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回想恋情的内容
有谁想过有始有终
不过是一时脆弱让人放纵
穿梭一段又另一段感情中
爱为何总填不满也掏不空很快就风起云涌
人类的心是个无底洞
尝试亲吻尝试拥抱或沟通
没有好感再尝试也没有用大多数人都相同
喜欢的只是爱情的脸孔
--蔡健雅《无底洞》
安娜煮了几样东西,又调好水给她洗澡。宁小田非常配合,一一照做完才躺上大床。
安娜问:“要不要我暂时留下来陪你?”
宁小田摇摇头。
她还是不放心:“万事都要想开,别做傻事。”
宁小田点点头。
安娜回头再检查一遍门窗和煤气,熄了大灯掩门而去。随着关门的声响,里屋仅余一盏床头灯也灭了,空旷的房间陷入黑暗,城市夜晚霓虹余波投射进来,将家俱阴影拉得又深又长,随着夜风摇摇晃晃,就像隐藏着许多魍魍魉魉,随时扑出来伸长幽爪。
梦魇,睁开眼和闭上眼的区别在于……闭上眼知道是梦,梦总有醒来的时候。睁开眼,却没有可以醒来的一刻。梦魇,她的人生便是一场恶梦!
凌晨三点被声音惊醒。随及被人重重压住。寇凤鸣浑身酒气扑在她身上,满脸惊喜:“宁小田,你回来了吗?你真的回来了吗?”接着面色一沉,似是忆起所有事情:“没错,你回来了,再也逃不掉!”说完一手掀了被单,一手狠狠加劲用力,几乎将小田下巴捏碎。
小田脸上的伤本来就没好,这下更是痛得利害,眼泪哗哗直流,身体不停颤抖,口里含糊不清地求饶:“痛,放手……唔唔……好痛……”
“痛吗?有我这么痛?!”他将自己身上的衣服一撕,指着自己的胸口。钮扣纷纷弹落地面蹦了几蹦然后跳远,就着窗口透进来光线,小田看见他裸露身体,想起白天的经历,心里充满恐惧,用力推他。但她身单体弱,平常尚抵抗不了寇凤鸣,更何况他此时酩酊大醉,时喜时怒面色阴晴不定,明显已经神智不清。
“别动……”寇凤鸣脱了个精光,很不满意小田乱动,将双腿一夹,半边身体压回她身上,沉得像大山!
喝醉的人就像桶,只要一点火星就会爆炸。小田怕他施暴,又唯恐激怒他后手段更加残酷,低声苦苦哀求:“求求你,放过我……”
“唔……”他动了动,紧紧圈住她,就像圈住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鼻息越来越深,原来已经睡着了。宁小田总算松口气,一摸,背脊上冷汗浸湿了床单。
时间过得格外慢,几个小时就像几个世纪般漫长。寇凤鸣像粘人膏药,推开又贴回来。好不容易熬到天朦朦亮,泛起了鱼肚一样的白色。小田终于抗不住又困又累,迷迷糊糊睡了过去。醒来时,两人还保持着纠缠不清的暧昧姿势,压得宁小田半边身体都近乎麻木。
过于亲密,并不舒适!
男人与女人相拥而眠不过是电视剧里的煽情剧码,若真是夜夜如是,人未老先落下病根,因为长期血液流通不畅顺,被枕的胳膊提早报废。
最合适的隔离是在一起,但保留着适度分寸距离。她曾以为自己和他都做得很好,事实上—
度,是人生在世最难掌握的境界。
尤其是男人和女人之间,多少才为之适度?!
再次推开他,可能寇凤鸣睡深了,嘟囔两句翻过身放过了她。宁小田心中充满仇恨,本不应该再去在意他说什么,但房间静了,安静到她被迫听见那些模糊不清的痴语,依稀是说:“别走,别离开我——”
他说:他爱她。
用凌驾于她之上的方式,粗暴直接的表达爱意?
对于这种爱,她——无语。
白昼,才将室内布置看真切。冰箱里面塞满食物,衣橱里尽是最时尚的华服,这间位于城中最高价地段的公寓,结构没有改变,有些东西换了,有些还是旧的,她曾在这里幻想过与一个男人终老,甚至以为那便是“爱”!然而当她再次回来,阳台如她所想,种上各种开花植物,地板铺着她喜欢的实木,休息厅里摆着她和他逛街时试坐过的双人沙发——布置真像一座奢华的牢房。
她已经没有再选择的权利。
选择离开尚治时,并不是害怕李家的压力,开明社会里,只要两人努力争取,并不是完全没有得到家族认同的可能。她之所以选择离开,是因为踏入李家,意味着卷入四房数之不尽的家族斗争,在权势和金钱面前,人不但容易迷失,更加身不由己。
自由!
她当时想——
绝不放弃,既使以爱情之名!
现如今,自由对她是奢念,她已经不再想了。再想的——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将自己所受还给施予之人!
没有工人来做清洁,所有家务都必须自己动手。安娜昨晚代为转告,小田冷冷一笑,算是惩罚的一种,凡是背叛者的日子都没理由过得太好?!相较痛害到她的事,这算什么?
不过,她低头了——
寇凤鸣早晨爱清粥小菜,宁小田慢火煲了一锅燕窝粥,又煮了几味清淡小食。捡起他昨夜散落一地的衣物放入洗衣机清洗,收拾房间,烫了几件衣服,准备擦地。
还记得他的习惯,极爱干净的男人,看见地板上有一根头发都会皱眉头。工人们都是端着盆水,跪着用干净毛巾细细擦拭地面,每日一次抹得一尘不染。
淋浴房传来哗哗水声,他可能已经醒了。小田寻思着该怎么暂避,房间门推开了,寇凤鸣刚刚冲完澡,只在胯上裹着条毛巾便走了出来,身上还挂着未干的水珠,头发也湿潞潞的,带着浴液的薄荷香味。
小田连忙低下头继续擦自己的地板,没想到对方两条长腿走过来便直接停在她面前。
“我煮了早餐在桌上,你昨晚喝多了酒,吃点易消化的东西对肠胃比较好?!”
“这算关心?!”寇凤鸣话里含着嘲讽:“你是对每个男人都这么好?”
他话里夹枪带棍的,宁小田顿自取其辱了。就算她不要廉耻自动送上门来给他羞辱,也需要个适应过程。她不再说话,咬着下唇默默干活。
“抬起头——”
小田想当做没听见,但稍一思量便明白这种无谓的反抗只是幼稚。所以她顺从的抬起头,仰留着面边高大的男人,他很英俊,当晨光像薄毯一样披在身上时,更像希腊神像一般,甚至连漠无表情反复无常的性格也像那些喜欢将人玩弄于股掌,智慧但八卦的希腊男神。她的想法显然有些可笑,唉,起码得有个笑字,才有重新站起来的可能性。
寇凤鸣猜测不到她的心理,只见她跪在地上,半边脸虽然消了肿,下巴又多了几块淤迹,露在体外的胳膊小腿到处都青一块紫一块,心中一软。不过是刹那间的心软,接着涌上头是更多的愤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