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满的瞥了牛哥一眼,鄙夷的对他说:“可以啊,还知道心理医生呢?我去看心理医生说啥呀?万一被催眠了,不小心说出真相,岂不是死的不明不白。”
自己一琢磨自己说的话,马上明白过来,难怪牛哥说干这行患精神分裂的几率高呢,看个心理医生都不敢说真话,就算真有心理问题也没法治啊。
虽然见面就是斗嘴,但对于牛哥的到访我还是很开心的,毕竟牛哥给了我很多实实在在的帮助,而且他憨厚随和的性格也很对我的脾气。
许久没见了,见面自然要唏嘘感叹一番,于是我拿出珍藏的原浆酒,和牛哥一边畅饮一边互诉近来的遭遇。
牛哥近来确实是忙坏了,自从中东那边开打以来,就有大批大批的死难者被送到了下面,而地府的鬼差就那么多,所以应付起来就有些吃力起来,可偏偏下来的人中还有很多亡命徒,这些人受过专业训练,杀人如麻,不服管教,隔三差五的就得整出点事来,这让原本就有些应接不暇的地府,更加的雪上加霜了。
我听完有些好奇的问:“那你今天怎么有空上来了?都处理完了?”
牛哥听完无奈的摇了摇头说:“能处理完就好了。我这次上来是给你派活来的,顺便躲会清闲,等回去又得开始忙了。”
“任务?我这昨天才把老太太的事忙完,就又有活了?上次还给了休息了一个月呢。”
牛哥一听完我的话,顿时脸色难看了起来,两只铜铃般的眼睛盯着我,犹豫的说:“你,真的不要紧吧?老太太的手术做完已经三天了。”
“什么?牛哥你时差没倒过来吧?我们明明是昨天做的手术。”
带着一脸的不相信,我翻开手机看了一下时间,顿时觉得头皮发麻,手机上显示的时间确实已经过了整整三天。而且手机上还有二十多条未接来电,我粗略的翻了一下,王总打的最多,除此之外还有大飞、何蕾、张扬的来电,因为我习惯睡前将手机连在充电器上,所以手机还是满电的,不然这会估计早都关机了。
“牛哥,这,什么情况啊?我就记得我昨晚睡下,然后就被你叫醒了,怎么可能睡了三天啊?”
牛哥此时的面容已经变的严肃起来。
“你昨晚睡下,有没有做梦?”
我不加思索的回答道:“做了啊。还是噩梦呢,这有什么关系吗?”
“有什么特别感觉吗?就是,这个梦和以前的梦有什么不一样吗?”
“不一样?这怎么说呢,梦都是那么乱七八糟的,要非得说有什么不一样,那就是这个梦很真,真的都有点过分了,而且记得特别清楚,到现在还感觉历历在目的。”
牛哥啪的一掌拍在桌上,做出结论般的说:“那就没错了,你肯定是被人侵入了梦境。你现在仔细想想,梦里有没有什么人给你说过什么话?比较有意义的。”
看见牛哥居然一反常态的严肃,我心里也被带的紧张了起来,努力的开始回忆当时梦境中的一切,因为这个梦实在太清晰,回忆起来到没有很费劲。
“梦里面我好像在找一个保险柜,结果找到后我父母在里面,可把我吓了一跳,幸好这是个梦。好像就王总跟我说过话,是让我别开这个保险柜,说是开了不一定是什么好东西,哎!我当时就应该听王总的话,别去开那保险柜,结果打开还真不是什么好事。”
牛哥略微思索了一下,便开口对我说:“梦里面的信息,是不能只理解表面意思的。我现在可以肯定,这是有人给你托了梦,想通过梦境给你传递什么信息,或者是在对你发出警告。”
我被牛哥的话语完全的吸引住了,很好奇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隐晦的信息,于是扬着眉毛催促他继续说下去。
“刚好,你这次的任务也和托梦有关,就顺便给你先说一下这托梦的事。”
从牛哥的叙述来看,这个托梦也是信使经常会碰到的一种工作,属于信息传递的一种形式。
一般情况下亡者的信息会被分为两类,一种是表达清晰的话语,比如你想告诉别人的具体话语,这时任务会有具体的语句需要传达,所以信使们需要借助很多谎言和身份来传递此类信息,我当时传递给王总的信息就属于此类。
当然信息还分另外的一种,那就是亡者所传递的只是一个观念,或者是某个意思,此类信息没有具体需要传达的语句,信使只需要让亡者的意思被收信人领悟即可。
经过老一辈信使上百年的尝试,确定了这种信息传递的最好方式即为托梦,利用梦境中的事件来让收信人领悟亡者的想法,这是最高效和安全的。
但是这项工作也不是一上手就能干的,这项工作的难度甚至高过话语传递,当然这也是对于新手而言的,老手们应付起来还是比较轻松的。
原因是,信使们需要在别人的梦境中去工作,而这些梦境的来源并不属于信使,所以在整个梦境的控制中,做梦的人才是主导,而信使在其梦中的操控和安排取决于做梦者自己的理解。
简单点说,一个梦的形成是做梦人的意识决定的,假如我进入了别人的梦,并不等于能完全控制对方的梦境,我只能在其中利用梦的发展,想办法引导梦的走向,但是不能强行控制、扭转梦的发展方向。
再说的直白点,我可以在别人的梦境中随意的制造任何场景、人物、物品,但我所制造的这些东西,最终呈现在对方眼中时,有可能就会发生变化,有时候变化会出现的匪夷所思。
比如我在你梦中呈现了一个苹果,然后把它放在你的面前,但当你看到这个苹果时,有可能就成了一块石头,甚至成了一个飞碟,或者怪物。这是因为你的意识对梦境形成的过程产生了影响,以至于最终出现在梦中的事物变得不可琢磨。
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偶尔会做一些奇怪的梦,在梦里面我们一会儿被僵尸追赶的到处乱跑,一会儿又骑着萝卜快速的飞行,刚刚还在给三国的将士开会,马上就又受到了孙悟空的攻击。每当这种梦出现的时候,就有可能是哪个信使正在侵入你的梦境。
“至于你做的这个梦,可以肯定是被篡改了的。首先你在到处找一个保险箱,这里面的保险箱是一个代换物,我们把它看做是一个你在找的秘密、或者真相。接着你说王总告诉你,让你不要打开,打开未必是你想要的结果是吧?如果,保险箱换成了秘密,那你找保险箱的行为可以理解为在寻找什么真相,那么王总说的话该理解为……”
“是让我不要在调查事情的真相,查下去最后的结果可能对我不利。魏大师?是他!”
牛哥满意的点点头说:“你还不笨。这是他在利用梦境威胁你呢。”
我赫然起身焦虑的在地上踱来踱去,嘴里不停的咒骂着:“td,这缩头乌龟,连面都不敢露,只敢躲在我梦里瞎得瑟。”
走着走着,突然想到梦境中出现了我父母的景象,顿时觉得心慌起来,对牛哥说:“牛哥,但是对方明显在警告我,如果我继续查就要对我父母下手啊,我倒是不怕什么,可是,可是我父母……”
“你不用担心,你家不是有我的祠庙吗。为了受香火我在那个塑像上附了印记,有了这个印记我就能第一时间知道你家的事情,出现什么状况我会第一时间赶到的。”
得到了牛哥会保护我家人的承诺后,我才算找到了点安心的理由。一想到这个魏大师我就又气得牙根痒痒,真要是能找到这个狗东西,非得让他尝尝我41码皮鞋的味道。
接着我向牛哥也讲述了手术过程中出现的事情,当说到我们和骷髅骨架大战的这段,牛哥的眉头就皱的老高,一脸的不可置信说:“照这么说来,指挥这些骷髅的,很可能也是这个魏大师了。但是也有点说不通啊,这种神技,上面不应该会批下来啊,再说就算能批下来,也是有人监督的,不可能允许这样利用神技的。看来,这次回去我得提醒一下上面了,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事情。”
“牛哥,不是我说你们,你们简直就是教条主义,脱裤子放屁嘛。上面那帮鸟人有什么事是不知道的?找人看一下那个人的名字叫啥,住址在哪,那抓他还不是分分钟的事。何必这么折腾呢?”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人的命运那可是非常高的机密,除了主神以外,也就有两位炽天使可以查看,其他人都没资格查看的。就算是那两个能看的炽天使,看完也是不能说。这可是主神定的铁律,世界的运行不能被干预和控制,所以就算是上面的神,也不是什么都知道的。所以你也别抱怨了,慢慢查吧,需要支援就喊你牛哥。”
随后牛哥开始给我安排这次的工作任务,原来之前自己只算是实习状态,所以很多工作都还被压着没有下放,随着两次圆满的完成了对应的工作,我现在终于算是转正了,所以从今天起我的工作就会多起来了,除了那些积压的活计外,我还得开始接受信使的第三项使命,清除地府逃脱的恶灵,维护世界的和平,这扯的有点远了。
牛哥这次带给我的任务,是替一个叫马灵君的亡魂,给一个富家千金托梦,具体的任务简介可以通过羊皮卷来查询,所以牛哥着重告诉了我一些值得注意的地方:“你可得注意点,这女孩她爹可是个狠角色,马灵君当初就是被他雇人开车撞死的,你可注意躲着点,别让他发现你和他女儿走的很近,不然肯定要给你找些麻烦的。还有啊,梦里可别用真身,不然真碰了面会给别人产生影响的。”
原来这个女孩的爹是位黑白通吃的大佬,家底比王总要大上十几倍,算是个真正的大土豪,不光家底比王总大,这人的心也比王总黑的多,居然连雇凶杀人的事情都敢做,看来这回又能狠狠地敲上一笔,来补充一下我的小金库了。
这次给老太太治病,把我的积蓄都给掏空了,要不是王总给我在他的公司挂了职,每月还有八千块的薪水,那我现在就剩下喝西北风了。
牛哥最后给我提醒的事情,确实是比较重要的,在梦里还是不要用真身出现在做梦者眼前为妙,真要是哪天在街上碰见,就可能对做梦者产生一些微妙的影响,是好是坏很难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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