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后的医院。
“哇哇哇——”
婴儿生生不息的啼哭声,带着朝气蓬勃、阳光的感觉。然而这一刻的病房内却回荡着低沉的冰冷的气压,压得裹在蜡烛包下的婴儿戛然而止哭泣,环境瞬间变得安静的可怕。
“这孩子到底是谁的,现在可以说了。”
徐天康双手呆在拐杖上,端正得的坐在椅子上。一脸的严肃,夹杂着几分魄人的气势。
犀利的语言转向徐俊,徐俊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倚靠在窗边,自始自终都没有把视线移开过。
“要我做亲自鉴定”
“哇啊——”婴儿突然一声大叫,瞬间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包括病房内另一个人的注意力,恩琴。
“把孩子给我。”
“你要做什么!”唐宁宁立刻一副戒备的看着恩琴的靠近,把孩子抱得远远的。
“小心啊!”唐宁宁没有发现抱着宝宝的姿势一点点靠近床头柜上的热水瓶,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恩琴冲上去,手掌护在宝宝的头上,与此同时热水瓶因为冲击的力道一斜,甩了下去砸在恩琴的脚上。
“小,小心点。”强忍着痛楚关心道。
“丫头!李波,快点去吧医生叫来。”徐天康低呼一声,接着命令道,李波转身就奔了出去。
恩琴回头对徐天康露出一抹安抚性的笑容,但是眉头的紧蹙无法影藏的确很痛的事实。猛得转头把视线调回可爱的宝宝身上,此刻宝宝正对着他一笑,似乎是在感谢她刚才救了她。
瞬间被砸伤的痛楚没那么痛了,心里也烦着丝丝甜的感觉。
不一会儿医生和护士赶来,不顾身上的痛楚恩琴推开他们,说,“你们先看看宝宝有没有事?”
“这个”医生和护士脸上闪过为难的尴尬。
“丫头你这是做什么,这个野”
“爷爷,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一个孩子,而且还是刚刚出生一周。什么事都没有他来的重要。”
此刻的恩琴就像一只母鸡,把自己的关心满满倾注在他身上,却忘记这个孩子会给她带来的危害。
徐天康对上恩琴坚定的表情妥协了,“好。不过你也快点让医生看一下,你的手在流血了。”
恩琴心下一惊,没想到徐天康看到了。刚才挡热水瓶的时候没有注意到用了断指的右手,伤口因为重击迸裂。而窗边的他发现了吗?
经过那天以后,他们两人的关系到了形同陌路的地步。
医生给小宝宝检查身体,一切都正常。恩琴伤口迸裂的地方也已经重新包扎了。
“丫头,还是弄一个假”
“爷爷我觉得这样很好,真的。”恩琴淡笑着甩了甩手,表示自己不想在谈论装假肢的事情。
“呜呜呜——”
小宝宝低喃的声音引起恩琴的注意,回头,只见到小宝宝一脸甜的腻死人的笑容望着她,两只嫩白的小手臂不停在空中挥啊挥,似乎在叫她抱抱她。
“小宝宝三分想她。”
不知道哪个护士低语了一声,不含任何意思,听在别人的耳里,却成了一句耐人寻味、引人深思的揣测。
恩琴伸出去准备抱小宝宝的手一僵,慢慢的缩回手。看着小宝宝稚嫩的脸蛋,粗粗的眉毛像蜡笔小新,最最引人注意的是他一对漆黑大大的眼睛。不瞪不瞪得盯着恩琴,眼睛里一点点染上委屈的泪光,小小的嘴巴一瞥。
“不哭不哭,我抱,不哭啊!”
看着小宝宝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恩琴一阵揪心,挥开众人,一把抱住了他。满心的心疼,低声诱哄着。宝宝在她怀里噌乐噌,脸上挂着丝丝满意,眼睛慢慢闭上,眼角微微像两边扯开。
这一幕看在旁人眼里一阵哑然。大家都知道这个孩子是唐宁宁生的,却非常粘恩琴。这也太诡异了吧!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怎么了,医生快点过来看看!宝宝怎么了!”恩琴低头看着原本安睡的小宝宝突然蹙紧粗眉,在毫无预警的情况发出声声痛苦的嘶喊。小手紧抓着蜡烛包边缘,身子开始阵阵抽出起来。
怎么了,他怎么了!恩琴满心的担忧全投注在宝宝身上,眼睛瞪得大大不敢眨一下,就像孩子的亲生母亲担心、焦虑一不小心孩子从她眼前消失一般,那是她的心头肉。
而孩子的亲生母亲却很冷淡的在一旁看着一切,眼睛骨碌碌的转动,似在思考什么。猛得发现一道犀利的眼神投注在她身上,身子有些僵硬,嘴角从淡情一点点变为悲情。
“宝宝,宝宝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医生一定要救我的宝宝,宝宝,妈咪不可以没有你啊!”
医生被唐宁宁突然的反应吓到了,但是一想到她可能因为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才会一会儿冷一会热的反应。
“我们会尽力的。”带着小宝宝出去的时候医生留下这样一句沉重的话。
恩琴的脚步,眼睛,不听使唤的跟着宝宝而走。
“丫头回来!”徐天康冷冷的唤道。不明白她的反应为何,但是他决不允许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把恩琴的注意力全引走了,要知道她才是这个家里的女主人。她的行为要是被有心人传到记者耳朵里,又会是怎样一段丑闻。
“爷爷我”恩琴半个身子已经出了病房。
“回来,孩子的母亲都没出去你瞎起个什么劲!”
徐天康冷冷的一盆冰水从头浇下,冷却了她心底不该有的恐慌。
冷静下来,发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分,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当她看见那个可爱的孩子时,有一种暖暖的感觉,这种感觉是她寻找了很久的亲情。
为什么她会在小宝宝身上找到这种感觉,她不是孩子的母亲,满心的不解困惑着她,缩回伸出的脚,身子往门上一靠。静静得闭上眼。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孩子因为早产,身子本就虚弱,而忽略了孩子天生带着艾滋海默症。”
医生沉重的声音不停的在恩琴耳边回荡,一点点扩大,原本强自压下的担忧与惶恐瞬间满上头顶,震得她眼前五颜六色,然后世界成了一种颜色黑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