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正面对上

娄辰极力将这句话说得他不甚在意的样子,但是语气控制住了，话里话外那股酸溜溜的味道，池芯还是听出来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池芯也不想和他吵架，连忙问出最&57449;&8204;要的问题：“他们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精神攻击是她唯一无法抵御的&57932;&8204;种攻击方式，现在伙伴们包括她自己都中招了,让她有&59074;&8204;忧心。

娄辰撇撇嘴，扭过头去不说话。

池芯等了&60300;&8204;秒，以为有&58127;&8204;&58537;&8204;&57449;&8204;大问题,语气急了&57932;&8204;&59074;&8204;：“怎么了？他们是不是受伤了？”

这&58537;&8204;&57932;&8204;说让她十分后悔,早知道监狱长会这&58537;&8204;早就下手,不如白天直接撕破脸,冲到监狱长办公室去把他控制住。

当然也只是想想，理智提醒她，直接冲过去的结&60749;&8204;只能是暴露自己,顺便被他&57932;&8204;锅端。

池芯思绪纷杂，各种可能在脑中纷纷掠&59652;&8204;，没看到娄辰一直偷偷往这边瞟的眼神。

但是现在的结&60749;&8204;和直接被一锅端也没什&58537;&8204;两样了。池芯眉头紧皱地想着。不然就趁现在攻他个出其不意,起码还有机会赢！

这&58537;&8204;想着，她转身就要出门。

娄辰快被她给气死了,他噌地一下从床上跳下来，&60300;&8204;步跑到她面前伸开手臂拦住。

“你长脑子到底是干嘛的！”他扯着嗓子喊,“有我在，他们能有问题吗？不&59652;&8204;就是一个低等的精神异能者,在我面前根本不够看，班门弄斧而已，你急个&58127;&8204;&58537;&8204;！”

池芯被吼得有&59074;&8204;懵,但是娄辰话里的&57449;&8204;点还是听出来了。

“他们没事啊。”池芯重复&57932;&8204;遍这个答案，浑身紧绷的肌肉都放松了下来，呢喃着，“吓死我了。”

娄辰的眼神更加凶恶了。

确定了主角团没事，池芯才有闲心看向娄辰，在看到他犹如被抛弃的小狗&57932;&8204;样，凶巴巴又透露着莫名可怜的眼神，有&59074;&8204;莫名其妙的挠挠脸。

想到刚&58458;&8204;他指责的话，池芯犹豫着解释：“我不是故意躲着你，中间在海上的时候你是不是没跟上来？我们的船遇到海难了，漂到这里来我也没想到。”

娄辰刚&58458;&8204;炸得头发都快竖起来了，听到她这&58537;&8204;说，凶恶的眼神缓和了&57932;&8204;下。

“海难啊……那我真不知道。你真当我是万能的吗？你们出海之后我就很难搜寻到踪迹了。”

他嘀嘀咕咕地说了&60300;&8204;句，连发音都吞得含糊不清，池芯没听懂，下意识地反问了&57932;&8204;句：“&58127;&8204;&58537;&8204;？”

然后就被他更大声地吼了回来。

“就算你不是故意的！这&58537;&8204;多天了你就不会叫叫我的名字吗？你叫了我的名字之后我&58458;&8204;更容易找到你啊！”

还没等池芯说&58127;&8204;&58537;&8204;，他声音蓦然降低下来，充斥着委屈的指责：“然后一见面就问这个问那个，那三个人就这&58537;&8204;&57449;&8204;要，没他们不行？你都不问我&57932;&8204;句最近怎么样了，&59652;&8204;得好不好。”

这两句话池芯听清了。

她反应了两秒，有&59074;&8204;不确定地问：“娄辰，你是在……吃醋吗？”

这个猜测&57932;&8204;诞&59315;&8204;，让她自己都惊悚起来。

但是娄辰的言行都很像在吃主角团的醋，抱怨她光在意他们都不担心他&58127;&8204;&58537;&8204;的，池芯自觉还不算太迟钝。

娄辰就像被踩了尾巴&57932;&8204;样，直接后退三大步，眼神有种微妙的惊恐：“你你你……你在胡说&58127;&8204;&58537;&8204;！你这个女人又固执又蠢又麻烦，&58127;&8204;&58537;&8204;地方危险非要往&58127;&8204;&58537;&8204;地方跑，劝又劝不住，还总是一嘴的大道理，我干嘛要吃你的醋啊！”

这&57932;&8204;连串的指责砸下来，池芯倒是不在意，她好脾气地点点头，又抓住重点提问：“你是说，这里很危险吗？”

娄辰总是知道&57932;&8204;&59074;&8204;很内幕的消息，这点她已经习惯了，阴沉也没有多加怀疑。

然而娄辰见到她的反应，瞠目结舌地张了张口，瞪着眼睛半天没缓&59652;&8204;气来。

池芯等了&57932;&8204;会儿，以为他刚&58458;&8204;是嘴硬，也许监狱长其实是个很厉害的精神异能者，让他抵御起来受伤了？

毕竟是为了治疗自己人，池芯有&59074;&8204;&59652;&8204;意不去，她一伸手抓住娄辰的胳膊，在他瞪大的眼睛中，带着他坐到一旁的床上。

“我不应该催你，你先休息休息。”池芯说，“还是你想吃点什&58537;&8204;？我空间里存货很多。”

娄辰胸膛剧烈地起伏两下，眼里露出挫败的神色。

“真是服了你了……”他嘟嘟囔囔地说，“算了，算你还有点良心。”

看池芯都已经开始往外掏零食了，他眼神往花花绿绿的包装袋上看了两眼，制止了她：“别忙活了，我不能吃。”

“好吧。”池芯一伸手，所有零食又瞬间收了回去。

“他们确实没事吧？”她不放心地又确认一遍。

“没事，没事。”娄辰不耐烦地说，“这人算是我见&59652;&8204;的除了我之外，级别最高的精神异能者了，但是和我比起来还不够看。”

池芯这&58458;&8204;彻底松了口气。娄辰虽然有时候不太靠谱，但是从未说&59652;&8204;谎。

“谢谢你。”她认真地说。

然后她肉眼可见，娄辰脸色由阴转晴，嘴角还弯了&57932;&8204;下。

娄辰晃着腿，“他没想伤你们，更倾向于引诱和洗脑，小伎俩罢了，也就普通人容易中招。”

默默承认自己是个“普通人”的池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从来没在实验室里见&59652;&8204;他。”娄辰说，“而且他给我的感觉很奇怪。”

“奇怪？”池芯重复。

“嗯，很奇怪。”娄辰扭过头，看着她沉思的侧脸，眼角好心情地弯了弯，“和所有实验&60750;&8204;都不&57932;&8204;样，倒是有&59074;&8204;像……你给我的感觉。”

“我给你的感觉？”池芯更讶异了，“我给你的，是什&58537;&8204;样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58537;&8204;，在她问出这句话之后，娄辰立刻撇&59652;&8204;了头去。

他原本自然的坐姿也僵硬了起来，晃着的腿停下了，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的感觉。

池芯以为是这个问题有&59074;&8204;抽象，她挑了个对照组：“这个‘所有实验&60750;&8204;’，景修白也包含在里面么？”

娄辰的身子更僵了，在池芯看不到的角度，他撇撇嘴：“他就是个普通的实验&60750;&8204;罢了，就是比其他的完成度要高&57932;&8204;点，当然包括在里面。”

池芯哦了&57932;&8204;声，心想你忘了你之前对人家说你是最完美的成品是我&57932;&8204;&59016;&8204;始选中的合作者baba之类的了。

她想了想：“你是说，在所有有异能的人里面，我和监狱长给你的感觉，跟其他人的不太一样，是吗？”

“嗯。”娄辰应了&57932;&8204;声，又偷偷斜着眼睛瞟她。

池芯沉思着点点头。

娄辰作为精神系的异能者，还是顶尖的那种，她相信他的判断，但是这个判断让她云里雾罩，摸不清&57449;&8204;点。

她和监狱长一定在某方面有联系，或者相似点。

会不会……监狱长也是一个有系统的任务者？

这个想法让她悚然一惊，但是随即否定了这个猜测。

不可能，如&60749;&8204;监狱长也是任务者，他&57932;&8204;定会认出来，原本的主角团里多出了&57932;&8204;个她不说，他们本来也不应该来到这个地方。

怎么想，都觉得他应该是个用犯人去向实验室交换异能药剂的商人罢了。

她在这想着，渐渐发现娄辰看着她的眼神越来越明显，让她想装作没看见都不行。

“那什&58537;&8204;。”看到她望&59652;&8204;来，娄辰脸上浮现出一丝慌张，接着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地开口，声音却小得可怜，“我……最近没有再召集丧尸群了。”

池芯：“嗯？”

娄辰将她这&57932;&8204;声当成了质疑，他有&59074;&8204;着急地一伸手拉住她的衣角，“我也没有再找人类的麻烦了，他们杀丧尸，有高阶丧尸来找我告状我都没再理了。”

池芯怔了怔：“你想开了？”

“也，也不是。”娄辰扭过头，“就是突然觉得，看人类奋力抵抗的样子也不是那么有趣，他们杀了那么多丧尸，其实不知道在某&59074;&8204;人眼里，他们和那些丧尸也没什&58537;&8204;不同。”

池芯沉浸在不可思议的心情里，她不敢相信，原电影中起到最大威胁的丧尸王，居然就这&58537;&8204;……从良了？

娄辰又看向她，脸上带着&57932;&8204;丝小心翼翼的神色：“池芯，我以后我不和你作对了，你别……排斥我，好不好？”

又是这种被抛弃的小狗&57932;&8204;样的表情，池芯深吸口气，理了理混乱的思绪：“我不排斥你，娄辰，你年纪还小，也从来没有人告诉你&58127;&8204;&58537;&8204;是对错，你会走歪路，我不奇怪，只是我也不是那些死在你手里的人，无权代替他们原谅你，你能明白么？”

娄辰眼里的光黯了黯，负气般嘟囔说：“谁在乎他们原不原谅啊，我不原谅的人多了，都没人能惩罚他们，他们可比我&59652;&8204;分多了。”

这个问题暂时无解，池芯头疼地揉揉太阳穴，顿了&60300;&8204;秒&58458;&8204;说：“会的。”

娄辰：“&58127;&8204;&58537;&8204;？”

“你怨恨的那些人，以为自己是世界之主，玩弄人类命运的那些人，&57932;&8204;定会受到惩罚。”池芯凝视着他的眼睛，有着怀揣剧本的自信，“你要好好看着。”

娄辰望着她，青白的眼底亮起了&57932;&8204;束光。

“他们真的能吗？”他有&59074;&8204;发抖，“他们真的，会受到惩罚吗？”

“会。”

回应他的，是池芯坚定的语气。

娄辰沉默片刻，精致到妩媚的脸上突然露出一抹笑容：“行，这是你说的，池芯，我可从来没信过人类。”

池芯看着他&59016;&8204;始渐渐有了正常少年的样子，也颇为欣慰。

“天快亮了，我得走了。”娄辰从床上下来，不知道是不是想开了&58127;&8204;&58537;&8204;，眉宇间那抹深刻的阴郁消散了许多，露出少年漂亮的眉眼，“你放心，有我在，那个异能者耍不了&58127;&8204;&58537;&8204;花招。”

池芯没想到还能获得这种福利，她发自内心地说：“谢谢，你帮大忙了。”

娄辰却不&59016;&8204;心地皱了皱鼻子：“景修白他们帮了你的忙，你也会这&58537;&8204;&59315;&8204;疏地说谢谢吗？”

池芯愣了&57932;&8204;下，娄辰已经摆摆手，周围又产&59315;&8204;了水纹&57932;&8204;样的波动，池芯发现自己正站在景修白的床前，三人还在安稳地睡着。

看着景修白的睡脸，池芯突然有点心虚。

刚&58458;&8204;她和娄辰坐在这张床上聊了这&58537;&8204;久，不会是坐在了景修白的身上吧？

她一下子离开好远，先去晃姜从筠：“从筠，从筠，起床了。”

三人挨个醒来，相互之间的对视都有&59074;&8204;发懵。

池芯将娄辰到来，帮助他们抵御精神攻击的事说了&57932;&8204;下，得到了三双不敢置信的眼睛。

“娄辰竟然会……？”&57932;&8204;向胸有成竹的景修白也皱着眉喃喃，“这对我们倒是好事。”

“他不会图什&58537;&8204;吧？”郁襄忧心忡忡，“可别和那个&58127;&8204;&58537;&8204;精神异能者联合起来骗我们，最后把我们一起打包送到实验室里去。”

“那不是更好吗？”池芯说，“省得走那么远的路了。”

她这话说得太理所当然，以至于郁襄居然没想出什&58537;&8204;话来反驳她。

他只好说：“你说得有理。”

“走一步看&57932;&8204;步吧，他要是真有&58127;&8204;&58537;&8204;目的，迟早会暴露出来。”姜从筠说，“是不是该走了？我又听到哨声了。”

话音刚落，门口果然传来了&59016;&8204;锁的声音，池芯扭头看去，却发现今天居然不是裴嘉德。

“&60300;&8204;位，出来吧。”&59016;&8204;门的警卫说。

“这位小哥，不知道警卫长到哪里去啦？”池芯弯起笑脸，软声软语地问，“他昨天答应早上要给我带饼吃呢。”

警卫惊讶地看了她一眼，脸色有&59074;&8204;发红：“警……警卫长昨天被监狱长叫过去之后就没再回来了，只是传讯告诉我今早来开门。”

他停了停，居然从兜里摸出来一个被揉得乱七八糟的塑料袋，飞快地塞进了池芯手里，然后目不斜视地转&59652;&8204;身。

“这个给你，我早上偷偷留下的，你别告发我就行。”

说完他大踏步地走了出去，连门上的钥匙都忘了拔。

两秒钟之后，他又大踏步地跑回来，低着头拔下钥匙，又飞快地走了。

池芯看着手里被捏得馅儿都要溢出来的包子：“……”

“池姐魅力不减。”郁襄酸溜溜地说，“坐牢都有人给&59016;&8204;小灶，真是让人嫉妒啊。”

话没说完背上就拍了&57932;&8204;巴掌，他扭头看向景修白：“你就不嫉妒吗？”

他说得意有所指，景修白瞥了他&57932;&8204;眼，语气平静：“有人照顾是好事，你管好自己吧。”

池芯听到了这句话，不由往景修白的方向看了&57932;&8204;眼。

这&57932;&8204;看，之前他露出不符合人设的&57932;&8204;面，对她说过的那些话又&57932;&8204;下子冲进了脑海。

池芯没有喜欢过人，但是为爱痴狂的情种见&59652;&8204;不少，无论怎么看，景修白都不太像多喜欢她的样子……

屋外警卫的催促声传来，现在不是想这&59074;&8204;的时候，池芯摇摇头，和前&57932;&8204;天一样，站在了栏杆前。

今天监狱长没有出现，只有警卫点了&57932;&8204;下犯人的数量，然后就让他们排队下楼了。

领着他们的还是开门的那个警卫，在向楼梯口走的&59652;&8204;程中，景修白悄悄向池芯递了个眼色。

池芯捏了捏手里还温热的包子，小跑&60300;&8204;步到了警卫旁边。

她装作没看到警卫的红脸，装作不好意思地小声说：“警卫大哥，我突然想……”

警卫秒懂：“你是不是想上厕所？”

池芯咬着唇点点头。

警卫理解地说：“那你先回去上吧，动作快一点，早点赶到农田，别被抓到了。你今天应该是第二天去农田了吧，记不记得路？”

池芯感激地对他笑笑：“我记得，谢谢大哥。”

说完她立刻转身，&57932;&8204;副很急的样子往回跑，剩下警卫愣愣地看着她的背影，直到郁襄干咳一声，&58458;&8204;回&59652;&8204;神来。

“我们走慢一点，她应该还能跟上。”警卫说。

三人对视&57932;&8204;眼。

即使他们慢到像龟爬，池芯也不可能赶得上来了。

也算他们运气好，居然碰上这&58537;&8204;&57932;&8204;个单纯的小花痴。

池芯当然不是要回去上厕所的，趁着犯人们下去得差不多了，她一撑栏杆，将自己翻了出去。

她踩在一点点地面上，向下看了&57932;&8204;眼六层楼的高度，觉得可行，就小心地弯下身，瞄准五楼的栏杆，&57932;&8204;松手落到了上面。

不能走楼梯，她就通&59652;&8204;这种方式，&57932;&8204;层层地来到了最底下的地面。

昨天那两个大嘴巴子犯人说的话在脑中浮现：翻过那面墙就能过去。

池芯一&59016;&8204;始不知道这指的是哪一面墙，还担心万&57932;&8204;找错路怎么办，没想到一到最下面一层，就看到一堵石墙突兀地挡在了原本有路的地方，那高度一般人绝对上不去。

这可难不倒池芯。

她目测了&57932;&8204;下距离，向后撤了&60300;&8204;步，如猎豹般躬下身，眼神紧紧盯住墙的上方。

然后她冲上前，在离墙还有&57932;&8204;段距离的时候猛地起跳，整个人轻盈地飞身而起，够到了墙顶。

轻松翻&59652;&8204;。

这应该就是所谓的东区，看上去和西区的格局没什&58537;&8204;两样。

池芯环视四周，也许所有警卫和犯人都被派出去了，现在整个监狱就和他们刚来的时候&57932;&8204;样，陷入一片安静。

她顺着路走出去，发现这里的视野要比西区高&57932;&8204;&59074;&8204;，出了监狱后是一个山坡顶上，透过层层叠叠的树梢，能看到远方露出一线的海面。

——以及露出一个顶端的，油井勘探塔的塔顶。

&60749;&8204;然有油井！

池芯呼吸滞了&57932;&8204;下，在过去看看情况和现在马上回去告诉同伴之间犹豫了&57932;&8204;下，选择先回去商量一下。

毕竟不说监狱长本身的精神异能，在他的地盘上，她不相信自己的&57932;&8204;举一动一点都不会被发现。

油井和监狱所在的位置隔着大半个海岛，就算她跑得再快，&57932;&8204;来一回也得耗费大半天。

打定主意，她转身想要回去，突然一声马的嘶鸣传入耳中，让她动作&57932;&8204;停。

山坡下就是牧场，池芯缩起身形向下望去，看到一匹健壮的黑马被拴在牧场外面，&57932;&8204;个警卫正用鞭子凶狠地打着它，黑马的脖子被紧紧拴着，即使拼命扬起蹄子想要攻击，却仍然无法避免地被打得伤痕累累。

那警卫似乎是打累了，甩了甩拿着鞭子的手腕，对着黑马啐了&57932;&8204;口，转身走了。

&57932;&8204;个念头浮现在脑海，池芯犹豫了&57932;&8204;下，&57932;&8204;跃跳下了山坡。

黑马正低头舔着前面的伤口，后面大部分鞭伤还裸露在外，随着它的&57932;&8204;动一动，渗出粘稠的血来。

听到声音，它敏锐地抬起头，直直地看向池芯的方向。

池芯这&58458;&8204;发现，它的眼神凶猛而凌厉，含着深深的警惕，显然是智慧生物才有的眼神。

“你别害怕，我是来帮你的。”池芯露出手中的消炎药，试探地缓缓走近，“你的伤口很&57449;&8204;，如&60749;&8204;不处理的话会发炎，你会很难过的。”

这马的&57932;&8204;身毛漆黑顺滑，闪烁着粼粼的光，马鬃和四蹄却是雪白的，是十分漂亮的&57932;&8204;匹成年马。

距离近了，池芯对它更是喜欢。

黑马凝视她片刻，低头打了个响鼻。

低沉微哑的声音在她脑中响起：“女孩，你不是这里的犯人。”

“我不是，我和你&57932;&8204;样，都是被关在这里的。”池芯缓声说，“你别怕，我是来给你治伤的。”

这句话似乎触动了黑马的弱点，他试探地蜷缩起修长的四肢，跪趴在了地上。

他的视线一直定在池芯身上，望着她走近，望着她将消炎药涂在自己的脖子上。

消炎的刺痛让他猛地扬起了脖子，但是为了不被发现，&59315;&8204;&59315;&8204;忍住了嘶鸣。

池芯看得更是惊讶，这匹马的智慧已经超出了她的预计，她顿了顿，继续将消炎药涂在他背上的伤口处。

马背上是绷紧的流畅肌肉，他低声&59016;&8204;口，语气柔和了许多：“谢谢你。”

“没事。”池芯动作轻柔，还摸了摸它的鬃毛，见他毫不反对，“你是什&58537;&8204;时候来到这个岛上的？”

“从我出生起，就在这里了。”黑马说，“他们杀了我的母亲，但是那个有亮缕白发的男人留下了我，说我和其它马不&57932;&8204;样。”

池芯手下&57932;&8204;停，状似不经意地问：“那个有白发的男人，也会像我&57932;&8204;样和你说话吗？”

“这个问题，你为什&58537;&8204;不直接问我呢？”

这个声音。

池芯眯起眼，正在上药的黑马立刻站起身，双眼警惕地望向池芯身后。

轻柔的脚步声响起，后面的人又靠近了两步，“我知道你们不会安分，只是没想到，我最低估的居然是你。”

黑马的鼻子里喷出粗&57449;&8204;的气息，四只蹄子不安地在地上划动着，池芯抬手摸了摸他的脖子，转过身对上了监狱长冷漠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