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九

徐子涣合上自己已经签好的文件打开自己办公室的门，手里拿着自己咖啡色的西装外套一边向门外走，一边对正坐在那里整理资料的助理交代：“我有事要出去一下，有客人来，请副总先过来接待吧。还有，今天可能时间来不及赶回来了，电话里的预约一律改明天吧。“

“知道了，徐总，您慢走。“助理已经站了起来。

到了楼下停车场，他开出自己的奔驰车就向现代圆墅自己父母家的方向开去。今天是他跟父母约好，要带自己的父亲去市一院做全身检查的日子。徐父的身体不错，但是血压有点高，所以定期还是会去医院例行检查。

车子停在父母家院子外面，他进到屋里休息了一杯茶的工夫，父亲就随他坐到车上往一院去，徐母便留在了家里。因为并不是上下班的高峰期，车子很快就开到了一院的门口，停在了停车场，徐子涣先打开车门从车上跑了下来，然后就领着父亲往一院里面走。到了里面，徐子涣开始在窗口办手续，徐父就坐在一楼的长椅上等他。

等他办好手续去长椅边喊上父亲往里面进去时，就在他准备转身的时候，他的眼光一下子便瞥到了院门口的一个背影。那个背影像极了程菲。而她的手里正抱着一个小男孩，小男孩就那样趴在她的肩上。此时他的脸孔正好对着他，而小男孩有一对和她一模一样的眼睛。

就在她的背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的时候，他可以确定她就是程菲了。他想在这个世界上他可能唯一不会认错的人就是她了，哪怕只是她的背影。

只有几秒钟时间，他便确定了是她，一定是。

“她怎么会在这里呢？怎么还会和一个孩子在一起？”他一下子愣在了长椅边上。徐父已经转过身走了几步远，回过头来看他仍站在那里，就转过头来叫了声“子涣，你怎么愣在了那里啊？快进去啊。”

“来了。”他应了一声，马上带着满肚子的疑问迈开了步子跟在徐父的身后。只到检查好了，他开车把父亲又送了回去，留在父亲家里吃好了饭才开车回了自己的家。

到了家里，他打开灯，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点上一根烟，抬腕看了一下时间，才发觉七点刚过。

刚刚在父母家里吃饭的时候，他一点胃口也没有。心里想得都是刚刚在医院里看到的一幕。他想不通，明明程菲跟他说，她在l市出差，可是为什么又会出现在a市的一院，而怀里还抱着一个小男孩。

他一把抓过放在茶几上的手机，迅速地按了几个号码，按下了拨出键，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响了很久可是对方却没有接。

他又拨了一次，还是没有接。

他索性就把手机往茶几上一放，一下子把身体又埋进了沙发里，觉得心里有个地方透过气来，他抬起头来，看到了头顶上的水晶灯的灯光透明，往常觉得漂亮极了，可是今天他突然觉得它有点刺眼。

就在他发呆的时候，茶几上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许是屋里静地缘故，铃声竟让他心里一跳。

他拿了起来，看了下来电显示，是程菲的，他犹豫了一下，按下了接听键。

“子涣，怎么了？刚刚我在洗手间里，没有听到电话铃声。”话筒里传来了程菲的声音。她的声音还是和从前一样，可在这一端的徐子涣竟有点恍忽。

“程菲？”徐子涣顿了一下，正要开口问。程菲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你是不是想我啦？”

“你现在在哪？”徐子涣跳开了她的话题。

“我？我在出差啊，在l市，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徐子涣隔着话筒也听出了程菲声音里的一点点不自然。但是她回答得很快。“工作快结束了，我很快就回来了。我也很想你啦。”程菲接着说。

挂了电话，徐子涣握着手机怔怔地看了很久，过了好一会，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接着便听到“啪”地一声，手机砸在了大理石地板上。

这么静的屋子里，显得声音特别地大和刺耳。又像砸在了他的心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