在颤抖。谁叫同意关闭录音功能的是他,他现在想开,他们也只得遵命。
“洁儿说她堕了我和她的孩子,现在怀着的是她和杨志成的孩子,我疯了,我不相信,直到我见到了你的那一刻,我信了,她从来不会骗我”
“够了!”恩琴突然关了录音笔,痛苦嘶哑着嗓子喊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