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忍不住采了伊甸园的禁果,我会怎么办?
是否会跟亚当夏娃一样被逐出那美丽的伊甸园,我不知道,因为我没有那飞蛾扑火的勇气去采,那是因为我知道,一旦采了,将落得个粉身碎骨,尸骨无存的境地。
我跟他之间隔着不仅仅是年龄、时间这些东西,而是血缘这层人类道德伦理极限的最高羁绊,但讽刺的却又是,正有因为这层羁绊才将他跟我的生活联系在一起。
因为我们是……姐弟。
看着他长大,看着他在从我的眼中变成了一个真正的成熟的男人,作为姐姐的自己心底应该感到欣慰的,可为何现在又要在这里独自买醉呢?
理不清心底的那点隐约失望的情绪是什么,也不敢想下去,怕是越想越乱,越想越错。
于是原本打算只喝一杯酒看看酒吧的表演,变成了喝了眼前这一堆的啤酒。
可是这酒仿佛没有度数,人却是越喝越精神的,莫非是跟自己年纪有关?年纪越大就越不容易醉了?
拿着手中的酒我皱着眉看那透明的气泡,忽然听到前面舞台一阵欢呼声,视线落向前面,上面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表演。
上面是一个男扮女装的男人,穿着性感的服装,扭着比女人还要柔软的身子围绕舞台中央的钢管做着高难度的钢管舞表演。
虽然明知道是男人,但底下还是有一片热闹的尖叫声,声音一浪接一浪此起彼伏,震耳欲聋,甚至盖过了音乐的声音。
我一手撑在吧台上,一边饶有兴趣的看着那男人的表演。
他穿的是一件火红的紧身短裙,裙子上有无数的银色亮片,每次都会随着他舞动的身姿划出漂亮的弧度,在舞台上他是光彩照人的。
这家酒吧是以舞蹈表演为主的,来这里消费的客人大抵都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四十岁以上只占少部分,环境相对来说倒是不错的。
在这里泡了也有几个小时,呼出一口气,一边笑着看上面的演出,一边从包里摸索着自己的手机。
嗯,十点三十分。
今天跟几个男人说是出去跟焦闯玩了,会晚点回来,也不知道他们相信不?不过总不可能会跟焦闯打电话确认吧?
这个时候了电话都没有响过一次,大概是相信了我说的了吧。
想着时间也差不多晚了,便打算离开这里,今天酒也喝够了,虽然愁还在。
再也不相信劳什子的借酒消愁了,一点愁都没解开,莫不是要喝成醉虾一样不醒人事才算是消愁了?
从旋转型的高椅上滑下来,才刚走一步却发现整个人是摇摇晃晃的,连走各路都不太稳。
后面的酒保不由得出声喊道:“姐姐,小心啊,别是喝多了吧?”
我回头朝着那不过二十出头的年轻酒保笑道:“没事,刚才也没喝多少,怎么走路就不稳了?”
他笑着望我,然后摇了摇头,才说道:“姐姐,你可不知道,你喝的这种酒是最近刚进货的,是外国产的,喝起来度数虽然不算高,但后劲比我们这边国产的啤酒要大,刚才我就让你喝两瓶就差不多了,你还喝了六瓶,来这里消费的女顾客都很少喝这么多的。”
“可一瓶就那么一点点,喝两口就没了。”我指着他台上那些顶多也就两百毫升一小瓶的啤酒抱怨道。”
那酒保算是无奈了,只得哭笑不得的说道:“这位姐姐,我看你要不还是叫个朋友来接你吧,我看你真的走路都不稳,怕是没出这酒吧就昏过去了。”
“没事,没那么夸张。”
我说着又向前走了几步,忽然向前一个踉跄的,差点没摔倒,要不是及时扶着吧台,真是要摔得不轻的。
“诶,小心啊,我说了你还不吧,你还是快点找个人来接你回去吧,你看一个女人来这里,要是遇上危险怎么办呢?”那酒保赶紧劝到,怕是我不信了,又紧张的说:“最近这片区的治安不好,前段时间就有几个女孩子挨遭抢包了,若是劫财还好,就怕那歹徒起歹念啊,我真没骗你,我是为了你的安全才跟你说这么多的。”
那酒保一遍擦着玻璃杯,一边认真的跟我说道,看样子不像是在撒谎,还算是个热心的小伙子,对他的印象不由得加深了一点。
“你人还挺好的,酒吧的人多不会跟我说这么多。”
“我也是从乡下到这大城市打工的,见你人也好说话,才跟你说这么多。”他嘿嘿一笑。
“那行,我听你的。”我朝他一笑,摸出自己的电话。
经他刚才那么一说之后,倒觉得来的时候那路上行人不算多,就是经过的车子多而已,若是自己一个人回去,一时半会打不到车子的话,倒是挺危险的。
拨了个纪霖的电话就过去,想着还是让他过来接我就好,怕要是夏然的话,估计自己倒是又要在酒吧玩了。严老跟夏地主又肯定会说我不该来这里,而陆翩然明天就要替他的病人动手术了,听说这次手术事关他升职副院长一事,所以我还是别打扰他的好,想来想去也只有纪霖了。
但估计是自己晕了,否则又怎会拨错了电话。
直到那边响起某人的声音我才一怔,吓得连挂断都忘记了,听着那边“喂”了一句。
正也巧了,我这边的表演正白热化的高潮阶段,那欢呼声真是比放鞭炮还要响的。好不容易声音小了一点,我才悻悻的说道:“呃,我打错电话了,你挂掉吧。”才想起来,纪霖的号码是在他后面的,估计一时眼花就看错了。
那边很久都没有声音,我正纳闷着,还以为他已经要挂断了呢,因此正想出声问两声试试,却没想到他就先出声了。
声音依旧很平淡。
“你现在在哪里?”
“啊?什么?”我下意识的问。
“你不在家吧,你在外面的哪里。”他又问了一次。
我半响才小声的回道:“在淮海路的一家酒吧。”
“你在那里别动,我过去接你。”他说道。
“诶,不用了,我叫……好吧。”我不知道自己为何又要答应下来,只觉得当自己才说个“不”字的时候,仿佛也能感觉到那边极低的气压,顿时整个气势都软了下来,只能没骨气的答应了他。
似乎自己真是越活越孬了,以前跟他都是水火不容的,有啥说啥的,但现在他一句就能成功堵住我所有的话。在他面前我倒是变得话少的那个。
我刚答应下来,那边就立刻挂了电话,我则是愣愣的看着手机上显示出来的【此次通话时间3分20秒】。
把电话收到包里,酒保才笑道:“被老公骂了?”
我张嘴连忙反驳道:“是我弟弟。”也不知道自己为啥那么紧张,人家也不过只是问了一句而已,便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的,加了一句:“我弟弟对我这姐姐总是没大没小的。”
酒保也不懂我的心思,只是笑着说:“姐弟都是这样,我跟我姐从小就打架,不过现在她嫁人之后,反倒是没有架可以打了,有时候想想还怪怀念的,你说奇怪不?”
我低下头,重新坐到椅子上,嘴僵硬的扯着,说道:“是啊。”
我跟郝帅也是很久没有吵架,也没有打架了呢,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从我结婚开始?还是更早之前?
过了有二十分钟,电话就打过来了,说他已经到酒吧外面了,问我是不是那个酒吧,我答了他之后,他才挂了电话。
知道他要进来了,我没由来的紧张起来,原本就是趴在吧台上的,那酒保之后又去招呼别的客人了,于是干脆闭着眼睛,装着酒醉的样子,就怕等下真面对他的话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果然听到后面有急促的脚步声靠近,我紧紧眯着眼,装出喝醉的模样。
感觉到他扶着我,让我趴到了他背上,我整个人一悬空,他已经将我背了起来。
“诶,你是她弟弟么?”酒保估计是怕有坏人来带走我,在一旁忽然问到他。
“是的。”他没啥情绪的回答。
“哦,那好吧,你好好看着你姐啊,她刚才在我这里喝了不少,现在估计是困了就睡过去了。”
似乎是稍微点了点头,郝帅便背着我的走了起来。很快就走出了酒吧,刚出去,一股冷风就刮在我脸上,让我不由得瑟缩了一下。这大晚上的可真是够冷的,不过现在也是初秋了,也难怪着早晚温差大。
估计是他把车子放在不远处的泊车位置了,所以背着我又走了一段路,在他身上便觉得这时间过得还真久。
莫名的熟悉,是什么时候了,似乎他也这样背着我来着。
哦,想起来了,是高中那时候,被陆翩然甩掉的我也是一个人醉得不醒人事的倒在街边,结果还是才刚中考毕业的他将我背回来的,当时也是这个情况,不过那时候他可是比现在瘦弱多了,也就一米六几的个子,肩膀也没有现在宽大,一身的骨头,搁得我是难受死了。
现在倒是不同了,在他的背上感觉很温暖,感觉也很温柔,很宽大。猛然的发现,自己的弟弟真的长大了,大得可以一手就轻轻的抱起他的姐姐,当然也可以抱起其他的女孩子。
这算是酸葡萄心理么?一想到他也这么背过其他的女孩子,就觉得心里怪不自在的。
他走得不算快,但每一步都很沉稳,似乎怕惊醒了我,但他明知道一个酒醉的人是根本不会在意这些的。
“我知道你醉了,你听不到我说话,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但就是想跟你说而已,因为这些话怕是以后都没有机会说出来了。”
他忽然涩然的出声,每一个字似乎都带着颓然,又似乎已经打算要放弃什么,听得我是一阵心跳加速的,生怕那里面有我不想知道的东西。
“我知道你为什么总是避着我,我从来不否认自己喜欢你,甚至爱上自己的姐姐,我知道你是没法接受自己的弟弟爱上姐姐的事实,那样太疯狂了,也太于理不合了,如果爸妈知道的话,一定会晕过去吧,不过我只是爱你而已,这一点并没有错,错的不过是我恰好是你弟弟而已。”
他笑了一下,笑中带着凄凉之意,我此时睁开眼睛,一半的脸颊贴着他的颈部,那里的温度是热的,可是我却感觉从他的身上冒出一股凉瑟之意,仿佛罩着我的身子也是冷的。
他又继续说道:“喜欢上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你一定都不知道,是小学的时候,有一次看到你为了保护我跟我们班的男孩子打架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了,一开始因为只是单纯的喜欢姐姐,但随着年纪越大,看到你跟其他的男孩子越是亲密,尤其是陆翩然,我的心底就不是滋味。到了高中,我才知道,原来是爱上你了,但那又能怎样,看到你对我的态度,看到你只是将我当成弟弟,我又能怎样呢。我想过要学坏,想过要堕落,或许可以换取你的一点注意力,成功是成功了,但我也知道,你根本没有爱上我,或者说,你爱我不过因为你是我姐姐,可我爱你,却因为你是我爱的女人。”
我看着他背着我经过一个又一个的路灯,那橘色的路灯在晚上拉着我跟他的影子长长瘦瘦的一条,竟有中荒诞的美感。
“我时常在想,若你不是我姐姐,你是不是就会接受我了,可是后面又觉得很好笑,因为若你不是我姐姐,我跟你的生活或许就不会有交集了,所以我没有怪老天把你跟我放在一个娘胎里,反而是感谢着,正是因为如此,我才可以在这辈子遇见你,跟你生活在一起,我并不觉得这份血缘因为男女之爱而有半点污秽。”
“这次回来,看到你很幸福,我也放心了,他们有多爱你我不知道,可我敢确定的是,若他们不再爱你了,一定是因为不够爱你,而且他们一旦死了,便跟你没有半点关系。但我若是死了,跟你也有着无法抹灭的血骨之亲。若是我不爱你了,一定是因为爱的太多,所以只能选择当你弟弟,不再去爱你。”
“这句话你听好,这辈子我不会再说第二次。”
我咬着唇,手却不敢揪紧他,生怕他发现我其实是醒着的。
“郝色,我郝帅他妈犯贱爱上你了。”
我抬起头,想要看看他的侧脸,可是这个角度却看不见,眼泪倒是顺着眼眶流下,好不容易最后才止住的。
当他将我抱上车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眼泪干了没有,反正就是一直闭着眼,也不敢瞧着他,怕一瞧就心疼,就心软了。
他替我系好安全带之后,便将我的脑袋搁在他肩膀上。
车子一路上也很平稳,估计他没有加快速度。
这一次的时间又似乎过得很快,他停下车子的时候,没有急着将我弄醒,而是等了有五六分钟,才将我摇醒的。
我装着醒过来的样子眯着眼睛看他。
他说:“到了,下车吧,下次别喝那么多了。”然后见他下了车,走到我车门那边,替我开了车。
见他这样了,我也只能解了安全带下车,可又不知道该跟他说些什么。
又只能跟前几日一样跟他说了一句“小心开车”,才挪着步子向前走去。
走到一半,莫名的回过头去看,瞧见他没有急着上车,而是转身敲开不知什么时候拿出来的打火机,点了一根烟正在车子旁抽着,那烟绕着他,怎么就变得看不清他了?
后面我还是上了楼,回到自己的房间,此时几个男人房里都关灯了,估计是都睡了,因为我说过若是赶不回去就睡焦闯那里的。
回到房间后,换了一件睡衣后我拉开窗帘,看到他车子还在下面,他似乎又点了第二根烟。
看到他脚下越来越多的烟蒂,我皱着眉头,心想他是不是也抽太多烟了。耳边又想起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就像刺一样扎在心里头,越想越是觉得锥心般的疼,即使把手捂着胸口还是疼,浑身的泛疼。
就跟着了魔一样,那话让我赤着脚就跑下楼去,也不管会不会吵醒其他人。扭开别墅的大门就推开出去。
脚心踏在地板上,冰凉冰凉的,天上乌黑一片,愣是没半点月光,夜晚的风又很大,吹得我浑身瑟缩着。
披头散发的样子跟疯子一样,在离他仅只有三步距离的时候,猛地就从后面伸出手抱着他。
因为忽然惯性的冲击,让他的身子一下子不稳而剧烈的摇晃了一下,半响后才稳住身子。
我双臂环着他的腰,紧紧的勒着,生怕他就这样走了,就连那一次他出了车祸半个月没醒我也没那么害怕过的。所以不是疯了是什么呢?我为什么要冲下来抱着他,这不等同于是给了他希望么?
我不是说过不会爱他的么?因为他是我弟弟。
这么多的疑问都是我没办法去解释的,于是告诉自己,我疯了。
此刻听到自己距离的心跳声,一下一下的从内心某个地方震动着。
以上5200字
ps:今天事多,更新晚了,都是3d马克思惹得祸~~囧~灰常抱歉啊~~没有企鹅群的亲们,给我留言的我都发了确认信,除了邮箱dou2dou2004(不懂啥地方邮箱呀?163或雅虎或其他?)咪呀的天空,乃邮箱没显出来~正天飞云,亲乃的邮箱也没显示,雨中的泪1215,亲也没有显示邮箱,其他亲若是没有收到确认信或许是乃发错了,或许是偶弄错了~ps2:一群暂时满,五天后升级超级群就可以入了,大家也可以先入二群,虽然二群人少哈,嘿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