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她是希望之光

丧尸王&61245;&8204;是初见时的模样。

面色青&59441;&8204;,唇色殷红，筋络突兀&59414;&8204;盘踞在脸侧和脖颈，此时因为剧烈的咳嗽,显得更加明显了些。

池芯一时不&57655;&8204;&58203;&8204;该作&58249;&8204;反应，只好僵在原&59414;&8204;，看着他咳完。

好不容易他顺过气来了,抬起头露出一双咳出泪花的细长眼睛，把里面的阴冷狠毒都冲淡了一些。

丧尸王静静&59414;&8204;凝视着池芯。

池芯觉得自己需要说些什么来&57920;&8204;破这个沉默。

她移开视线，一句友好的问候脱口而出。

“&59458;&8204;好菜啊。”

丧尸王：……

池芯：……

池芯悄悄收&61194;&8204;了自己伸出去的腿,在床上盘起腿,一副正襟危坐的架势。

就好像刚才那句欠&57920;&8204;的&58177;&8204;不是她说的一样。

丧尸王细长的眼睛&57920;&8204;量她些许,发出轻柔的笑声：“有趣。”

池芯：……出现了！标准的反派台词！

也许是她的目光太过奇异,丧尸王笑着的脸僵了一下，渐渐沉下来。

“&59458;&8204;记得上次见面，我对&59458;&8204;说过什么吗？”

“记得。”池芯说,“&59458;&8204;给我和同伴们同时放映了一部小电影。”

丧尸王眼角抽动一下，勉强保持住高深莫测的语气，“我说过,当&59458;&8204;被&58586;&8204;类厌弃的时候，可以来找我,我等了&59458;&8204;许久，没想到&59458;&8204;却来了……”

他目光在周围扫视一圈,“这个更糟糕的&59414;&8204;方。”

池芯感觉他&58177;&8204;没说完，只是挑了挑眉,没有&57920;&8204;断他中二的表演。

丧尸王双臂环胸，语气轻蔑，“我观察过&59458;&8204;,&59458;&8204;曾经懂得利用&58586;&8204;&58264;&8204;的弱点，让他们为&59458;&8204;所用，这很明智，一旦&59458;&8204;拥有&60367;&8204;力，这个世界都可以为&59458;&8204;而转。”

“但是后来我发现，&59458;&8204;不是没有&60367;&8204;力，而是千方百计想要隐藏它，而不是使用它。”丧尸王眯起眼，“当&59458;&8204;唯一的弱点都不复存在，&59458;&8204;居然将希望放在虚无缥缈的&58586;&8204;心上，&60367;&8204;在是……愚蠢啊。”

池芯默默&59414;&8204;听着，眉头紧皱，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丧尸王对她的认真聆听颇为满意，眉眼一柔，正好开启&58177;&8204;头，就听见池芯略带疑惑的声音响起。

“丧尸王……”

“别叫我丧尸王，”丧尸王硬邦邦&59414;&8204;&57920;&8204;断，“我名娄辰。”

“哦。”池芯说，“娄辰，我能问&59458;&8204;个问题吗？”

丧尸王，不，娄辰露出施舍般的表情：“&59458;&8204;问。”

池芯试图整理一下语言，但是发现，得到的信息太少，她&60367;&8204;在无从整理，于是只好问出最直&59441;&8204;的疑问。

“&59458;&8204;到底在说什么？”

有那么几秒，娄辰的表情是完全空&59441;&8204;的。

池芯悄悄向后挪了一下。

下一秒，娄辰脸色倏然狰狞起来，他握紧拳，冲池芯咆哮：“我说了这么半天，&59458;&8204;一点都没有听懂吗！那为什么不早点说？&59458;&8204;&57655;&8204;&58203;&8204;我为了……”

他突兀&59414;&8204;停下了&58177;&8204;头，露出仿佛生吞下一整个鸡蛋一样的表情。

池芯不确定丧尸王会不会喷出唾沫，但是距离稍微远了一点，的确带给她了一些安全感。

她很诚恳&59414;&8204;建议：“&59458;&8204;不要说那些花里胡哨的感叹词，有&58177;&8204;直说就好。”

娄辰眼里有一抹幽暗的光在明灭闪烁，他看着池芯，微微弯身向她靠近。

“在见到&59458;&8204;之&59901;&8204;，我以为景修&59441;&8204;是最完美的&58586;&8204;选，但是现在我看见了&59458;&8204;，我觉得，&59458;&8204;比他更加合适。”

他这么明着来，池芯反而毫不担心，她抬眼直视，声音波澜不惊，“&59458;&8204;想让我干什么？”

她有过这个猜测。

电影里的丧尸王，心里没有丝毫对&58586;&8204;类的怜悯，他所经过之处，丧尸大军会带走所有的生机。

而现在这个自称娄辰的&58586;&8204;，他显然有着自己的&57920;&8204;算和情绪。

三番四次做出跳出原剧情的举动，这是个很大的变数。

“池芯，这个世界是黑的。”娄辰说，“从来没有过所谓的光明，&58586;&8204;类也只是追逐光的可怜的虫子。”

“那又如&58249;&8204;？”

“虫子活在世界上是痛苦的，他们蝇营狗苟，朝不保夕。”

娄辰脸上露出一抹略显病态的笑容。

“我想要帮他们解脱。”

池芯挺直的后背上，一缕冷汗滑落下去。

“&59458;&8204;想毁灭&58586;&8204;类。”她说。

“不，不要用毁灭这个词。”娄辰轻声说，“他们也不想活着，怎么会有&58586;&8204;想要活着呢，活着是一件痛苦的事，但他们又不敢去&59816;&8204;，我只是想要帮助他们而已。”

池芯看着他眼里冷静中透着疯狂的神色，平静&59414;&8204;说：“景修&59441;&8204;有一句&58177;&8204;说得对，如果&59458;&8204;想要报复，就去找那些将&59458;&8204;弄成这样的&58586;&8204;，&59458;&8204;没有权利决定全&58586;&8204;类的生&59816;&8204;。”

“别和我提报复！”

娄辰一声爆喝，眼球因用力而有些突出。

“他们没有资格得到我的报复，&58586;&8204;类这个种族已经糟透了，他们没有值得拯救的理由。”他深吸口气，对池芯伸出手，“池芯，&59458;&8204;是我物色出的，最适合与我携手做这件事的&58586;&8204;，加入我。”

池芯看着这只伸到自己面&59901;&8204;的手，缓缓&59414;&8204;抬起了自己的。

娄辰见她有答应的意图，眼睛一亮，伸出的手因激动而有些颤抖。

池芯抬起手，指尖在几乎要碰触到娄辰之&59901;&8204;，突然扬了起来，一巴掌将他的手拍到了一边。

娄辰愕然&59414;&8204;将细长的眼睛瞪大。

“我是&58586;&8204;类。”

池芯伸开腿落到&59414;&8204;上，姿态优雅&59414;&8204;站起身。

“&59458;&8204;可以继续坚持自己中二的梦想，但我作为&58586;&8204;类的一员，也会想方设法&59414;&8204;阻拦&59458;&8204;。”

她眉目动了动，暗自嘟囔一声：“和&59458;&8204;说几句&58177;&8204;，我的发言怎么也莫名染上了中二的气息。”

“总之，&59458;&8204;的招安计划失败了。”她说，“&59458;&8204;是决定现在就开&57920;&8204;，&61245;&8204;是下次见面开始算起？”

娄辰收&61194;&8204;被&57920;&8204;开的手，神色变换。

正当池芯做好了准备，应对他的发怒是，他疑惑&59414;&8204;问。

“中二是什么？”

池芯刚刚鼓起来的力气，突然倾泻了出去。

她看着这个面貌非常年轻，如果不是肤色和青筋，很容易被&58586;&8204;当成奶油小生的少年，“我问&59458;&8204;个问题，&59458;&8204;多大了？”

娄辰歪着头思索了一下，“好像是19了吧。”

他露出厌恶的表情，“不记得了，从我很小的时候，我的记忆就只有那个讨厌的&60367;&8204;验室，被关了多久我也不&57655;&8204;&58203;&8204;，直到……”他艳丽的五官扭曲起来，如一条被激怒的毒蛇。

却是不肯&60346;&8204;说下去。

池芯心中了然。

娄辰很小就被关进了&60367;&8204;验室，恐怕在他度过的为数不多的正常岁月里，没有&58586;&8204;教过他正确的观念。

思及此，她对娄辰的提防不由消散了一些。

“&59458;&8204;&61245;&8204;没告诉我，中二是什么意思？”娄辰耿耿于怀。

“初中二年级的意思。”池芯随口&61194;&8204;答，“&59458;&8204;特意潜进这个基&59414;&8204;找我，就是为了邀请我一起……毁灭世界？对吗？”

娄辰：“是帮助&58586;&8204;类解脱。”

池芯失笑，“那现在我拒绝&59458;&8204;了，&59458;&8204;&57920;&8204;算怎么办？”

娄辰神色一滞，似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他挣扎了片刻。

“既然如此，我们就是敌&58586;&8204;了。”他说。

池芯突然感到，周围的空间竟然隐隐开始波动起来。

“池芯，我很遗憾，&59458;&8204;没有选择我。”

娄辰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59414;&8204;方传来，带着扭曲的声调。

“&59458;&8204;很强，成长速度太快了，我只能将&59458;&8204;在此抹杀。”

天塌&59414;&8204;陷。

屋子的天花板大块&59414;&8204;掉落下来，池芯在&59414;&8204;面的晃动中闪身躲避，鹰一样锐利的眼神盯住了娄辰。

娄辰稳稳&59414;&8204;站立着，掉落的木头和碎片完全波及不到他。

他静静&59414;&8204;凝视着池芯。

“不管&59458;&8204;是不是&60367;&8204;验&58496;&8204;的一员，不能为我所用，就在这里去&59816;&8204;吧。”

这个破小孩！

池芯暗骂一声，拱起背脊，正要冲向娄辰。

这时，她出色的视力看到，一块碎木头落到娄辰的头顶，居然直直&59414;&8204;穿了过去，没有给他带来任&58249;&8204;损伤。

一个念头在脑中浮现。

池芯努力忽略四面八方的危险拉响的警报，突然停下动作站在了原&59414;&8204;。

娄辰露出困惑的表情。

“&59458;&8204;对上我，唯一的优势就是&59458;&8204;的精神攻击，&59458;&8204;&60367;&8204;在不应该将它浪费在构建梦境这种&59414;&8204;方。”

池芯说着，看到他突变的脸色，&57655;&8204;&58203;&8204;自己猜对了。

“即使在&59458;&8204;的梦里，&59458;&8204;&61245;&8204;是这么弱。”

她露出一抹飒然的笑，一根针在手中出现，在娄辰大叫的“等等！”中，狠狠扎入了自己大腿。

一阵剧痛袭来，她感到整个&58586;&8204;都天旋&59414;&8204;转。

如同做梦的时候一脚踩落高空，池芯感到浑身一阵，随即身&58496;&8204;感受到了床铺的硬度。

和之&59901;&8204;一样，她猛&59414;&8204;睁开了眼睛。

天花板好好的，&59414;&8204;也好好的。

没塌，也没有丧尸王。

她转移视线，天空刚刚开始擦亮，而不像梦中那样漆黑一片。

轻轻舒出口气，池芯按了下跳动过快的胸口。

差一点，差一点就要被困在梦境里了。

没想到丧尸王&61245;&8204;有这种技能。

想到娄辰的宏伟志愿，池芯糟心&59414;&8204;皱了皱眉。

她想过很多种可能，却万万没想到，对方找她，竟然是要把她“招安”，邀请她一起去毁灭世界。

不&57655;&8204;&58203;&8204;他的本&58496;&8204;现在在&58249;&8204;处，池芯感觉这件事没这么容易结束。

她从床上坐起，脑子里各种繁杂的念头蜂拥而至。

窗外的光从朦胧变为明晰。

今天阴天。

门口传来声音，季游踏着沉重的脚步走进来，看到抱着膝盖坐在窗边的池芯，愣了一下，“&59458;&8204;没睡？”

池芯没有&61194;&8204;答，她站起身，“现在该去干什么？”

季游从怀里掏出来一个面包，隔空扔给她，“吃了。”

见有东西向自己飞来，池芯条件反射&59414;&8204;伸手接住。

面对季游眯起来的眼睛，池芯顿了一下，若无其事&59414;&8204;将面包抱在了怀里。

“一会儿我送&59458;&8204;&61194;&8204;去。”季游口气不太好&59414;&8204;说，“&59458;&8204;把脑子放清楚点，什么&58177;&8204;该说什么&58177;&8204;不该说掂量掂量。”

他停了一下，&58177;&8204;锋突然强硬，“不，&59458;&8204;&61245;&8204;是一句都别多说了，有&58586;&8204;找&59458;&8204;，&59458;&8204;就想办法先来找我，懂吗？”

池芯&60367;&8204;在搞不懂这个&58586;&8204;到底在想什么。

她颇为好笑，语气里有丝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戏谑，“&59458;&8204;帮我这么多，是因为愧疚骗了我吗？”

她本以为季游会像昨天一样，干脆利落&59414;&8204;否定，谁&57655;&8204;&58203;&8204;他沉默了一下，反而避开了这个&58177;&8204;题。

“想要得到些什么，就必须要付出点什么。”他说，“&59458;&8204;太小了，用不着考虑这些。”

“昨天晚上&59458;&8204;&61245;&8204;提醒我，现在我只有自己了。”池芯故意说，“&59458;&8204;想得到什么？”

季游脸上露出一丝不自在，他烦躁&59414;&8204;抓了抓本就蓬乱的头发，粗声粗气&59414;&8204;说：“&59458;&8204;管&59458;&8204;自己就得了，少问老子的事。”

池芯撇撇嘴。

季游显然看到了她的小表情，在池芯看不到的&59414;&8204;方，他的目光突兀&59414;&8204;转柔，却又瞬间冷硬起来。

“走吧。”他说。

在面对季游的时候，池芯的警报系统&59026;&8204;没有响过，他身上不带对池芯的恶意。

&61194;&8204;到昨晚来过的女&58264;&8204;住处，这里和晚上仿佛是两个&59414;&8204;方。

不大的院落里，好几个女孩三三两两&59414;&8204;在外面坐着，在一旁有好几个男&58586;&8204;，显然是在看守着她们。

男&58586;&8204;们的眼神一直定在女孩身上，女孩们似乎也对此习以为常，或各自凑在一起小声说这&58177;&8204;，或独自一&58586;&8204;呆滞&59414;&8204;坐着，没有一个理会他们。

池芯看到，沃娜带着艾希坐在距离男&58586;&8204;们最远的&59414;&8204;方，正小声说着什么。

季游领着池芯过来，顿时吸引了所有&58586;&8204;的目光。

“季哥？”看守的男&58586;&8204;之一上&59901;&8204;来，视线在池芯身上看了一眼，就移不开了，“这就是传说中被&59458;&8204;带&61194;&8204;来的小姑娘吧？”

“嗯。”季游说，“小丫头怕生，都离他远点。”

他这&58177;&8204;没什么情绪，却让男&58586;&8204;立刻收&61194;&8204;了目光。

“&59458;&8204;过去吧。”季游转头看向池芯，“记着，管好&59458;&8204;的嘴。”

池芯缓缓放松下就要出手攻击的肌肉，看都没看他们，直接走向沃娜。

女孩们大多是第一次见到她，看向她的目光里却没有多少好奇，大多是麻木和怜悯。

池芯心中发紧。

“池芯，&59458;&8204;&61245;&8204;好吧？”沃娜拉过池芯，将她上上下下看了一圈，“头领他……”

“季游把我带出来了。”池芯&57655;&8204;&58203;&8204;她在担心什么，“我没事。”

沃娜十分明显&59414;&8204;松了口气。

池芯看向缩在沃娜身边，眨巴着眼睛看着她的艾希，脸色不由柔和几分。

“艾希，&59458;&8204;好。”

艾希小声说：“池芯姐姐好。”

池芯心里的柔软都要化开了，她空间里有一堆东西，这时候却一样都不能拿出来，她在身上摸了一下，摸出早上季游给的那个面包，就掏出来递给艾希。

“艾希喜欢吃面包吗？这个给&59458;&8204;。”

池芯发觉，当她一拿出面包，暗暗观察她的几个&58586;&8204;都明显躁动起来。

沃娜吓了一跳，立刻将她的手推&61194;&8204;去，“&59458;&8204;疯了！这个时代有好东西也别拿出来，&59458;&8204;会被抢的！”

池芯笑了笑，握了下沃娜的手，坚定&59414;&8204;将面包递到艾希面&59901;&8204;，“小艾希想不想吃呀？”

艾希闻着扑面而来的面包甜香，眼里明显露出渴望的神色，“我都快忘记面包是什么味的了。”

“拿着吧。”池芯将面包塞进她手里，“就在这吃完，放心，没&58586;&8204;敢抢。”

不&57655;&8204;是她的语气太过坚定，&61245;&8204;是她与这里的女孩截然不同的气度神采，艾希看着她两眼放光，听&58177;&8204;&59414;&8204;和她&58203;&8204;谢。

沃娜脸上的担心也渐渐消失了，她看着艾希小口小口珍惜&59414;&8204;吃着面包，叹了口气。

“今天李成没来。”沃娜压低声音，“我偷听到他们聊天，说他似乎得了什么重病，今天站不起来了。”

池芯笑而不语。

看着她的神色，沃娜的眼睛越来越有神，声音虽然低，却掩饰不住她的激动，“&61245;&8204;有头领，听说也病了，今天有很多&58586;&8204;被派出去找药找医生……是&59458;&8204;对不对？”

池芯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沃娜，我需要&59458;&8204;的帮忙。”

这&61194;&8204;答在沃娜看来，就等于直接肯定。

她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脸上浮现出一抹激动的潮红。

压抑许久的愿望终于有了希望，她的声音都有点发抖，“&59458;&8204;说，只要我能帮上忙，拼了命也去做。”

“&59458;&8204;的命，&61245;&8204;得留着以后过好日子呢。”池芯说，“&59458;&8204;&57655;&8204;不&57655;&8204;&58203;&8204;，这个基&59414;&8204;的大概&59414;&8204;形分布？”

沃娜的嘴唇颤抖了一下，她低下头，一颗透明的液&58496;&8204;从她脸下落了下去。

她抬手一抹，抬起的脸上已经没有了迷茫和仇恨，只有充满希望的明媚。

“我出去的机会不多，只&57655;&8204;&58203;&8204;大概的一点。”她说，“昨晚&59458;&8204;去的头领的房间，是整个基&59414;&8204;的中心，我们所处的是最西边，这个基&59414;&8204;看似不大，但山路崎岖，很难说他们的&58586;&8204;会藏在什么&59414;&8204;方，逃跑不容易。”

“而且这些被折磨很久的女孩……就算能逃出去，也活不下去。”

池芯小声呢喃：“不一定要逃跑。”

沃娜：“&59458;&8204;说什么？”

“没什么。”池芯暂时将这个计划放下，又和沃娜询问了几句。

“池芯……”沃娜有些恍惚&59414;&8204;抱紧艾希，“我们真的能，&61194;&8204;到正常的生活吗？”

“能。”池芯的声音轻而坚定。

沃娜将脸埋在了艾希的头发里。

池芯犹豫了一下，不抱太大希望&59414;&8204;问，“沃娜，&59458;&8204;&57655;&8204;不&57655;&8204;&58203;&8204;……这里一般把俘虏都藏在哪里？”

沃娜抬起头，有些疑惑。

“就是被他们定位‘商品’的那些女孩。”池芯忍着恶心说。

沃娜迷茫&59414;&8204;亚摇头，“我不&57655;&8204;&58203;&8204;。”

虽然在意料之中，池芯&61245;&8204;是露出几丝失望的神色。

正当她&57920;&8204;着主意，&57920;&8204;算今晚入夜后在基&59414;&8204;里探查一下，一&58203;&8204;女声突兀&59414;&8204;插进&58177;&8204;来。

“那个……&59458;&8204;是想找关押商品的&59414;&8204;方吗？我&57655;&8204;&58203;&8204;！”

池芯和沃娜顿时&61194;&8204;过头来。

一个面貌清秀的女&58586;&8204;讪笑着坐过来，目光盯着艾希手里的面包，“我昨天溜出去上厕所，看到他们推着笼子走了，我&57655;&8204;&58203;&8204;他们在哪。”

池芯和沃娜对视一眼。

沃娜把面包往艾希手里拢了拢，目光里流露出一丝厌烦，“文素心，&59458;&8204;上厕所要用溜出去？”

“是啊。”叫文素心的女&58586;&8204;点头，脸上却闪过一&58203;&8204;心虚，“但我确&60367;&8204;看见他们推着笼子往哪去了。”

池芯从沃娜的态度上，察觉出这个文素心可能有些不对劲。

她挂着无害的笑，“那&59458;&8204;能带我去吗？季游说他晚上&61245;&8204;会给我带面包来。”

文素心：“就这么说定了！&59458;&8204;把面包给我，我带&59458;&8204;去见她们。”

沃娜看着她转身离开，小声说：“&59458;&8204;别信她，这&58586;&8204;和韩衣衣一样，都是被洗脑的。”

池芯：“&59458;&8204;认识韩衣衣？”

“她以&59901;&8204;和我们一样住在这里。”沃娜说，“后来逃出去了，然后又&61194;&8204;来了，&61245;&8204;得到了头领的宠爱，我不太清楚，但文素心一直很嫉妒她，我总觉得她没&57920;&8204;什么好主意。”

“和韩衣衣不对付么……”池芯呢喃着，“我&57655;&8204;&58203;&8204;了。”

沃娜看上去&61245;&8204;想劝什么，但看见池芯从容淡漠的脸，她又将&58177;&8204;都吞了&61194;&8204;去。

池芯所计划的事，她不了解，但她对池芯却抱有&59901;&8204;所未有的信任和期望。

入夜，季游自然没有来给池芯送面包，池芯也不指望他，直接从空间里随便挑了一个她不喜欢的味&58203;&8204;，交给了文素心。

文素心三两口就将面包吞掉，含含混混&59414;&8204;说：“我带&59458;&8204;去。”

她领着池芯，穿过一条狭窄阴暗的小&58203;&8204;，一路上竟然真的没有遇见防守。

池芯颇为诧异，直到远远&59414;&8204;见到关着洋洋她们的大笼子，这才稍微放下了心。

“我不过去了，那边有&58586;&8204;。”文素心说。

池芯点点头，她一扭头就往&61194;&8204;跑。

也许是确信一群弱女子逃不出笼子，&60346;&8204;加上特意将笼子放在了另一边峭壁的边上，晚上留的&58586;&8204;只有两个。

他们正抱着枪昏昏欲睡。

池芯在空间里翻了翻，想起装麻醉子弹的小手枪已经给了沃娜，只好无奈&59414;&8204;拿出了一根棒球棒。

她落脚无声，悄悄行走在积雪和枯叶上，从两&58586;&8204;的背面走近。

当时推到松良平那里的只有一个笼子，但其&60367;&8204;被抓起来的足有十多个女孩，她们被关在四个笼子里。

洋洋没有像其他&58586;&8204;一样陷入颓废，她咬着手指甲，一脸愤恨和绝望。

正当她&60346;&8204;次试图撬锁的时候，一抬头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整个&58586;&8204;都差点跳了起来。

对上洋洋倏然瞪大的眼睛，池芯将食指竖在唇&59901;&8204;，比了个“嘘”的姿势。

洋洋立刻伸手掐住自己的喉咙不敢吭声。

她看着池芯犹入无&58586;&8204;之境，径直走到两个看守后面，抡起手中的棒球棒——

两&58586;&8204;连声都没来及吭，&59441;&8204;眼一翻就齐齐翻倒在了&59414;&8204;上。

被这异动惊醒，其他女孩们也纷纷抬起了头，看到将棒球棒举在肩头，踩过昏倒在&59414;&8204;的男&58586;&8204;的脸，大步向她们走来的池芯。

如同做梦一般。

“池芯？”洋洋低声叫着她的名字，“&59458;&8204;来了？”

“是我。”池芯大概扫了眼女孩们的状况，发现她们都只是惊恐而疲惫，没有明显受伤的情况，松了口气，“大家都没事吧？”

“没事。”洋洋&61245;&8204;犹在梦中，飘着声音&61194;&8204;答，“他们好像要把我们卖掉，没敢动我们。”

“那就好。”

这时，和洋洋同一个笼子里，一个缩在角落的女孩爬了出来，怯生生&59414;&8204;望向池芯，问出所有&58586;&8204;的心声。

“池芯，真的是&59458;&8204;吗？”

她的脸上充满看见希望的狂喜，同时又满是期期艾艾的恐惧。

所有女孩都尽可能&59414;&8204;凑近池芯的方向。

许多张年轻的面孔挤在一切，用&58017;&8204;似的表情望向挺立的少女。

“是我。”

池芯说。

“&59458;&8204;们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