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终究还是在怪我!?”段宏辉看着她这张酷似郭如沫的面容,更是觉得心如刀绞,“我知道,我这个父亲,做的不合格。可是,从今天起,我会尽力的补偿你,弥补你这些年失去的……”
“你知道么?当年我跟你母亲说好了,如果她生的是女儿,那么就叫倾沫……”
“你的全名,段倾沫,你是我段宏辉的女儿……”
郭果果的心内一震,倾沫,是倾慕如沫的意思么?
“孩子啊……”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段宏辉走到了她的身侧,握住了她的一只手道:“不管你承不承认我这个父亲,至始至终,我都是你的爸爸啊!”
……
郭果果不知道,她最后是怎么用完那餐饭的,更不知道,她是怎样离开段家的,只记得,她离开段家的时候,她看到那一双眼睛。
那一双,来自于所谓父亲的眼睛;那一双,她渴望了这二十几年的眼睛,来自于一个陌生的名词,叫做父亲。
她害怕了,她彷徨了,她贪恋了,她渴望了……
渴望于那种亲情,希望从此以后不再流浪,希望从此以后,她的生命里,多一个名字,叫做,家。
只是,当这种梦魇般的海市蜃楼远去后,身边的那个人,依然是段逸风。
“到了?”身边人的呼声,让郭果果的神智骤然清醒了过来。
只是在车窗玻璃降下的这一刻,让扑面而来的海风侵蚀她的呼吸时,她才惊觉般的望向对面的那人,“你?”她从不知道,他居然把车开到了这里。
“下来走走吧,”他的目光有着片刻的迷离,跟着对岸灯塔明亮的光芒和在一起,“我知道,你大概也不想回去。”
解开安全带,郭果果下车,印入眼帘的,便是滚滚如江的河流,还有河流旁,那万家灯火。
站在这个高处,欣赏着底下的一切,郭果果忽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世界太大,人类总是如此的渺小,渺小的几乎可以忽略不提。
既然人类都如此渺小,更别提那些爱情感情亲情了。
“段逸风……”夜风习习,郭果果在这样的夜里,闻着耳边掠过的清风,忽然开口了。
“……”他看向她,却是半句话也没开口。
郭果果望着他那样精致的脸颊,突然间觉得心有些抽搐,“逸风……”她柔柔开口,语音里含了一丝娇弱的成分,听起来,竟似撒娇。
他的身躯一震,缓缓侧过脸来,却是一阵香风袭上。
待他睁眼去看时,胸前已经挨上了一个柔软娇小的身躯,他的脸颊被那双柔软的小手捧住,唇上一暖,竟是她的唇瓣欺了上来,狠狠的堵上了他的薄唇。
有她身上好闻清新的体息,慢慢飘入他的口鼻,他只觉得身躯里,左胸膛处,有一处地方,慢慢的坍塌下来,然后变成是落石速降。
郭果果踮着脚,她的身形比较娇小,平时就只挨到他的胸前,此刻,她的双手捧着他的脸庞,认真的亲吻着他的唇,一寸寸,一点点……竟是那样子的不顾一切,那样子的义无反顾。
这样子的郭果果,让他无法拒绝。
“到了!”车身停在公寓楼下,这漫长的一路,终究还是段逸风先开了口。
他的面上已经不复早先的冷漠,反而是多了几分温情,就那样略带温暖的,看着郭果果,“我看着你上去。”
车厢里没有出声,郭果果看着公寓楼上那个窗口处,黑暗的一片,不禁有些犹豫。
他像是看穿了她所有伪装的面目,改而开口道:“我会向父亲说明,让你能尽快搬回段家,这样,也能有个照应。”
“不——”郭果果脱口而出,在看到他复杂的神色时,又匆匆解释道:“不用了,我觉得我现在这样,就很好。”
即使,她打开房间灯,在那一片明亮下,看到的依然是孤独的自己,孤独的整个空间。也好过,搬回段家,天天跟他照面,相见却不能相识。郭果果讨厌这种感觉,非常讨厌。
而此刻,在郭果果离开段宅后,段夫人看着坐在她对面的男人,终于怒气爆发。
捏紧了放在腿上的手,段夫人忍着一肚子火气道:“段宏辉,你别太过分,我能允许你认回她,已经是我对你的最大限度。我绝不能,我绝不能让一个外人,让一个野种,跟逸风争夺家产!”她是段家合法的女主人,如果让郭果果认祖归宗,那么外界会怎么想,她的面子往哪儿放!
“住口!”段宏辉一听她的满口胡话,便是气的翘眉毛,“不许你提那两个字,她是我段宏辉的女儿,绝不是你口中,绝不是你可以侮辱的!”
“怎么?”段夫人嘲讽似的笑了笑,“今天是认回女儿,如果郭如沫那个小贱人还活着,你是不是还准备让她当段家的女主人,准备把我踢出你们段家!”
“闭嘴——”一声话落,
“啪——”的一声,段夫人的面上已经挨了一个耳光子,伴随着段宏辉气呼呼的一句话,“滢月,念在我们多年夫妻情分的份上,你别逼得我对你动手!”
“对,如果如沫还活着,我就跟你离婚,我娶她!”
段夫人震惊的看向他,不可置信的抚上自己被打的那半边脸,口气里完完全全的不可置信,“段宏辉,你居然敢打我!?”
听着老爷跟夫人的吵骂,还有那一耳刮子的声音,王妈跟管家急的团团转,却不敢前来看。
“郭如沫已经死了,你都敢对我动手了,如果郭如沫还活着,你是不是准备杀了我!?”那段夫人似乎是急红了眼睛,开始口不择言。
“你——”段宏辉似乎被这话刺激到,那食指指着她,捂着左胸口的位置,被气的不轻的他,面色非常难看。
管家跟王妈一看这情况不对,也不管合不合适,立刻迎上来,看着老爷的情况,管家连连吩咐道:“王妈,快去把老爷吃的药拿来。”
“哦哦哦……”一行人慌乱无措,王妈连连跑上楼拿药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