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不该这么强。”
白沧的这句话出口,现场瞬间再度弥漫出火药味。
江奕奕撩起眼看向他:“显然,你对我有某种误解。”
“某种因为自身过于强大而产生的误解。”
江奕奕打量白沧,他能察觉到方才沸腾的大海重归于平静,但白沧此刻的模样——鉴于对方情绪毫无破绽,实在很难让人分辨他目前处于哪种状态。
是被本能主宰的失控?还是恢复了理智的正常?
在因为对视而导致七窍流血之后,白沧并没有因此拒绝跟江奕奕对视。
他们的对视,需要极为克制,才能避免尖锐的锋芒挑起本能的反击。
因为清楚对方的危险,因为清楚他们都能瞬间结束一切,所以连对视都充满紧绷的对峙。
哪怕他们压根没有这个想法——事实上,白沧之所以只是七窍流血,就是出于双方的克制。
沸腾的大海,磅礴的能量,这两者如果真的毫无顾忌的发生碰撞,那唯有其中一方死去,才能结束。
江奕奕看了眼他给对方标注的“友善”备注,并没有动手修改它的念头。
江奕奕对精神状态异常者报以极高的容忍度——尤其是对方表达出了极其克制的友善。
对视只持续了极为短暂的两秒——在失控前,他们不约而同的挪开了视线。
火药味被重新压下,气氛虽然依旧紧绷的像是下一秒就会刀锋和血肉齐飞,但比起方才那一刹那死神镰刀落下的真切感来说,现在的紧绷感甚至能让旁观者稍稍松一口气。
自身的锋芒被小心翼翼的克制,危险与鲜血却仍肆无忌惮的流淌其中。
鲜血沿着白沧的下颚滑落,在沙发上晕染开不起眼的小红点。
江奕奕的视线在飞快扩张的小红点上停顿两秒,挪回视线,看向糊了满脸血的白沧。
他伸出手,白沧的目光随之落在他手上,白沧所拥有的武力值足以让他平静的旁观江奕奕接下来的动作。
江奕奕指间银光一闪而过,白沧领口被削下了一小片布料,刀锋近距离的擦过皮肤,又飞快消失。
江奕奕夹住滑落的布料,漫不经心的往对方脸上一怼。
他们的视线再度发生触碰,又极为平静的中断。
“得到许可了?”江奕奕擦去白沧脸上的血,随口问道。
小个子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这句话是对他说的。
这就结束了?作为旁观者的小个子清楚感受到了他们的克制。
“申请通过了……”小个子抽出几张资料,目光落到任由江奕奕动作的白沧身上。
虽然不清楚原因,但就方才的局势来看,他手里的这份资料可能会导致白沧再度失控——而这对在场人来说,无疑十分危险。
“给我。”
江奕奕擦去白沧脸上最后一丝血迹,就如同他所预料的那般,七窍流血早就停了,在乍一看极为吓人的满脸鲜血下,是早已痊愈的伤口。
连身体素质也很符合1-001的排序。
江奕奕若有所思的将对方跟1-003的教授进行对比,仍怀揣些许疑惑。
大概是因为江奕奕跟教授在某种程度上的相似导致的后遗症,江奕奕确信,比起武力值强大的野兽,更为可怕的是怀揣着坚定理想的人类。
怀揣着坚定理想,这意味着对方不会被动摇,而身为人类,本身就蕴含了一切糟糕的形容词。
野兽跟人类相比,没有任何优势。
江奕奕将沾满血的布扔给白沧,侧头看向站在门口的小个子。
白沧接过他手里的布,起身离开沙发,扔到了垃圾桶里。
小个子被江奕奕看了一眼,又瞥见白沧起身去丢垃圾的动作,便立刻结束了极其细微的犹豫,迈步跨入了房间,将手里的资料递给了江奕奕。
“半年前确实死了一个人。”小个子坐到江奕奕对面,余光落在白沧身上。
白沧站在沙发后,低头注视着江奕奕手上的资料。
江奕奕翻开资料,陌生的照片和人名映入他眼中。
“他有点特殊,因为他被判定属于智力低下患者。”小个子娓娓道来:“很小的时候就在第五层了,差不多算是在星狱长大的孩子。”
江奕奕的视线停顿在照片上,陌生的年轻人,对着镜头投来茫然的视线,光看对方的神情,就足以确认他的智商确实不太正常。
蒋一?
十分普通的外表,再加上毫无记忆点的名字,打消了江奕奕的某个猜测——或许半年前这个时间点真的只是巧合。
他将资料翻到了下一页,这一页详细记载了对方短暂的一生。
“因为在星狱待的足够久,所以他认识不少人。”小个子继续在一旁做画外音:“不过,资料上,没有他跟白沧接触频繁的记录……”
对方短暂的一生并没有值得大书特书的地方,从进入星狱到死亡,默默无闻,毫不起眼,以至于这一段资料短的出奇。
“他的能力是什么?”江奕奕看向小个子:“他为什么能在星狱最底层平安长大?星狱又是以什么罪名判处他长达十五年的□□——直至他死亡为止?”
哪怕在眼下这个状况,依旧奇异的执着于遵纪守法,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是医生的风格。
小个子组织了下措辞:“他入狱的罪名是造成一级公众危害。”小个子示意江奕奕翻到下一页:“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时死伤人数超过一百,引起了巨大的社会反响。”
江奕奕将资料翻到下一页。
“这是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能力导致的群体□□件……”
能力疑似:放大一切负面情绪,其中恶意情绪的表现最为显著。
江奕奕的疑惑得到了解答,一个智力低下儿再加上过于强大的能力,导致失控的事态发展并不让人意外。
而对方之所以能在星狱最底层长大的原因也随之出现,哪怕是弱智,手握这种bug级的能力,也足以让其他人望而却步。
“他死亡的原因是器官衰竭。”小个子余光瞥见白沧的动作发生了变化。
白沧伸手从江奕奕手里抽出那份资料。
江奕奕看了眼对方,又挪回视线,看向小个子:“他身体不好?”
“准确来说,一直都很糟糕。”江奕奕的反应让小个子迅速将注意力集中在江奕奕身上:“不明原因的衰弱,加上大脑发育不完全导致的后遗症。他能活到半年前,我们都很意外。”
江奕奕若有所思的看向小个子:“白沧跟他的联系?”
“根据我们的资料,他跟白沧在近期没有过接触,理论上而言,他们之间没有联系。”
江奕奕回忆了下他方才看到的那一幕:“对方的尸体?”
“按流程处理,火化之后统一安葬在公墓。”
江奕奕沉默了几秒,对星狱的监管力度产生了微妙的怀疑,显然,星狱并不完全处于他们的掌控之中——起码在这件事上不是。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白沧合拢资料,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小个子他们,语气平静的通知他们:“从外面把门带上。”
“白沧,你的情况好转了?”小个子对他的话没有异议,他站起身,谨慎的朝后退。
白沧语气平静:“接下来我会处理。”
小个子闭上嘴,退出了房间。
门重新合拢,室内只留下了江奕奕和白沧。
“你恢复理智了?”江奕奕品了品小个子对待对方的态度,品出了点奇妙之处。
白沧跟星狱的关系,与其说是压制与被压制,倒不如说是留有余地的合作。
白沧坐到江奕奕对面的沙发上,仔细打量江奕奕,像是在寻觅着什么,又像是在映照着什么。
“你的长相跟我想的不太一样。”白沧开口的第一句话,让江奕奕迅速找到了熟悉感。
江奕奕变换了下姿势,摆出长谈的姿势,重新打量对方——对方恢复的理智,并没有降低他的危险感,相反,这让他更加危险。
足够强大的能力配上足够驾驭能力的理智——是1-001该有的模样。
“我们认识?”
白沧脊背笔挺,将手上的资料推到江奕奕面前。
“介于认识和不认识之间。”白沧朝江奕奕伸出了手:“白沧,1-001房间的主人,你的告白对象。”
江奕奕扬眉,伸手跟他握了握:“江奕奕,1-002房间的主人,从未跟你告白过的陌生人。”
相握的双手一触即分,就如同他们始终克制的视线一般。
“你的猜测没错。”白沧的视线掠过江奕奕,落在那份资料上:“蒋一,是另一个你。”
我可没这么夸张的猜测。
江奕奕坐正身体,从对方的口风中辨别着他是否知晓游戏的存在——目前暂时存疑。
“他是被冤枉的。”白沧平静的推翻资料:“有人费尽心机,将他留在了星狱。”
“这个人……”白沧停顿两秒,看了眼江奕奕:“你认识。”
江奕奕迅速反应了过来:“教授?”
知晓游戏存在,经过上周目的教授,会做些什么,江奕奕毫不意外,他意外的是另一点。
教授在最后那场谈话里,全程都没有提起过这个所谓的“另一个我”的存在。
白沧的视线短暂的在江奕奕脸上停顿,江奕奕撩起眼跟他对视。
涌动的黑暗轻轻碰触,又被克制的收敛。
视线一触即分,白沧继续道:“教授跟其他人不一样。”
他没有详细解释这个不一样,一笔带过道:“原来是因为你。”
联想教授所谓的“变态的爱”,再加上对方方才自我介绍里的前缀,江奕奕有种奇妙的把求生游戏打成恋爱游戏的错觉。
“教授的事,可以之后再说。”如果蒋一真是“另一个我”的话,那江奕奕对教授这么做的理由并没有疑惑。
“还是先来谈谈这个所谓的另一个我吧。”
“与其说他是智力低下,不如说是大脑受到了损伤。而在他生命的最后时间,他恢复正常的次数变多了。”
“所以,他跟我说了有关你的事情。”
说道这里,白沧停顿了下:“你跟我想的很不一样。”
江奕奕扬眉:“我以为你能把我跟他分得很清楚?”
“他从没有把你跟他作为两个单独的个体看待过。”白沧平静的继续道:“因为他是另一个你,而你是另一个他。”
“但事实上,在你说起这个人之前,我从不知道他的存在。”
鉴于他快把这个游戏玩成恋爱游戏了,江奕奕觉得他需要撇清下关系:“你可以把我们当成两个单独的个体。”
白沧毫无波澜的情绪里终于出现了些变化,他笑了一声,短促又奇妙的一声笑。
“我很清楚这一点。”他垂下的眼落在江奕奕毫无杀伤力的手上:“在你充分证明了你的强大之后。”
“他很弱,弱到这里任何一个人都能杀死他。”
“但你不同。”白沧的语气有些奇妙,像是压制着什么:“你强到足以击败我。”
“过誉了,还不到足以击败你的地步。”江奕奕翘了翘嘴角:“虽然我一度怀疑你为什么能成为1-001,但你最终向我证明了你的实力。”
“他说的没错。”白沧的视线沿着江奕奕垂下的手一路上扬,停顿在江奕奕脸上。
视线再一次对视。
他们都能从那轻微的交锋中,察觉到对方致命的危险感以及……吸引力。
对江奕奕来说,这股微弱的吸引力来自于对方的强大——慕强是人类本能,他亦不例外,只是很少有人能在他面前展现出近乎碾压性的强大。
而对白沧来说,这股强烈的吸引力固然有一部分是源于对方的强大,但更多的,是源于另一种存在——对方本身具有的奇特魅力。
在黑暗最深处亮起的光,走过血泊不染尘埃,黑与白的极致矛盾,带来的极致吸引力,让白沧十分理解教授的选择。
教授的疯狂和克制,皆出于此。
“你确实很优秀。”白沧的视线落回到江奕奕指尖,那抹锋芒轻巧的在修长的手指间转动,晃出远比锋芒更显眼的白。
江奕奕转动刀片的动作纯粹是身体的下意识反应——对方给予他的压力太大,让他本能的做好了随时反击的准备。
“基于他的情况,我原以为他对你的形容是夸大的片面之词。”白沧平静道:“但现在看来,他的形容实在太委婉了。”
“你注意到你跑题了吗?”江奕奕对这种溢美之词没有任何兴趣:“他跟你说了什么?”
白沧从善如流的将话题扯回:“他说,他是另一个你,他存在的所有意义,就是为了等你来到这里。”
“然后完成你们该做的事。”
江奕奕对“另一个我”的身份有所猜测,但他的注意力集中在了另一点上:“我们该做的事?”
“你应该清楚,他不会把这种事告诉我。”
白沧:“我们短暂的几次接触,也不至于深入到这种地步。”
“这就是全部?”
白沧再度跟江奕奕对视了一眼:“你对他向我介绍你的优秀有兴趣?”
江奕奕扬眉:“如果是另一个我的话……”
白沧从善如流:“他说,你会是跟他完全相反的类型,足够坚定,无畏恐惧,理智冷静,怀揣理想,这个世界无法阻止你……”
白沧停顿了下,目光落到了江奕奕脸上,注视着他可能流露的任何情绪波动:“世界将因你而改变,新世界终将到来。”
又是“新世界”?
这个词最近出现在江奕奕耳边的频率实在有点太高了。
白沧没从江奕奕好似烙印在脸上的平静中看出任何东西,他收回视线,继续道:“此处之外,就是他跟我的表白了。”
“你有兴趣?”
江奕奕没兴趣,虽然他想不到“另一个我”跟对方表白的理由,但他没有兴趣探究这个理由。
“我对你为什么会因为他的死亡而失控感兴趣。”江奕奕身体稍稍前倾,将本就紧绷的弦再度拉紧:“你们两情相悦?”
“如果你认识他,那你就会清楚,这绝不可能。”白沧语调微扬,显出了几分莫名的情绪:“他是这世界上,最平凡的普通人。”
“那你的失控是因为?”
“他的死。”白沧再度跟江奕奕对视:“我失去了一个朋友。”
江奕奕平静的探究着对方的视线,一如方才,辽阔的大海没有给予他任何反应,对方的情绪毫无波动,不存在被探究的可能性。
“他是这世界上,最平凡的普通人,也是这世界上,唯一一个在平凡中挣扎出不凡的人。”
“但如果你们是同一个人的话,那这理所当然。”
白沧轻舔了舔唇,在那一片毫无波动的情绪之下,显现出一闪而过的敬佩:“在最糟糕的处境中,他没有选择放弃,在最贫瘠的大地上,挣扎出一株小草。”
白沧看了眼江奕奕专注聆听的模样,话锋一转:“我拒绝过他的告白,但他从未对此感到失望。”
并不擅长恋爱游戏·江奕奕直截了当的挑明了对话:“所以,你现在想告诉我,你喜欢我?”
“如果说喜欢,那未免太奢侈了,我们没有这个东西。”
白沧身体前倾,拉近的距离让剑拔弩张的对峙瞬间明了:“我想得到你。”
真是一点都不出人意料的回答。
对这些人而言——江奕奕所指的这些人是指星狱最底层的所有人——世界上只存在于两种东西,他们想要的和他们不想要的。
而显而易见,江奕奕属于前者。
刀片在江奕奕手中停顿,江奕奕嘴角微扬:“上一个这么说的人,尸体已经凉透了。”
“教授?”白沧有些遗憾:“他比我想的疯狂得多,我无法理解他的选择。”
“基于你跟他之间的……”白沧扫了眼江奕奕:“相似度,以及教授的小癖好,我想,教授曾教导过你这一点并不需要质疑。”
“他是特殊的,对你而言。”白沧平静的反问江奕奕:“他没有赴死的理由。”
江奕奕为他的猜测发笑:“他并不特殊。”
江奕奕思考了两秒:“对我而言,这个世界并不存在任何特殊存在。”
“哪怕是另一个你?”
江奕奕提醒对方:“既然是另一个我,那我对我来说,怎么能用特殊来界定。”
“看来你完全认可了他是另一个你的说法,而且,跟对方一样,也完全没有要把他当做另一个独立存在的个体的意思。”
确实,上一周目的我,跟这一周目的我,该被认为是两个独立个体吗?
至少江奕奕对此的回答是不。
他不清楚上周目的自己为什么会存在于这周目,但考虑到教授不惜伪造对方能力者的身份,也要将他送进最底层这一点,那只有一个理由,对方的存在是必要的。
就好像每一局重新开启的游戏,都是一模一样的。
不会因为玩家重来,而少一个npc,也不会因为第二周目的原因,多一个npc。
换句话说,江奕奕合理怀疑,在上周目,在他是最底层的能力者的时候,在星狱一层,有一个叫做江奕奕的npc也出现过,只是他死亡在无人知晓的时候——作为一个普通npc。
就好比第二周目开始时的蒋一,在无人知晓的地方死去。
每一局游戏开局都一模一样,但游戏开局之后的走向,取决于玩家,于是这里就多了可操作的空间。
就好比教授的死亡。
上周目的教授肯定不会死得这么早——甚至根据那场对话,江奕奕合理猜测,对方可能活到了最后。
但这周目的教授,却死得如此之早。
江奕奕的思绪稍稍跑偏了几秒,重新落到了蒋一身上。
教授对蒋一只字未提,只有一个原因——对他来说,蒋一的存在无关紧要。
因为那是个残次品。
智力低下……这只可能是游戏为了确保游戏进程不失控而做出的改变。
如果蒋一的情况正常的话,那游戏可能根本等不到江奕奕就已经结束了——毕竟这周目的蒋一可是从小就进入了星狱最底层,十几年的时间足够他改变一切了。
江奕奕看了眼人物面板,毫无变化的人物面板上,挂着一个小小的“敌对”备注——这是给这个游戏的备注,提醒着江奕奕,他真正的敌人是谁。
他只有一次通关这个游戏的机会,那么同样,他也只有一次,摧毁这个游戏的机会。
“你需要我。”白沧在江奕奕的沉默中得出最终结论。
江奕奕看向对方。
“你曾需要过教授,所以……”白沧露出了笑:“在你到来之前,他为你铺垫好了一切,甚至……”
白沧最后几个字几近无声:“最终为你而死。”
他说的没错,教授之所以做到这个地步,撇去多余的掩饰,只有一个理由。
来自那个隐藏结局,来自于“变态的爱”。
就如同白沧所说的那般,他们没有那么奢侈的东西——爱情,“变态的爱”中的变态两字,不是指代教授,而是用来指代这份感情。
扭曲的,注视着对方在深渊渐行渐远的,恶趣味。
无人能将此冠名为爱情,但也无人能将此否定。
“而现在,你需要另一个人,来帮你完成……”
白沧伸手,越过横在他们之间的茶几,在江奕奕面前稍稍停顿。
锋芒在江奕奕指间显露,这一次,白沧没有阻止他,任由脆弱的小玩意割伤他的手,流淌出鲜红的血液。
他迎着锋芒,执起江奕奕的手。
“你们该做的事。”
一个带着几分凉意的吻,落在被白沧血液染红的手背上。
“我荣幸之至。”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个这么说的人,尸体已经凉透了。”——疯狂被拉出来鞭尸的教授:???
——————
不知道有没有写清楚。
两个周目是两条时间线——上周目江奕奕打出了全灭的结局,所以最终结局是星狱毁灭,能力者全部死亡——肯定不存在一周目半年后再出现第二周目的江奕奕的情况。
所以准确来说,这个游戏每一次开局的时间点都是固定的,都是在半年前的那一天,江奕奕睁开双眼看到这个世界的那一秒——其中唯一的差距是地点和身份的不同而已——顺带一提,从一开始就反复强调了,星狱查不出江奕奕资料问题的原因是,他的身份资料确实没问题。
所以,第二周目存在的蒋一可以说是上周目的复制品,也可以说是另一个江奕奕,一个因为【每一局重新开启的游戏,都是一模一样的。不会因为玩家重来,而少一个npc,也不会因为第二周目的原因,多一个npc。】的原因,而必然存在的npc。
游戏系统需要他存在,但不需要完全体的蒋一,所以他必须平平无奇,毫无存在感——为此,强行将他降智,并确保他在游戏开始的第一秒,完成了他存在的意义——即游戏开局时,跟上一周目毫无区别——之后,立刻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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