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维夏不知道千羽凌究竟有多喜欢自己,当她听到千羽凌说“好!我等你!”的时候,好像感觉到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摇摆了一下。
她已经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话语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了,只是愣愣的抬起头望着正温柔的看着自己的千羽凌。
千羽凌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十分的耀眼明亮,好看的让南宫维夏有些移不开视线。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既然你放不下,那我就在等等你好了。”
千羽凌的嘴角上扬了一个弧度,原本含蓄的笑容在嘴角扬起更高一个弧度的时候变得越发明朗,只是这耀眼好看的笑容深深刺痛了南宫维夏的对他抱有内疚的心。
“反正我已经等了你快十年了,也不差这几年。我们都还年轻,还经得起等待。”
伸手轻柔的抚摸着南宫维夏的头发,他轻笑着收回手,然后转身离去。
千羽凌手上的温度似乎还残留在南宫维夏的发丝上,令她回味却又让她拿不起放不下。
转过头看着离去的千羽凌,南宫维夏从他的身上看到了寂寞。在这恰时,她的脑海中回想起了夜梓胤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
千羽凌从小时候就一直在等她。
为了救被丢下水的她,开始对水产生了恐惧。
误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他自责了快要十年了。
从见到自己开始,他就一直默默的守护着自己,不言不语。
暗自在心里将千羽凌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全部列的明明白白,南宫维夏突然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快要撕裂了。
她甚至听到自己的体内传出了“撕——拉——”一声有什么东西撕裂的声音。
她突然无法想象千羽凌这几年来因为自己,都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当她看着枢晨牵着张希菡的手从自己身边走过的时候,她已经感觉胸口的心在像坠落的玻璃球一样狠摔在地上变得四分五裂,痛不欲生了,那千羽凌呢?
千羽凌在梵聖学院里第一眼认出自己之后,又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呢?
望着越走越远的千羽凌,南宫维夏的视线一直紧紧的跟随在他的身后。
颤抖的握紧了双手,她很想做一件事,很想很想做一件她一直不敢做的事情。
“千羽凌!”
难以顾忌路人的眼光,南宫维夏用尽全力朝千羽凌大喊了一声。
同时,随着南宫维夏话音的响起,千羽凌停在了原地。
快速的跑去过,南宫维夏不等千羽凌反应已经直接冲进了他的怀抱里。闻着他身上说不出的淡香,南宫维夏带着哭腔向他诉说着心里的抱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南宫维夏对不起的人太多了,尤其是千羽凌,真是让她无法释怀。
贪婪的闻着千羽凌身上好闻的问道,南宫维夏不禁在心里自嘲:[看来,除了宿舍的天花板之外,自己还有另外一样舍不得东西,那就是千羽凌身上散发出的香味。]
在心里生出这么莫名的想法有些搞笑,可是在这种带着哀伤的气氛中,南宫维夏心都快要碎了,又怎么笑的出来呢?
千羽凌看着躲在自己怀中颤抖的南宫维夏,不禁透出了担忧和心痛。
一手将她拦在怀中,一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
“我们没有谁对不起谁,有的只是谁更愿意为谁多付出一点儿而已。南宫维夏,不要觉得你对不起我,这些都是我自己想做的。纵然你会觉得内疚,但是我却觉得开心。”
收回放在南宫维夏头上的手,他放开了她。
拿出手帕,他塞进南宫维夏的手里,说:“我说过,我愿意等你,一直等到我不愿意在等你了为止。所以,请你在这段时间内好好疗伤,好好找找我的优点,然后请你务必想尽各种办法说服自己爱上我。”说完,千羽凌仍旧毫不吝啬的朝她露出了一抹微笑。
南宫维夏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搞得,明明难过的要死,可是在听到千羽凌说出的话时却忍不住破涕而笑。
该死的,脸上挂着泪水突然笑了出来一定会很难看吧?
“好好照顾自己,当然,我也会好好照顾自己。”说完,千羽凌朝夜梓胤招了招手之后,转身离去。
这次,南宫维夏没有再去追千羽凌,也没有在像刚才那样豪放的叫住他。
她只是紧捏着千羽凌递给她的手帕,满脸温柔的目送他消失在自己的眼界之中。
青春就是这样充满了纠结疼痛爱恨情仇,就连人生也不过如此。
低头看着手中的手帕,南宫维夏自己就像握着千羽凌的手那般,因为千羽凌的手也带给了自己温柔的感觉。
南宫维夏比谁都清楚,这次的分别恐怕真的就是他们人生中的最后一次见面。心里十分不舍,就连心思也恋恋的跑到了千羽凌的身上。
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冬风开始变得呼呼作响,南宫维夏的双眸被这刺骨的冬风吹得很凉,身子也随着开始瑟瑟发抖。
“老天,你说我跟千羽凌以后还会有再见面的机会吗?”
南宫维夏渴望有人能给自己答案,可天空依旧只是自得其乐的刮着自己的冬风,并没有给南宫维夏一个可以抚慰心灵的答案。
一年半后
坐在房间里,南宫维夏目不转睛的望着被她裱在墙上的画。
《囚》
这幅在不知不觉中被自己望了一年多的画,每天都能让她想起很多很多有关于过去的事情。
从她回到纽约之后,画上的人她一个都没有在联系过,当然!有的人已经不可能在联系了。
枢晨,死了!
在半年前,她从爷爷的口中得知枢晨死了,死于先天性心脏衰竭。
听爷爷说,枢晨带着张希菡回到法国之后便住进了医院,而张希菡也日夜不离的照顾着他,直到枢晨死去。
张希菡回到了真正属于自己的地方——她父母的家!
原本枢晨的爸爸是打算将张希菡当做自己的女儿一样养育她,可是张希菡拒绝了,临走前,她对枢晨的父亲说了一句话:“枢晨是我的世界,现在枢晨死了,那我所荣耀的一切自然也就没有。我想我应该回去我父母身边了,或许那里才是真正属于我的地方。”
听爷爷说完这一切的那个夜晚,南宫维夏就像幼稚园的小孩一样趴在床上哭了整整一宿。而可笑的是,她流了那么泪水却不知道是为了枢晨的死还是为了张希菡的选择重新开始。
如果让她真正去选择的话,她还是更愿意选择前者,因为张希菡实在是太让人心痛了,让她根本没有办法将张希菡存封在记忆里,也或许仅仅是因为她不配罢了。
南宫维夏没有去试图联系过张希菡,因为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既然当事人都选择了离开了,那她还要纠结什么呢?
“咚咚咚——小姐,林诗如小姐打电话来了。”
一直到房间外响起柯思铭的声音时,南宫维夏才将视线抽回了现实。来到一楼客厅,南宫维夏接起了电话,才刚刚冲电话里“喂”了一声,便听到林诗如激动的声音。
“喂喂,维夏,我考上了。哈哈哈,我被你要考的那所学校录取了。你呢?你有收到通知吗?”
听到林诗如在电话里兴奋的声音,南宫维夏也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
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了一年半前她离开时千羽凌塞在她手里的手帕,南宫维夏朝电话里轻“恩”了一声。
“恩!考上了。”
“哈哈哈,太好了!维夏,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
有的时候,南宫维夏还真是羡慕林诗如。她是他们之中活的最无忧无虑的一位,有着一位自己喜欢又喜欢她的人,学业顺利,有父母疼爱,还有一颗善良向上的心。不过,南宫维夏自觉也不差,至少老天将林诗如推倒了她的身旁。
走在大学的校园里,南宫维夏的手中捏着千羽凌送给她的手帕,耳朵里却传来了路过的女生兴奋的对话声。
“喂,你知道吗?听说这间学校的学生会主席是个大帅哥耶。好像叫什么千羽凌的,好帅哦。”
“哎呀,你就不要想了。听说他是那个耶!女生没有希望的啦。”
“什么?他是同志吗?好棒耶。攻还是受?”
“不知道啦,不过他经常跟学生会里一个叫什么夜梓胤的人走在一起拉,那个人应该是他的男朋友吧?”
“哦天!帅吗?”
“嘿嘿,超帅的说。”
笑而不语的听着这些话,南宫维夏将手中的手帕捏的更紧了。
“千羽凌,不知道现在你是否还愿意等我呢?”
喃喃自语了一句,南宫维夏拖着行李箱打算继续前进,可就在她抬起头的时候却一眼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千羽凌,周遭也在意料之中的响起了一片窃语和尖叫声。
千羽凌已经不再是一年前的千羽凌了,现在的他看上去成熟稳重,身上撒发着更加逼人的气息。
此刻,他面带温柔的朝愣在原地的南宫维夏走了过来。
停在南宫维夏的面前,千羽凌黑眸中的眼神变得越发温柔。
“我一直在等你。”
丢掉手中的行李,南宫维夏鼻子一酸,扑进了千羽凌的怀中,哽咽道:“所以我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