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握住她的胸,他感觉到她在颤抖,他笑道:“如你所言,我那么弱的身躯,如何能明白自己的灵魂是否强大?或许可以解释为,只为遇见你!”
“这么就会贫嘴,那——你能告诉我,你那个空间的事吗?”话还没完,一阵晕眩,一丝不挂的她出现在了那个神秘空间之内。
十数里之远外,有座山,山下一群魔兽与土狼正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这个熟悉的外来者。还有一只力量无比强大的此时却眼神无比惊恐的金色蝶。
一个白衣青年悄然出现在安然的身后,就如同他本来就在那里,只是没人注意到而已。
安然一转身吓了一跳。她虽赤身却并未紧张,侧身仔细的打量这个陌生又熟悉的青年,怎么看都是云歌啊,可是他的境界却已近神王境。
“这是怎么回事?”
青年不知从哪里变出一身灰色袍子,看样子是少年才能穿的,她想到初见云歌时,那矮的身材,想必该是云歌曾穿过的。可是,这衣服也太了些。
青年将衣服披在安然的身上,显然衣不遮体。便是她那巧的玲珑身材都未能掩盖。青年问道:“有什么不理解的?随便问。这里是我的后花园,但没有主人,今后你就是这里的女主人。”
“你为什么境界这么高?”安然想到云歌那具纸境修为的脆弱身体,任她如何想象也不能将二者联系起来。
“来话长,简而言之,这具身体并非我本体,这是我的魂体。”
安然伸手抚摸着青年的脸道:“魂体这么真实?”
“我本体太弱,所以我把时间都用在修炼灵魂秘术上了。但即便如此,若是我离体而去,即便一个生死境的修士也可轻易的摧毁我的魂体。”言及此处,云歌面现遗憾之色。
“这魂体与那身体有区别吗?”
云歌一怔,不知她在什么,想想刚才的不就是两体之区别?但见安然神色怪异又恍然道:“看你想做什么。”
“比如……”安然向他的下身扫了一眼。
云歌会意一笑道:“若是不需要法术攻击,很多事都可以代劳。”
显然,安然的兴致不仅于此。她又问道:“那这个空间在哪里?”到此时,她终于坦陈了自己的疑惑。
“在我的魂湖里。它和那沙漠一样,都是幻境,不同的是,我的空间不消耗仙晶。连银子都不用。”云歌傲然道。
安然不可置信道:“这怎么可能?那沙漠是有一个法器,法器中有器灵的。你这个空间也是法器,也有器灵吗?”
“我这个不是法器而是功法。没有器灵,若是有也是我的魂体。”云歌心道,这或许是他最无奈的秘密了。若是这幻界有变,真是无法想象自己会受到何种伤害。
“那——这功法能外传吗?”安然怯声道。
“不能,如果传出去,会死很多人。”云歌肃然道。
安然拉着他的衣襟到胸前,身如蛇般依在他的胸前,眼神渐显迷醉道:“那——你能给我什么?”
“我给你独属于你的一片家园。”云歌望向天地之间潇洒的挥手道。
“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安然委屈道。
在她看来,这里又什么都不缺。这是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没有任何威胁的比阳极山脉还要广阔一些且独属于她的一片身心的净土,换作任何一个狐族女子,都会觉得如此足矣。而她是个贪婪的狐,她贪恋在人间修行路上的完美,她不想与他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哪怕这里没有风雨。
“只要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只要不是我的命。我的命为真,所以这片空间便为真。”云歌豪迈的话语响在她的耳边。
她俯在他的耳边轻声道:“我想要在这里有一片庄园、我要这里遍地种满灵药、我要很多侍女、我要吃精气最为浓郁的高阶魔兽的肉,还要有一片宫殿,噢——这些都不重要,当前最为紧要的要有一座最豪华的寝殿。然后,我就这样,每日在这里——等你归来。”
“你看,我都了,只要你想,一切皆有可能。”云歌向她的身后伸手一指,所指之处一片幻影拔地而起,直指苍穹。
安然转首,她发现在身侧不远处耸立着一座雄伟又壮丽的宫殿,那如墨的雕龙飞檐和玄光殿确有几分相似。其实,这是云歌依照玄天城的大殿的样式以魂力模拟成的样子。
安然就那样看着那座虚幻的大殿渐渐凝实。又转头看到云歌脸色渐渐苍白,心痛道:“为了我,你施展了这化幻为真的功法,值得吗?”
“值得,只要是你想要的都值得。你是唯一一个进入过我魂湖的女人。”他将她揽入怀中。
安然将脸颊靠在他的胸口,听到了他的心跳、感受到了他的温度,还有那强健而宽广的男人胸怀,于是她扬起尖尖的下巴,双眼微眯的笑着,奇道:“可我没有看到你的魂湖。”
云歌深情的望着安然,手掌用力的将她纤细的腰再次向自己靠拢,故作深沉道:“你看不到,是因为你身在其间。但你可以看到我,一个无比真实的魂体呈现在你的眼前。可以触摸的、有温度的、有灵性的魂体。它虽少了肉身,恰是如此,你已可无视我的伪装,直面我的真实,因为这已是我灵魂的全部。”
安然陶醉于云歌那温情的话语,或者她根本不想知道他过什么,她此刻只希望他能对她些什么便已足够。
在他的魂湖之内,他好象知道她在想着什么,他将她抱起向那座看着无限庄严的殿宇走去。她所要的是希望永远在他的之中沉沦;他所要的是以灵魂之力推着她达到巅峰。他们的如同层叠的浪彼此推叠着向着一个个深谷陷落,复又相互推挤着向着一道道山峰攀登而上。
于是,这是他们相处的第五年。
第五年,他们彼此欣赏、彼此用力的靠近、彼此肆无忌惮的吞噬对方的伪装与真实、彼此向对方的防线猛力的冲击,哪怕那背后洪水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