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一（ 一）

程菲手里提着一个稍大点的挎包从车上走了下来。她站在别墅门口看了看，屋子里一点灯光也没有。她想着自己回来之前已经给徐子涣打了电话了，是不是他又在外面吃饭了，还没有回来。正想着，她借着外面微弱的路灯光，从包里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啪”地一下她打开了客厅的灯。很浓的烟味一下子迎面呛了过来。她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就看见正背对着她坐在沙发上抽烟的徐子涣，不禁吓了她一跳。可突然的光亮也并没有让他惊讶。

她把包放了下来，就走到沙发边对着正安静地抽着烟的徐子涣说：“你要吓死我啊，在家里怎么也不开灯啊，怎么啦？抽这么多烟。”

她分明看到了红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

徐子涣沉默了好一会，然后把抽到一半的烟狠狠地按熄在面前的烟灰缸里。然后才缓缓的开了口：“这些天你干什么去了？”

“我在z市出差啊，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怎么又问啊？“程菲正想转身去打开客厅的窗。哪天坐在身后的徐子涣腾地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声音也大了起来：”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在哪里？“

程菲停了一下转过身来：“子涣，你今天吃错什么药了。像疯了一样。“

听了她的话，徐子涣一下子就冲到她面前，用力地抓住她的双肩，责问道：“你还在骗我是吧。在一院我看到的那个孩子是谁？你告诉我他到底是谁？“

徐子涣的话让程菲一下子愣在了那里。她没有开口，只是看着徐子涣发怒的双眼，过了好一会，她反而平静了下来。

“我的孩子，确切地说是我和石磊的孩子。“

“你说什么？“她的话怔得徐子涣一下子松开了双手，他站在那里，觉得身上的血液一下子都涌了上来。心口好像被什么东西一下子堵住了，让他站也有点站不稳。”啪“一记耳光狠狠地打在了程菲的右脸上。

接下来的几秒里，脸上火辣辣地感觉让程菲伸出手里捂住了右侧的脸。而徐子涣只是看着自己的右手，手上还是烫的。

“你和他都有了那么大的孩子，你为什么不讲？“

“那是我和他这间的事，凭什么要跟你讲。你不是说过不在乎我的从前吗。“

“你？谁的孩子我都可以接受，就是他的不行。绝对不行。“徐子涣大声地吼着。

程菲看了他好一会，突然脸上出现了一丝笑，那样的笑容让徐子涣更加绝望。他就那样站在那，脑子好像也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还有，你刚刚凭什么打我？”程菲迎向他的眼神，用一种更殘酷的，更冷的声音：“子涣，其实我们是同一类人，我们都爱自己胜过爱别人。你知道吗？你和我是一样的，最爱的永远是自己。”

“你，你给我滚，滚。。。。。。你再说下去，我不知道自己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来。”徐子涣用手指着程菲用尽全身力气吼完，然后一下子瘫在旁边的沙发上。他把头深深地埋在两手间。

程菲听了他的话什么也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拿起刚刚放下的包，冲到楼上。过了好一会，徐子涣又听到她下楼的声音。

接着是开门，关门。很快就听到院子外汽车发动的声音。他用力一挥，桌上的水晶烟灰缸就跌得粉碎。一片片碎片在灯光下发着光，让他觉得有点冷。他想抽支烟，拿起桌上的打火机，手却是抖着的。点了几次，竟也没有点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