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琅的伤势并不严重,除了肩膀上的子弹有些吓人外,剩下的都是心病,再加上失血过多,才会这么多天都不醒。
如今一睁开眼睛,倒是让很多人都放下了心。
席湛悠悠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这才发现自己不小心睡着了,手里抓着容琅的手舍不得放开,一颗心总算是彻底的安定了下来。
轻轻的用手指划着容琅的眉眼,嘴角带笑,感谢命运,没有残忍的带走这个人,天知道,那天看着容琅昏迷的样子他有多崩溃。
“别闹……”
容琅闭着眼睛,抬起手抓住了席湛在脸上作乱的手指,缓缓睁开眼睛,发现对方的精神好了些,心里一软。
“你回去休息会儿吧,眼里的红血丝真吓人。”
“不。”
席湛摇了摇头,每每想起这个人差一点就离开了他,整个人又惊恐又慌乱,就怕自己一转身,这个人就变成轻烟飘走了。
“那你就在这里睡一会儿。”
容琅拍了拍自己身边对着眼睑都是黑眼圈的人说道,席湛眼前一亮,桃花眼盛满了笑意,鞋一脱,钻进了被窝里,有些满足的把容琅的腰勾着,一躺下来顿时觉得满心疲惫,脸蹭了蹭对方的腰,不到一分钟便睡了过去。
这副场景实在把进来的秦枭气的够呛,他就离开了这么会儿,这恬不知耻的臭小子竟然爬上了他儿子的床!!
“你这个!!”
声音如洪钟,刚刚吐出这几个字,瞄到容琅眼里的疲惫,有些不甘的咽了回去。
陈起拿过保温盒,假装没有看到里面的情况,笑眯眯的打开了盖子,拿出小瓷碗给容琅盛了一碗。
“少爷,这是你最喜欢的红豆粥,加了一点点糖,你吃吃看。”
容琅接过碗,看着双眼把席湛盯着的秦枭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父亲,从小到大我没求过你什么事,这次,我希望你能答应我。”
“他很好,对我也很好,我……离不开他,我爱他!父亲你说过,如果有一天一个人把你的命看的比自己的都重要,那就好好的对他……一直以来,这个人的心,直白又热烈,我不想负了他……”
秦枭没有说话,看着抚着席湛的头,表情变得无比温柔的儿子,心里跟闷了个似的,气的似乎浑身的血液都聚到了一起。
郁闷的坐到了床边,努力忽视旁边有些碍眼的席湛,等心里激荡的怒火平复了一些,才叹了口气。
“我现在不想跟你讨论这个问题,他好不好是他的事,不论怎样,我都不会接受他的,你的伤一好我们就回a市,再也不来这个地方!”
容琅舀了一勺粥进自己的嘴里,感觉到席湛勾着自己腰的手有些用力,放下碗在旁边,一只手伸进被窝里安抚的拍了拍,握住对方的手捏了捏。
“怎么只吃了两口,少爷,这次的不合口味么?”
“我的手有些没力气。”
容琅叹了口气,被窝里握着席湛的手没有松开,感觉到对方的手也缓缓的握住了自己的,有些好笑。
“我来喂你吧。”
“麻烦陈叔了。”
正说着,病房的门缓缓的被一个白色的身影挤开,发出轻微的声音,秦枭看着突然出现的天狼,招了招手。
容琅规规矩矩的喝着粥,想着怎样才能把父亲劝服了,可是想了一会儿也没有什么头绪。
“小墨,京都的那些家庭,与我们秦家有些渊源……这么多年,这是我第一次进京都,从小我就对你说过,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拦着你,可是这件事,你也别再想其他的方法了,我知道你聪明,可是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答应的。”
陈起默默的喂着粥,想到往事有些感慨,老爷这么多年一个人压着,承受着,有些事,又怎么是不进京都这地方就能痊愈的。
“父亲……”
容琅正待说话,发现席湛放一旁桌子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看了看来电显示是顾诺西,没有犹豫的接了起来。
“阿湛,你有麻烦了!网上的消息看了吗?!!先想着瞒过容琅和秦爷吧,不然你这关就更不好过了!”
顾诺西的声音有些急,可能也是因为从严书棋那儿得到的消息,知道席湛现在的处境有些堪忧,便马不停蹄的打电话传消息,可是这消息……却偏偏传给了容琅。
“网上什么消息?”
容琅疑惑的盯着屏幕,问出了声,吓的顾诺西浑身一个激灵,拼命的向旁边的严书棋示意,事情搞砸了……
严书棋揉了揉太阳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阿湛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个朋友。
容琅蹙眉,电话已经被对方挂断,怎么回事,网上什么消息?好奇的进了微博,发现席湛竟然难得的上了热搜,点了进去……
那些照片有些刺眼了,刺的他脸色苍白,床照……男人……缠绵……这些词血淋淋的露出了它的爪牙,一时间竟然觉得心累。
“小墨,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秦枭发现容琅脸色不好看,有些慈爱的摸了摸对方的额头,发现并没有发烧才放下了心。
“父亲,你们能不能先出去一下,我有事和席湛说。”
秦枭虽然不愿意,但是看到容琅的神情有些不对,便也没有勉强,望了陈起一眼,两人相继出了病房。
容琅叹息着闭了闭眼睛,他失踪的那几天,原来还发生了这些事吗?一直不懂季维为什么要针对自己,原来竟是这个原因。
蹲在床边的天狼玩着自己的狗爪,偶尔伸出狗腿扒拉一下床单,发现秦枭走的时候已经忘了自己,便将目光转向了床上。
身子敏捷的一跳,找到容琅腿的地方把自己圈了下来,大爷似的踢了踢一边的席湛,似乎是觉得空间太小了。
“汪汪汪~”
容琅摸了摸狗头,发现旁边的席湛已经睁开了眼睛。
“你下去吧,天狼想睡觉了。”
席湛额头挂下几根黑线,这年头混的还不如狗了,刚想把不懂事的狗给踢下去,听到容琅的声音住了腿。
“天狼要是少了一根狗毛,父亲准得和人拼命。”
容琅安安静静的摸着撒娇的狗,眼神都没有给席湛一个。席湛也察觉到容琅的变化,疑惑的蹙眉,刚刚的话他都听到了。
“你有什么事想和我说?”
容琅看着席湛,只要想到这个人和季维翻云覆雨过,心里就说不出的难受,又涩又酸,垂了垂眼睛。
“席湛,你和季维发生过什么?”
容琅问的直接,席湛也没想到对方一开始就问这个问题,想到那天梦里感觉到有人在吻自己,醒来后又是那样的一番景象,脸色一白。
“容琅,我……”
“出去,我有些累了。”
容琅看到席湛的脸色,大致也猜到那些照片不是空穴来风,安静的将狗移到了一边,拉上被子,不再看面前的人。
席湛恐慌的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这几天一直着急着面前的人,根本懒得去顾其他,他知道自己和季维应该是发生过点什么的,也许没有真正的做,可是他记得梦里有人忘情的吻着自己……
“容琅,我没有……做,我只和你做……”
容琅睁开眼睛,看到男人苍白着脸,桃花眼都失了颜色,叹了口气。
“过来。”
席湛听话的把头凑了过去,带着些不知所措,紧张的把容琅盯着。
“我真的没有……他给我注射了东西,软的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怎么还可能……”
“嗯。”
容琅扳过席湛的头,眉头蹙着,缓缓的印了一吻,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了才停下,眼色一深。
“他亲你哪里了?”
席湛一愣,傻傻的指了指自己的嘴,又指了脖子,一路向下指到了小腹,看着容琅越来越愠怒的脸,手指好歹是停了下来。
“就……就这些了。”
就这些了?容琅被气笑了,难不成还嫌亲少了不成,一把将人推开,赌气的闭上了眼睛。
“出去!”
“容琅……”
“别让我说第二遍!”
席湛恋恋不舍的走到门前,发现那人是真的不想理自己,有些受伤,体贴的关了门,靠在门上叹了口气,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吧。
那个季维,死真是太便宜他了,这辈子第一次想那么的折磨一个人,容琅的事,肯定也少不了他的从中作梗,呵,是嫌自己的命太大了么……
按了按电梯,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拿出手机一看,被那几张照片刺的脸色一白,有些惨淡的笑了笑,也难怪容琅会那么生气了。
正想着,手机屏幕亮了起来,看到来电显示心里大致也明白了,垂了垂眼睛。
“爷爷……”
“混账东西!!马上给我滚回来!!”
席湛叹了口气,望了望容琅闭着的病房门,突然有种无力的感觉,他只是想和这个人在一起而已,为什么这么难呢……
进了电梯,知道回老宅又得耽误一段时间,出了电梯后给罗进发了条信息,季维那个人,逍遥的太久了,以为他不出手是为了什么,如今容琅已经稳定,那些人,也该付出点代价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