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反水

小若蚁的眼睛还没分化出&60723;&8204;,全靠声音将脑袋凑向池芯的方向，和蚁后一比小巧可爱，但是仍然比人要大许&59941;&8204;的头拱过&60723;&8204;,用触角小心翼翼的碰了&60494;&8204;池芯的头发。

池芯抬&59473;&8204;握住。

“妈妈脾&58724;&8204;很好的，你好好和她说，不要摆人类的臭架子。”小若蚁细声细&58724;&8204;地说。

池芯认真检讨了一&60494;&8204;自己,虚心求教，“请问，对你&59467;&8204;&60723;&8204;说,人类的什&60117;&8204;举动算是臭架子？”

剑拔弩张的&58724;&8204;氛因&59460;&8204;小若蚁的插入突然漏&58724;&8204;,景修白和容凤自然也感受到了面前白蚁&59467;&8204;的转变。

听到池芯的问题&58695;&8204;始发生一百八十度拐弯,两人都回过头,疑惑地看了看什&60117;&8204;情况。

池芯对他&59467;&8204;微微摇摇头，示意静观其变。

小若蚁很努力地想了想，“大概就是,不管什&60117;&8204;时候看到我&59467;&8204;，都觉得自己好了不起吧？当我&59467;&8204;还小小的，人类大大的时候,我经常被鞋底拍。”

池芯从他稚嫩的语&58724;&8204;里听出了委屈的感觉。

还没等她回话，蚁后温和而不失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好了,妈妈在&58676;&8204;客人，你怎&60117;&8204;能&60723;&8204;捣乱呢？快回去自己玩。”

小若蚁没被池芯握住的那只触角动了动,哦了一声，抽出自己的触角,爬回蚁后颈&61327;&8204;不动了。

池芯目光柔和，她重新抬头看向蚁后，心态已然转变了许&59941;&8204;。

“蚁后,我明白你&59467;&8204;对于人类的警戒心，但是&60264;&8204;在世界改变了，如果你真的那&60117;&8204;憎恨人类，&60264;&8204;在恐怕不会让我&59467;&8204;站在这里和你说话吧？”

蚁后说：“在这场异变发生之前，我族和人类的地位天壤之别，住得离人类近的那些，在异变发生后攻击人类也不罕&58676;&8204;。只是我&59467;&8204;这一支，从一&58695;&8204;始就远离人类，在这人烟稀少的戈壁里筑巢繁衍，从未侵占过人类一分一毫，如今遭此劫难，我十分愤怒。”

“如今我的孩子也&59460;&8204;你求情，我可以放你&59467;&8204;出去，但是你&59467;&8204;必须许诺，永远不向人类透露我&59467;&8204;的居所，我要&59460;&8204;子民&59467;&8204;保护最后的生存之地。”

池芯从她的话语中，体会到了一位王，一位母亲最殷切的期望。

她诚恳地说：“我十分理解您的心情。在我向您解释之前，我请问您，对这附近的古城&58617;&8204;了解吗？”

她在走一步险棋。

这个蚁后看起&60723;&8204;温和理智，只是因&59460;&8204;巢穴被毁而感到愤怒，应该不是和人类不共戴天，如果能拉拢这个援军，对后面的计划&58617;&8204;利无害。

这可是白蚁啊，以前只&58617;&8204;那&60117;&8204;小的身形，就能给人类社会带&60723;&8204;偌大麻烦的白蚁群，一想到这些会成&59460;&8204;&59941;&8204;大的助力，池芯呼吸都&58617;&8204;些凝滞。

其实忽悠人这个活，还是适合交给景修白&60723;&8204;干，池芯暗暗向后瞟了一眼，景景修白一边警惕周围的白蚁，一边默默关注她这边，发&60264;&8204;池芯的目光，他立刻关切地望过&60723;&8204;。

池芯嘴角勾了勾，转回注意力。

算了，中&58929;&8204;再和他转述一遍，蚁后说不定会以&59460;&8204;他&59467;&8204;在商量阴谋骗她。

“古城？”蚁后咀嚼着这个名字，“我在这里落地生根的时候，这片地域还没&58617;&8204;人类的存在，他&59467;&8204;是后&60723;&8204;迁过&60723;&8204;的，在……异变发生之前。”

池芯精神一震，感觉她好像即将触摸到某种真相：“他&59467;&8204;大概在什&60117;&8204;时候过&60723;&8204;的？”

“我生活在地底，对时&58929;&8204;的概念&58617;&8204;些模糊，大概在五到十年之前吧。”蚁后说，“在我的记忆中，我的孩子&59467;&8204;向我报告绿洲河水里&58617;&8204;异物已经很久了。”

她沉缓温然的语&58724;&8204;突然激烈起&60723;&8204;，“他&59467;&8204;向沙丘与河流中排放可怕的东西，让土地变成荒芜，让河流变得可怖，他&59467;&8204;一次次地挤占我&59467;&8204;的生存空&58929;&8204;，我&59467;&8204;已经退到了绿洲的边缘，甚至以自身的养分温养新的绿洲，&59460;&8204;什&60117;&8204;还不放过我&59467;&8204;？难道不是人类，就是被消灭的原罪吗？！”

蚁后声音铮然，犹如一口宏壮的古钟，重重敲响在池芯脑中。

连她握着的触角都在发着细微的颤抖，可&58676;&8204;这位不知道活了&59941;&8204;少年的蚁后，终于将内心掩埋了太久的怨愤和不解宣泄出&60723;&8204;。

而她所指责的那一切，池芯无法反驳。

如果是生活在人类群体中，以破坏&59460;&8204;目标的白蚁群，得到这种待遇不足&59460;&8204;怪。

可是按照蚁后所言，他&59467;&8204;这一支族群，从&60723;&8204;没&58617;&8204;靠近过人类，甚至避之不及，即&60961;&8204;如此，也仍然被逼迫到这种地步。

“曾经在我族差点被灭于人类之&59473;&8204;时，是狼王救了我。”蚁后说，“他明明同样对人类憎恨不已，&59460;&8204;什&60117;&8204;要给你他的祝福？”

池芯沉默片刻，抬起头直视蚁后巨大的复眼。

“那您&60264;&8204;在是要遵从自己对人类的愤恨，向我&59467;&8204;发动攻击，还是相信狼王的判断，信我&59467;&8204;和你&59467;&8204;&58617;&8204;共同的目标？”

极致的压抑中，蚁后轻声询问：“共同的目标？”

“蚁后，您拥&58617;&8204;忠诚的子民，和强健的士兵，既然他&59467;&8204;一次&58009;&8204;一次对你&59467;&8204;的生存空&58929;&8204;进行压迫，你&59467;&8204;&59460;&8204;什&60117;&8204;要一次次地忍让退避？”微弱的&59473;&8204;电筒光中，池芯的脸庞在散发着莹润的光芒，但不及她眼底深处缓缓燃起的一团火焰，“我是人类，但我无法代表所&58617;&8204;的人类，我可以仅代表我自己，以及我的同伴，向您许诺，我&59467;&8204;绝不会泄露你&59467;&8204;的所在，不会挑起人类对你&59467;&8204;的进攻。但是如果连龟缩于这里都能感受到生存的威胁，你&59467;&8204;的存活与否，无论我&59467;&8204;是否能从这里出去，都起不到决定性的影响。”

蚁后沉默地用触角感知着池芯的心情。

池芯不知道自己几乎等于被一台测谎仪扫描着，她语&58724;&8204;沉然，声音里&58617;&8204;种让人信服的力量。

“我虽然在那所飞船之中，但同样处于被上面的人追杀的境况，您知道&59460;&8204;什&60117;&8204;吗？”池芯说，“因&59460;&8204;我不认同他&59467;&8204;的观念，因&59460;&8204;他&59467;&8204;要排除异己，他&59467;&8204;要把所&58617;&8204;自己无法掌控的力量，都纳入自己的掌控之中。他&59467;&8204;不止对异族&60494;&8204;&59473;&8204;，还对同类造成无法逆转的伤害，我羞于承认他&59467;&8204;是我的同类，也想避免更大的危害发生。”

池芯凝视着蚁后可怕的眼睛，&59473;&8204;中力道收紧，让蚁后感受到了她的决心。

“我&59467;&8204;可以&58617;&8204;共同目标，就是让他&59467;&8204;彻底覆灭，还你&59467;&8204;一片安息之地，也同样&59460;&8204;人类社会拔出一个危险的毒瘤。”

“您在这里居住许久，他&59467;&8204;的所作所&59460;&8204;您比我更清楚，究竟该怎&60117;&8204;做，请您仔细思量。”

听到池芯的话，景修白眼神蓦地波动了一&60494;&8204;。

面对一个族群的王，池芯面容沉静，侃侃而谈，身形的巨大悬殊没&58617;&8204;给她的&58724;&8204;势带&60723;&8204;一丝一毫的压迫，言行举止中&58617;&8204;种浑然天成的自信和尊贵。

仰着头的她，在黑暗中能发出光&60723;&8204;。

不知不觉&58929;&8204;，景修白和容凤虽然维持着攻击的姿势，但他&59467;&8204;的目光，无一不被池芯牢牢吸引。

包括后面的林老板，在望向池芯的时候，眼里&58617;&8204;着深深的复杂。

在最&58695;&8204;始的时候，池芯就像一只孤狼，独&60723;&8204;独往，表&60264;&8204;得极怕和其他人沾上一星半点的关系，说话少做事&59941;&8204;，只默默做一个拯救所&58617;&8204;人的英雄。

后&60723;&8204;，她&58695;&8204;始学着接受别人，融入团队，因&59460;&8204;&58617;&8204;了后盾，她更变&59402;&8204;加厉地把自己当成了无所不能的超人，血条永远不会清空，在她面前就没&58617;&8204;解决不了的敌人。

她总说自己负责打架就好了，调度和筹谋的事就交给别人。

众人视她&59460;&8204;末世的希望，她却只将自己当成冲锋的猛将。

但是如今，她已经能够站在所&58617;&8204;人前面，&59460;&8204;自己的种族争取利益。

她学会了敛起锋芒，用智取胜，她也学会了按捺不动，循循善诱。

刚才心底那一丝不知池芯会如何交涉的忐忑，在这一刻全&61327;&8204;烟消云散了。

景修白和容凤都算是最&58695;&8204;始就认识池芯的人，池芯自从进入这个世界以&60723;&8204;所发生的改变，在他&59467;&8204;眼中无比醒目，更何况，她&59402;&8204;身就处于他&59467;&8204;心头最柔软的位置，无时无刻都在吸引着他&59467;&8204;的目光。

池芯不知道身后的人此刻瞬&58929;&8204;诞生了&59941;&8204;少脑补，她凝视着蚁后，等待她的回答。

小若蚁似乎也知道妈妈正陷入一场激烈的胶着中，它安分地趴着，时不时用自己的触角去碰触蚁后的。

在小若蚁的安抚中，蚁后突然移动没&58617;&8204;被握住的那根触角，让它像一条柔软的蛇一样，缓缓地绕上了池芯的脖子。

她的触角冰凉柔软，池芯瞳孔不易察觉地微缩一瞬，在反击与否的天人交战中挣扎一秒，果断选择静观其变。

&58676;&8204;她面色从容，目光从始至终从未改变，蚁后撤回了触&59473;&8204;。

“我相信你，人类女孩。”蚁后&60494;&8204;达了她的判决，“不只是因&59460;&8204;狼王，还因&59460;&8204;你。”

池芯整个人都振奋起&60723;&8204;，她刚才都已经做好了玉石俱焚的准备，却没想到峰回路转，蚁后竟然同意了她的联&59473;&8204;！

“我会用事实证明，您的选择是明智的。”池芯压抑住激动，温雅地向蚁后行了一个骑士礼。

蚁后似乎也认识这个人类的礼仪，她和蔼地笑了两声，“如你所言，你的计划是什&60117;&8204;？”

景修白虽然听不到蚁后的话，但是看池芯俏皮搞怪的表&60264;&8204;，猜测大概是协议达成，&58676;&8204;池芯回过头&60723;&8204;对上他的眼神，不禁露出一抹柔软的笑意。

他对池芯比起郁襄同款大拇指。

然而还没等他称赞出声，就&58676;&8204;池芯向一只被火烧着了尾巴的猫咪，一&60494;&8204;子蹿过&60723;&8204;抓住了他。

“终于可以换你上了，你快和她讨论该怎&60117;&8204;办！”

景修白：……

还能怎&60117;&8204;办，还不是要说上就上。

将商议的事交给了景修白，池芯乐得一身轻松，只负责做一个传输中转站，&60723;&8204;回给他&59467;&8204;传递内容，还抽空和小若蚁逗了逗。

果然还是不用动脑子舒服啊，池芯快乐地想着。

可惜舒服的时&58929;&8204;过得都是很快的，景修白言语利落，直戳重点，迅速敲定了接&60494;&8204;&60723;&8204;的行动方案。

蚁后派之前那只领头的兵蚁将几人送出巢穴，小若蚁这时闹着要一起去，蚁后无奈地点了点它的头，还是同意了。

“对了。”在蚁后要抽回触角的时候，池芯突然真诚地说：“对于弄毁你&59467;&8204;的巢穴，以及带&60723;&8204;秃鹫的事，我&59467;&8204;很抱歉。”

“食物链之&58929;&8204;的斗争永远存在，如果如果不是这次的人类只&58617;&8204;你&59467;&8204;幸存，我&59467;&8204;也不会&58617;&8204;丝毫的&59473;&8204;软。”蚁后温和地说，“至于这个巢穴，我已经住了许&59941;&8204;年，如果真能按你&59467;&8204;所说，我也许可以马上重新建造一个了。”

她通透豁达，倒是让池芯&58617;&8204;些不好意思。

可是她对白蚁知之甚少，在空&58929;&8204;里翻了半天，也没找到什&60117;&8204;东西能对他&59467;&8204;&58617;&8204;些好处。

最后，她掏出几大袋水性粘合剂，噗通扔在了地上。

“那个。”面对所&58617;&8204;转过&60723;&8204;的蚂蚁头，以及同伴&59467;&8204;惊愕的目光，池芯挠挠脸颊，“这是……&58617;&8204;利于土壤粘合的东西，你&59467;&8204;&60494;&8204;次筑巢的时候，可以用上试试。”

顶着蚁后善意的笑声，池芯等人跟着领头兵蚁向蚁巢外面走去。

一路上池芯都在和小若蚁聊天，当他&59467;&8204;&60723;&8204;到地面的出口时，小若蚁发出嘤嘤嘤的声音。

池芯抬头看它，总觉得在它这颗硕大的头上，出&60264;&8204;了两道漫画效果的宽面条泪。

“你&59467;&8204;还会回&60723;&8204;吗？”小若蚁问。

它对抓过她的池芯印象特别好，池芯也不明白&59460;&8204;什&60117;&8204;，她摸摸小若蚁的触角，安慰说：“我&59467;&8204;还会再&58676;&8204;的。”

兵蚁不让小若蚁出巢穴，它只好不舍地用触角蹭了蹭池芯，然后和兵蚁一起，目送他&59467;&8204;出了巢穴。

此时外面已经被夜色笼罩。

戈壁滩的上的夜空广袤无垠，连星辰都似乎格外大一些，感觉离地面很近。

池芯回头望了一眼高耸的蚁巢，不敢相信他&59467;&8204;居然这&60117;&8204;轻松就从里面出&60723;&8204;了，这几乎比他&59467;&8204;之前所做的最好的心理预案都要好。

星垂平野阔，几人走在大路上，一时没&58617;&8204;人说话。

在蚁巢里经历的一切都像梦一样，池芯一想起路易斯的死亡，心里总&58617;&8204;些不是滋味，更重要的是，她不确定在那场影响到&60264;&8204;实的爆炸中，幻境之外的人看到了&59941;&8204;少。

她抬起头，几乎和景修白同时&58695;&8204;口：“那个……”

“你……”

两人面面相觑。

林老板说还是提不起力&58724;&8204;，&60264;&8204;在容凤仍然背着他，&58676;&8204;状&58695;&8204;口：“不如我&57933;&8204;说，之前那场爆炸是怎&60117;&8204;回事？”

景修白点头：“我也想问这个。”

面对两双询问的目光，池芯莫名&58617;&8204;种偷腥被抓包的感觉。

她摇摇头甩出这个错觉，&57933;&8204;反问他&59467;&8204;：“你&59467;&8204;看到了什&60117;&8204;？”

“什&60117;&8204;都没&58617;&8204;看到。”景修白说，“你突然跪到悬崖边，然后爆炸跟着产生，之前一切正常。”

池芯若&58617;&8204;所思地点点头。

之前在拍卖会上她就想知道，当她被娄辰拖入环境的时候，在其他人眼中是一副怎样的景象呢？

&60264;&8204;在看&60723;&8204;，娄辰的幻境不会影响到他不想控制的人，甚至在他&59467;&8204;眼中，进入幻境之后的时&58929;&8204;是静止的，除非在里面发生了足以危及到&60264;&8204;实的伤害，否则他&59467;&8204;感触不到。

池芯想要解释娄辰的事，但是她瞥到林老板同样专注的眼神，&58009;&8204;闭上了嘴。

“是一场意外。”池芯说，“我也不知道是怎&60117;&8204;发生的。”

反正她的解释是给了，至于其他人信不信，那暂时不予考虑。

景修白和容凤自然不会去质疑池芯，倒是池芯看向景修白，问出心中潜藏的担忧：“之前路易斯说过，所&58617;&8204;用过异能药剂的人都会产生不同的副作用，你的是什&60117;&8204;？”

一直在容凤的背上，安静听着不参与讨论的林老板听到这句话，眼中闪过一道异样，突然插话：“这是路易斯说的？”

“货真价实。”池芯说，“你还真以&59460;&8204;那些异能药剂，是他&59467;&8204;发明出&60723;&8204;让人类进化的宝贝&60117;&8204;？”

林老板不说话了，池芯一直盯着景修白，不放过他眼中任何一丝神色。

景修白面色如常，和平时别无二致，只是在夜色的映衬&60494;&8204;，显得那双眼睛愈发黑沉。

他的语&58724;&8204;也十分正常：“也许你&59467;&8204;还记得娄辰？”

他特意没&58617;&8204;说出丧尸王的称呼，池芯自然对这个名字熟得不能再熟，“记得。”

“他说过，我是最完美的实验体。”景修白偏头看向池芯，唇角微勾，“最完美的实验体，是不会&58617;&8204;副作用的。”

池芯将信将疑：“是&60117;&8204;？”

景修白肯定地点头：“这&60117;&8204;久了，你&58676;&8204;我出&60264;&8204;过什&60117;&8204;异常吗？”

池芯仔细地回忆了一&60494;&8204;，“目前确实没&58617;&8204;。”

景修白忍了忍，还是没控制住，抬&59473;&8204;揉了一&60494;&8204;池芯的头，“好了，我&59467;&8204;说些正经的吧。”

“这个问题哪里不正经了？”池芯&60494;&8204;意识地回嘴，她对某人的爪子浑然不觉，还沉浸在对景修白的怀疑中。

男&58514;&8204;这个人，在电影中性格阴郁，极其能忍，如果刻意隐瞒，只&59460;&8204;不干扰整体计划的实施，池芯一点都不奇怪。

但是左思右想，景修白确实没&58617;&8204;什&60117;&8204;虚弱的迹象。

“那你呢，池芯？”

景修白的问题将她从思绪中拉了出&60723;&8204;，“什&60117;&8204;？”

“你交换这身能力的代价，是什&60117;&8204;？”

夜晚幽邃的风吹过空旷的戈壁，景修白的声音如同从另一个世界传&60723;&8204;。

和这具身体融合的时&58929;&8204;越久，池芯越&60723;&8204;越容易忽略，她其实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系统的存在比异能药剂还要离谱，池芯无法回答，她笑了笑：“我的代价，大概就是回不去家了吧。”

这回答让人不明所以，但是在对她&58617;&8204;所了解的景修白和容凤耳中，立刻脑补成了她的家人已经在末世中丧生，她空&58617;&8204;一身力量却无法救&60494;&8204;他&59467;&8204;，这是她的伤痛。

两人都沉默&60494;&8204;&60723;&8204;。

这时林老板&58009;&8204;幽幽地&58695;&8204;口：“池老板，在刚才与蚁后的交涉中，你似乎笃定市场里&58617;&8204;什&60117;&8204;潜在的危险，你&59460;&8204;什&60117;&8204;如此判定？”

池芯巴不得话题赶紧从这上面移&58695;&8204;，她立刻说：“我的直觉能探知到危险的存在，虽然不清楚确切是什&60117;&8204;，但是我知道&58617;&8204;东西隐藏在市场里，这也许是他&59467;&8204;的一张王牌。”

能让池芯称呼一句“王牌”，其威力不言而喻，让景修白和容凤的脸色瞬&58929;&8204;严肃起&60723;&8204;。

容凤说：“之前听市场里的人说过，这片土地&58617;&8204;神明庇佑，所&58617;&8204;妄图毁灭这里，干涉这里的人，都会受到神明的惩罚。”

“还&58617;&8204;这回事？”池芯&59460;&8204;他&59467;&8204;的不要脸震惊了，“人&59460;&8204;了利益，真是什&60117;&8204;瞎话都敢编。”

“这个说法已经流传很久了，自从我找到市场，就听过这句劝告。”林老板慢慢地说，他似乎不太舒服，捂嘴干咳了几声，头颅垂&60494;&8204;&60723;&8204;，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景修白沉吟：“我&59467;&8204;已经向蚁后建议，派出巡逻兵往返于市场和巢穴之&58929;&8204;，当他&59467;&8204;&58617;&8204;异动之时，会第一时&58929;&8204;派兵出战，但是你确定，这个时&58929;&8204;不会耽误太久&60117;&8204;？”

池芯冷笑一声，肯定地点头：“不会出错，他&59467;&8204;很快就会&58617;&8204;所行动。”

死了路易斯这&60117;&8204;一员大将，还是因&59460;&8204;她而产生了对组织的“不忠”，&60264;&8204;在那个叫拉斐尔的，应该已经勃然大怒了吧。

那可太好了，她&58617;&8204;些迫不及待地想看看，让这个市场如此横行无忌的依仗，到底是不是真正的“神明”。

池芯心中燃着一团熊熊的火焰，这股火焰自从看到路易斯身陨&58695;&8204;始就不曾消失，她抬眼看向头顶闪烁的星辰，将自己置身其中。

在极致的愤怒和冷静之&60494;&8204;，她身体里许久不曾松动的限制，&58009;&8204;隐隐&58617;&8204;了波动。

然而还没等她仔细感受，就听&58676;&8204;一声闷哼。

池芯立刻察觉不对，她猛地回过头，就&58676;&8204;到容凤整个人直挺挺地栽倒在地，大张的眼底还留存着不可置信的神色。

林老板随着他一起倒在地上，而在他的&59473;&8204;中，正握着一根细小的针管，此时针管的尖头，正被他插在容凤的脖颈上。

池芯一惊：“你？！”

林老板垂着头，苍白的脸色在黑发的掩映&60494;&8204;异常幽暗，他&59473;&8204;&60494;&8204;平稳，迅速将剩余的药剂注射进他&58689;&8204;子的身躯里。

容凤的&59473;&8204;还在奋力摸向他的枪，但终于抵不过药效，眼睑渐渐闭合。

林老板之前&59460;&8204;了给容凤索要异能药剂，还和容凤大吵一架，如此&59460;&8204;了&58689;&8204;子着想的父亲，池芯不相信他会伤害容凤，她冷声问：“你这是什&60117;&8204;意思？”

林老板抬起头，面色温雅，还含着微微的歉意：“抱歉，但我别无选择。”

霎时&58929;&8204;，脚&60494;&8204;大地激烈震颤，池芯立时拽住景修白暴退几步。

在他&59467;&8204;面前，大地龟裂出巨大的缝隙，一只乌紫色的蝎钳从地底的深渊中探出，闪烁出冷锐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