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林公子再一次输给了我,我心里那个美呀。你想想,表姐入宫两年,到现在姑妈才拿到不过二十两银子。我只是应下了两个赌局就赢了二十两。我就那么用衣襟儿兜着银子,哼着曲儿蹦跳着回家去了。你还真别不信,在丞天城,没人敢对我怎么样,要知道,这街面儿上可都是我的眼线。哪怕你是头猛虎,在你出现之前,我早溜之大吉了。
回到家,我才发现,那个老头儿给我的那把银子里,居然有块儿金饼子。我心里那个跳啊,还好当时我没在乎,要是我知道有个金饼子怎么会不在乎?对于老百姓来,那可是闻闻味儿都能闻饱肚子的东西。
这种金饼子在人间,本就是没有的。听姑妈,人间无仙却有神,那金饼子便是神迹。神怎么会呆在人间呢,那都是呆在皇宫里的。
听,有个宫女和神术士睡了一觉,便得了一块儿金饼子。于是,她偷偷的传出来给她爹娘。她爹娘都不敢正眼看那金饼子,因为那可是神迹,只能每日里三拜九叩烧香供着。
一天晚上,一只笨狐狸精闯进屋儿里,还没拿到那块儿金饼子,就被捉住了。那狐狸,要是把金饼子给了他,他就能保这一家平安无事。那老爹问,你要金饼子干啥呀?狐狸了,他拿了去好和龙族换一块令牌。只有拿到那个令牌,狐族才能平安。
那老爹就问,皇宫里那么多金饼子,为啥你盯上这块儿了呢?狐狸,这块儿不一样,这是一块儿金精。什么是金精?金精的主材是魂髓,那是需要生灵的魂体才能炼成的。
那时候,我也不知道什么是魂髓。我只记得,传那魂髓是上古时一位龙族后人的魂体,不知道怎么着,在天上玩着玩着就掉下来了,结果掉到一座大山里。好巧不巧的,掉到火山口里了。结果呢,你想去吧。
是从那以后啊,那火山就没了。几千上万年过去了,有神术士发现那山下居然有一座金矿,而且那金矿是有灵的。于是,便让皇帝派人将金矿采了出来。
姑妈,就是因为听了那个传,你表姐才要进宫去的,是去找神术士睡觉去的。怎么着,她这觉睡没睡成、得没得到金饼子还不知道,你倒是弄到一块。咱也供起来,不定这也是块金精呢?!
我,哪有那么多好事儿?再,金精只有一块儿,要是这块儿也是,那金精也不值钱了不是?姑妈了头,虽她也认同了我的法,但我发现,每天睡觉前,她都会打开床头的箱子看上一眼。她,不看一眼睡不踏实。虽然那么,但自从那块儿金饼子来到我们家,她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毕竟,那时候,日子过得提心吊胆,想做个安生梦都难。
现在日子好过些了,姑妈还,要是这两年我找到对上眼儿的,那块儿金饼子就给我当嫁妆。这事儿,起来容易,在这个未嫁人之前不能出门儿的世道里,谁会喜欢一个满脸锅底灰的假子?
你知道吗,我多么崇拜星殒学院那些修士啊。听,从万年前开始,星殒学院就不管学生自己找相好的。要找,我也只能在街面儿上找了。只是,那,都是些歪瓜裂枣,我怎么敢下手呢?要下手也是在洞房的时候,他把我盖头一掀,我把他一脚踹翻!
如今,再不用担心以女儿身现身人前了。老皇帝的昭书中不是了嘛,天仙至凡土,人间化仙境,俗世之礼,一概免除。
大概就是,以后的三年之内,这丞天城的大姑娘媳妇儿,再不用被关在家里了,终于可以大大方方儿的出来透气儿了。至于找相好儿的,对对眼儿的,那些仕子门生也得闭嘴了。不定,那些酸腐之人的花花肠子翻一翻,还能整出些新调调儿出来,也让咱这皇城根儿下的老百姓,饱饱眼福、耳福。
“这是谁家的疯丫头,怎么不心些,我这衣服可是新做的!”
“林大公子,丞天城可真是的可以,我刚一转身就撞到你了?”我才不管他高不高兴,全城的百姓都怕他,我就不怕。这个浪荡公子平时最爱去的地方儿就是妓院,哪回去,不是我帮忙?那坠仙坊不是他想进就能进的,要是被他老爹知道了,非打断他的骨头不可。短处在我手里捏着,他能嚣张到哪儿去?
听到我的声音,花花林公子愣怔半晌,那几个狗腿子家丁也上下打量我。
“看什么看,狗头、狗腿、狗尾,这名儿都是我起的,都听不出本姐的声音?还有你!狗眼,虽现在,不再看人低了,也不能这么差劲儿,本姐洗了脸就认不出来了?”
“啊——你是——”狗眼的眼睛亮了。
我高兴的看着他,希望他快出来。
“你是——哪家的姐?”
本姑娘差吐血三升?我气道:“我是你姑奶奶!”
那林公子,伸手狠狠抽在狗眼的头上,道:“连你姑奶奶都不认得,真是瞎了你的狗眼!”
那狗眼哭丧的脸委屈道:“就是少爷您打死狗眼,打得畜生都不如,狗眼也没有这么年轻的姑奶奶啊!应娘不是了嘛,让我诚实,少爷您是知道的。”
“从今天开始!”林公子挨个儿着他的狗儿,道:“都跟我叫姑奶奶!”
“是,少爷,您都叫姑奶奶了,我们叫亲奶奶都不为过!”
就那么一会儿,我就成姑奶奶了,要是林尚书在,不知他会作何感想。管他呢?我扫视了一眼围观的人群,我有气恼,我:“散了散了,今天是望仙,别看我!我又不是仙子!”
林公子嘻皮笑脸,悄声道:“你怎么能不是仙子呢,在我眼里你就是仙子。天下无敌的仙子!应娘,我斗胆问一句,你那锁元脚法是如何炼成的?”
我有些莫名其妙,我问:“什么锁元脚法?”
“就是去年,你踢了我一脚,宫里的神术士,我的真元被锁,要想修炼,此生怕是无望了。我能否请姑娘再踢我一脚,帮我解开?”
我以为这花花林公子在调戏我,但看着他的满脸真诚的样儿,也不象啊。我就奇怪了,我是踢过他一脚,他趴在床上数了半个月手指头。可我确实不会什么锁元脚法啊。
可是,就在那时,我的脑子里出现一个陌生人的声音:“再踢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