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成娘子和清儿、怜儿这三个熟悉十三连环寨的人在身边,常威早已将洪泽湖里的情形弄的清清楚楚了,现在要做的就是侦查十三连环寨中的详情,以免打草惊蛇让大鱼跑了而已。(
吃喝完毕,让兄弟们轮流上岸找柳七娘母女四个快活,常威回到船上安歇。
次日一早,散武平汇报各船进展顺利,百十名兄弟已经乔装改扮驾着小船摸进各个滩涂了。
常威和唐书雪两人稍作改扮,坐上柳七娘的小船向对面的流淮滩靠近。
虽然明知十三连环寨的败类就躲在眼前的滩涂中,可金秋的湖光山色,还是让常威心情愉悦,浑然没将即将到来的战事放在心上。
流淮湾是个井字形的河湾,蜿蜒曲折的水道里停满了三桅的乌篷船,星罗棋布热闹非凡,初升的朝阳给天上的云彩镶嵌了一层好看的金边,也照亮了船上的大白帆,悠扬的渔歌和号子声此起彼伏,显现出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观。
这是常威进入湖区以来见到的最繁华港湾,只是这繁华之后却隐藏着最可耻的败类。
七娘说在往西去就是著名的淮河水道,是最好的渔区和湖珠产地,渔贩子、药贩子、珠贩子大都会去那里。因而滩涂上的流淮镇自然也就成为了湖区最繁华的地方。
小船沿着流淮湾一路向前,出港打渔的船家们纷纷和七娘母女打情骂俏。
常威忽然心中一动,那些人渣进了洪泽湖或许会留恋眼前的美景不在做贼匪,可男人骨子里的冲动是不会改变的,他们也需要女人,流淮镇这样繁华大约也离不开连环寨的经营,他们自然不会明目张胆的抢钱抢人,那么这些这些败类需要女人的时候该怎么办呢?
“七娘,湖区像你这样的花船、小店有多少?”
“宿迁县和洪泽县地界上加起来怕有上百条花船,住店的怕也不下这个数目。”
“客人都是渔民吗?”
柳七娘大胆的凑向常威身边,丝毫不顾忌一旁的唐书雪,“像大官人这样的贵人自然少见。”
“还有什么样的?”常威轻笑着在她胸口揉了一把,气的唐书雪扭过钻进了船舱里。
“放个大美人在身边,却来撩拨奴家,这下有大官人好看的了。”柳七娘吃吃笑了几声,道:“昨晚我说的大官人可还记得?那些人身上别着刀子,恶形恶相的很吓人呢,大多在前面的流淮镇出没。”
常威心头一喜,湖区渔夫即便需要武器防身用的也是鱼叉、分水刺之类,极少有人用刀的。
离流淮镇还远,就能听到闹哄哄的笑声,期间还裹着叫卖吆喝和断断续续的丝竹声。
镇子也和简陋的渔村不同,青瓦白墙小楼、临街矗立的竹楼木屋随处可见。街道虽然狭小,却是干净整洁大青石铺就,两旁酒肆茶馆林立,客栈商行相接;街上熙熙攘攘,小贩客商讨价还价之声不绝于耳,不像是湖中小镇倒像是苏松一角。
“爷,咱们先在这里歇下吧。”唐书雪第一时间走到了‘和悦’客栈大门口询问常威。
一路赶来吃住都在船上,昨夜虽然在柳七娘的小店歇息,可满屋子的之声,唐书雪哪敢过多停留?是以,五六天都不曾舒舒服服的洗过澡了。
打量一眼环境见没什么不妥的地方,常威自然应允,唐书雪喜滋滋的知会了在旁边杂货铺里采购的柳七娘母女一声,便进了客栈。
客栈竟然要路引?十三连环寨倒是谨慎的很嘛。当然常威用的是常州府黄鹤的路引,丝毫没有半点破绽。
独门独院的房间幽静清闲,外面是满院子的翠竹,屋里摆设也很精当,倒是值回了房钱。
唐书雪要了热水,就将常威赶出了院子,他只好跑到了客栈二层的酒楼里。
坐在临街位子上,流淮镇的繁华尽收眼底,店家的做出来的菜式鲜美可口,别有一番风味,吃饱喝足趁着结账的当口,从伙计嘴里问出了镇上的风月场所。
流淮镇上足有二十来家妓寨,小到个姑娘的半掩门,大到十人的平湖院,足以满足各色人等,尤其是独占鳌头的平湖院,吃喝嫖赌一应俱全。
出了和悦,一路向北,二百步外就看见一座张灯结彩的高楼大院临街而立。
这大院独自占据一大片地方,孤零零的霸住了西北方河汊口和密集的树林,门额正中的匾额上写着“平湖院”三个端庄雅致的大字,衬托出了这不是一家普通的妓寨。
院门口站着四个挺胸叠肚的壮汉,满脸堆笑的龟奴和花枝招展的老鸨不断的迎送进出的客人。
这种小镇上竟然有这么奢华的妓院?常威着实有些惊讶,带着疑问,抬腿向平湖院正门走去。
“大爷,里边请!”还没踏进大门,龟奴就热情的迎了上来,“二楼贵宾一位!”
话音才落,风韵犹存的老鸨就热情的挽住了常威的手肘,“大爷您来啦,您这么早来,不像是找姑娘吧。要不试试手气?”
“先点个姑娘,再去玩两把。”常威笑着回应道:“有没有什么能喝的,弄来尝尝。”
“大爷您真是有口福,挑了刺的银鱼配上鲜梅,就是咱们洪泽湖的特色梅子鱼羹,刚刚出锅又甜又鲜,白的跟姑娘胸脯似的。大爷,您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呀?燕瘦环肥,咱们平湖院什么样的都有。”
常威老道的说道:“既然要赌就来个会玩的,要手气好的那种。”
“没问题,包在奴家身上,保准让大爷满意。”
回字形的院子曲曲折折,赌场里吆五喝六,掷骰子推骨牌的声音不绝于耳,常威在外面的门厅里刚刚坐下,老鸨就带来个明艳动人的女子。
“奴家叫明寰,大爷怎么称呼?”明寰轻轻嗅了一下鼻子,道:“大爷是贩湖珠的吧。”
这平湖院倒真是不简单,随便拉出来一个女子,都能轻易识破客人的身份。
“我姓黄。”常威扫了一圈赌场,问道:“这里最容易输钱的是哪一种赌法?”
骰子、骨牌、叶子牌、打马吊、滚铜子儿,这些虽然是基本赌法,但每个赌场擅长的却不一样。
“输钱最多的是骨牌。”明寰眼中露出一丝不解和笑意,“黄大爷,真是不一般呢。”
“那好,咱们就选骰子!”每个来赌场的人都想赢钱,常威自然也不想输钱,他只是排除最大风险而已,即便他的目的并不是赌钱。(未完待续。)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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