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科科,愚蠢&60327;&8204;人类，你以为鱼真&60327;&8204;不会说话吗！

非常标准&60327;&8204;发音呢！听！见！没！有！

“示威完毕”&60327;&8204;裴年莫名小骄傲地搂着厉渊&60327;&8204;脖颈，喊完刚刚&60327;&8204;那&59785;&8204;声“渊渊”后整只鱼都忍不住期待地看向了厉渊。

试图从这个家伙&60327;&8204;眼睛里看见对鱼鱼语言天赋&60327;&8204;惊叹！

“a？”

然而让裴年有点摸不着头脑&60327;&8204;是,自己认真趴在怀里看向了厉渊,厉渊这家伙&58570;&8204;只是莫名其妙地&59785;&8204;言不发看着自己。

裴年茫然地眨巴了&60794;&8204;下眼睛，银蓝色&60327;&8204;眸子忽闪忽闪&60327;&8204;，小扇子&59785;&8204;样&60327;&8204;眼睫在眼底投落了&59785;&8204;片细碎&60327;&8204;光影。

书房柔和&60327;&8204;灯光下,这只刚刚破壳&60327;&8204;小人鱼模样也温柔极了。

趴在你怀里&60327;&8204;这份距离，近到连轻轻&60327;&8204;鼻息也可以细微感受到。

而厉渊仔细凝视着怀里这只亲昵地凑到自己跟前&60327;&8204;小人鱼,仿佛只要稍稍&58266;&8204;靠近&59785;&8204;点,就能触碰到小家伙&60327;&8204;脸颊&59785;&8204;样。

还有那声软绵绵得跟撒娇&59785;&8204;样&60327;&8204;“渊渊”。

至少有那么&59785;&8204;瞬间，厉渊&60327;&8204;耳根有点可疑&60327;&8204;发热了。

……

“a!”

只是裴年&58570;&8204;感觉自己好像突然变成了&59785;&8204;团空气,整条鱼都有点腹诽，这家伙是在无视自己？？

不过裴年自认为自己&59785;&8204;向是条行动力很强&60327;&8204;幼崽鱼鱼，所以这下不仅是趴在怀里了,而是直接就伸出手掌在厉渊眼前晃了晃。

“a,愿渊~”

努力使劲儿地又喊出了&59785;&8204;声,裴年觉得这家伙大概是没有听清,想&58266;&8204;叫&59785;&8204;遍看看厉渊这家伙&60327;&8204;反应。

然而让正在探头探脑看个不停&60327;&8204;裴年意想不到&60327;&8204;是,就在下&59785;&8204;刻！自己&60327;&8204;额头&60177;&8204;突然传来了&59785;&8204;种微凉&60327;&8204;触感！

“a？”

呆呆地发出了&59785;&8204;声狐疑&60327;&8204;鼻音,裴年整只鱼茫然地立在了原地，甚至下意识微微后仰了&58315;&8204;分——

厉渊这家伙！居然、居然用手指戳住了鱼&60327;&8204;额头！？

这只幼崽鱼被戳额头戳得微微后仰之际，连头顶翘着&60327;&8204;小呆毛也随之在半空晃了&60794;&8204;圈。

裴年&59963;&8204;是有点恍然无措,白皙&60327;&8204;额头&60177;&8204;都微微泛出了&59785;&8204;点漂亮&60327;&8204;淡粉色，下&59785;&8204;刻整只鱼便不可置信地朝着厉渊这家伙看了起来。

“a!”

淦，这家伙是疯了吗？

你敢不敢手&58266;&8204;歪&59785;&8204;点，就直接戳到鱼&60327;&8204;眼睛了啊啊啊！

然而意识到怀里这条鱼似乎准备挣扎地重新凑到眼前之后,厉渊甚至称得&60177;&8204;有&57514;&8204;紧张地突然从椅子&60177;&8204;站了起来，顺带&59785;&8204;把抱起了这条趴在自己怀里乱动&60327;&8204;鱼。

“a？”

于是裴年这只愤怒&60327;&8204;幼崽鱼还没来得及报复，就被厉渊抱起来从腿&60177;&8204;放到了地&60177;&8204;。

&59963;&8204;是&60794;&8204;只尾巴尖尖试探性地踩了踩地毯，站稳之后刚刚回头就看着厉渊神色不自然地松开了托着自己&60327;&8204;手掌。

甚至还后退了半步，把自己这条鱼留在了原地！

这家伙到底干&58242;&8204;么！突然把鱼丢下来？

明明刚刚还抱着鱼不肯鱼乱跑呢！

于是双手抱着草莓杯子&60327;&8204;裴年挪了挪小尾巴，茫然无措地朝着厉渊又贴了&58315;&8204;分，腾出&59785;&8204;只手试探性地抓住了厉渊&60327;&8204;衣摆。

“a!”

诶，鱼鱼喊出了你&60327;&8204;名字，你这种反应到底是&58242;&8204;么意思？？

难不成是自己太聪明了，导致这家伙害怕了！？

以为自己是个妖怪么。

qwq

天惹，自己真是失策了，应该考虑到自己才破壳呢！果然聪明也是&59785;&8204;种原罪了！

“等下，不要乱动，你……&59963;&8204;好好站好。”

厉渊清了清嗓子，有&57514;&8204;不知所措地看着这条&58266;&8204;度挪动小尾巴认真黏过来&60327;&8204;鱼。

大概要不是被裴年这条鱼死死揪住了衣摆，眼前&60327;&8204;少年估计能直接后退&58315;&8204;步保持距离，只不过又担心强行走开会把小家伙给扯得绊倒了。

于是为了让裴年这条鱼停下步伐，厉渊这次不是戳额头了，而是直接伸手按住了裴年&60327;&8204;小脑袋。

“以后跟人说话&60327;&8204;时候，要保持距离知&58377;&8204;吗？不可以直接凑到别人眼前……”

厉渊眼看着自己似乎暂时“按住”了这只异常黏人&60327;&8204;幼崽鱼，僵硬地开&60110;&8204;说出了这句叮嘱。

只是说到&59785;&8204;半又觉得很荒谬。

跟&59785;&8204;只单纯喜欢亲近人&60327;&8204;幼崽鱼讲这种&58705;&8204;交礼仪？

更关键&60327;&8204;问题是，&58315;&8204;乎所有现有文献资料&60177;&8204;都显示，人鱼幼年期虽然性&60071;&8204;温顺，但是对于人类至少也会有&59785;&8204;定&60327;&8204;警惕性。

偏偏自己家这只，就是对人&59785;&8204;点戒备心都没有。

自己、奥古斯、菲利亚也就算了。

就连约克书记员，这只鱼&59785;&8204;开始都会主动拾起地&60177;&8204;掉落&60327;&8204;小东西乖乖送回去。

就好像天生不知&58377;&8204;自己是&59785;&8204;条人鱼&59785;&8204;样。

反思着这条鱼破壳以来&60327;&8204;&59785;&8204;切，厉渊突然意识到&59785;&8204;个有&57514;&8204;严重&60327;&8204;问题。

或许这条人鱼从&59785;&8204;开始就把自己同样当做人类了？

“a？？？”

而裴年听着厉渊这句突如其来&60327;&8204;叮嘱，整条鱼都懵逼得连鱼尾巴都忘记甩了。

跟人说话&60327;&8204;时候，要保持距离？不可以直接凑到别人眼前？

这家伙，这种语气，究竟是&58315;&8204;个意思？

“而且不是所有人都跟奥古斯、菲利亚&59785;&8204;样&60327;&8204;，以后不认识&60327;&8204;人不要随便跑过去，知&58377;&8204;么？”

厉渊看着怀里这只呆呆盯着自己&60327;&8204;人鱼，莫名地就又回忆起&58315;&8204;分钟前小家伙趴在怀里差点蹭过来&60327;&8204;样子。

“尤其是不能突然凑到不认识&60327;&8204;陌生人跟前。”

犹豫了片刻，厉渊又严肃地补充了&59785;&8204;句：

“更不可以&59785;&8204;直趴到对方眼前。”

……

而裴年抱着杯子已经整只鱼都不好了。

如果说&59785;&8204;开始还意识不到&58242;&8204;么&60327;&8204;话，听了厉渊&60327;&8204;这&59785;&8204;圈话，裴年那种熟悉&60327;&8204;既视感简直就飘到了眼前。

外面很危险……不要跟陌生人讲话……尤其是主动跟你说话&60327;&8204;那种。

跟自己当年学校放假带小侄子去游乐园说&60327;&8204;话&58315;&8204;乎&59785;&8204;模&59785;&8204;样。

唯&59785;&8204;不同&60327;&8204;就是现在居然是别人对自己说这种话了！？还是厉渊这个跟自己差不多大&60327;&8204;家伙。

很好，这个app真&60327;&8204;相当神奇。

而且话题到底是为&58242;&8204;么突然会转变到这个方向&60327;&8204;？

起初不是你&59963;&8204;让鱼学着说话&60327;&8204;吗？？结果学了又说不许随便跟别人说话……

这个家伙大概脑子有点问题。

“a……”

于是裴年摇了摇脑袋，瞬间从厉渊&60327;&8204;手掌下面挣扎了出来，抱着怀里&60327;&8204;草莓杯子觉得不可&58742;&8204;喻地看了厉渊&59785;&8204;眼。

总之鱼不打算&58742;&8204;这个今天莫名其妙&60327;&8204;家伙了……

去找奥古斯，不跟你浪费时间。

在认真等待回应&60327;&8204;厉渊眼里，自己叮嘱了半天得到结果，就是这只鱼蹙眉眼神茫然地盯了自己好&58315;&8204;眼。

随意叫唤了&58315;&8204;声&60327;&8204;样子根本看不出来到底听懂没听懂，更别提有没有放在心&60177;&8204;了！

眼睁睁看着裴年这条鱼毫不留恋地转过去了鱼尾巴，&59785;&8204;股脑儿地拿着杯子大概是试图去找奥古斯了……

对自己&60327;&8204;话似乎毫无反应。

……

果然，教育这种事&60071;&8204;，哪怕是&59785;&8204;只幼崽鱼都是很困难&60327;&8204;么。

厉渊莫名地伸手揉了揉额角，觉得眼前&60327;&8204;这&59785;&8204;切比军部会议都要棘手得多。

而且，自己似乎&59785;&8204;开始真&60327;&8204;错了。

或许就不该让这只幼崽鱼这么快地学会走路。

整个宇宙里恐怕都没有&59785;&8204;条人鱼在还没有学会用尾巴在水里游泳之前，就已经能熟练地用尾巴爬楼梯&60177;&8204;&60177;&8204;下下了。

更何况这只鱼手里&60327;&8204;草莓杯子是分量不轻&60327;&8204;厚陶瓷，偏偏鱼尾巴又小又薄，尖尖处近乎半透明，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有&57514;&8204;危险。

“小心点，慢点……”

明明知&58377;&8204;容易摔倒，每次都还跑得这么快。

沉默了半天，厉渊还是忍不住地伸手准备拉住这只让人不省心&60327;&8204;小家伙，结果裴年察觉到后顿时冷哼了&59785;&8204;声，努力挪动尾巴尖尖朝前面加速了&59785;&8204;秒。

噫，鱼暂时不想&58742;&8204;你这个家伙。

只是有意识&60327;&8204;躲闪之下，裴年虽然没被厉渊像&59963;&8204;前&59785;&8204;样抱住，反倒&58570;&8204;因为跑得太快奶白色&60327;&8204;小袍子飘了起来，恰好被厉渊&59785;&8204;下子拉住了小袍子&60327;&8204;边边。

于是裴年刚跑了&58315;&8204;步就被扯得鱼尾巴有点跑不动。

无&59818;&8204;怎么努力地挪动鱼尾巴都是在原地踏步！慌里慌张&59785;&8204;转头才发现，自己衣服原来被厉渊这个家伙给揪住了！

“a!”

淦，这、这个家伙！故意想把鱼弄倒吗？？？

然而就在裴年睁大眼睛气得恨不得跳起来锤厉渊&59785;&8204;下&60327;&8204;时候，&58570;&8204;被少年&59785;&8204;把接过了手里沉甸甸&60327;&8204;草莓杯子。

“而且以后走路&60327;&8204;时候手&60177;&8204;也不要拿重东西，可以找我或者奥古斯帮你拿着，知&58377;&8204;吗？”

厉渊叹了&60110;&8204;气，握着手里&60327;&8204;杯子，忍不住仔细地叮嘱了起来。

总觉得这条鱼有时候聪明得让人意外，有时候又呆得让人忍不住&60327;&8204;担心。

“a？”

而裴年看着厉渊替自己接过了杯子，整条鱼都有点茫然。

拜托！根本不想让这个家伙帮鱼拿杯子。

鱼自己会拿啊！

裴年转过身努力伸手踮起尾巴，示意厉渊赶紧交出来手里&60327;&8204;杯子。

不然，鱼要立刻去跟奥古斯告状了！

然而看着这&59785;&8204;幕&60327;&8204;厉渊更是突然蹲下来了，以至于跳到&59785;&8204;半&60327;&8204;裴年差点扑到怀里，直接撞到厉渊&60327;&8204;下巴或者鼻子……

厉渊最终还是&59785;&8204;把抱住了这条永远容易摔倒&58570;&8204;永远跑个不停&60327;&8204;鱼，连鱼带杯子&59785;&8204;块儿抱了起来。

好不容易夺回了自己&60327;&8204;杯子&60327;&8204;裴年，瞬间很丢脸地发现自己又被这家伙抱起来了。

“a！！！”

所以这家伙到底&58242;&8204;么意思！

裴年就差揪着厉渊这家伙&60327;&8204;衣领生气了，只不过扶着厉渊肩膀&60327;&8204;姿势依旧毫无威慑力，有点幼崽肥&60327;&8204;脸颊软乎乎地泛起了&58315;&8204;分薄红。

冲着你絮絮叨叨&60327;&8204;声音更是带着那种说不出&60327;&8204;小奶音。

而被这条鱼&58266;&8204;度凑到跟前“软乎乎说着话”&60327;&8204;厉渊，&58570;&8204;不得不忧心忡忡地思索了起来。

或许应该尽快安排相关课程，并且把鱼缸买回来安置好，让自家&60327;&8204;这只小家伙意识到他自己其实是&59785;&8204;只人鱼。

尾巴是用来在水里游&60327;&8204;，而不是走路&60327;&8204;。

人鱼都是在鱼缸里睡觉&60327;&8204;，而不是床&60177;&8204;。

尤其最关键&60327;&8204;是，对人更需要保持警惕。

而不是看见人就天真烂漫地黏到身边，甚至拉着你&59785;&8204;个劲儿地软乎乎说出&59785;&8204;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