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师弟,我要收这小子为徒,你来做个见证。”秋毫道长到了应无双身边,道。
“什么?”应无双吃了一惊,在之后更是皱着眉头,手指向了桌子,道:“你就用这东西做拜师酒?师兄,这若是被师尊知道了,他老人家定会说你大逆不道!”
秋毫道长面色微变,却是在之后瞪了应无双一眼,道:“这是道爷我的事,你难道还要管不成?再者说,当初我等在下山时,师尊也未曾交代,收徒的时候需要恪守陈规,用这些东西是道爷我定下的规矩,你管的着么?”
应无双顿时忍不住嗤笑,摆着手道:“好好好,你这烂规矩我自是懒得去管,只是我倒是见灵峰好像并不愿意拜你为师啊?既然他不愿意,你这难道不是在强求?这我可不能不管。”
“你莫不是要跟道爷我争这小子?来!且与道爷我笔划笔划……”秋毫道长面色带怒色,挽起了袖子,说着便是向前走了好几步。
应无双更是毫不示弱,便是以秋毫道长那点修为,他一只手就能将他收拾的服服帖帖,怎奈他这师兄一向不服输,二人又是时常斗嘴,话赶到了一起,便是要大打出手。
“二位前辈,你们有话好说,莫要因为我伤了和气。”灵峰见这二位几句话不和,又要打起来,顿时感觉头疼,赶忙到了二人中间,急道。
“嘿嘿,你小子还有点良心,见到你师尊被人欺负了,还知道站出来,来,我们且先把这拜师礼行了再与他计较!”秋毫道长便是在这时,一把抓住了灵峰,不再去理会应无双,直接到了桌子前,强按着灵峰,便是想让他跪下去。
只是以灵峰的修为,若是不想跪下去,秋毫道长如何能按的下去?灵峰在此时已然是怒气翻腾,直翻了白眼,提气之下,宛若一尊雕塑一般站在原地,任秋毫道长如何用力,都是无法按动他半分。
“小子,你莫要跟道爷我叫劲,拜我为师,今后好处多多,快给我跪下!”秋毫道长一只手不够用,已然将另一只手也是按在了灵峰肩膀上,只差跳起来将全身的重量都压上去了。
终于,灵峰已然是忍无可忍,右手一推秋毫道长,灵力自手掌是爆发,直将秋毫道长震退了二丈余远,冷哼了一声后,便是一甩袖子愤怒离去。
秋毫道长怔在原地,好一会儿
后才反应了过来,破口大骂道:“小免崽子,你竟然对你师尊出手,这简直是大逆不道!欺师灭祖!”
应无双在一边摇头,嘲讽道:“灵峰兄弟这是脾气好,若是换成了我,你这般死缠烂打,我早就出手教训你一顿了,我说你岁数也不小了,怎的还像是年轻时那般,你想得到的东西,人家便是要顺从于你?你还真当你是师尊他老人家不成!”
秋毫道长原本全是被灵峰弄的是一肚子的火,此刻应无双竟然还帮着那小子说话,更是使得他火冒三丈,气的胡须都是抖了起来,大怒道:“应无双,连你小子也帮着那小免崽子说话,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师兄吗?”
“我只帮有理之人说话。”应无双已然是转身朝着大门外走去,远远的传来了他淡淡的话语,听的秋毫道长直跺脚。
清澈的河水倒映着两岸边的杨柳,朵朵白云自宛若镜子一般的水面上慢慢飘动,此时无风,天气略显得有些燥热,河面上时不时的泛起丝丝波纹,白云细柳在此时,变得细碎开来。
河岸边上青草依旧,晨时的露水已然被阳光蒸发,青草在火辣的阳光下打起了卷,自草地上蒸腾而上的水汽使得空气看上去颇有些虚幻。
距离金鲟跃虹已然是过去了一天,渭河边上除了偶尔有渔夫驶着小船路过外,便只剩下了一片一眼望不到边际的绿色。
便是在河岸边上的草丛中,灵峰正自躺在草地上,嘴里叼着一根野草,望着蓝天白云怔怔出神,他一身白衣,脸上并无一滴汗水,暑气对于他来说,已然没有了丝毫的影响。
此时他的心情并不好,被秋毫道长几番纠缠,到了最后他终于是忍不住爆发,回想起来,却是有些后悔,毕竟当时应无双正在场,虽然他表面上并不会说什么,暗地里却是不知道他会如何去想。
“也许,正如九媚所言,我并不适合这般安逸的呆在应府,应该去寻个磨练人的地方,提升修为。”灵峰伸手将嘴里的野草取出随意扔到了一边,自言自语的道。
“你若是真想修炼,道爷我倒是可以帮你。”便是在灵峰自语间,秋毫道长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头顶,俯下身子道。
“秋毫道长!”灵峰一个机灵,猛然坐了起来,心中暗自叫苦,这秋毫道长还真是怎么甩都甩不掉,他是如何知道自
己到了河边的?
秋毫道长看了灵峰一眼,脸上的怒色已然消失而去,他双手轻托衣袍,同灵峰并肩坐下,看向了清澈的河水,似有深意的道:“小子,人生便是如同这一汪河水,自源头启程,自汪洋中是尽头,在过程中曲折蜿蜒,历练了无数的洗礼,方成大海的一部分,修炼之途也是如此,纵然你能够获得短暂的安逸,到了最后,你依然会踏上不知疲惫的修道中去,这便是所谓的追求力量和长生,只是人们却是不知,一心修道固然重要,他们在心无他念的同时,也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贫道自知你绝非是慵懒之人,一心求道,只是近期你有些荒废罢了,你若是愿意,贫道可以指点你一二。”
灵峰原本是以为秋毫道长又要来纠缠,却是未曾想到,他竟然说出了此等话来,让他心中颇感诧异,便道:“道长所言不假,我有仇怨在身,注定这辈子不会安然渡过,只是我不太明白,道长所指的指点一二,是指的哪一方面?”
“自然便是阵道,光明道,杀生道了,我之前便是同你说过,我之所以能够炼制出那丹药,便是借助的阵法之力。小子,你莫要看贫道修为粗浅,要是论起眼光跟见识,十个你也敌不过贫道,你在运转灵力时,透着一股纯白色光明之力,这可逃不过贫道的眼睛,至于那杀生道,我想以你小子的聪明,也定是能够想到,想必你小子手上沾的鲜血,定是不少,既然是杀人,那便自然是杀生道了,你过去杀了人,将来还会杀人,注定不会走上仁慈的大光明之道。”此时秋毫道长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耐心的跟灵峰解释道。
灵峰重重点头,秋毫道长所言皆是不假,只是他如今也只是在大光明之道上有所造诣,其它诸如阵道,他也仅仅是有一些粗浅的认识罢了,完全谈不上领悟阵道,至于那杀生道,灵峰之前更是想都未曾想过。
“原来如此,想必道长在阵法一道上的造诣已然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了吧?”灵峰淡淡一笑,道。
秋毫道长摇头,面上没有丝毫的得意之色,他顺手扯下了一根青草,向前拋去,青草竟然是化为了一抹青虹,直射进了水中,激荡起了圈圈涟漪,秋毫道长看着涟漪,道:“阵道一途何其浩瀚,我这点成就,也只不过是这水中点点涟漪罢了,如何能够同翻海巨浪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