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是疯子,但是不清醒的疯子,那种疯子疯人院最常见了,但现在要说的最可怕的是有理智的疯子,那才是真正的恐怖,做出来的事情比起杀人比起折磨还要犯贱的。
当他带着我回到我的病房的时候,正巧撞上了之前我病房的那护士。
她拿来了新的吊瓶,看样子是打算等我回来的时候再弄过的。
看到我跟邪,不由得笑道:“回来了么?刚才这位小姐忽然就跑开了,可让我担心得不得了,好在您找回她了。”这话很明显是对邪说的。
此时我有些头绪了,这护士只怕是将邪当成了我老公呢。
可这就奇怪了,如果她误以为邪是我老公的话,那么纪霖就不在医院了,况且出了这么大的事,却没有一个人到医院看我,就算是瞒着爸妈,可夏地主应该来的。焦闯应该来的。
越想越是觉得奇怪,便对着邪问道:“夏然呢?夏然现在在哪里?”
邪将我放在床上后,看着那护士替我重新插好针管,护士离开之后他才没事人的回答:“你说的夏然不在这里,是我把你单独抱回来的,若是要问别墅里的人,之后有人带走他们了,救护车后来也赶到了,那个男人虽然中枪,但放心,并不是心脏的位置,换句话说,他没死。”
我蹙紧了眉头,翻开他给我盖好的被子,就想要跳到地上的。
可惜被他拦着,硬是不让我走的。
他说:“你以为这一次还能让你逃么?”
“什么?逃?我哪里要逃走了,我是要走!光明正大的用两条腿走路,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要逃走了?”
我一脸不畏惧的对上他,说罢还真要绕开他走的。
却听到一声嗤笑在对面响起,他好笑的看着我,说道:“没想到你还是一个样子,有些东西还是没有改变。”
这男人,不就是想说我脸皮还是一样的厚么?
我睨了他一眼,也笑道:“说完没有?说完了就让开吧,我要回去的,我要见夏然。”
“夏然是你喜欢的人么?”他脸上带着笑问。
若是以前有人问我这个问题,我铁定是无法回答出来的,因为对夏然我还真不知道是个什么感觉,只能说不讨厌他的存在就是了,但我不讨厌的人多了去,夏然也不过是其中一个。
可是还真是患难中见真情,生死中道离别,夹缝中生感情。直到失去夏然的那一刻,我才知道自己该有多痛的,比我以前所想过的那种痛还要痛上一千一万倍的。
真的,那会醒来的时候,我还真觉得为什么死的不是我自己呢,这样倒好了,一了百了,不会有半点儿痛苦。
所以对于邪的提问,我想了一会儿,却是用力的点了点头,承认了,没有半点懵懂无知。
邪脸上看不出是喜是怒,仍旧笑着看我,忽然又说道:“听说你结婚了?”
我顺着他的视线慢慢的落在自己的手指上,纪霖跟我的结婚戒指还在,一旦带着习惯了就懒得脱下来了。
但我还是说道:“你不都是全知道了么?你的那些情报人员那么厉害。”
“原南京军区军委司令和省级政协副主席的独子,现任军区政治部副司令,也是纪家的独苗,二十七岁就坐上了副司令的位置,现在升调中。”邪看着我平静的说道。
“知道得很真清楚,我都没你那么清楚的。”我忍不住抱怨道,换得邪的一抹笑。有些玩味也有些打趣。
“郝色,女,下月满二十二岁,毕业于xx艺术院校,现在军区文艺团工作,家里父母健在,底下一弟弟,上星期出了车祸,现在医院躺着未醒。母亲吴情。市检察院副院长,父亲郝仁,公司普通职工。弟弟郝帅,现市重点大学大三生。上有八个堂姐,一个表哥,下有十个堂妹。”
听到他如此熟悉的说出我的个人资料,我也没觉得奇怪的,毕竟见到我后,他能查的东西就多了,况且只是找个人的资料而已。
我没出声,只是低着头玩着自己的衣角。
“我还以为你不会结婚的,没想到还没毕业就结婚,况且嫁得还是人人羡慕的家庭,你可是知道纪霖的父亲在南京势力有多大,不过现在为了儿子媳妇跟自己爱人都搬迁到这里来了。可以说对你这个媳妇,他们可是满意过头了。”
我还是没出声来着,就看他有多那能耐了,有本事将我祖坟都给挖出来啊,别忘了给回我里面的宝贝就好。
我哼哼的想着,他能不看透我的心思么?
他忽然转过身子,我才抬头看他,他此时站在窗台上,手指把玩着花瓶里的玫瑰。
这人,就不怕给玫瑰上的刺给扎了手么?
许是注意到我在看他,他视线转了回来,对着我说道:“你这么着急的模样,是想要确认夏然么没事么?”
我点着头,含糊的应了一声。“唔”
“那你可以放下心了,夏然没死,现在还在医院躺着,也没可能变成植物人,只是昏迷过去而已,那里有他哥照顾他。而且……这事也闹大了,你还是别去的好,这个风头可是要连累你的。”
我一听,急了,现在只要有关于夏然的事情,我都要马上知道的。
“出什么事了么?”
“你还记得在那别墅里,对你跟夏然下狠手的人么?”
“你说的是那个什么局的局长?还有他的几个打手么?”
邪点点头,继续说道:“那个是市土地规划局的局长,他想要的那本本子实际上全是恒盛公司帮他们周转资金的账本,除了他之外,上面还记录了包括环保局,政协部,规划局的个别重要干部,以及其他涉及到的七八家公司的董事跟主任级的人。现在事情被揭发了,夏然他哥,夏皇泉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那账本,立马就给送到了法院,还联系了媒体的人,现在这事情已经是满城风雨了。”
“真是贪!不就是为了钱的事么?还真的什么都做的出来。”我讥笑道,心底一方面记恨他们对郝帅跟夏然以及自己做过的事情,一方面又有些高兴这些事情终于被揭发出来。
真是一竿子就打翻了整条船,估计事情牵扯得过大了。
“你可知道就是这一个钱字,有多少人为了它丢掉了性命么?”邪突然问道。
我抬起头,看向那双是似邪非邪的眼睛,想要瞧出里面到底还有多少正义存在,最后其中可能性为零。
“我知道,当初你不就是为了一个所谓的机密,把我也给骗了么?”我无所谓的耸肩。
“你还在记恨那件事么?”邪似乎还有些高兴的模样,嘴角忍不住勾起。
我叹了长长一口气,然后又摇头。“不记恨,记恨这玩意太累了,我第二天就给忘了,反正那时候你我也不过是露水情缘,我也不指望你对我爱恨情深的,况且我当时也对你隐瞒了不是?大家也算是扯平了吧。”
听了我的话后他眯起眼睛,盯着我没说话。
一时间病房内的气氛忽然冷了下来,一定是开了窗,所以这里面也变冷了呢。
我一把扯开被子,顺带又把那针管给拔掉了。
邪这次到没有拦我,我经过他的时候,他只是用一种是似笑非笑的眼神看我,让我心底顿时“咯噔”的一声,总觉得他那笑不怀好意似的。
果然,就在我手已经扶到门把手,正打算拉门而出时,他悠悠然来了一句。
“你回去也没用了,那里已经没了你的位置。”
我困惑的转身,他侧着身子,这个角度,他嘴角是向上勾着的。有一半的身子落在了黑暗的地方,一半的身子在阳光下,显得有些不真实。
他看向我,笑着将话讲下去,彻底给了我一个打击,巨大的打击,让我顿时有些站不直了。
他说:“那儿已经有了一个郝色,你现在的身份是黎曼,那儿的郝色才是纪霖的老婆,才是纪家的儿媳妇,而你这个黎曼回去也没意义。”
“什么意思?”我上前一步,紧紧的盯着他。
“那儿的郝色在别墅的时候遭到撞击,暂时失去了记忆,于是被人送了回去,现在在医院静养。”
“你胡说,我才不相信,我郝色还能让人给冒充了,真是可笑死咯。”我气呼呼的骂道。
早知道我会是这么个反应,他又是不紧不慢的解释道:“一个月前,在医院里头找到了跟你长得很像的女人,便送她到日本做了整容手术,手术很成功,如果不说话,简直就是你了。那个女人原本就失忆,很多东西都记不清了,我只告诉她的名字叫做郝色,父母都在a市工作,有个军区当司令的老公。她自然是相信了,恨不得能够马上回家的,前天我就派人送她到了医院里,让她不要告诉别人她失忆前的事情,她虽然不清楚怎么回事,但却还是老实照做了,甚至于完全就认定自己是郝色这个人了。不过这件事,没几个人知道,就连青跟储都还蒙在鼓里。”
“疯子!”我咬着牙蹦出这句话后狠狠的拉开了门。
“你怀孕了。”
我脑袋一顿,猛地转过身子,渐渐的瞪大了眼睛。
“你说什么?”
邪的视线落在我的肚子上,说道:“纪霖竟然不喜欢女人,他不可能会碰你的。你若是回去,怀孕的事情迟早要被发现,按照纪霖父母的性子,是巴不得抱孙子的,若是知道了孩子不是自己儿子的……只怕就真的闹大了。”
我手捂着肚子,后面听到门被风吹着又关上了,在房间里砸出巨大的声响。
怔怔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整个人还觉得恍恍惚惚的。
我肚子里面有宝宝了?那孩子的父亲是谁?
33加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