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吗?!
痛觉是会慢慢的麻痹……
她痛过太多次,虽然又一次被逼到绝境……原来已经不会那么痛!
“小田……”
她听见了那把熟悉的声音,目光依旧停留在天边即将落下的夕阳。同龄的女子只怕少有这种伤春悲秋的情怀……每一回……都觉得这轮残日美得像染血般……残酷无情!
“对不起……”
宁小田笑了……他能寻到这里来,该做足了功课。否则……世间能有几人如此了解她的习惯?、
人生,她原本就控制不了……遇见了寇凤鸣、遇见了凌锜君,人生更像脱了缰绳的野马!结果……有什么结果?无非就是哭或笑……即然还可以笑出来,为什么要流眼泪?
她的眼泪,在幼年时已经流尽……
挨宁夫人打了,被宁浩然修理了,宁家亲戚羞辱了,被外人骂作野种了……从来都不敢大声哭,哭就意味着要被关黑屋子,被罚跪到半夜……只敢在被褥中无声的流泪,若是泪水将枕头都浸湿透,她就会来这里看这轮落日……慢慢沉入海平线。
想像某一天……悲哀也被海水没过头顶,随着潮起潮落自沙滩抹平……终会觅不到痕迹!
“小田……没想到宁夫人会用这么……这么极端的办法?”
“你的方式何尝不是走得极端?”
宁小田缓缓起身转回头来,琥珀色的眸子清澈透明,像是什么都没有又像是什么都了然在胸!
凌锜君没见过她这副表情,竟心虚的低下了头。
“你是说娱乐新闻……我可以解释…”
“不必了!”
“小田……你听我说……”
凌锜君向前一步想要握紧眼前,宁小田却从容不迫后退一步。
“真的不必了!”
她不计较……伤害,多一点少一点不想放进心上……面上淡淡的笑,笑的百花绽放,笑的倾城倾城,笑的客气又礼貌……那么陌生,就像昨夜派对上应酬……无谓人等的微笑。他……想抓紧她,却似乎仅向前迈出一步……就将她逼得离自己更远。
他害怕她的笑,害怕那种一触即破的关系
“不!我一定得说……没错,昨天晚上你和我在一起的消息,是我故意散布出去的。今天早上报纸杂志上发布的消息也是我故意安排的……
我爱上了你,而你又罗敷有夫……所以,我不得不详细调查有关你的一切,知道你在宁家挨了很多苦,做了很多违心的事。所以跟寇凤鸣的闪电结婚……十有是为了从宁家净身出户!
虽然知道你跟他结婚另有目的,但听说你们曾经短暂同居……嫉妒就像野兽在心里嘶啃……我从来没有试过这种感觉,这种感觉……就像是流完血的伤口……即痛又痒!难受的要命!
所以……我做了这些事!寇凤鸣收到照片后搭最早一班飞机回来……寇家不会坐视不理,你马上就要恢复单身了……小田,我会弥补你在宁家失去的,我会尽力好好爱你……”
“我不需要你的爱!”
凌锜君只打出了娘胎还没对谁低声下气解释过什么,不想却换来这么冷漠绝决的一句拒绝,原本还算柔和的俊面慢慢罩上一层黑气。
“难道……你就完全感觉不到我的心意?”
“……早上你问我为什么挨打不还手?因为……你们都打着爱的幌子……宁夫人也说她我…………爱,是这样吗?划个圈子让我跳进去,然后囚在爱里,像个傀儡…照你们规定的想,照你们规定的做?
我努力读书努力工作,想要摆脱宁家好好生活下去。因为你……莫说惹起宁寇两家的注意,那些刊出来的照片……只怕以后想在大学里安安静静都不能!你的爱为什么这么霸道?为什么这么自以为是?你有没有想过……你所谓的心意,我需不需要,又高不高兴?!你的所作所为跟宁家又有什么区别?”
这……是她的痛吗?
凌锜君望着眉头深锁一脸苦笑的宁小田,惊诧于她的这番话。她尽量压抑住激动的情绪,尽量将这些话处理得平淡些。但他还是感觉到……一直以来她都在逃避,令他曾一度认为这是种以退为进的手段,又以为只要逼她站到峰口浪尖就再不能漠视自己!但真真切切看见她的痛……这种透彻心扉,浸进骨子里的痛……他开始动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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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洋飞机头等舱……
八个多小时的飞行时间令人难耐……
《高跟鞋女王劈腿两大财团继承人》……
翻了翻手中的华语杂志,其中有三分之一都用了大篇幅图文并茂介绍本期最新话题……照片与邮箱所收到的同出一辙……凌锜君抱着宁小田上车,下车,上楼……甚至还穿着深紫色的情侣t恤,而宁小田像小鸟般偎在他怀里,信任的紧闭双目……
他已经用最快的速度在往回赶……她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出了这样的丑闻……他当然得亲自回去处理……但唯心自问竟是担心居多……这么大幅的负面报道会否对她造成伤害?
更是情不自禁提心吊胆……宁小田的心是否真的已经在短短几十天里旁落在别的男人身上?难道……像对他一样,随便信任一名男子……无论那个人是否花名照著?想到这里……寇凤鸣的双拳都握得指节泛白……
她有什么不同?
他说不清……
也许只是习惯!
习惯真是奇妙……
只是短暂的相处,他有一些……不愿意承认又不得不承认……有些微的依赖。明知她走了,还是忍不住回去那间她名下的房产……曾经像个小家的公寓。第一眼看见那串工人收在玄关的钥匙,还吊着她的钥匙扣……一串动物的钥匙扣,除了这枚小小的印迹……和仍旧萦绕的温馨……她似乎什么都没有留下来!
是他的选择,但她聪明的领悟到了!
他向来喜欢聪明的女人……但这次却是例外!
本以为她会依赖他,闹一场的。结果……她没有多说一句话……仿佛他清晨的失踪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他甚至会觉得愤怒……像是她的错!
寇凤鸣自兜里掏出那串钥匙,有些心不在焉的拨弄着,发出哗哗的响声惊醒了身边的吕思思……
“还在想那件事?……钰铭说他打过电话给弟弟。放心好了,锜君若真知道她的身份……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是吗?!”寇凤鸣不至可否:“也许就是因为知道她的身份,凌锜君才将事情做到如此出格!”
机场……
司机已经将几大箱行李全部搬上车,安娜也看见了挽紧寇凤鸣臂弯的吕思思……这种关系在意料之中,只是觉得没必要此时高调。果然,寇凤鸣远远不着痕迹的抽出手来……
“……小田在哪里?”
“在宁家!”
寇凤鸣眉头一敛:“怎么会在宁家?”
“宁小姐不愿意,但宁夫人找了几个彪形大汉等在学校将她带回去……”
果然…他还是晚了一步!
吕思思见他一下飞机整门心思都放到了宁小田身上,小心提醒道:“先把行李送回家吧,你在飞机上都没睡过……先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反正她现在也出不了门……”
吕思思聪明的住了嘴。她看清寇凤鸣眼底的寒意……她和她都不是他的唯一,适应的时候说适当的的话……这很重要!
“先送吕小姐回家……”
司机一件一件卸行李,吕思思有些依依不舍:“凤鸣,你晚上……会回来吧?!”
寇凤鸣只是微笑,向她摆摆手道别,却没有给予肯定的回答。
也许……宁小田的事有点麻烦。吕思思找了个借口,目送黑色房车绝尘而去他会回来的,否则不会将大件行李都留下。
“去宁家……”
“不用先跟凌锜君见个面?或是先给宁越打个电话?”
安娜自倒后镜观察不动声色的寇凤鸣。
“不必了……这件事的关键是小田,其他人不重要!”
“对不起,姑爷……宁夫人下了命令,没有她同意不能放任何人进来探望小姐。”
郝姨在可视门铃里无奈的道歉。
这不是简单的禁足,而是软禁!
“除了我,有别人来找过小田吗?”
“有……早上宝贝来过,还有……一位陌生的先生,被宁夫人叫保安赶走的!姑爷,你帮帮小田吧……这样学也不能上,什么人都不能见……家里的电话线都给拔掉了,叫她怎么办啊?!
郝姨陪了小田多年,虽然不能违抗宁家的命令,却又于心不忍,在屏幕上落下了两行老泪。
寇凤鸣拨通宁越的电话讲了几句,便站在楼道口等待。过了十几分钟,宁越两夫妻赶了回来,一边命人开门一边道歉:“对不起,让你久等了。安娜小姐告诉我们说你去国外开会……还以为你没这么快回来。”
“所以将宁小田软禁起来?”
宁氏夫妇尴尬的对视一眼,宁夫人语气变得有点呛。
“虽然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但小田这婚结得有点仓促,年纪太轻做事不经大脑……做爹妈的管教一下,就算方式有点严苛,那也是为她好!总不能等她真做出什么丢人现眼的事,让寇家和宁家被人耻笑!”
寇凤鸣冷笑了一声:“带我去见她!”
“这边……”郝妈连忙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在前面引路。宁小田出嫁前的闺房大门上,碍眼的挂着一把大锁……
“咔嚓。”
锁掉了门开了……可能怕被狗仔队用高倍镜头自远处偷拍,小小房间里窗帘都被拉紧,宁小面背向大门坐在暗暗的光线里,身影愈发单薄清瘦……
“小田……”
听到是他的声音,她的肩膊微微一颤,却没有回过头来。
“小田,姑爷来接你了,你应一句吧。”
郝姨带着哭腔不停的抹泪,宁夫人咳一声:“让他们小俩口说会话,我们都去外面吧!”
所有人都退出去了,安娜顺手将门带紧。
“小田……”
寇凤鸣又轻唤了一声。
“如果你要离婚,我会同意的!”宁小田终于说话了,平常如黄莺初啼般的嗓音却明显有些沙哑。
“谁说我要离婚?我只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招惹上凌锜君,他又为什么要刻意设计你……”
“你……相信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