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仅要吃蛋糕,还要吃你。”侯远靳悄悄在她耳边,语气邪恶。
阮明镜没有想到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居然会说出这种话,幸好是贴着耳朵说的在,只有她自己听得到,不然被侯意和小孟知道了,以后她还怎么见人啊……
阮明镜脸上一红,装作若无其事道:“哦,你肚子饿,那我去给你拿点吃的。”说完,不露痕迹地挣脱侯远靳的怀抱,暗中瞪了他一眼,走到一旁拿碟子装了些苦瓜片之类侯远靳不爱吃的东西,端到侯远靳面前:“呶,吃吧,要吃完哦!”
侯远靳微微挑唇:“小镜,你这么狠心,让我吃这些东西?”
“我辛辛苦苦挑的,你居然说我狠心,刚才是谁说吃甜的太腻,需要苦点的中和中和的?哈,我懂了,你是故意的!好吧,你不吃,不吃我倒了!”阮明镜说着就要端走碟子,被侯远靳紧紧拉住:“别生气,我吃。”
说吃,可是也没吃,没过多久,阮明镜就被侯远靳哄好了,逗得直笑,两人靠的很近,姿态亲昵。以至于金知莲过来时,一眼看过去只觉得两人感情太好了,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也这么亲密非常。
侯远靳虽然低头与阮明镜说笑,可是耳眼早就关注着走过来的人了。眼角余光扫过一张面容,他心底冷笑一声,鱼儿来了。
“嗯吭!”金知莲曲起食指,按在鼻子上。侯意正听侯远靳与阮明镜说话,听到兴头,察觉到动静回过头:“妈妈,你怎么来了?”
阮明镜也看到了金知莲,连忙走出侯远靳的包围圈,笑着道:“金姨。”
金知莲“嗯”了一声,她背后的一位美人笑道:“听说侯少与新娶的娇妻恩爱无双,今日一见,果然如此。阮小姐,今天这个生日听说是侯少特意为你办的,比起那场婚礼有过之而无不及,可羡煞a市的一帮夫人太太了!你是集千万宠爱于一身,貌品出众,难得侯少这样喜欢。”
美人柳叶眉、杏眼如水,唇红齿白,柔雅大方,说话很别致,头发罩了细细的发网,缀着点点碎钻,犹如嵌在黑发中的星子,煞是好看。
“哪里。”阮明镜听到奉承,心中一喜:“这位是?”
金知莲介绍道:“这位是祝家千金祝虞小姐,常做慈善的,今天有空我带她来转转。”
侯远靳伸出手:“祝小姐。”
祝虞盈盈一握:“侯少。”
“听说奉先生一向不离祝小姐左右,怎么今日未见护花使者?”
“那可真是无中生有,侯少不必当真。今天他要来的,只是临时有事耽搁了,不然你们倒可一见。”祝虞也不知道侯远靳怎么提起自己的丈夫,念头一转,就岔开话题:“侯少……”
侯远靳微微一笑,也就顺着这个话题说了下去。
阮明镜听了半天,只知道:“是吗?”转而又面向祝虞:“祝小姐,我正好有些做慈善的问题想请教你,你来了正好。”
祝虞气质不俗,心底却是个爽快人:“阮小姐不嫌弃我爱热闹吧?”
“怎么会,我也爱热闹,不如我们一起逛逛。”阮明镜提议,祝虞欣然答应。
侯远靳又闲谈几句,看到小孟暗暗使了个眼色,便道:“祝小姐,我还有事在身,不便奉陪。小镜,你与祝小姐一见如故,不如你带祝小姐上去喝茶,在这儿站久了对身体不好。”
“好啦好啦,你有事就快去吧,我不用你担心!”阮明镜看到祝虞眼中戏谑的目光,脸上微微一红。侯远靳便走开了。
侯远靳走到小孟身边,小孟道:“侯少,小个子今天去祝家蹲点,调查到那个女杀手的身份。此女名叫祝姬,是祝虞的远方表妹,也是祝虞好友,今年二十三岁,曾在军队训练过。看样子祝虞并不知道祝姬与奉饮辛的私情。奉饮辛尚未露面,要不要我们……”小孟指了指与阮明镜言谈甚欢的祝虞,五指收紧。
侯远靳道:“现在还不知道奉饮辛的目的,不要打草惊蛇。”
半个小时后,奉饮辛突然以奉家的名义给阮明镜送了一份礼,阮明镜看到之后,潸然泪下。原来那份礼物不是别的,正是侯明翰曾经把玩过的文玩核桃。阮明镜睹物思人,难以自持,侯意连忙通知了侯远靳。
侯远靳赶到时,祝虞正在安慰哭泣的阮明镜。
他看到那两枚文玩核桃,眉头深皱,不用小孟鉴定,他一眼就认了出来:“是义父的。”
祝虞并不知道奉饮辛送礼的事情,“早上来的时候,他也未曾提起过……至于为何他有侯老爷子的旧物,我也不清楚,等我给他打个电话问一下吧。”
祝虞拨通了电话,交谈几句后,突然递给侯远靳,脸上也是一片疑惑之色:“侯少,我先生要跟你说话。”
侯远靳冷眸暗沉,接过电话,走到栏杆边:“喂?”
只听到那边一片空寂,听得到淡淡的鼻息,继而只听到清朗的笑声:“侯少,久仰大名,我是奉饮辛。”
“奉先生。”侯远靳看了一眼眼泪汪汪的阮明镜,暗暗压下嗓音:“义父的旧物为何会在你手中?”
奉饮辛轻笑一声,即便是隔着话筒,也能感觉到他的气定神闲:“侯少说得是文玩核桃?早几年侯老爷子与家父也算旧相识,侯老爷子曾去过奉家,顺手就将文玩核桃给了我赏玩,我听说阿虞前去参加阮小姐的生日宴会,仓促之间并未准备什么,就索性将核桃当做礼物送过来,也算物归原主。怎么,侯少有什么不满的吗?”
“奉先生,我们明人不说暗话。前几天有个女人来暗杀我,被她逃了,我的人发现是你身边的祝姬小姐,如今你又送来义父的文玩核桃,故意让小镜看到……我想知道,奉先生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闹事,是否对我什么不满的地方?”
奉饮辛道:“侯少如此污蔑我,让我很惊讶。我对暗杀之事毫不知情,假如侯少受到人身威胁,那就要早点报警,抓住那些不法之徒……”
“奉先生,祝小姐此刻还在我身边,我们不必兜圈子。今晚六点,请你准时到白宫接祝小姐,过时不候。”侯远靳说完,挂断了手机,继而绅士风度地还给了祝虞:“祝小姐,小镜今日情绪不佳,我先带她去休息室,你方便过来吗?”
祝虞忙道:“方便。这事也算因为而起,我应该负责的,走吧,阮小姐,我扶着你。”
阮明镜紧紧抓着文玩核桃,在祝虞的搀扶下,慢慢走向休息室。
张妈用热水烫了毛巾,拿过来,侯远靳接过,慢慢帮阮明镜揉着脸:“小镜,别哭了,小心眼睛肿了,你又喊疼。”
阮明镜巴巴看着他:“远靳,我,我也不想哭,可是我忍不住……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好像很难过,但是又不是那种难过……”
“我知道。”侯远靳擦去她的泪痕,在心里说,我都知道。
阮明镜如今很幸福,侯明翰却无缘看到,文玩核桃她啃过吃过流过口水,充满了童年的回忆,如今乍一看见,她仿佛看到了侯明翰的音容笑貌。所以她心酸,她觉得爸爸本应该看着自己幸福的,但是现在天人两隔,倘若时光能够倒退,她一定会极尽全力,阻止那场悲剧的发生。
她所想的,侯远靳又如何不知道呢?
有些事,不提,大家都相安无事,一提,那些本该随着时光淡去的伤痕又尘埃吹尽,露出本来面目。
侯远靳握着毛巾站了许久,最后一挥手,所有人都走了出去。也不知他做了什么,等门再开的时候,阮明镜已经恢复如初了,看着祝虞还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
“祝小姐,实在对不起,让你看笑话了。”
祝虞笑道:“阮小姐没事就好。”
她看了一眼站在阮明镜旁边的侯远靳,微微垂首,目光一直注视着阮明镜,极深极远,好像天地间唯有她才是他的所有,他应该关心的一切。
侯少竟是如此重情的人。
祝虞不由得呆了呆。
想到奉饮辛在家里告诉她侯远靳是财狼虎豹的话,祝虞有些动摇,大概女人都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吧。侯少对阮小姐的感情,恐怕早就深入骨髓……
她不知道该不该听奉饮辛的话,把阮明镜诱出白宫。
接到请帖时,奉饮辛也在身边,理所当然看到了侯家邀请祝虞前去参加阮明镜的生日宴会。
祝虞原本不打算去的。
因为祝姬受了伤,需要有人照顾。祝姬前几日与别人出去玩,不小心跌到,胳膊摔伤了,当时流了许多血,祝姬发了很严重的高烧,吓坏她了,现在好不容易烧退,胳膊还打着纱布,正需要她照顾,她怎么能离开呢!
可是奉饮辛却让她去,不仅要去,还要帮他做件事,就是带走阮明镜。
奉饮辛告诉她,阮明镜其实不姓阮,姓侯,亲身父亲是侯明翰,只是在侯明翰死之后,侯远靳狼子野心,夺走了原本属于她的一切。阮明镜非常不幸,上个婚姻被侯远靳破坏,前夫惨死,现在又被侯远靳控制在身边,过得很不幸福。
阮明镜固然不幸,但是奉饮辛为什么要救阮明镜呢?
这就要从那个文玩核桃说起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