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兽圣城之外,人喊马嘶。23.更新最快
除了圣城的守方之外,圣城外大体上分出了几个势力。最大的当然是冥军,地仙何苦无故失踪,却并未影响将士的士气。
攻下圣城,这是北线最大的功劳,即便是野马城也比不上。就算那些地仙想争军功,这苦劳还是一笔可观的收入,更何况,只要进了城,还不是要啥有啥?
冥军各家族首领都到了阵前,虽都是修行者,但也骑上了马匹装个样子,毕竟这是终极一战,胜败在此一举。不过,没人想过会败,也不可能败。只要第二战场的修行者守规矩、不出手,拿下胜城,不过是损失人命罢了。
相较于城中所藏,这些人命算什么?只要有了元石,各家族要多少人命没有。
位于西侧密林之外有两支人马,一支颇为显眼,领头儿的是一只硕大的没毛鸡。后面的随从不多,但和圣城城墙上形形色色的魔兽比起来,实在没什么特色。
最让冥军们火大的是,没毛鸡的前方站立一人,此人即便是扒了衣服把毛都剃光了,所有冥军也都认识,他就是卖棺人吴德行。
吴德行自知站在这里挺别扭,但人在懂得选择之前要识时务,他现在是身兼双角,哪一个都要唱好。他是一方的俘虏,又是另一方的叛徒。
他是卖棺人,做买卖的人斯文,会一方是东家,另一方是前东家。可这是战场,商场的规则不适用,在这里,叛徒是要处死的。于是,他只能做好一个战俘。他反背双手,两眼望天。任你目光千百道,我皮厚,眼神杀不死我。
向生勒紧缰绳,这是他第一次骑马。大概这匹马和自己的生辰犯冲,前蹄不停的扒着地,还忽左忽右的摆来摆去,搞得他好生心烦。
他看了眼中间那几位统领,心中暗骂:一个修行者,骑什么马?除了充样子,全无用处。真正厮杀起来,白白搭上一条性命。
向梦灵骑着马来到向生的身侧,伸手在向生坐骑的脖子上轻轻一拂,那马竟然不再乱动。
终于不用烦心了,向生举目一望道:“卖棺人的心态不错,能做个将军。”
“你还替叛徒话。”向梦灵拂了乱发,白了向生一眼。
“是什么都不重要,首先他是个人。若他是一个境界高的,我们就惨了。他这样的人,眼中是没有活人的。”
“那倒是,卖什么吆喝什么,卖棺材的巴不得死得多。”
中间的赞统领转首望来,淡淡道:“向生,你再偷奸耍滑,我们几个可不饶你。”
向生笑道:“赞统领误会了,在你的眼皮底下,谁敢那么做?放心,我们会出全力,城中的好东西,谁抢的多都归各人。”
“你”赞统领泄气道:“你随意好了。”
向生悄声对向梦灵传音道:“你将族兵都调到外缘,看我手势。”
向梦灵恍若未闻,提缰绳催马而去。
不多时,向家军后队变前队,向后退去。众将领看着空出的位置开始争论起来,都认为那个位置该归自己的家族。
这是在战前是商量好的,做了标记的元石上有数,谁摸的数好,位置便靠前,而且是最先出兵,当然所得也是最为丰厚。
即便是不出兵,换规则,靠后的都是上交一部分所得,对于向梦生的手气,向生是赞不绝口的,只是这次,他要选择放弃,哪怕族中拿出一部分元石来补偿,他也情愿。
另一边,鲲灿与圣女二人却争论不休。
鲲灿认为,作为攻城之战,该让冥人先攻城,这便是先礼,上古前都是这么做的。圣女这是末法时代,那样的做法很愚蠢。
本来以圣女的身份要对鲲灿以礼相待的,但这涉及魔兽族的利益,而非什么一无是处的面子。
鲲灿,既然我二人争不出结果,那便让手下一决胜负,如此一来,一切都简单了,谁赢了便听谁的。
圣女有无奈了,她也不清楚这只无毛鸡是从哪儿冒出来的,除了修为高,行为举止简直是不堪入目。城中三大强者,包括她自己都受了内伤不,在两军阵前魔兽族自己先打起来,就不影响声誉了?难道在上古时也这么不分轻重?
鲲灿你还真对了,在上古时,但凡一方有未尽事宜,这种大型战事都得暂停,不然便无法受到天道眷顾,失败都是常事儿。
圣女再次重申这是末法、这是末法、这是末法,重要的事情三遍,我怎么就和你不清呢?算了,还是猜拳吧。
圣女发现,自己若不定一个让对方满意的规则,这场族战很可能沦为一方看热闹。圣城是守方,只要城外有一方看了热闹,有可能引发所有援军按兵不动。尤其这只鸡又是神秘强者,就算难看了些,可力量不难看。
就在二人以神魂猜拳之际,一只云鹰自西边的冰雪密林上方忽然现身,只是闪念之间便来到了鲲灿的头上方,鲲灿一声惊呼:“不得出手,那些冥将都是我的!”
众冥将不屑的看了眼云歌,见他的修为还未过神境,都笑着定睛观瞧,想看看这是出什么戏,看戏的,多半是不必散出神识的。
灿的神魂与众人不同,他早已察觉一道无形的倾天之力自头虚空之中扫过,若是他人,即便是神圣强者,也无法发现。因为这是他的种族天赋,他自认魂识之力无人能及。
如此一来,他哪还顾得上和圣女扯蛋,脚下一踏地面,在冥人的眼中,那只无毛鸡向中军扑来。
中军瞬时大乱,装样子的众家族统领尽皆舍了马匹,飞身而起,同时出手,要接下无毛鸡的一击。
鲲灿千算万算,没料到,中间会杀出这么个变数。他心,你一个境界那么高的强者,跑这儿来捣什么乱?他边飞边大呼道:“中间的……”他话音未落,便傻了,云鹰在冥军最前排的上空数丈高飞过,所有最前排的冥军尽皆消失无踪。
向梦灵打了个手势,族军后队变前队,刚刚跑开不足三十丈,她忽觉身后一静,回身一望,天啊!以她的屁股为界,但凡在这条线以北的冥军全都消失了。
向生也消失了。她看到那只奇怪的肉鸡在大哭:“你是哪里来的?你不守规矩,在上古,你要遭天道反噬的!”
向梦灵一个不稳便跌坐在地上,没人比她体验得更加真切,她觉得虚空之中有一把无形的刀锋,从自己的身后划了过去。可那力量不只是锋利,还有一股强大的吸力,若她不是跟得紧,跑得快,也许也会被吸走。
向生死了吗?想到死字,她鼻子一酸,心里骂道:“死向生,我还没嫁给你呢,你不准死!”边骂着,眼睛扑簌簌的落下来。
“向将军,我们该……怎么办?”一个奈不住寂寞的冥军问道。
“什么怎么办?”梦灵没好气道:“举旗投降!”
“旗……也没了。”
“跪地受俘,只求不死!”
冥军怔了半晌,应了声:“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