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五

早上玉如走到餐桌边的时候，康泓已经坐在桌子边开始吃早餐了。看见玉如走了过来，停下手中的筷子，笑着说了句：“玉如，快来吃早餐吧。”

玉如应了一声，就面无表情地在餐桌边坐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当康泓再次抬起头来时，发现坐在对面的玉如竟是什么也没有碰一下，仍是呆呆地坐在那儿，看着放在面前的一杯牛奶沉思。

“玉如，你怎么了？怎么一大早你就这样？是不是昨天太晚睡了？”康泓赶紧丢下手中的筷子，他看到玉如两眼四周有淡淡的黑眼圈。

“喔，没事。”玉如一愣恢复了过来，马上端起放在桌边的牛奶喝了几口。看康泓又继续吃早餐，玉如就又把牛奶杯轻轻地放回了桌子上，盯着正在低着头的康泓又好一会，才犹豫着开了口：“爸，我想回您公司了。”

听到玉如的话，康泓马上抬起了头，他盯着玉如看了几秒，过了好一会才缓过劲来，看着玉如高兴地说：“是真的吗？玉如，这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说完马上搁下手中的筷子，向厨房方向看了一眼马上站了起来，一边走一边对玉如说：“我现在就去告诉你妈妈，你终于肯回来了。”

玉如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拿起喝剩下的牛奶一口气全喝了下去。

下午三点刚过了一刻，玉如从面前的电脑前抬起头来看了看前面办公室的门，从中午吃好饭进去，石磊就一直没有出来。她站了起来轻轻地推开面前的椅子走进茶水间里，等她再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个粉红色的小托盘，里面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走到石磊的办公室门前，伸出两个手指轻轻地敲了两下，然后拧开门把走了进去。

石磊仍在低着头看文件，玉如从托盘上取出咖啡放在他面前，他才抬起头来看了玉如一眼，把身子深深地靠向后面的椅背，笑着说：“谢谢。”

玉如两手握着托盘，终于鼓起勇气迎向了他的眼睛：“石总，有件事我想跟您说一下。”

“怎么了？”石磊端起面前的咖啡闻了闻，喝了一小口：“嗯，真的很香。”

“我想离开公司了所以我的工作石总要另外再按排别人。”玉如面无表情。

听到玉如的话，石磊端着咖啡杯的手一下子愣在了面前，不过他很快平静了下来，放了杯子，他两手交叉着搁在桌上，声音有点沙哑地问：“你想好了吗？有决定去哪家吗？”

“想好了，新的方向还没有想好，想先休息调整一下。”玉如淡淡地笑着说。

“这些年我让你受累了。”石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玉如的身边，用双手扶住玉如的肩“去更好的地方我为你高兴，如果不行，昊博的门永远向你打开着。”

“谢谢你，石总，那我先出去了。”玉如说完就转身向门口走，石磊仍站在原地。就在玉如要打开门的时候，突然他问了一句：“什么时候做的决定。”

“回b市后常常有这个念头，下定决心是最近。”玉如带上了门。她没有马上离开，只是抓着门把，站在那里，她本来以为他会留，可是他没有。

只有这一次，她难过的连眼泪也流不出来。她只知道心里有个地方很疼很疼。门内的石磊仍站在原地，就在刚刚玉如关上门的那一刹那，他好像觉得心里有个地方被拨弄了一下。他从她的眼里，何尝看不到关心。

只是他装作什么都看不到，可是他的心里都是沈心。很久以前，他就明白，若你给不了一个人什么，那么还不如什么都不做，还不如相忘于江湖。

他面对她做的所有，就像瞎子一样看不到。离开，也许才是对她最好的。但是还会有另一个人会像她这样，不管他去多远的地方，多长时间，他窗台上的养在水里的青蒜永远碧绿吗？

还会有吗？他不知道。当他再端起桌上的咖啡时，已经冷了，他摇了摇头又放回了桌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