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现实世界,南京某地松岭脑科康复医院附近。
现在通往松岭脑科康复医院的道路全部被封锁,整个精神病院都被武警战士包围起来。
就在两天前,该精神病院突然发生离奇事件,半夜两点半,病院的封闭区突然被浓雾笼罩。
当时人们只当是正常气象,并没有多想,只是奇怪同一家医院,为什么路这边没有雾,路那边就伸手不见五指。
直到清晨五点半,来交班的工作人员和病院服务商发现他们竟然找不到封闭区了。
最先发现古怪的是一家清洁公司,该公司不但提供整个病院的保洁服务,同时还负责清洗医院病人的寝具和病服之类的物品,他们每天都会在一大清早过来收走脏的,留下干净的。
而这些物品都被放在一个靠近停车场的库房里,平时该公司的工作人员只要直接过来收取,和值班人员把数目确定好就好。
当天清晨,该工作人员跟往常一样想要开车进入封闭区的停车场。
想要进入封闭区,得先经过开放区。
开放区有条大路直通封闭区大门。除了那扇大门,封闭区全体都被高高的围墙和高压电包围。
但那名工作人员开着开着就迷惑了,刚刚还道路清晰,可怎么前面突然就出现了浓雾?
该工作人员顺着那条路开,他估摸着应该已经到了封闭区的大门处,但他没有看到熟悉的封锁大门,也没有看到任何灯光。
该工作人员开了大约有十来分钟,越来越恐惧,等他发现收音机收不到台,手机没有信号,他甚至不敢停车。
原本从开放区大门一路开到封闭区大门,只要两三分钟就能到达。但他开了十来分钟还没有开到,就算他速度放得很慢,也应该看到灯光才对。
该工作人员接着又开了半个小时,还是没有遇到封闭区大门。到此时,该工作人员都要吓傻了,一个劲念佛,哭得满脸都是泪都不知道。
又一个小时后,该工作人员终于看到了日光,他如获救一般加大油门冲出来,却发现自己就要冲入那家精神病院的开放区大门。
那工作人员及时刹车,总算没有出现车祸。
这时天已经彻底亮了,医院的工作人员和病人以及家属等在门口来来往往。
保安跑出来查看情况,结果发现那家清洁公司的司机软倒在车内,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那工作人员一直喊着有鬼,医生只能给他打镇定。
而这只是第一起。
紧接着,就有第二、第三……更多的原本属于封闭区的工作人员的车辆突然出现在开放区的大门口,而且一个个都是满口见鬼、鬼打墙的胡言乱语,好些人都被吓傻了。这些人都是早上来交接班或接送东西的,但没有一个能进入封闭区。
同时开放区的工作人员也发现隔壁封闭区仍旧被浓雾笼罩,而且没人能找到大门。
事情变得诡异又危险,考虑到封闭区关押着很多危险的精神病罪犯,松岭脑科康复医院当即打电话报警。
警察来了,八名警察打着高光手电筒进入浓雾,两个小时后,他们在开放区大门口出现,也都是一脸惊惧。
事情上报,荷枪实弹、装备更齐全的武警来了,他们一部分开着车子进入,一部分步行进入,但无一例外都是在约两个小时后出现在开放区大门口。
人们对此惊惧无比,但好在目前为止还没有人员伤亡。
可封闭区被浓雾笼罩,里面的病人、医护人员、警卫人员、以及其他工作人员,加起来将近四百人被滞留其中。
这四百人肯定不能放弃,但要如何救出这些人并查明封闭区内的情况,却让警方头疼了。
到了下午,浓雾依然没有散去,警犬和无人机都无功而返。如此诡异的状况惊动了很多人,为了不让消息泄露引起民众恐慌和围观,也为了保障患者和医护人员的安全,下午三点,开放区的人员开始撤离,在晚上七点前几乎全部撤离干净。
警方和武警合作,封锁了这一片区域,对外则说是地面塌陷,正在补救施工。
次日,浓雾仍旧没有散去,也没有谁能找到封闭区。
警方的调查部门离开,某国字头单位直属,专门调查国内神秘事件的特别调查局派了战术队和科研队过来接手,这件事已经不是普通警察可以解决。
“李队,你回来了,辛苦。”一名身着白大褂的中年人迎过来。其他几名研究人员抬起头,看了眼进来的军人,点点头,又埋头自己的工作。
战术队队长李三军对中年人敬礼:“周院士,有结果了吗?”
周院士失笑:“哪有这么快。你那边尝试的结果怎么样?”
“和其他人同样,都是约两个小时后会走到开放区大门外,我们找人盯着了,也录像了,但走出来的人都是突然出现。我们带进去的仪器也什么都没有拍到,全是浓雾。现在录像都给了电子组,让他们分析。”李三军皱眉:“上面想知道这片浓雾会不会扩散,浓雾中含有的物质会不会对生物有不良影响,以及当地磁场是否正常。”
周院士拿下眼镜,捏了捏晴明穴,“从目前我们分析的结果来看,一切正常。”
“一切正常?”李三军那表情就差说“你们没搞错”。
周院士苦笑:“我们也觉得很古怪,但无论是空气成分,还是磁场变化,经过勘测和分析,其结果真的是一切正常,包括那些浓雾都只是普通的水分和尘土。哦,那不能叫雾,应该叫雾霾。”
“那还有一半精神病院在哪里?为什么我们这么多人进去找都没有找到,连机械狗和无人机都出动了,仍旧是怎么进去就怎么出来。”
“这个问题也是我想知道的。我们打算带更多测量仪器进去一趟,到时要麻烦李队了。”
“谈不上麻烦,出外勤和保护你们是我们战术队的职责,请放心。”
一个小时后,一支二十四人的特种小队护送六名科研人员和一辆科研车进入浓雾。
同一时间,赖歌正在向封闭区大门走。
一直到大门为止,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门口的警卫都是有编制的狱警,他们按规定都可以持枪,但因为这里是病院,他们就像警察一样,有持枪权力,但并不会成天佩戴枪支,只有特别时候才能申请拿枪,平时他们身上最多就是带着电击警棍。
而现在社会讲究文明执法,如果不是遇到极为特殊的情况,比如有精神病罪犯想要逃跑并伤人一类,这些警卫连警棍都不怎么使用。
这种状况有好有坏,好处就是不会给病患和家属以及医护人员带来过多压力,会让人更感觉这里是医院而不是监狱。坏处就是一旦遇到特别情况,警卫们很可能不能及时解决问题。
赖歌注意观察大门口的警卫人员,他们的神色看起来有些紧张,但又不算太紧张,同事之间偶尔也会说笑两句。
赖歌没有去过精神病院,自然搞不清楚这里的警卫平时都是什么状态。
等等,为什么大门外会有那么浓的雾霾?
深灰色的雾,几乎看不到一米以内的范围。感觉就像是封闭区以外的地方全都被浓雾包裹。
赖歌下意识觉得这些浓雾不对劲。
封闭区大门一直关闭,用来走人的小门也没有人进出,警卫室的警卫就待在里面,也不出来活动,这让赖歌很难从这里出去查看。
小门的门锁看样子应该是磁卡类感应锁。如果没有磁卡,就得请警卫从里面开门。
咦?浓雾动了,好像有人在浓雾里面走动,他看到了手电筒的光!
不但他看到,警卫也看到了,原本待在警卫室的两名警卫一起跑出来,站在门口对着浓雾里面大喊,他们还敲击金属门扉弄出很大的声音,似乎想要吸引浓雾中的存在注意。
但闹了半晌,那几道光不但没有接近,反而越走越远。
两名警卫变得垂头丧气。
赖歌听到其中一人说道:“又是这样,为什么他们都看不见我们?”
赖歌趁着警卫从警卫室跑出去的机会,想要进入警卫室,结果发现那门他打不开。
无奈下,赖歌只能走到小门边上,听两个警卫说话。
警卫乙拍了拍同伴的肩膀,看着前方浓雾,苦中作乐地说:“这么大的雾,还持续了两天,肯定会上新闻,我们出不去急,外面进不来肯定也急。我相信现在外面肯定在想办法,再等等吧。”
“外面也不是完全进不来,你忘了一个多小时前刚过来一辆警车,送来一名精神病人?可惜那两个押送警完全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开进来,就说车子直接就开进来了,可后来他们也出不去了,车子刚开出去就又开了回来。”警卫甲满心担忧。
“你是不是觉得这浓雾和住院楼四楼发生的事情有关?”警卫乙小心问道。
警卫甲点头:“你不觉得很巧吗,四楼刚出事,浓雾就冒了出来,就好像有什么故意把我们给困在这里。”
“你觉得四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警卫乙问。
“说不好,但我觉得这件事院长肯定知情,他当时的态度太镇定了,而且……”警卫甲话说一半,似乎出于什么顾虑没有把话说完。
赖歌急:你倒是说啊!
警卫甲和警卫乙进了警卫室,门一关,他们说什么,赖歌也听不清楚了。
赖歌无奈。
又等了好一会儿,不见封闭区里面的人出去,也不见外面有人进来。
赖歌不解,难道封闭区这边都没有访客的吗?就算没有访客,总会有工作人员进出吧?
而且开放区和封闭区到底是同一家医院,封闭区的护工可能是特别招聘,但医生总是共通的吧?
难道过了五点半,医生都下班了?
对啊,现在是下班时间,为什么封闭区没有一个工作人员下班回家?
赖歌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停车场,停车场的车辆不算全满,但也有四分之三那么多。
没有人下班,会不会是这里的工作人员知道他们就算想要下班也无法离开?
赖歌回身,往他出来的大楼的隔壁楼走去。
停车场上有指路牌,员工食堂就在那个方向。
员工食堂在这栋九层高楼房的一楼,二楼是健身区,三楼到六楼是员工宿舍,七楼到九楼是办公区。
病人所在的大楼有十五层,占地面积比员工楼大得多,成凹字型。
凹进去的那块往外一大片范围都是花园和锻炼场,树木不算繁茂,大多都是草坪和花坛,不会阻碍视线,也不容易让人躲藏,有跑道、羽毛球场和兵乓球台,还有下棋的石桌石凳,以及专门的锻炼设施,靠背长椅很多,方便病人随时可以坐下休息。
整体来看,设计很人性化。
可病人呢?为什么没有病人在外面放松?吃过晚饭不正好是散步的时候吗?
不但没有病人,连医护人员都看不到一个,也不见警卫在这附近巡逻。
赖歌在心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一切看上去似乎都很正常,但只要细想,又能发现一切都不正常。
凹字型大楼的右边上角对面就是员工楼,左边上角往左拐就是封闭区的停车场,继续往左直行就是封闭区大门。
凹字后方还有一栋四层高的楼房,这栋楼比较旧,墙外面爬满了爬山虎,窗口处悬挂的空调外机也都很陈旧。这栋楼门口挂的牌子是“康复中心”,可大门有锁链拴着,玻璃门上贴着一张纸,写着“因疫情关系暂时关闭”等字样,似乎整栋楼都没有人在里面办公。
另外在凹字型病房大楼的左侧方还有一个被围起来的工地,里面正在打地基,似乎打算在这里再建造一栋楼。
赖歌把整个封闭区都走了一遍,最后走入人员来往最多的员工楼,这里吃饭可能比较早,墙上的时钟显示才18:25分,可食堂里已经没有多少人用餐。
赖歌懊悔,他应该早点过来,凭借蒲桃空间,他完全可以站在食堂里偷听大家的谈话,如果他早点来,也许他现在已经解开一些谜团。
不过现在也不迟,赖歌瞄准正在吃饭并闲聊的三人小组,走了过去。
那是三名护工的组合,都是男护工,身材看起来也都比较强壮。
三人边吃边聊,声音不高,脸上还带着明显的愁容和恐惧。
“半小时前警卫班的人又去尝试了,无论大门还是后面那个后门,出去就是浓雾,进入浓雾没多久,就会走回大门处。”
“后门?我们这里还有后门?”一名身材较胖大的护工吃惊问道。
“当然有,不过知道的人不多,就怕病人知道从那里跑掉。我也是偶尔才知道,不过那门平时都锁死了,找到也打不开。”三人中最年轻的护工回答。
“这可怎么办?”年纪最大的护工满脸愁容,“我家里就我儿子一个,他才八岁,我已经两天没回家,还不知道他怎么样,有没有饿到吓到,有没有去找警察帮忙,我都要担心死了。”
“我还不是一样,家里孩子才五个多月,我老婆一个人带孩子又要上班,累得要死,我这两天没回家,还不知道她怎么想。她本来就有点产后抑郁,班都不想上,我催着她去上,让她一定不能脱离社会,还找了保姆帮忙带孩子。但她又成天担心保姆虐待孩子,我这突然联系不上,我老婆恐怕会情绪崩溃。”年轻的护工抱头,苦恼又担心。
三人唉声叹气,胖大护工呢喃:“这肯定是闹鬼了,四楼病房又死了一个病人,还有两个病人发疯,那两个病人的病情明明很稳定,你们知道那两个病人为什么会发疯吗?就是吓的!他们看到了那死掉病人变成怪物的全过程。”
“嘘,上面说不准传谣。”年长护工连忙道。
年轻护工气:“还不准传谣?都成这样了,还遮掩什么?四楼发生的事现在整个院区谁不知道?你们看到那些植物了吗?没死的都变成了怪物,还有人看到一只比鞋子还大的蟑螂,就趴在窗户那儿,跟人一样盯着病人。四楼还有三个病人失踪,谁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又变成什么样。”
“我听说昨晚有人听到地下一楼的仓库有惨叫声,反正今天住院楼的地下一楼仓库和地下二楼的车库都不让下去了。”胖大护工补充。
“别说了!鸡皮疙瘩都冒起来了。”年长护工脸色苍白。
三人安静了一会儿,胖大护工再次呢喃:“你们说,我们这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外面的浓雾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们都无法离开?还有那些突然死去的病人、冒出来的怪物,怎么感觉我们像是进入了异次元世界?”
年轻护工没事时也爱看小说,这时也脑洞大开,做出许多猜测。
三人胡乱讨论半天,没有得到半点安慰,反而越讨论越害怕。
赖歌见三人再也没说什么新的内容,转身走开。
走的时候,他趁胖大护工不注意,从他胸前摸走了他的工作证。
赖歌拿到工作证就去找更衣室,一般更衣室里都会有备用的干净工作服。
更衣室不难找,每层楼都有现成的布局示意图,按图指示去找就行,这是消防规定,也能方便方向感不强的员工。
更衣室里有人,那人正在换衣服。听到门响,下意识往大门方向望去。
门开了,却没有人进出!
那人不知想到了什么,吓得身体一抖,匆忙套上刚要脱下的裤子,抓起手机就往外跑,连更衣柜门都忘记关了。
赖歌对着那人背影默默说了一声抱歉。
更衣室里果然有干净的护工服,赖歌看左右无人,迅速从蒲桃空间里出来,把病服脱了找了一套尺码差不多的护工服换上。庆幸的是,这里的病患鞋子和护工穿的鞋子完全一样,他不用再去找鞋子更换。
脱衣服的时候,赖歌再次看到自己戴着的腕带。
上面的信息让他很是无语,也不知道是不是游戏的恶趣味,还是因为他是被临时拉进来的人,所以给他随便安排了一个身份。
就见腕带上清晰地打印着:姓名赖歌,性别男,年龄23岁,病症精神分裂症一级,病房s区9楼13号床。
一级是分裂症三个级别中最具有危险性的一个级别,需要隔离看护。怪不得他一来就被单独放入一个病房。
赖歌看精神分裂症那几个字眼很不舒服,就像在讽刺他一样。
赖歌用力把腕带扯了下来,看看换下的病服,想着以后说不定还会用到,就连同腕带一起塞入了空间仓库里。
经过之前那名员工的更衣柜,赖歌下意识往打开的柜子里看了眼。
柜子里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只角落里放着的一颗硬糖,让赖歌感到怪异无比。
那颗硬糖明明很普通,可单独放在角落,还曾经在他口袋里也出现过,这会儿看着就显得无比显眼。
赖歌用蒲桃空间裹住自己的手,拿起那颗硬糖翻来覆去地看,糖纸是最简单的彩色玻璃纸,没有任何文字和图案,他的那颗是鲜红色,这颗是黄色。
赖歌还把玻璃纸拧开,看里面的糖果,糖果颜色和包装纸一样都是鲜艳的黄色,看着让人很有食欲。
凑近闻了闻,一股便宜水果糖的香精味。
赖歌重新把糖纸裹好,把硬糖放回柜子原处。
看看其他紧闭的更衣柜,赖歌让鬼爪藤帮忙,用它的须须伸入锁孔,打开了几个柜子。
这几个柜子里都没有糖果。
赖歌又随机挑了两个,结果又在一个柜子里发现了同样的硬糖,不过这次的包装纸是绿色。
之后赖歌索性把所有更衣柜全部打开,最终发现了四颗硬糖,两颗黄色,一颗绿色,一颗红色。
这四个人会是玩家吗?糖果是身份暗示?
赖歌翻找这四人的衣柜,想要找出关于这四人的更多信息。
但最后除了确定这四个人都是护工以外,其他信息并没有收集到多少。以往人们出门喜欢带钱包和身份证,但现在无论身份证还是钱包都电子化了,有一个智能手机就能替代全部,而人们不管到哪里,很少有把手机丢在柜子里的,就算丢在柜子里,也会因为指纹锁和密码锁等原因,拿到手机也无法打开。
这就给赖歌查明四人身份带来了一定困难,工作证也都不在柜子里,应该是随身携带了,纸质材料更是基本没有,柜子里放的基本都是衣服、洗漱用品和饭盒之类的杂物。
赖歌不再在更衣室里浪费时间,他需要更多信息,至少要能触发主线任务。
但在这之前,他还有件事要做。
刚走出更衣室,前面走廊一条人影一闪而过。
赖歌瞪大眼睛:那是段厉?
虽然只是一晃眼,但那身形真的很像。
赖歌追了上去,可对方速度太快,他追出来时,走廊里已经没有对方的影子,跑出员工楼的大门也没看到对方。
赖歌左右看看,眼看天色越来越暗,只好放弃追踪,再次回到了封闭区的大门口。
他拿着胖大护工的工作证在小门的门锁上刷了一下。
哔的一声,小门打开。
警卫室里的两名警卫抬头看向他,一人走了出来。
赖歌推开小门就往外面走,边走边剥了一颗龙眼吃了。
走出来的警卫甲对他喊道:“那谁!没用的,还是等外面救援吧。你一个人太危险了,要尝试还是按照组织的时间,大家一起……喂!”
赖歌假装没听到警卫甲的劝阻,迈步走入浓雾中。
五分钟后,赖歌看着熟悉的大铁门,沉默。
他进入浓雾后就发现周围根本没有雾气,通往开放区的路直接就断了,断口处一片漆黑,就算他拥有能看破虚妄的龙眼,也无法看到那片漆黑里有什么。但当他大起胆子走入那片黑暗,却发现自己又走了回来。只实际道路被拉长了,原本只要几十秒就能来回的长度,需要走五分钟。
“这是一个被隔离的空间,就像我们那儿一样。”鬼爪藤突然道。
赖歌精神一振,“你是说你们天使之城废墟?”
“是哒,不过我们那里被隔离的不是一座天使之城,而是整个天使二号星。我的传承记忆告诉我,很早以前,天使二号星也是星盟中的一员,但在一次宇宙风暴后,天使二号星就和整个星盟都断了联系,从此星球外围被磁风暴包围,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但我们那里的隔离是天然形成,你这里很可能是人为。”鬼爪藤一副老学究的口吻说道。
赖歌想到蔡棋和巴特大叔他们似乎跟他提过天使二号星并不是和外界完全隔绝,偶尔也会有飞船过来接人离开,这和鬼爪藤说的显然不一样。但他来不及问这个,先问了另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是人为?”
“这还看不出来吗?肯定是游戏干的,这里一定发生了很特殊的事情。”鬼爪藤很肯定地说。
小蜥蜴不懂装懂:“嘶嘶。”
赖歌脑子一转,问薯条:“薯条,这些浓雾是游戏搞出来的吗?”
薯条判断这个问题可以回答:“是,游戏需要单独隔离某个游戏场地时就会使用这种手段。”
“这些浓雾会伤害生物吗?”
“不会,这只是阻碍视线的保护层,实际上这个游戏场地的整个空间都已经和外界隔离。”
“那北斗星盟的观众会通过直播找到这个游戏地点所在吗?”
“基本不可能。这里是单独的隔离空间,就算北斗星盟观众知道了地球的存在,没有详细的星际坐标,他们也找不到这里。而玩家就算可以定位这里训练,也无法走出这个隔离空间。”薯条很肯定地说。
赖歌略略放心,他就怕地球被北斗星盟的人发现,虽然有可能接触到高等文明对地球也是一件好事,但谁知道来的是友善的客人,还是心怀恶意的强盗?
谜题算是解开了一个,至少确定了这些浓雾对人类是安全的。
“为什么游戏会突然选择地球当游戏场地?”赖歌想不通这点,“我以为游戏选择的场地都是北斗星盟范围?”
“我不能回答你这个问题,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涉及到这个游戏的主线任务。”薯条很苦恼地说。
赖歌脑中闪过一道光,薯条虽然没有直接回答,但也给了他启发。
警卫甲叫了赖歌好几声。
赖歌终于回神。
警卫甲皱眉瞪他:“我叫你没听见吗?出不去就别再在这儿瞎转悠,不是已经发过通知,要尝试就大家一起,时间也都定好了,你一个人跑过来算什么?出事了我可不负责。”
赖歌对警卫甲露出歉意的笑:“我只是太想回家,我两天没回去,我家人肯定很担心我。”
警卫甲打量赖歌,觉得这人有点脸生,像是从没有见过,但想着一般人不会跑到精神病院来冒充护工,就放开了疑惑催促道:“谁不是这样,好了,回去吧,天就要黑了,外面不安全。”
赖歌接近警卫甲,苦脸道:“同志,我不敢回去啊,今晚我负责到住院楼四楼轮班,可四楼现在……”
赖歌目光凝住,他本来想和警卫甲套近乎,多打听一些消息,可看他看到了谁!
戴剑华就站在花园的一角,和两个护工一名警卫一起,四人正在低声说着什么,戴剑华穿着医生的白大褂,还戴着一个金丝边眼镜。
但赖歌用了龙眼,他能清晰看到百米处一只蚂蚁的模样,戴剑华虽然距离他超过百米,而且天色也比较暗,但他还是看清楚了那张脸。
那就是戴剑华,不会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