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出市区后,渐渐转为繁华喧嚣转为高贵疏冷,我知道,沈家就快到了。
“夫人,前面转个弯就到沈家了。”前面的弗雷德偏过头,又附赠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我在怀疑,我来的不是纽约而是加州。
转过弯道后,视野一下子宽阔起来,沈家的宅子占地不大,但却是依山而建,立在一片绿意中的洋房显得几分生动自然。
弗雷德先下车帮沈廷宇开了车门,然后沈廷宇出车后扶着我的手也下了车,庄子外已经有一位五六十岁,穿着燕尾服的老者领着迎接我们。
“他是老弗雷德,府里的官家。”也许是察觉到我的视线,沈廷宇在边上轻声提醒了一句,而弗雷德下车后就走到那人身边低低地交代了什么,然后偏过身子冲着我与沈廷宇笑了起来。
跟在沈廷宇身后走到那老弗雷德面前,很浓的英国古典腔音,但是听起来却非常的舒服,我笑着抿着唇,朝着老弗雷德打过招呼,就跟在沈廷宇后面进了沈家。
沈宅倒是有着欧美的现代感华丽,拾级而上就是一座希腊的雕塑,绕开后里面就是个大厅,看来,沈家经常办聚会的。
“热牛奶已经送去房间了,你喝了牛奶就先休息吧。”沈廷宇转过身后,对着我交代了下面的事情,我愣了一下,倒是不知道他这般心细,边上的女佣已经停在我身边要引我去睡房,沈廷宇倒是转了个身子,那边弗雷德正等在那里,我想大约是要处理一些商业的事情,可是他跟我一样,也做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而且昨晚他似乎一直在处理公事啊。
张了张嘴,想要问的时候,我还是没有说出口,他是大人了,身子是自己的,他应该知道的,转过身对着我身后那女佣笑了笑,女佣就引我向楼上走去,黑色大理石铺成的台阶上铺了一张黑色的羊绒毯子,我沿着扶梯一层层上去,只是转角的时候听到楼下那人似乎咳了两下。
“夫人,换洗的衣服都在柜子里面,需要我现在帮您挑出来吗?”蜜色皮肤的女佣站在衣柜边上,嘴角的笑很甜美,我摇了摇头,“我自己来吧,你叫什么名字?”
老弗雷德果然是个出色的官家,这女佣语速不快,我听起来也还算明白,知道她叫赛尔娜,应该算是我在纽约这两个星期的贴身下人了。
让赛尔娜先出去后,我随意找了件睡衣出来,稍稍打量了房间,跟s城的那间大同小异,一样的白净柔软且温暖,我看着那张双胞胎大床抿着唇笑了笑,失眠的人能够饱饱地睡上觉那是绝佳的诱惑。
泡好澡我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那张柔软无比的大床,蹬掉鞋子,身子就缩到床里,这沈廷宇真是会享受,记得小时候还挺怀疑,那豌豆公主睡的几十层鸭绒毯子,几十层羊绒摊子竟然还能察觉出一颗小小的豌豆,那时候就不明白为什么这公主会这般娇嫩,不过有了这张床后,我起码认识到了一点,真的是好舒服啊……
卷起胸前的被子,被时差弄混的生理时钟一下子又正常起来,眼睛沉沉地分明睁不开,可是眼皮子就是觉得有些不安稳,这样白亮亮的午后要睡觉还真是难为我这样子的人了。努力酝酿了很久还是不能入睡,直到门被轻声敲了两下。
“e”我一把掀过被子,抱着柔软的枕头在胸前,似乎含着怨气看着来人——赛尔娜。
“这是热牛奶,夫人你先喝牛奶,我去把帘子带上就可以睡了。少爷说他已经把应酬都推掉了,夫人安心睡去就是了。”将手中的热牛奶搁在我手心,拧开壁灯后,赛尔娜过去将厚的窗帘拉上,一下子屋内都暗沉了不少,配合上一丝室内的柔白,我的睡意一下子翻涌上来。
等赛尔娜走出去后,我抿了一口奶就将杯子放在边上柜子上,卷着被子就睡了过去。
“醒了?”等我又卷着被子在柔软的床铺之间翻腾的时候,有一个声音立在床头传来,我撩开被子,看到背着柔软的壁灯,沈廷宇站在床头抱着胳膊,面上的神情我看得不大清楚,但是人却是真的清醒过来了。
“你怎么在这里?”
我随手拢了拢头发,房间里还是有些幽暗,我看不大清楚,这边沈廷宇倒是走到边上拧亮房间里所有的灯,一下子白亮了起来。
“饿了吗?”沈廷宇淡淡地开口,抱着胳膊的手放下,很自然地插到口袋里,整个人看起来闲适且优雅。
我低下头摸了下肚子,真的是有些饿了,我看了下那个挂着的石英钟,凌晨两点,可是按着我身体的记忆可是白天啊。
“楼下吃的刚热好,你换来衣服就下去陪我吃饭。”
按了按自己的额头,沈廷宇别的也不多说就走了出去,我看了下床头柜,睡前我才抿了一口的牛奶早就被人收走,光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我走到阳台一边,拉开那厚厚的窗帘,外面除了偶尔的灯光外,一片黑暗。
凌晨的三两点钟,我站在落地窗前,思绪将我萦绕,却怎么也想不起一些人,一些事。
换了件嫩绿色的衣裳,不同于白日到沈家时候的热闹,现在的沈家倒是安静得厉害,仆役大概都下去睡觉了。
我扭了扭自己的脖子,沿着扶手一步步走了下来,圆桌那边沈廷宇正好将报纸合上,桌前放着七八道菜,倒还是热着的。
这好像是第二回与沈廷宇同桌吃饭了,第一回是在梁家,这一回却第二回,也是我嫁给他后第一次同桌吃饭。
“家里的厨师是国内请的,爸妈倒是习惯吃中餐的,但是不知道你口味如何,你到时候告诉赛尔娜就行了。”沈廷宇说完话,就低下头端着一碗羹斯文地喝了一来,我下意识地端过手边的羹,也没看就喝了一口,结果面色立即僵住,这是什么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