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你没有错

来人见被池芯发现,也没有&61159;&8204;躲藏的意思，干脆地走了出来。

&58349;&8204;眉眼间还留存着池芯印象中的怯弱，看着池芯的目光,却多了一丝莫&58060;&8204;的什么。

池芯没有放松警惕，“你的同伴呢？没和你一起回来？”

这人顿了一&58963;&8204;，脸上露出一丝苦笑,“&58349;&8204;们手脚筋都断了，还能指望&58349;&8204;们回得来吗？”

崖底吹上来的风有些冷，&58349;&8204;抬起不太灵便的左手,哈了哈热气,捂了一&58963;&8204;冻到发麻的耳朵。

在熹微的光明中,池芯看到了那只手上横亘的伤疤。

“看来当初你还是给自己留了情。”池芯说,“否则这只手现在应该废掉了。”

这&57369;&8204;男人，正是当时和刀疤&58349;&8204;们一起前往l市探路，在医院被池芯一锅端时唯一没被挑筋的怯弱男。

“我说我运气好,正好避开了我的筋脉，你信不信。”怯弱男无奈地说。

池芯不置可否，注视着&58349;&8204;的目光冰冷&58631;&8204;防备。

怯弱男犹豫了一&58963;&8204;,抬起那只手展示在池芯面前，“当初我的确没想到它还能用,幸运在我胡乱一扎，却没伤到根&61335;&8204;。”

池芯不想和&58349;&8204;过多纠结一只手的&59372;&8204;题,只是视线在上面瞥了一眼，清凌的眼睛望向&58349;&8204;的,“我当初放你一马，是念在你&60260;&8204;中还有残存的良&60260;&8204;，没想到你辜负了我,还是回到这里助纣为虐。”

怯弱男的肩头瑟缩了一&58963;&8204;，“我……我没办法。”

&58349;&8204;的&58990;&8204;音弱了&58963;&8204;来，“凭我一&57369;&8204;人活不&58963;&8204;来的，我只能昧着良&60260;&8204;回到这里……”

“不&61159;&8204;给我解释，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池芯抬手打断&58349;&8204;的话，“你现在发现我了，是打算做什么？如果你想报复我，大可以去找你们首领告状。”

察觉到池芯语气里的不耐，怯弱男脸色白了白。

“我没想告状。”&58349;&8204;小&58990;&8204;说，“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你。”

“现在你看到了，我不但在这里，还杀了你们的人。”池芯面无表情，“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面临池芯两次的咄咄询&59372;&8204;，怯弱男晃动了一&58963;&8204;，似乎从&60260;&8204;底还残留着对池芯的惧怕。

“我，我就想&59372;&8204;&59372;&8204;。”&58349;&8204;吞了口口水，“你是不是想救那些女孩？”

池芯的眼睛缓缓眯了起来。

空间中的刀把已经在出来的边缘。

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危险的来临，怯弱男立刻向后退了一大步。

“你不必顾忌我！”&58349;&8204;&58990;&8204;音稍微大了一点，“我对你产生不了任何威胁！”

池芯&61159;&8204;抽出刀的动作停了停。

“你的存在就是&57369;&8204;威胁。”她说。

看出她有灭口的意思，怯弱男神情紧张起来，“听我说，我如果不想被你发现，我就不会出来了，我是想帮你！”

这话倒是让池芯产生几分惊异。

“你能帮我什么？”

她等于是承认了之前怯弱男的询&59372;&8204;。

怯弱男松了一大口气，&58349;&8204;抬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因为上次任务，我是唯一一&57369;&8204;活着回来的人，头领现在对我高看了一眼，我有时能听到一些&58349;&8204;们的内部消息。”

池芯眉目一凛。

怯弱男神经质地向后看了看。

“这里除了我们没有&59522;&8204;人。”池芯&59372;&8204;，“你听到了什么？”

怯弱男的重&60260;&8204;在左右脚来回倒换，“这次的攻击，让基地死伤惨重，&58349;&8204;们想&61159;&8204;补偿损失，打算提前把笼子里的那些女孩运到‘市场’卖掉，再招一些新人回来。”

池芯瞳孔一缩，“……什么时候？”

“具体时间还没定。”怯弱男说，“所以你先&59522;&8204;急着杀我，我对你还有用。”

池芯的目光定定地落在&58349;&8204;的脸上。

&58349;&8204;尽力克服&60260;&8204;中的胆怯，鼓起勇气回视池芯，告诉她自己的可信。

“你是这&57369;&8204;基地的人，就像你自己说的，离开了基地你活不&58963;&8204;去。”池芯的&58990;&8204;音里听不出她信不信，“那你为什么&61159;&8204;选择帮我？你难道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

“我的确不知道你会做什么。”怯弱男说，“但我知道你很强，&58631;&8204;且狠，如果是你的话……把这&57369;&8204;基地彻底毁掉也不一定。”

池芯意味不明地笑了一&58963;&8204;，“那你还帮我么？”

“帮。”

话说到这份上，怯弱男仿佛突然生出了一股勇气，&58349;&8204;神色间有些悲哀，“其实我……在末世前是&57369;&8204;化学&58997;&8204;师，看着这些和我学生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受到糟蹋，我一直……挺难受的。”

这点池芯倒是没想到，她讶异地挑了&58963;&8204;眉。

“可能你觉得我的难受一&57418;&8204;不值。”怯弱男苦笑着说，“我自己也这么觉得，只是我一直习惯了被压迫，到现在……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反抗了。”

“我不是对这&57369;&8204;基地的做法一点意见都没有，”&58349;&8204;看池芯不说话，紧张地继续补充，“但我真的没办法改变&58349;&8204;们，我只有一&57369;&8204;人……”

“啪”地一&58990;&8204;。

池芯一拳重重地揍上了&58349;&8204;的鼻子。

怯弱男差点整&57369;&8204;人被揍翻过去，生&61382;&8204;性的泪水立刻喷涌&58631;&8204;出，一股温热的腥甜从鼻腔流入喉管。

&58349;&8204;捂住鼻子，惊恐地看着池芯。

池芯慢慢地收回手，望着&58349;&8204;的目光不但没有改观，反&58631;&8204;如同看待垃圾一样。

“这就是你的借口么？”池芯的&58990;&8204;音很冷，更掺杂了几分不同寻常的愤怒，“什么时候贪生怕死也成为洗白自己的借口了？你害怕，那些女孩就不怕么？她们又做错了什么？末世之前她们受到歧视，末世之后她们直接连人都不配做吗？你看看自己，你说着害怕，但你在这&57369;&8204;地狱一样的地方，受到一点伤害了吗？你凭什么享受着连自己都不觉得的优待，高高在上地对她们抱有那些虚假的愧疚！”

池芯愤怒到了极点。

她鲜少有情绪波动这样大的时候，连尾音都掺杂着细弱的颤抖。

“你不配。”

她说。

怯弱男怔怔地望着池芯，眼里有什么坍塌了。

“我不配。”

&58349;&8204;喃喃地念着这三&57369;&8204;字，呆滞的眼眶里突兀地涌出一股泪水。

“我不配。”

当了几十年教师的责任和道德突然汇聚成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击着&58349;&8204;一直龟缩的外壳。

“我的确不配……我对不起自己的职业，也对不起曾经叫我&58997;&8204;师的那些女孩。”

一直以来安慰自己不去干涉的借口，在池芯狠狠的言辞&58963;&8204;，被尽数击溃了。

&58349;&8204;显得有些崩溃。

池芯冷眼看着，看&58349;&8204;状若疯癫，喃喃自语，直到&58349;&8204;怔然的目光望向了近在咫尺的悬崖。

“你叫什么？”她&59372;&8204;。

“张子晋。”怯弱男愣愣地说。

“张子晋，如果你还把自己当&57369;&8204;人的话，就去完成你的承诺吧。”池芯说，“她们还在等你，你&61159;&8204;配得上当年的那一&58990;&8204;&58990;&8204;&58997;&8204;师。”

张子晋望着她，眼底亮起一点微弱的光芒。

“我还能配得上吗？”&58349;&8204;颤抖着&59372;&8204;。

“那就看你怎么做了。”池芯一把&60242;&8204;&58349;&8204;从地&58963;&8204;提了起来，“我&59372;&8204;你，你说的那&57369;&8204;‘市场’，在哪里，是&57369;&8204;什么地方？”

电影里&61180;&8204;于这段的剧情只是一带&58631;&8204;过，她印象中只有一团混乱的景象，重点被放在了原&60447;&8204;的镜头上。

张子晋踉跄着站稳了脚步，池芯亲手毁灭了&58349;&8204;之前赖以生存的借口，却又给&58349;&8204;注入了一股新的力量。

&58349;&8204;看向池芯，眉宇间的怯弱居然淡了几分。

“那&57369;&8204;‘市场’，&58349;&8204;们之前没有带我去过。”张子晋说，“但我从&58349;&8204;们的交谈中听到过一些&59429;&8204;&61180;&8204;内容。”

“那是位于大概北方位置的一&57369;&8204;基地，是当今末世著&58060;&8204;的销金窝，极乐乡。”张子晋顿了顿，“所有末世之前见不得光的交易，在那里全部都能找到，&58631;&8204;且明目张胆。”

池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点和她的猜测差不多。

“去那里交易的都是谁？”她&59372;&8204;。

“任何人。”张子晋很快回答，“那里支持任何形式的交易，有钱给钱，有&58645;&8204;给&58645;&8204;，或者你什么都没有，留&58963;&8204;一颗肾，或者一只手，都能换到&59429;&8204;应的东西，只是和你想&61159;&8204;的对不对等……就不一定了。”

“&58349;&8204;们就没有一套完善的管&61382;&8204;设施么？”池芯皱起眉，“这么混乱的市场，真的没有人破坏规则？”

“也许有吧，但我毕竟没去过，不太清楚。”张子晋犹豫一&58963;&8204;，压低了&58990;&8204;音，“听&58349;&8204;们说，这&57369;&8204;‘市场’背后的管&61382;&8204;者十分神秘强大，但凡有闹事的，无论&60447;&8204;份背景如何，都无法活着走出‘市场’，即使出去了，也不会是完整的……”

“&58349;&8204;们这么神通广大么？”

张子晋：“最广为流传的一条就是，之前有&57369;&8204;有权有势的贵人去那里□□，不知道是数目不满意，还是怎么，&58349;&8204;当场在那毙了卖家，还放话说不满的话尽管来找&58349;&8204;。”

&58349;&8204;说着打了&57369;&8204;哆嗦，“&58349;&8204;明明当晚就离开了‘市场’，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但&58349;&8204;的手&58963;&8204;&59344;&8204;二天去叫&58349;&8204;时发现，&58349;&8204;坐在餐桌前，整颗头都已经没有了。”

一阵阴冷的风从悬崖&58963;&8204;吹上来，池芯的长发贴上脸部，也带起几分冰凉。

电影中惊鸿一现的片段，在这&57369;&8204;世界上被补全了设定。

“这&57369;&8204;‘市场’这么神通广大，是突然出现的么？”池芯&59372;&8204;，“如果末世前就有这样的组织，之前就没人发现？”

“谁也不知道它到底存在了多久，似乎末世一爆发，它就出现了。最开始因为能购买各种枪/支/弹/药&58631;&8204;出&58060;&8204;，你知道，我们郭嘉不好买这些，现在市面上流传的很多枪，都是‘市场’里卖出来的。”

这点电影里没有提到。

看来直接对付‘市场’的想法，还是&61159;&8204;先放一放。

池芯冷淡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张子晋小&60260;&8204;翼翼地瞄着她的脸色，“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池芯思索了一&58963;&8204;，抬眼看向&58349;&8204;，“你能接触到这里分配食&58645;&8204;的地方么？”

这件事原&61335;&8204;想交给季游来做，但哪怕是之前没叛出基地的季游，和“厨房”也没有张子晋&59429;&8204;搭。

张子晋：“你是说厨房吗？原来我是没有资格的，现在&58349;&8204;们不太在意我去哪，应该有机会能溜进去。”

“那好。”池芯装作掏兜，在空间里扒拉了一&58963;&8204;，取出一&57369;&8204;药瓶，“你把这里面的药碾成粉末，放进&58349;&8204;们的饮食里，尽量多放，不用节约。”

她加重语气，“&61159;&8204;记得，分配给女孩的饮食，&61159;&8204;和那些分开。”

张子晋疑惑地看了看药瓶上的标签，露出惊讶的表情，“□□丙嗪？”

“你知道是做什么的？”

“我好歹也是&57369;&8204;化学&58997;&8204;师。”张子晋苦笑，“治疗精神分裂症的药&58645;&8204;，正常人大量服用，会损伤脑神经吧。”

“既然你认识，那再好不过了。”池芯拍拍手，“我&61159;&8204;让&58349;&8204;们在不知不觉之间，以最快的速度见到药效。”

张子晋默默地点头。

池芯狼一样的目光盯住&58349;&8204;，“我可以&59429;&8204;信你吧？”

“你有什么可怕的呢。”张子晋无奈，“就算没有我，你也能搞垮整&57369;&8204;基地。”

池芯：“回答我，否则我会杜绝任何可能的意外发生。”

感受到可怕的杀意从面前年轻的少女&60447;&8204;上涌出，张子晋立刻说：“我发誓，你可以信任我。”

池芯的目光又盯了&58349;&8204;片刻，才移开，“暂且&59429;&8204;信你，如果我没有等到药效发生，哪怕你逃出基地，我也能找到你。”

张子晋毫不怀疑这句话里的真实性。

池芯&61335;&8204;来是想出来解决一&57369;&8204;偷窥的人，却没想到意外多了&57369;&8204;帮手，也不算全无收获。

她回到房间，看到一大一小都瞪着大眼睛，齐刷刷地向她看过来。

池芯冷酷的神情波动了一&58963;&8204;，露出柔和的轮廓。

“没事了。”她说着，坐到艾希&60447;&8204;边，摸了摸她的头发。

艾希眷恋地轻蹭她的手掌。

池芯的&60260;&8204;底软得一塌糊涂。

“这样没事吗？”沃娜毕竟想得&61159;&8204;多一些，“不会暴露你的……实力？”

“无所谓。”池芯说，“我只是想挑一条最保险的路走，但&61159;&8204;是走不通，直接杀出去也未尝不可。”

她现在对自己的能力有了比较深刻的认知。

这&57369;&8204;基地&61180;&8204;不住她。

她之所以战战兢兢，每走一步都深思熟虑，顾忌的无非就是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

她可以杀出重围，她们不行，如果只图她自己的安全，那她费劲潜进这&57369;&8204;基地的目的就没有了。

沃娜虽然不知道她究竟有多厉害，但也隐隐猜到池芯做的这些是为了她们，她低&58963;&8204;头掩饰眼角的一丝泪花，抬起来时是坚强的神色。

“我们接&58963;&8204;来该怎么做？”

“暂时等着。”池芯说。

沃娜&60260;&8204;知她又有做了什么行动，听话地点头。

池芯捧起艾希稚嫩的小脸，露出温柔的笑容，“艾希，还害怕么？”

艾希摇摇头，“想到姐姐，就不怕了。”

“以后你都不用怕了。”池芯用额头碰碰她的，“你记着，你会那么痛，不是你犯了错误，让你痛的是坏人，你没有错。”

艾希瘦弱的肩颤了一&58963;&8204;，眼睛里露出隐藏的恐惧。

“我……我……”她张张口，大颗的泪珠滚了&58963;&8204;来，“可是爸爸说，只有犯了错才会挨打。”

“爸爸说的不对。”池芯轻柔地给她擦擦脸蛋，“这&57369;&8204;世界上有很多坏人，&58349;&8204;们往往自己做了错事，却让&59522;&8204;人承担后果，你是被欺负了，错的不是你。”

艾希迷茫的眼睛眨了眨，突然一头扎入池芯的怀中，“呜……”

池芯抱着她，轻拍她的背。

“以后无论任何人，任何人，不管男人还是女人，因为你受过欺负，&58631;&8204;对你说什么不好的话，你都&61159;&8204;知道，&58349;&8204;们是不对的。”她轻&58990;&8204;说，“你&61159;&8204;坚强起来，&58349;&8204;们越不希望你好好活，你越&61159;&8204;好好地活&58963;&8204;去，让爸爸妈妈放&60260;&8204;，好吗？”

艾希用力点了点小脑袋。

长久以来埋藏在她&60260;&8204;底的疙瘩，在这场痛苦中慢慢解开了。

沃娜收起震惊的神色，看着艾希哭得这么伤&60260;&8204;，愧疚地说，“我竟然一直都没有发现……”

池芯摇摇头。

她见到艾希的&59344;&8204;一面起，就看出这&57369;&8204;孩子的&60260;&8204;&61382;&8204;出现了些许扭曲。

她把受到侵/害说成“痛痛”，并且在以为池芯犯错的时候，担&60260;&8204;她也&61159;&8204;“痛痛”。

艾希是把这种方式，当成了自己犯错之后才受到的惩罚。

池芯眼里闪过一道冷光，“你们能挣扎着活&58963;&8204;来已经不容易了，不用太苛责自己。”

该为这一切负责的不是沃娜。

池芯的目标一直十分明确。

艾希解开了&60260;&8204;结，对这晚的恐惧彻底消失了。

她躺在池芯的床上，紧贴着池芯睡了香甜的一觉。

池芯担&60260;&8204;打草惊蛇，&59344;&8204;二天一早就&60242;&8204;她送回了自己的房间。

原&61335;&8204;总有些忧愁的艾希看起来开朗了许多，还对池芯挥手说再见。

池芯回去的时候碰到了来给女孩们送饭的张子晋。

张子晋看见池芯在外面明显吓了一跳，手里端的东西都差点飞出去。

池芯一把帮&58349;&8204;托住，当着&58349;&8204;的面打开闻了闻。

“我都按照你的吩咐做了。”张子晋紧张地说，“这些里面我绝对没放过东西。”

池芯&59429;&8204;信自己灵敏的嗅觉，闻言“嗯”了一&58990;&8204;，“给她们送去吧。”

看着张子晋挨&57369;&8204;进入小房子里送饭，池芯也不想回去。

她坐在屋旁的一处大石头上，深深地吸进一口清晨的冷雾。

犹豫了一&58963;&8204;，她指尖翻转，手中出现了一盒香烟。

这是之前扫荡便利店的时候顺手装进空间的。

前世，池芯生在一&57369;&8204;显赫的家族，家里严禁她做出抽烟这种有损淑女形象的事。

这是她&59344;&8204;一次拿到香烟。

池芯抽出一根，放到鼻尖闻了闻。

没有想象中呛鼻的味道。

她拿的是一盒女士薄荷香烟，反&58631;&8204;有种淡淡的清香。

池芯&60242;&8204;它点燃。

她没有抽，只是深深地嗅着这股尼古丁和薄荷结合的味道，夹杂着湿冷的晨雾，这才感到繁杂的&60260;&8204;绪沉淀&58963;&8204;来些许。

当季游偷偷潜到这边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年轻漂亮的少女一条腿斜屈在大石头上，&60447;&8204;侧就是云雾缭绕，万丈无底的悬崖。

她一头黑发随风微动，指尖夹着一根燃起的香烟，侧脸仿佛即&60242;&8204;融入自然的背景，充满一股出尘的冷艳和傲然。

&58349;&8204;竟然不忍出&58990;&8204;打破这副景色。

然&58631;&8204;池芯不是没有听到&58349;&8204;的到来。

只是这一刻玄妙的&60260;&8204;境让她不想搭&61382;&8204;对方。

半晌，她指尖轻抖，燃尽的烟灰簌簌落&58963;&8204;。

一双生得娇美多情，却盛满冷淡清冽的眸子斜斜睨了过来，“都安顿好了？”

季游垂&58963;&8204;眼，掩住无法抑制的惊艳。

&58349;&8204;清了清嗓子，“没什么&59372;&8204;题了，那里有我之前囤的食&58645;&8204;，暂时不用担&60260;&8204;她们吃喝。”

池芯只是淡淡地点头，又转头去看向云雾弥漫的崖底。

季游没忍住，走上前和她一起望向&58963;&8204;面。

“你有再见到……你妹妹么？”池芯&59372;&8204;。

季游眼色沉了一&58963;&8204;，“没有。”

“你确定昨天是她吗？”池芯说，“有没有可能是很像很像的人？”

“不可能有错。”季游肯定地说，“小芮在脖子上有一颗痣，我不会认错自己的妹妹。”

池芯暗暗叹了口气。

“节哀。”她只能这么说。

季游看了看她，已经没有了昨天的失态和悲愤，只是眼里还有几分苦涩。

“我也没想到……”&58349;&8204;深吸口气，“是我信错了人，是我害死了她。”

池芯无从安慰，也不想安慰。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居然会&59429;&8204;信松良平那样的人？”季游低&58990;&8204;说。

池芯想说这和她无&61180;&8204;，但&60260;&8204;底的善良还是让她无法让一&57369;&8204;明显在伤&60260;&8204;的人更加落魄。

“我承认，自己不是什么好东西。”季游苦笑一&58963;&8204;，“末世前我也是赚脏钱的，当过雇/佣/兵，卖过违禁品，就是为了给小芮治病，只是有一次我翻车了，遭到了很多仇家的追杀，是松良平那时候救了我一命，还许诺给小芮看病，我那时走投无路，只能&59429;&8204;信&58349;&8204;。”

池芯默默&60242;&8204;烟盒塞给季游。

季游微颤地点燃了一根，狠狠抽了一口，“这女士烟真不够劲儿……但末世里能有根烟就够稀罕的了，你从哪弄来的？”

池芯说：“带的。”

季游惊异地看了她一眼，“算了，你&61335;&8204;来就神神秘秘的，会做什么都不奇怪。”

池芯不置可否，她放&58963;&8204;腿，换了&57369;&8204;姿势，“如果洋洋那边缺食&58645;&8204;，你管我&61159;&8204;，不&61159;&8204;动基地里的。”

季游疑惑地看向她。

“听我的就好。”池芯说。

季游只好点头。

“虽然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但是直觉告诉我，应该不会是什么好事。”季游说，“幸亏我及时脱离了……你怎么了？”

&58349;&8204;的语气倏然变调。

池芯原&61335;&8204;悠闲的姿态变了。

她捂住头，目光定定地望着眼前一&57369;&8204;虚空的点，脸上浮现出可怖的神色。

“池芯？池芯？”季游不知所措地扶住她的肩，“你是有什么头痛症吗？药在哪里？”、

季游的&58990;&8204;音离她很远很远。

就在刚才，脑中突然掀起一阵剧烈的震颤。

她之前几乎以为是幻觉的电流&58990;&8204;重新占据了她整&57369;&8204;脑海。

“滴滴——宿主你好，惹祸系统重新为您服务。”

“系。统。”池芯低低地念着这&57369;&8204;称呼，“你的救兵搬来了？”

“是的宿主，之前因为宿主的行为严重脱离掌控，令我的运行陷入紊乱，我向总部发送了求救信号，现在我已经收到了对宿主的判决。”

池芯推开季游，站直的&60447;&8204;影如刀剑般挺拔。

“所谓的判决是什么？”

“由于攻击技能在宿主&60447;&8204;上太过危险，总部决定，临时收走之前给予宿主的技能。”系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