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前两者言家皆不应,难道真要动用洛家祖庙的愿之力?”
“祖神亦有言,如今天地已被封印,各族神灵无法感应到那愿力之存在。正所谓,天不助人,人需自助。故从今以后,凡破境者皆可自行分配那些愿力。又因转化愿力需要特殊的魔族功法,问天塔中便有那本秘籍,可对其各族相关境界者开放。但需对族中作出大贡献者,具体事宜需族长与长老会自行议定并执行之。符合条件者可自行来问天塔接受灵魂传功。”
玄中兴的三观尽毁,踌躇不去,良久才悄声垂首道:“能否请族神以信物为证?中兴生来受玄天族典教化,其影响甚重。自任族长以来,以族典正己身,明言行,更以玄天族安定为己任……”他抬起头来,发现女童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心道:我真的那么啰嗦吗?
不多时女童去而复来,递给他一根玉质法杖,那杖首之上有一颗碧色九天陨晶闪耀着玄天神辉。玄中兴郑重的伸手接过,倒退三步,转身而去。女童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满脸的嫌弃道:“真是一根木头。”
族神法杖在手,玄中兴有了底气。面现威严的端坐于大殿首座之上,朗声道:“言老弟,何事非要闹到这般田地?”
言长老拄着杖,忽然站起,另一只手指着洛云,怒道:“我儿死了!是他儿所为。不知这件事族中打算如何处理?”
“族中事前的确不知。”玄中兴又转首看了看洛云道:“不知二位在此商谈的如何?”
言若甫面色一沉愤怒喝道:“还有何可谈,杀人偿命,自然是以命抵命!”
“我理解言长老心中苦楚,但你要清楚,两儿不懂族中规矩,也就罢了。若是言长老也装作不知,这让我很难做。”玄中兴面现不悦道。
“此言何意?”言若甫不解道。
“以金银抵命如何?若是惩凶,那言长老所得甚微。”玄中兴劝道。
“我以族中三成资产相抵!”洛云立刻应道。
言若甫高声道:“你以为这是金银可抵的么?”
玄中兴立刻道:“若以洛族全部家产又如何?”
洛云心中苦笑,虽明知这是玄中兴的气话,心中不免暗道:玄中兴,你可真是舍得,我那么多族人要怎么活?
言若甫安静下来,心道,若果真如此,那当然好,可细细想来又大不妙。洛族落魄之前,言族必然会遭到洛族的举族攻击。蝎入寒潭,必然以命相搏,想我言族现如今之实力远不如洛族,在没有得到洛族兑现之前,言族便危矣。但他依旧沉声道:“不可!”
洛云不解,怒喝道:“言若甫,你意欲何为?”
言若甫望着从堂桌下反射出的光,摇了摇头,一言不发。心道,玄中兴如何做了得洛氏的主?必然是祖神有交待。但不知这底限究竟在何处。
玄中兴悠悠的沉声道:“以灵石相抵又如何?”
言若甫双眼一亮,就是洛云都有些坐不住了。那可是传中的东西。以他们二位的年龄,此生就没见过灵石的样子,只是听灵石可助人修炼,那也未免过奢了,一般只是助人破境而已。但自末法时代始,灵石便很快失了踪迹。这种天地之精华,随着万年前那场举世之战后便再难寻到一枚,即便是下等灵石。
“可,真有灵石?”言若甫问后便后悔,哪里有什么灵石?以没见过的东西就想解决这杀子命案,哪里有那般好事?于是他又摇了摇头。
洛云见他摇头有些不解,但略一思索便心中了然。莫自家拿不出,即便见也未曾见过。也许是玄中兴有不一样的想法罢了,至于是何意他并不知,但他知道任何承诺都是有道理的。以他对玄中兴的了解,即便是要了自家神庙的愿力,也是有理由的。他心中一惴,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自己怎么会有?心中念着,求祖先原谅自己的不敬之辞。
“那以洛族祖庙的全部的愿之力,助你破境又如何?”玄中兴缓缓道。他望着言长老那隐动的目光,心中不由一叹:对于修行者而言,在如此强大的力量面前,有谁能够经得起这种诱惑呢?没有,只是心志坚定之辈能够隐忍罢了。而如言长老这般,如闻到了慈鱼的猫一般,也着实少见。
言长老心道,前时自家夫人曾与他讲,她亲眼所见洛家祖庙之愿力浓郁如液,若此事成真,破境之事自然无忧。于是,马上道:“那需要魔族功法方可。”
“取得愿力后,你可入问天塔接受灵魂传功”玄中兴想终不过如此。
言若甫眉开眼笑道:“如此甚好,若甫在此谢过族长明断!”
洛云刚醒过来,就看到言若甫开心的笑容,这哪里是死了儿子?这明明就是言若甫死了老婆嘛。不对,刚刚,发生了何事?
“若甫,你先去吧,接下来的事,我要与洛长老商谈。”看着言若甫忘了拐杖,脚步轻松,满脸含笑的健步而出,玄中兴摇了摇头。又转头望向洛云道:“刚刚我所承诺之事,洛长老不发一言,不知究竟为何?”心道,我都将你家祖庙拆了,你怎么无动于衷?
“我为何要发一言?我族中又无灵石?”
玄中兴一怔,这才明白,原来洛云什么也没听见,为了避免麻烦,他拿出袖中的法杖道:“祖神有言,令你以祖庙中的愿力为代价,换你儿之性命。”
洛云满面复杂,原来真被自己猜中了。又问道:“祖神之意我着实难测,神庙中之愿力只有修魔之人才能转化。言长老要来何用?”
“魔族功法,自然是几位祖神有安排,这其中有何玄妙还真不是你我二人所能臆测。想这些也无用,你儿性命是保住了,但你也要让他安份一些,莫要再惹麻烦。你且回祖地,令庙中族人都撤出来,莫要引得言长老再生事端。”
“代我谢过祖神安排。”洛云从大殿中走出却是满头的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