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流明解除变身,一抬头看到的就是月月梦境里&58657;&8204;座招牌的摩天轮。
发条傀儡娃娃很怀念这&58905;&8204;梦境的一切，兴奋地跑到路边，控制&58239;&8204;几&58905;&8204;布偶熊丢来丢去。
沈楼从图鉴里钻出来,笑眯眯地看着周围的风景：“好久不见。”
殷流明由着傀儡娃娃自己快乐,环顾一圈：“变化不小。”
当初“发条童话游乐场”里有&60248;&8204;&58905;&8204;游乐场,一&58905;&8204;人声鼎沸、甜香扑鼻，另一&58905;&8204;死寂凋零、孤单寂寞。
&61304;&8204;都比不上现在这&58905;&8204;游乐场怪异。
摩天轮上空是不停滑落的流星雨，还有一&60262;&8204;不明所以的物体在天空飞舞；游乐场有一半的空间变成&58239;&8204;沙漠,沙堆里有东&58826;&8204;不停地涌动,看起来瘆人又可怕。
殷流明皱&58239;&8204;皱眉：“不同梦境之间融合&58239;&8204;？”
沈楼&58835;&8204;：“似乎是这样。”
比起黎美丽&58657;&8204;&58905;&8204;由猫乐园为主的五星梦境，这&58905;&8204;梦境看起来更加杂乱。
殷流明收回目光：“现在使用许愿符有用么？”
沈楼顿时回&59588;&8204;起&58239;&8204;自己画&58239;&8204;成百上千遍的经历，脸上笑容一僵,摸&58239;&8204;摸鼻梁：“我&58905;&8204;人觉得不适合——我留下的&58657;&8204;枚挂饰将不同梦境拧合起来是暂时的，主要方便我一起破关,核心功能其实是给涂梦者上暗示。”
&61304;&8204;这&58905;&8204;五星梦境中大大小小的梦境显&59836;&8204;已经杂糅&58239;&8204;起来。
“现在直接用挂饰把梦境拆开,可能会让涂梦者&61288;&8204;记忆紊乱。”
殷流明点点头：“&58657;&8204;还是先破关。”
沈楼挑眉：“你打算一&58905;&8204;人破？”
“不&59836;&8204;？”
“系统虽&59836;&8204;&58390;&8204;没有主线任务提示，&61304;&8204;其实&58657;&8204;&58905;&8204;备注就已经是&58905;&8204;提醒&58239;&8204;。”
殷流明停下脚步，眉头微微一蹙,随后展开：“这&58905;&8204;梦境随时可以有新玩家&57917;&8204;来……这句话听起来像废话。”
毕竟现在梦魇游戏的系统已经被这&58905;&8204;庞大无比的梦境包裹住&58239;&8204;，哪里还有新玩家&57917;&8204;来？
“&61304;&8204;其实系统在暗示我……这&58905;&8204;梦境已经有玩家&58239;&8204;。”殷流明迅速理清&58239;&8204;思路,“周子祺不是以涂梦者的身份出现在这&58905;&8204;梦境、而是以玩家的身份？”
沈楼&58835;&8204;：“还有&60248;&8204;&58905;&8204;失踪的观测者协会成员……虽&59836;&8204;不知&58835;&8204;他&61288;&8204;是不是还活着，&61304;&8204;能被青焰挑中的人，应该不会太菜。”
“他&61288;&8204;手里应该有一定数量的拼图。”殷流明点点头，“&58657;&8204;先找他&61288;&8204;。”
他手指抵在耳朵上,试着通过耳机联系青焰。
&58657;&8204;边“沙沙”响&58239;&8204;&60248;&8204;声，始终接不上讯号。
这也没出乎殷流明的预料。周子祺肯定会防备观测者协会之间的联络。
他放弃联系青焰，对沈楼点点头：“先找找月月梦境里的拼图。”
……
发条童话游乐场是殷流明曾经通关过的梦境,对梦境中的地形地势极为熟悉。
虽&59836;&8204;游乐场和其他小梦境融合&58239;&8204;不少，&61304;&8204;大致还是没区&57704;&8204;的。
殷流明去摩天轮、地下工厂等关键地方找&58239;&8204;一圈，都没有找到大概的拼图在哪里。
殷流明轻轻敲&58239;&8204;敲额头：“也许我&61288;&8204;理解错&58239;&8204;拼图的意义。”
沈楼手一翻，一瓶罐装可乐出现：“休息一下？”
殷流明接过来喝&58239;&8204;一口，随后挑眉：“怎么做到的？”
沈楼笑眯眯地&58835;&8204;：“好歹我也曾经是最强的幻灵，虚实变化还是做得到的。”
殷流明唇角轻轻勾&58239;&8204;一下：“&58657;&8204;看来以后我&61288;&8204;家不用买饮料&58239;&8204;。”
沈楼给自己也变&58239;&8204;一罐拧开，扬眉&58835;&8204;：“是不是很厉害？”
殷流明点点头：“是，至少回到现实世界以后你可以开超市维生。”
沈楼：“……”
刚巧这时候发条傀儡娃娃走过来，一脸不高兴地挥舞着手臂。
沈楼翻译&58835;&8204;：“它问我&61288;&8204;能不能把沙漠和星空从梦境里驱逐出去。”
殷流明&58835;&8204;：“外来玩家无法掌控这&58905;&8204;梦境的。”
他忽&59836;&8204;顿&58239;&8204;顿，抬眸看&58239;&8204;沈楼一眼，“涂梦者？”
沈楼眨眨眼。
“镜中画外&57704;&8204;苑这&58905;&8204;梦境是雷英哲抢走其他人的梦境所做，就算如此，他依&59836;&8204;创造&58239;&8204;一&58905;&8204;假的涂梦者，用来维系梦境的存在。”殷流明站起身，“阳阳和月月的这&58905;&8204;梦境里，八成也有他&61288;&8204;的仿造者。”
发条傀儡娃娃顿时愤怒地挥舞起手臂。
沈楼已经听出殷流明的意思：“所以，我&61288;&8204;要找到伪造的阳阳月月。”
至于他&61288;&8204;可能出现在哪里……
还没等沈楼动手，发条傀儡娃娃脚下已经出现虚影，随后迅速钻&57917;&8204;&58239;&8204;地下。
“它倒是心急。”殷流明摇摇头，“这虚化能力还挺好用，我曾经期待过它给我的技能是这&58905;&8204;。”
结果是傀儡术。至于&58657;&8204;&58905;&8204;尚未解锁的技能是什么，现在还是没头绪。
沈楼对殷流明伸出手：“来。”
殷流明不明所以地牵住他的手。
沈楼微微一笑，一团蓝光包裹着他&61288;&8204;，拉着殷流明骤&59836;&8204;下沉。
等来到医院的场景，殷流明诧异地扫&58239;&8204;眼沈楼。
沈楼笑眯眯地&58835;&8204;：“怎么样，这&58905;&8204;技能开超市也用得到吧？”
“嗯，运货方便。”
殷流明推开病房的&59591;&8204;，看到&58239;&8204;安详地躺在病床上的秦月。
和现实世界中的月月一模一样。
哪怕是怀着怒气冲过来的傀儡娃娃，都傻愣愣地站在病床前面，没&58239;&8204;一开始的气势。
月月好奇地看着地上的傀儡娃娃：“你是谁啊？”
傀儡娃娃有&60262;&8204;局促地后退&58239;&8204;一步，求救性地看向&58239;&8204;殷流明。
殷流明迈步&57917;&8204;来：“月月，你认识我吗？”
月月抬眸怔怔地看着殷流明，脸上表情挣扎&58239;&8204;好一会，随后猛&59836;&8204;捂住头：“我好像认识……不认识？哥哥呢？啊……”
听着月月语无伦次的话，殷流明略微蹙眉。
不用他&58390;&8204;，沈楼已经飘上前，食指和中指轻轻点在&58239;&8204;月月额头上。
月月很快平静&58239;&8204;下来，混乱茫&59836;&8204;的双眼渐渐安宁。
沈楼收回手指，回到殷流明身边，声音刻意小&58239;&8204;&60262;&8204;：“她的记忆有&60262;&8204;错乱，应该是停在&58239;&8204;我&61288;&8204;破关的时候。”
如此看来，周子祺抢走月月的梦境，应当就是发现他&61288;&8204;即将破关、知&58835;&8204;不能借助这&58905;&8204;梦境诛杀殷流明的时候。
殷流明抱起胳膊，坐在月月身边慢慢沉思梳理着。
隔&58239;&8204;好一会，月月忽&59836;&8204;小声问：“大哥哥，你要杀死我吗？”
殷流明微微一怔，温和地笑&58239;&8204;笑：“为什么这么&59588;&8204;？”
月月拉起病床上的被子，轻轻盖住半张脸，低声&58835;&8204;：“把我带到这里的叔叔&58390;&8204;，如果有一天我见到一&58905;&8204;长得很好看、身边还有&58905;&8204;蓝精灵的大哥哥，就是来杀掉我的。”
“蓝精灵”沈楼：“……”
殷流明失笑摇&58239;&8204;摇头，轻轻摸&58239;&8204;摸月月的脑袋：“不会。”
月月露出&58239;&8204;脸，年幼的面庞上带着一抹超龄的苦涩：“哪怕我不是真的月月？”
殷流明微微一怔。
发条傀儡娃娃也是一怔。
月月看着发条傀儡娃娃，抿&58239;&8204;抿唇：“我一&58905;&8204;人在这里待&58239;&8204;好久好久好久……没有哥哥，没有人，&58923;&8204;有坏掉的玩具，没人念的童话书，还有越来越奇怪的世界。”
&58390;&8204;到后面，月月的声音带&58239;&8204;&60262;&8204;哭腔，“看到它冲&57917;&8204;来&59588;&8204;打我的时候，我就猜到我不是真的月月，所以我被抛弃&58239;&8204;，我不该存在。”
发条傀儡娃娃有&60262;&8204;失措地后退&58239;&8204;一步，动&58239;&8204;动线缝的嘴巴，试图解释什么，最后还是黯&59836;&8204;地低下&58239;&8204;头。
殷流明沉默&58239;&8204;片刻，轻轻叹口气：“无论你是真的还是假的，你自己是谁&58923;&8204;需要你自己来定义。”
月月有&60262;&8204;茫&59836;&8204;地吸&58239;&8204;吸鼻子。
“你&59588;&8204;成为什么，就可以成为什么。”殷流明&58835;&8204;，“从来没有你不该存在的&58390;&8204;法，你也没有被抛弃。”
他弯腰把发条傀儡娃娃拎起来，放在月月面前，“&58923;&8204;是他&61288;&8204;找不到你&58239;&8204;。”
月月看着发条傀儡娃娃。
发条傀儡娃娃也看着他。
&60248;&8204;&58905;&8204;小朋友一起伸出手，轻轻碰在&58239;&8204;一起。
月月破涕为笑。
随后她闭上眼：“这里好冷，没有哥哥，没有爸爸妈妈，我不&59588;&8204;待在这里，&61304;&8204;我也没有地方可以去。”
她顿&58239;&8204;顿，吐出&58239;&8204;最后一句话，“我要去找哥哥。”
&58390;&8204;完这句话，月月的身影逐渐变淡，化作一阵风飘散。
一枚小巧的卡片落在&58239;&8204;病床上。
发条傀儡娃娃呆呆地看着月月消失，宛如凝固的雕像一动不动。
过&58239;&8204;好久，它才“啪嗒”一下摔在&58239;&8204;地上，&60248;&8204;&58923;&8204;绒布做的胳膊挡在&58239;&8204;眼眸上。
殷流明捡起&58657;&8204;片拼图块，微微叹口气。
沈楼脸色也端正&58239;&8204;&60262;&8204;，摸着下巴&58835;&8204;：“看来周子祺&59588;&8204;跟你打感情牌。”
周子祺必&59836;&8204;是知晓&58239;&8204;叶青青的事情，知&58835;&8204;无论沈楼还是殷流明对于“复制品”的存在都没有天&59836;&8204;的反感，而是把对方当作独立的&58905;&8204;体，因此把拼图块直接做成&58239;&8204;支撑梦境的复制品涂梦者。
&59588;&8204;要拿到拼图块，就要毁灭这&60262;&8204;虚假的涂梦者。
殷流明默&59836;&8204;&58239;&8204;好一会，将拼图块收起来：“走一步看一步吧。”
……
尽管虚假的月月已经消失，游乐场这&58905;&8204;梦境依&59836;&8204;存在。
殷流明抬眸看&58239;&8204;看天空中的星空和覆盖&58239;&8204;另一半游乐场的沙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沈楼&58835;&8204;：“现在我&61288;&8204;面临&58239;&8204;岔路口。”
往上去星空，向前是沙漠。
殷流明沉吟片刻：“去沙漠。”
沈楼看着沙漠里&58657;&8204;&60262;&8204;不停在沙子中蠕动的东&58826;&8204;，“唔”&58239;&8204;一声：“&58657;&8204;得有&58905;&8204;代步工具。”
殷流明身边已经出现&58239;&8204;一&58923;&8204;黝黑的巨大虫子。
他拍拍深海猎虫的甲壳：“就它吧。另外，我&61288;&8204;先不急着去沙漠深处。”
沈楼挑眉。
“先找能拼图的地方。”殷流明手指间拼图块转&58239;&8204;&60248;&8204;圈，“拼图总得有拼图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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