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琴整个顿时像被人浇了一盆冰冷的谁,从头到脚淋了一个彻底曾经不管她多么的不听话,有时搞出一两个小状况,报告的指标也有偏离正常的情况,她都从未见过卡森露出这般失望放弃的眼神。
恩琴心里乱成一团,无措,她知道卡森待人一向和和气气,耐心也比一般人多一些,除非有人做了什么让他惹恼的事情,否则他会一直秉持着医生的使命这次她犯了大忌!
恩琴搅着手,一丝泪水在眼中打转,喊道,“卡”
卡森板着一张无比严肃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脸,语调平缓而疏离,“报告看完了吗,还有什么问题要问吗?”
恩琴背脊猛得一僵,她不是傻瓜,自然听得出卡森正在驱赶她!
恩琴连忙趋身向前,急躁得嗓音里藏着哽塞之音,“卡森,是我不对的,我没听你的话,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这一次我听你的”
“别说了,杨安雪,”抬头的时候扫了一眼恩琴压在桌面上因为紧张而交握在一起双手,一对平静无波的眸子递向恩琴,“能说的,能做的,我都已经尽力了。”
“你出去吧,我一会儿还有别的病人。”如果细细听,可以发现卡森声音有丝颤抖,也哽咽了。
夜君濠说的一点都没错,她真的不会好好照顾自己。他多番的好言相劝和警告,她依然故我得不把自己的身子当身子看,她挺身而出面对一次又一次的险境,就算是铁人也会有被打垮的时候。更何况她是一个随时会有身命危险的病人啊!
他对这样的病人,真的无力了。
她从未想过卡森也会放弃她,她想要争取,但是卡森最后的警告她也明白了。临走前恩琴回头深深的看了卡森一眼,哽着嗓子轻声问道,“那我们还是朋友吗?”
卡森震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更多的泪水在眼中打转,快要奔流而下的时候,恩琴连忙转身扭动,匆匆说了一句,“谢谢。”然后奔出了办公室。
“哦!谁啊,不知道医院里禁止狂奔啊!”方超勤险险得避开一名迎面低头狂奔的人,眼明手快得把张晓雪也带到一旁的安全地带,努着嘴角抱怨了一番,然后关怀得看向张晓雪,柔声问道,“老婆,有没有哪里受伤?为夫来”
在方超勤的咸猪手准备碰到张晓雪的身子时,张晓雪立刻拍开了,瞪视着他道,“我很好。”眼底闪着警告,似在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邪恶的事情。
“哦。”方超勤见寂寞被亲亲老婆大人识破,挎着一张俊脸,孩子般得低头认错,却挂着一丝委屈。
方超勤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抬头,扭头望向走廊的尽头,“咦?那个女人怎么那么眼熟?哦哦哦!老婆”
张晓雪一手领着方超勤的右耳,严厉得瞪视着他道,“很好嘛,背着我又在外面瞎搞了是不!”
方超勤一听,立刻转向张晓雪义正言辞道,“老婆,我绝对没有!”
“没有?从来都没有吗?”张晓雪斜睨着他,一脸的不相信。
“额,现在没有,也不是,是从认识你开始就没有了。我保证!老婆你要相信我,我对你可是非常的衷心,怀着一颗赤子之心,你说东我绝对不会和你扯西的”
张晓雪抖了抖肩,顺便把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攀过来的爪子挥掉,一脸无所谓道,“有也没什么的,大不了就离”婚字还没说出口便被方超勤的手堵了回去。
方超勤一副哈巴狗的样子,笑嘻嘻得凑到张晓雪耳边,低语道,“老婆,那两个字可不是随便说说的。我真的真的没有骗你,你要相信,我只是觉得刚才那个女人我们俩都认识。”
“有吗?”张晓雪挑了挑眉毛,并斜睨了一眼无比认真的点了点头的方超勤,“你不是说要带我来看,全球最新科研成果之探索人类大脑构建的仪器吗?”
“哇啊!老婆你居然记住了唔,好好好,快走吧!”方超勤的唠唠叨叨在张晓雪有一个警告的眼神飘来时不得不收住,拉着她的手往电梯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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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你脸色怎么那么差?检查报告怎么说?”
恩琴仰头看着近在咫尺比她高出一个头的夜君濠,眼底浓浓的关心之意几乎将她淹没,好不容易收起的泪水不听话得又流了下来。
“好端端的怎么哭了,是不是卡森说了什么?”夜君濠见到她的眼泪,顿时手足无措起来。除了抱住她,给她一个安全尽情宣泄泪水的怀抱外,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看起来那么脆弱易碎的她。
恩琴伸手摸了摸眼角的泪水,左边脸颊靠在他宽敞的胸膛上,耳边倾听着他强有力中带着换乱的心跳声,一瞬间心底的苦涩变淡了,反而有一股泛着甜味的泉流缓缓划过心尖,甜味不消片刻完全取代了苦涩。嘴角渐渐上扬起一抹笑容,“阿濠,我没事。”
“卡森今天和你说了什么,报告呢?”按照惯例,恩琴都会带着检查报告的副本回来,而今天她手里除了出门时带的手提包,没了。
“卡森说他这次没弄副本,检查下来,说我最近需要好好休息,这大概就是我脸色差的原因吧。”恩琴微笑着仰头回答。
她知道夜君濠没那么好唬弄,早在回来的路上她就把报告扔进了垃圾桶。她当然不会告诉他,卡森已经对她完全放弃了,不过该配得药他还是会配的。她不希望他更加担心。
她看得出来,他瘦了,原本偏圆的下颚削尖了,原本干净的下颚渐渐长出了胡渣,偏黄的肤色成了暗黄色这些都是因为她。
“这是什么东西?”
恩琴眼尖得扫到茶几上摆着一本红本子,推开夜君濠快步走了过去,拿起一看结婚请帖!
“呵呵,这些都是弟兄们弄的。”面对恩琴震惊中带着疑惑的眼神,夜君濠突然像个大男孩一般无措的绕着一头精炼的短发。
“我不想知道你兄弟的事情,我想知道你的意思。”恩琴举着红本子,很认真的看着夜君濠,很认真问道。
“我,你的”夜君濠被问得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了。
“那我们就结婚吧。”手提包往沙发上一放,往沙发上一坐,随手拿起茶几上的黑色水笔,低头开始填写上面的空格。
“等等,等等,丫头!”夜君濠连忙上前阻拦。
恩琴不解得抬头问道,“怎么了阿濠,你不想和我结婚吗?”
“当然不是。”没有半秒的思考坚定的回答从嘴里溜出,然而恩琴微微一笑接着又低头写了起来,又喊道,“等等!”
“阿濠,你到底要等什么?你兄弟们都贴心得把未写字的请帖给送来了,难道你还要辜负他们的好意吗?”恩琴眨巴着眼睛,问得一脸即无辜又可怜样儿。
盯得夜君濠一时忘了原来想说的话,比如冲动啊什么的。
恩琴又是微微一笑,耸了耸肩,字写得飞快她不认为自己在冲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