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彭策跟薄子晗一起离开后,裴允谦这才从会议室里缓缓走了出来。
裴允谦面色略有些阴沉,一双墨色的双眸正注视着夏岸雪,一股寒气毫不掩饰地在她全身蔓延开来。
难道事情进展的不顺利吗?
夏岸雪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更不敢向他发问什么,只顾低着头跟着他走出了房间。如今她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再没那么宽的心去关心他人了。
刚刚医院里来过电话,让她从今天开始休假,至于休到什么时候,等待院方进一步的通知。对方在电话里说的很委婉,因为她的新闻造成了医院的声誉有了影响,希望她还能以大局为重,理解他们。
理解?多么可笑的两个字。她曾无数次的去理解过别人,眼下,又有谁能来理解她了。
她跟裴允谦真的是什么事情都没做过,甚至连粉丝对偶像应有的一些举动她都没有。可偏偏,外界却把她视作狐狸精。
夏岸雪还在神游间,裴允谦已领她走进了一间标有标志的套房。
“这些天可能还要委屈你在这里待几天了。”裴允谦把房卡塞到夏岸雪的手中。
夏岸雪抽回神,一脸诧异地看向他,“这里是?”
“凌夜在酒吧里的专属套房,回头我会跟他讲一下,这里也是我能想到最安全的地方了。”
夏岸雪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环境,不愧是套房,所有的装饰甚是豪华。只是为什么,她会感觉自己全身的肌肉都在绷紧,连呼吸都变得不那么顺畅了。
那天,如果不是裴允谦跟彭策救下她,那么,她是不是也早已成了这房间里的一名过客呢?
裴允谦察觉到了夏岸雪的不安,连忙宽慰道:“之前那件事情是个误会,现在凌夜知道你是我的人了,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放心吧,他还不至于混到那种地步。”
什么叫她是他的人了?夏岸雪立即垂下了眼睑,两边的脸颊瞬间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心跳也没了规律。
裴允谦自然没发觉这些异样,上前抽出夏岸雪紧握在手中的手机,“你的手机先暂由我保管,我刚刚已经通知前台了,把这个房间里的网断了,我不想让你看到那些不好的新闻。所以,这几天,你就辛苦一下。回头,我让人送些光碟跟杂志过来给你消磨消磨时间。”
顿了顿,又接道:“我明天就要去泰国了,真的很抱歉,在这个时间不能陪在你身边。薄子晗刚刚已答应我会尽快把这些事情处理好,但,我不相信他。在这期间,不管他要求你做什么,你都一定要拒绝。当然,我会把你托付给凌夜,除了凌夜,你谁都不要轻信,若是遇到了什么麻烦,让前台帮你联系他,听清楚了吗?”
夏岸雪耸耸肩,装作一副老派的样子,“放心吧,我能照顾好自己的。”
裴允谦微微颤了一下,深深叹了口气,“我真没想到,自己的一时冲动,连累了你跟若希,真的不好意思。”
听到他提起马若希,夏岸雪仿佛想起了什么,急忙说道:“是我不好意思才对,让她误会你了,要我去跟她解释一下吗?”
裴允谦显然没太明白夏岸雪口中的她所指何人,但很快就会意过来,便笑了,“傻瓜,我跟她本来就不是什么男女朋友的关系,又何需你多此一举了。”
什么?他们不是男女朋友?
夏岸雪心里猛地一紧,那她以后是不是就不用那么刻意去隐藏对他的爱了,是不是就可以……
天啦,这个时候,她的本能反应为什么想到的会是这些呢?
真是太不知羞了。
“我跟若希之间,就像我在微博上的说的一样,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至于其他嘛,在你们眼里就叫做捆绑式炒作,在薄子晗眼里却是‘名利双收’。本来,我也想着找个机会跟薄子晗摊牌来着,没想到最后竟是用了这样的方式。如果不是连累了你,我倒觉得这样也挺好的,起码可以让我挣脱了他的束缚。”
裴允谦的眼里自然而然流过一丝落寞,夏岸雪不知道在他的身上,曾经都经历了哪些不为人知的伤痛。只是此刻亲眼见到,却让她抑制不住的心如刀绞。
裴允谦注视着夏岸雪,还想要再说些什么,话到了嘴边又被生生噎了回来,艰难地扯了扯嘴角,挤出了一丝笑容。
他感觉她的周身散发出一种诱人的魔力,蛊惑着他心底最柔软的那个部位,让他自揭伤疤,坦露无遗的站在她的面前。
是因为她跟他说相信他,所以他才会同样的相信她,愿意把自己的一些小秘密都分享给她。
嗯,应该只是这样吧。
夏岸雪在酒吧待了近一个礼拜,每天把自己关在卧室里听听音乐码码字,到了吃饭点,酒吧里的服务生便会准时给她送上美味的菜肴。这样的日子,倒也过得惬意。
裴允谦差人送来的光碟跟杂志,依旧安静地躺在茶几上。
裴允谦虽是把房间里的网给断了,但是电脑还能用,这一个礼拜,夏岸雪把平常需要花费半年时间码的字,都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一次码了个够。
这也许就是常言说的“焉知祸福”吧。
现在外面也不知道闹的怎么样了,也不知道薄子晗把事情解决了没有。从那天裴允谦离开后,薄子晗也没有再出现过。就连凌夜,也跟着没有了音讯。
酒吧小王子整整一个礼拜没有出现,不单是夏岸雪觉得奇怪,就连那些服务生都开始纳闷了。能让这些帅哥服务生都心心念的一个人,想必也只有一个原因吧,那就是凌夜平常给他们的小费一定不少。
这天,夏岸雪刚洗完澡,正坐在电脑前准备码字,突然听到“滴”的一声,接着又是“啪”的一声响。
好像是有人进来了,还是刷卡进门的。
难道是凌夜来了?
夏岸雪也顾不上换下睡衣,直接从衣柜里拿了件凌夜之前留在这里的外套,披在了身上,一路小跑走了出去。
她不是有多想见到凌夜,而是此刻于她而言,凌夜就象征着是她的光明跟自由。
客厅里没有她预料中的灯火通明,而是一片漆黑。夏岸雪借着窗台照进来柔弱的月光,张望着四周,并没有看到凌夜的身影。
唯有玄关处那盏暖色的节能灯被打开了。
刚才明明有听到开门声,现在却只看到灯被打开了,不见人影。
难道是有那个东西在作怪。
夏岸雪吓得身子一抖,在静的诡谲的客厅里,她都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紧张的心跳声。
以前因为经常很晚下班,又要走很长一段的夜路,尤其还是在医院那种地方。妈妈曾教过她一个方法,若是心里害怕的话,就用手用力的推一推额头,这样就不会害怕了。
虽然不知道这个方法遵循了什么原理,但每次她都这么做了。或许是因为心理作用,或许真是方法有了效果,她果真是没有再那么害怕了。
夏岸雪一边用力推了推额头,一边走近沙发上,拿起一只枕头,慢慢向玄关处走去。
如果那里站着是一个人的话,她就拿枕头打他;如果那里站着是一只……鬼的话,那她就……
就拿枕头捂住自己的脸吧。
对,就这么干。
事实推翻了她之前种种的猜测。
因为她看到了一个比见到鬼还要恐怖的场景,一幅香艳到不能再香艳的春宫图。
女人被男人压在门背上忘我的亲吻着,男人的衬衣不知在什么时候早已被解开,露出结实匀称的胸膛。脖子上或青或红的吻痕,更是让人浮想联翩。
女人被男人拥在怀里,娇嗔地喘息着,女人的衣服正被男人一件件脱了下来。上衣,胸衣,腰带,散落一地,男人的腰带也在此时被女人抽离开身。
若不是夏岸雪的突然闯入,他们早已进入了情爱的殿堂。
“疯子,疯子,疯子……”夏岸雪大喊着,急忙用枕头捂着脸,慌慌张张跑回客厅,室内的光线本就暗,再被蒙住眼,没走几步,就被家具撞倒在地。
很快,客厅里的灯被打开,刺眼的光线射进夏岸雪的眼里,夏岸雪恍了恍神,撑着地板,费力地站了起来。
凌夜一个箭步走上前扶住她,却被她用力甩开,“别碰我。”
凌夜尴尬的摊了摊手,后退了两步,“ok。”
他今天来找她,本来是想来告诉她好消息的,转念一想,为了她跟裴允谦的事情,自己辛苦奔波了一个礼拜,怎么也得让她补偿一下他。
就这样,一个恶作剧的种子在他心中萌了牙。
他把那个女人带上来,也就是想来跟夏岸雪开个小玩笑的,没想到最后,自己却被那个女人给操控了。
“凌总,这个女人是谁呀,她怎么会你在房间里啊?”
不愧是专业干这行的,这穿衣服的速度都快刷新吉利斯记录了。女人妖娆地走近凌夜,钻进他的怀里,娇滴滴地看向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