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华灯初息,游离在这个城市五光十色的背后,是一幅幅景象残存的街景,游人,车辆,抑或,成双成对的男女。
晚八点,春天的夜风,还是有点凉的。
郭果果独自一人,抱臂从江边大桥走过。
从离开酒店之后,她就跟个游魂一样的走荡来走荡去,走荡了个半天。是的,她迷路了。
而与此同时,她也后知后觉的发现了她老妈给她亲手绣的那个包包,不见了。
那里面,装着她表哥给她的全部身家,包括她在这个城市唯一两个朋友的地址。
而现在,背包不见了,她也找不到回酒店的路,郭果果那是悔的肠子都青了啊!
正所谓,一失足,成千古恨哪!
你说她报仇前,为啥不把那个男人好好搜上一番,没准他身上有什么钱什么值钱的东西什么的,也好过她现在饿的头晕无力,跟个游魂一样的在这举目无亲的大城市里飘荡,好呀?
而此刻,她的身上套着一件宽大的男式衬衫,衬衫的下摆几乎遮到了她的屁股以下,大腿以上,只有腿上那条洗白的牛仔裤,是她全身上下唯一属于自己的东西。
“这个杀千刀的,再遇见你,我非宰了你不可!”郭果果一低头看到身上那件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的衣服,就恨的一阵牙痒痒。
谁让她穿衣服的时候才发现,那满地的碎衣服片啊,她自个的衣服,早已被那个臭男人、烂男人,撕破了。
无奈之际,她只能穿着他的衣服逃出来了。
而现在,她看着身上这件摸起来料质很舒服,一看就是很多钱的衣服,郭果果再度郁闷了,“难道,我要把它给卖了么?”
她的脑子里立刻浮现出了一幅十分悲凉的画面,在一个寒冬来袭、大雪纷飞的夜里,她身着一件内衣,抱胸哆哆嗦嗦的走在马路上,嘴唇是僵紫的,脸色也是僵紫的……
雪花儿一片一片的下,转瞬间,她的发丝上早就积聚了不少的积雪,她的腿脚一软,险险的载到在雪地里。
碎雪片片溅起,沾湿了路人的鞋子。
她伸出骨瘦如柴的手,拉住女人的裤脚,干了皮的嘴唇抖索着,“姑娘,你行行好,给我点钱吧,我好几天没吃饭了……”
女人一脚狠狠踹在她的身上,她瘦弱的身子倒下去的同时,伴随着女人厌恶的声音,“死要饭的,给我走开点,别脏了我的鞋子!”
呕——
她的脸撇过一侧,一口鲜红的血液从喉咙里涌出,吐在了洁白的雪地里。
恶……
想到那种画面,郭果果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恨不能给自己一个巴掌清醒清醒,“郭果果,你以为你是卖火柴的小女孩么?”
“屁,你做梦!”她又紧跟着给了自己回答。
卖火柴的小女孩,起码还有梦。
可是,她没有。
因为她明白,这个世界上,能够依靠的人,只有自己。
“咕噜噜——”肚子又开始叫饿了,
她看着江边的灯火船只,那一双双搂抱在一起的情侣,终于叹了口气,挨着一根柱子坐了下来。
“肚子啊肚子,你争气点,不要再跟我抱怨啦!”她坐下,抚着自己的腹部喃喃自语。
已经有一天没吃东西了,她现在快饿得连路都走不动了。
况且,她走了一天的路,那一处磨的很疼,她连走路,都是小心翼翼的。
难过吗?也许吧!
她迫不得已来到这里,才第一天就发生了那么多事情,现在,连包包都没有了。
在她们那个封闭的小渔村里,贞操算是一个女人最珍贵的东西了,如果那个女人没有了这个,或许就不会有哪个男人愿意娶她了。
不过,郭果果一向信奉随遇而安,顺其自然。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过多的缅怀是没有用的,人必须朝前看,不是么?
“别跑,站住!”一声厉喝打断郭果果的沉思,地面传来多个脚步踩动的声音,隐约还带着一阵急速的风声。
她刚抬起头,面前就出现了一个黑影,还不待她有所尖叫或者惊讶,‘啪嗒——’一个坚硬的物体从那人的手中脱出,快速的扔在柱子旁边,
然后,那人快速的跑远,跟随着身后呼啦啦的一群人,个个持刀带棍,模样无比凶残。
显然,那些人并没有看到那个人的动作,也没有注意这边的情况。
看着那些人像风一样的跑远,郭果果才敢站起身,朝着那边喊,“喂,你的东西落下了?”
无声,一片回声也没,只有路人收回那边视线的同时,望向郭果果的惊讶目光。
“嘿嘿……”郭果果讪讪的笑了笑,蹲下身拾起地上的东西,“什么东西啊?”硬硬的,黑黑的,长方形的,上方雕刻的东东,她也看不懂。
郭姑娘是个好孩子,就凭着她从小尊老爱幼,拾金不昧,虽然,性子野了点,痞了点,但是,郭姑娘的心肠,是极好的。
是以,郭果果快速的抓起手上的长方形硬盒子,就朝着那方追了过去,“喂,到底听到没啊?你的东西落下啦!”
“喂,等等我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