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故事,便是黄口儿亦耳熟能详。独孤随那书生游历天下,饱览世间风光时,竟被那山川河岳所感,心生顿悟。原本从未习过任何刀剑兵刃的他竟然折枝挥舞,这一舞就舞出了个天下第一。
大抵是因为没有任何武功套路作根基,故而独孤的武道有别于天下之中的任何一家武学,而这样的武学天底下竟也无人可破。而最终选剑最为自己的兵器的原因也只有一个,剑最近道。
“公羊老头,听你这么,这个叫独孤的家伙于剑道之上明显比我家杨凌更具天赋,那你为何不去教他使剑?”听完公羊老剑神对独孤此人生平的讲述,正在篝火前怔怔出神的金童不解道。
“剑都练到那个份上了还教个屁啊!”公羊的话似贬实褒,语气之中还略带几分酸味。
“你的意思是他的剑道比你强?”难得遇上一个打击老剑神的机会,一向恶趣的金童又如何能够放过?
“寻常较技或许他可以在老夫手下走上招,只是拼命的话他绝非老夫一招之敌!”公羊谷没好气的道,于剑道之上被人瞧不起,那可是老剑神最不能容忍的。
“那你还没得教?你能一招制敌不是在吹牛吧!”金童接着挤兑老剑神,而且这次还是更为用力的那种,似乎这样也能少些对那个家伙的思念。
“指不了的原因分很多种,这关于这个臭子老夫指不得的是因为,他走的道古今唯一,只他一人会这般用剑。这般以偏道入极致的剑道虽非大道,但一旦成功却是威力惊人。只是这等剑道威力虽大缺有缺憾难平,到了老夫这等境界,只需抓住一便不难一剑破之!”似乎唯恐再被这丫头轻视,所以老剑神这次解释的很细致。
“这样啊,也不知道哪个家伙最终会练出个什么剑道来。”金童着不由又想起那人,不觉间已是泪光萦绕。
“可以一剑破独孤之剑的剑道!”公羊谷笃定道。
相传,精通百兽之语的独孤曾于北海之上曾遇冥蛟赠丹。只有少数人物知道,那个传是真的。据独孤后来自己,那个蛟原本只是生于北海之上的一条海蛇,百年前在一间海底宫殿中嬉戏时偶遇一颗烁烁放光的珠子,心生好奇便将其衔在口中。初时还没有太多感受,但时间稍久它便开始的嗜睡,这一睡便是百年时光。其间它也曾醒来过几次,只是每次醒来便发现自己产生了诸般奇异的变化。首先是觉得头部隐隐作痛,不久便生出一支独角,然后便是颈生白鳞,最后便是连前腹都生出一对爪子。如是八次,八睡八醒,每次醒来身形便会长上几尺,随后蜕下一副蛇皮。
这般变化可吓坏了一向胆的蛇,一直沉睡灵智未曾彻底开化,仍是有些懵懵懂懂的它赶紧就找了族中的长者问其缘由。谁成想那老蛇见到它之后竟然以首触地,对它礼膜拜起来。这下子蛇便更害怕了,于是四处问其它蛇类打听,谁知每条蛇见到它时都会如老蛇一般模样,这一下蛇可谓是彻底蒙了!
北海有鹏,名曰:迦楼罗,在华语中是金翅鸟的意思。就在蛇彷徨之际,便被一只翱翔于九天之上的迦楼罗给盯上了。史书记载,迦楼罗伸展天生铁的喙爪,翘着金刚钻石的角,上有奕奕放光的宝珠,金眼如同日月般闪烁,宛如宝剑般的翅膀在空中舞动,铜色利刃的翎羽缝隙中降下热沙雨,恒时居住在外海岸边的树上,以龙为食。
所谓九转化龙,仅仅蜕变皮八次的蛇仍是远未达到化龙的层次。可是天底下没有掉在地上的是二十两,便因不足百两而不去弯腰捡起的道理。所以以龙为食的迦楼罗见了蛟也便不会不吃。蛇哪里识得此鸟的凶猛?幸得它天生胆,但见一物袭来便翻身潜入北海遁走。
迦楼罗见状便以翅膀搏击北海之水,几次搏击之下竟因的海水尽退。正自闲适悠游的游历北海的独孤便遭了无妄之灾,被那突然间四溢的海水给淋了个落汤鸡。遭此祸事,独孤不由勃然大怒,迁怒于金翅鸟的他一掌便将其拍出好远,便是那比金石更加坚硬的羽毛也在那一掌的拍击之下散落一地。迦楼罗见此便知不敌,当即放弃了对冥蛟的击杀,灰头土脸的向着远方遁逃。
独孤仅仅是被淋的凄惨了些,到还不至于因此便取了它的性命,故而便没有追击,只是以气机蒸干了仍在滴水的身体,便复归闲适,一派安详的去欣赏如今被那大鸟搞的十分狼狈的北海风光,好像也别的壮阔嘛!
侥幸死里逃生的蛇虽是胆,但却从不忘恩负义,它强自壮起胆子游到了独孤近前,以巨大的头颅磨蹭着独孤的腿,一副讨好的模样。
独孤见此便不由笑道:“干嘛?我可不是成心救你,只是那破鸟甚是讨厌,所以才出手教训,所以你也不用示好于我!”
蛇闻听不由惊喜的发现,它竟然听的懂此人的言语,然后用头又蹭蹭了那人的脚,然后高兴的不断发出嘶嘶的嘶鸣。
“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跟个孩似的,我都了不用你感恩了,去吧、去吧!该干嘛干嘛去!”独孤冲着它挥了挥手,化蛟者一般少也要千载的岁月,灵智通常也不会输给寻常之人,故而此刻看着宛如孩一般的冥蛟,他也便没什么恶感。
蛇闻言不由歪起了大脑袋,好像在思考什么,片刻后便又是一阵嘶嘶之声。
“什么?你才刚刚活过百岁?那你是怎么变成蛟的?”独孤不由好奇道。
蛇想了想,然后仍是一阵嘶嘶声作答。
“远来是你吃了一颗珠子呀,这种事以后不可以轻易告诉别人,人类中有句话的非常好,叫做‘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你身怀如此巨宝的话,便是不想杀你的人多半也会取你性命的!”独孤好心劝解道。
只是下一刻,他便吃惊的道:“什么,你要把珠子送给我?使不得、使不得,正所谓‘君子不夺人所好’,这个珠子是你的宝贝,我怎么能轻易收?”独孤见它起了赠珠之意,连忙挥手制止道。
那条蛇胆子虽却很倔强,见他拒绝便摆出了一副龇牙咧嘴的模样,好像对此十分不满。
独孤见着它如此孩子心性便不再拒绝,轻轻摸了摸它的大头道:“好啦,听你的,这颗珠子我收下了!谢谢你!”
当他的手触及蛟头之时,蛇竟眯起了眼睛,一副很享受的模样。
茶楼之内,钟无涯见到他送出的礼物竟是那冥蛟所赠的余珠,不由低声惊呼道:“独孤,你好大的手笔啊!”
“什么手笔不手笔的,就你事多!什么东西跟念萧一比,那便都是一钱不值了!”独孤不屑的撇嘴道。
“豪气!独孤就冲你这句话,你下半辈子的酒我金雀楼包了!”钟无涯也是爽利之人,见对方如此豪爽,故而也慷慨的道。
人家送你徒弟奇宝,你仅还人家半辈子的酒,还慷慨?是不是有些过分了?要知道独孤天下间只饮一种酒,那便是产自云南百花山庄的兰花酿。兰花酿的制作时只取一种兰花为引,那便是寒兰。寒兰的花期为每年的秋冬之交,株型修长健美,叶姿优雅俊秀,花色艳丽多变,香味清醇久远,凌霜冒寒吐芳,故得寒兰之名。寒兰本就名贵,且只生长于林下和溪谷旁荫蔽、潮湿、多石的土壤之上。这话本就罕有,大多得之也都作于观赏只用,且每盆俱是价值不菲。
而以此花做酒,且不每朵花都需要在盛开之际采下,且花叶皆不可破损,便尽是那酿去一坛酒便要用掉几万朵花,那便已然是一个天价了!而所谓的酿酒的水必须是朝寒露、月子梅,较之那万朵寒兰便不算什么了。而坊间流传的一坛美酒百坛金,的便是这兰花酿了!
据便是那富甲天下的金陵沈家,这兰花美酒也只有两坛存货,那可是沈万三留在沈缜大喜之日和自己抱孙子的时候才打算拿出来享用的。所以虽然独孤此生饮酒不多,但这辈子大约再喝上百坛的兰花酿还是可以的。而这敢许诺他后半辈子酒管够的钟无涯也不可谓不慷慨!
“那不得,老头我要隔三差五跑到独孤你那去蹭酒喝了!”深谙独孤性情的曹夫子闻言不由眼前一亮,老着脸皮道。
“想都别想!”独孤当即拒绝道,别的事情都好,只是这兰花酿他是如何也不肯割爱的,只是将帐算明白的独孤扭头对钟无涯道:“你可不要诓我,否则的话便是看着念萧的面子我不会去金雀楼闹个天翻地覆,也定要结实的揍你一顿!”
“老子何曾吃了吐过?”钟无涯没好气道。
“爽利!”独孤完不由拍着钟无涯的肩膀哈哈大笑起来。
“师父,孤独叔叔送给念萧的这是什么宝贝啊?见师父如此大的手笔,董宛也不由好奇的问道。
“你独孤叔叔这礼物可是天底下数一数二的好宝贝,此物名曰‘余珠’,是金眼妙翅鸟王,也就是大鹏鸟中的王者之心。传金眼妙翅鸟王死后坠入海底,被龙王获取其心,将其镶嵌于头的王冠之上,依此来防护来自迦楼罗的威胁。据此物可以上惧鬼神,下穷黄泉,当然此物最为实用之处便是可以助服用之人在任何情况下涅槃重生一次,重生之后筋骨再造,体制不逊天人!”钟无涯微笑道。
“那岂不是服用之人平白比人多了条性命?”董宛瞪大了眼睛吃惊道。
“正是如此!”钟无涯微笑颔首道。
“此物除了钟前辈所的功效之外,服用此珠之人还会青春常驻,便是耄耋之年犹可保持二十出头的模样,还有便是培养元婴,从而让整个人灵气沛然从而与天地合!”杨萧补充道。
“好子,见识不赖,比钟无涯强!”独孤赞许道。
“谢谢独孤叔叔!”董宛冲着麻衣汉子甜甜一笑,转身将手中的余珠递向了杨萧,大方的道:“那,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