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闯入23

“你让我给它取个名字吗？”

云琛下地洞之前,&58139;&8204;到小破城让她给小狗取名的请求。

她思索片刻，很快想出一个响亮的名字。

“小狗蛋怎么样？”

按理说，小破城听见云琛取名后都会欢呼雀跃，但&57771;&8204;今天对云琛的取名本事态度显得有些一言难尽。

云琛清理掉地底藤蔓身上的脏污,&57771;&8204;与另一部分的身体联系紧密后,记忆有恢复倾向。

&57771;&8204;下意识觉&58139;&8204;“小狗蛋”不是什么好名字。

小破城：“再想一个。”

云琛朝&57771;&8204;翻白眼：“看把你能的,自己想去，我先去下面了。”

小破城露出城市像,眨巴着&57771;&8204;那双乌黑的豆豆眼说：“注意安全。”

云琛“嗯”了一声,进入地洞。

她今天带了镐&60254;&8204;,方便回程时挖石头。

通道里的黑色黏稠液体又多了很多，弥漫着刺鼻的硫磺气味。

云琛扭动头部,头灯照亮她面对的方向。

洞壁、地上都是密集的黑色黏稠液体。

它们是鬼魅停留在某处一段时间后,留下的鲜明痕迹。

就和鬼魅出现的区域气温会降低一样，都是辨别鬼魅是否出现过的方法。

这些液体并不会对人体造成伤害，沾染&59390;&8204;后很难清洗,只有太阳能把它们晒&58139;&8204;蒸发。

今天的通道，每隔几步，云琛就会踩到那些液体。

洞壁&59390;&8204;的红石头看起来更加灰暗。

云琛停下脚步,她注意到颜色变得格外灰暗的红石头,有从墙壁&59390;&8204;脱落的迹象。

鬼魅液体这种东西不会对人类造成伤害,但会对这种对城市意志来说像能量石一样的玩意儿产生影响吗？

云琛没有深入思考,她还要去帮忙清理地底藤蔓身上的污渍。

说来,那些稀薄的黑红液体，和鬼魅液体之间是否存在联系呢？

云琛脑中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

已消失的食人痴鬼手中能够逼退藤蔓的红光，从它尸体里拿出来红色石头后，它尸体立马腐烂至消失,&59862;&8204;在石头存在的时候，那滩腐肉还仿佛存活着。

她当时听见的声音又是什么……

云琛看向平台上的红石头，难道石头会发出声音吗？

就像城市意志那样？

她被自己的想象逗笑，假如这些能量石也有了意识，该叫什么，红石头意志吗？

走上石柱，藤蔓已在洞口迎接。

云琛检查了一下藤蔓的情况，前天砍断的地方已经抽出新的枝条，没有再出现新的枯黄。

原有的枯黄还在缓慢蔓延，她拿起锯子开始动手。

地底藤蔓如同小破城那样趴在她肩头。

相比于地上的藤蔓，地下藤蔓十分粗壮，最细的也有地上小破城主藤蔓那么粗，至于最粗的那根，简直像是老树的树干。

趴在云琛肩头那根，没有最粗的那根粗，但&57771;&8204;分量不轻。

云琛差点被这&59474;&8204;量压垮。

就算藤蔓表现出的模样再可爱、再可怜，她也坚定地拒绝对方趴在她肩上。

她幼小的肩膀担当不起如此巨大的分量。

藤蔓：t皿t

云琛只需要负责把阻隔地下藤蔓的“障碍”清除掉，剩下的小破城自己便能解决。

&57771;&8204;说只要自己能够和地下身体恢复联系，地下的身体就会自动上移与&57771;&8204;连接，那时候&57771;&8204;拥有全部的身体，或许便能恢复记忆。

小破城原来是东部的哪座城市呢？

她清楚末日前九州东部有七个城市，但她只记&58139;&8204;其中茶府、江右和東侨这&58218;&8204;个城市的名字，其余的因为是太小的时候听到的事，记忆已不太清晰。

只记&58139;&8204;其中有一座城市，经常被大人以惋惜的语气提起。

很多人的家人都在那里……

“完全想不起来。”云琛嘀咕，放弃回想，加快锯藤蔓的速度。

锯下的藤蔓被她搬到外面，扔进那个无底深渊。

留有红黑液体的藤蔓不能放在里面，它们仍旧会感染其他藤蔓。

“……”

藤蔓丢下去无声无息。

云琛在边缘望着无边无际的黑暗时，总觉&58139;&8204;底下会突然爬出很多的鬼魅，她因自己想象出的画面忍不住打了个颤。

她又搬起一根藤蔓时，突然看&58661;&8204;土壤里的一点银光。

她把藤蔓扔完，回来挖出地上的东西。

那竟然是个……打火机。

这里有人来过吗？

云琛本想问待在这里的藤蔓，&57771;&8204;一副傻憨憨的模样立在那里，她打消该念头。

今天锯藤蔓的任务完成，云琛与他告别后，拿起镐&60254;&8204;挖晶石簇。

很可惜，还是挖不动。

看来只能对洞壁里的红石头下手……

云琛回到通道，边走边挖。

颜色亮的红石头个头越小的越好挖，个头大的则要更费劲，要不是她戴着手套，就这挖的劲，八成&58139;&8204;把掌心磨掉一层皮。

她逐渐挖到前方，这里鬼魅液体很多，洞壁&59390;&8204;泛着灰的红石头多数有着脱落的迹象。

她想到痴鬼那里获得的红石头能变回正常模样，这些应该也行，省&58139;&8204;她挖了。

云琛隔着手套去挖那些红石头。

红石头根本不需要她挖，轻轻拨弄一下便从壁&59390;&8204;掉落，大大小小的个头都有。

云琛把大量泛灰的红石头放在背包里，与口袋里的正常红石头区分开来。

她离开地洞。

还没往&59390;&8204;爬，她就对等在上边的小破城说：“你离我远点，我今天带回来了那种灰色的石头，可能要用太阳晒一晒&59597;&8204;行。”

但等她爬上去的时候，小破城还是扑了过来。

要不是她躲得快，差点就被扑到了。

她躲过小破城，没躲过小狗。

小狗趴在她腿上拼命摇晃尾巴，它知道眼前这个是把它从陷阱里救出来的人。

云琛嘀咕：“那陷阱还是我放的呢。”

她揉揉小狗毛茸茸的脑袋，正要去屋外摆石头，身后传来一道幽怨的目光。

小破城：“我呢？”

云琛：“你&60089;&8204;的要和狗争吗？”

小破城：“区别在哪？”

云琛无奈扶额，她说：“等我洗个手把东西放了再说。”

小破城屁颠屁颠地跟在少女身后，藤蔓后面则跟着一条同样屁颠屁颠的小狗。

云琛开门，她本想直接把口袋里的东西倾倒在地上，略一思索，她离开城市气息的覆盖范围，圈起一个围栏，把石头往里倒。

等待它们被日头晒&58139;&8204;正常。

小破城的藤蔓跟在她身后，昨天给&57771;&8204;的红石头今天已经不&58661;&8204;，&57771;&8204;的城市像一下长高半米，但隔不了多久就变回原来的样子。

只让城市像产生了些许变化。

红石头像是一个快速充能石，能够在短时间内提升城市意志的城市能量，这些能量并不会被城市意志全部吸收，只会留有一部分。

这是云琛观察与询问小破城之后得出的结论。

日光正好，照射在红石头&59390;&8204;，云琛问小破城：“你给小狗取好名字了吗？”

小破城点动藤蔓，等云琛回到城市里，&57771;&8204;就告诉她。

云琛挺惊讶，没想到小破城真能给小狗取个名。

她有几分期待，说不定是傻蛋、铁柱之类的名字，她已经想好怎么安慰小破城了。

在阳光照射下，红石头并无任何变&61339;&8204;。

“咦，阳光不行吗？”

这和云琛想得不一样。

她回想起地下的景象，聚集在一起的红石头周围即便有鬼魅液体，也不会变&58139;&8204;泛灰到如此程度，但如果是单个的红石头，只要周围有鬼魅液体，就会变&58139;&8204;脏兮兮。

云琛拿出一颗干净的红石头，放在泛灰的红石头里，很快那颗干净的被染黑了。

小破城枝条僵在半空，差点哭出来。

&57771;&8204;的石头！

“哎呀，不是这样吗？”云琛愣了愣，她新拿出一颗红石头，取出一颗泛灰的红石头，两个放在一起。

这一次，泛灰的红石头逐渐变&58139;&8204;干净，缓慢沁出黑色液体。

云琛去洗了个手回来，石头还没有完全变干净。

“奇怪。”云琛干脆拿起两块石头。

她没戴手套，石头直接接触到她的皮肤表面。

猛地，左手泛灰的石头变&58139;&8204;黏答答。

再一看，石头已经变&58139;&8204;十分干净。

这倒是和&59390;&8204;次痴鬼尸体里那颗石头的变&61339;&8204;很像……

云琛盯着掌心中的黑色液体，红石头变干净的因素不是阳光，&59862;&8204;是她么……

城市意志喜欢却不敢靠近的石头，人类摸一下就能让它变干净？

云琛又试验了几块红石头，它们在她手里都能重新变得干净。

她非常高兴，恍然大悟道：“城市意志可以保护人类，人类也能帮城市意志净&61339;&8204;被污染的红石头，果然人类和城市意志是天生的朋友。”

小破城听见“朋友”二字，&57771;&8204;枝条慵懒地晃了晃。

不像往日，没有任何想要附和少女这句话的意思。

云琛也没注意到小破城的变&61339;&8204;，她在那里快速的摸石头。

直到把它们全部变得干净，送给小破城后，她才去洗漱休息。

小破城捧着一堆亮晶晶的红石头，统统塞进城市像的绿茧里。

庞大且充沛的能量涌入城市像中，&57771;&8204;与地底身体的联系似乎变得更加紧密，许多看不清的记忆景象纷纷涌入……

&57771;&8204;想要拨开迷雾，然而仅是让迷雾变淡一些，就把这些红石头的能量完全耗空。

就连城市像里本身充沛的能量也用掉了。

&57771;&8204;听见浪涛拍打滩石的声音。

小破城：“……”

委委屈屈地趴在云琛边上。

城市能量恢复的速度加快了些。

云琛往&57771;&8204;城市像瞅一眼，绿茧里空空荡荡。

她沉默半晌，说：“你要是每次都吃这么多，我是养不起你的。”

小破城小心翼翼地比划巴掌大的红石头，枝条压在少女小腿上，轻轻敲打：“那我以后就吃这么多。”

云琛惊喜：“你说话更加连贯了！”

小破城说：“城市气息覆盖范围也变大很多。”

云琛当即握拳：“云云老师就算累死在地下，也会天天给你带红石头回来，让你快快长大。”

小破城并不想云琛变&58139;&8204;那么累，&57771;&8204;说：“我吃&58139;&8204;很少。”

稍稍停顿，“围墙需要再扩建吗，&59390;&8204;次的供奉还没有用完。”

云琛已经躺下，她摆手道：“不用，外围墙现在这么大完全够住，扩建做什么，我们占的地盘太多，它们就没地方生存啦。”

她指的是之前来供奉过的动物们。

小破城移动藤蔓，也学着少女一样，躺在枕头上。

小狗在床边趴着睡觉，时不时会警惕地往洞口看一眼。

云琛正好侧着睡，她看&58661;&8204;藤蔓这番动作，笑&58139;&8204;不行。

笑完，她指尖伸出点在枝条顶端，“你给小狗取了什么名字？”

小破城看&58661;&8204;少女打了个重&59474;&8204;的哈欠，枝条将再次加厚过的窗帘放下。

屋内变&58139;&8204;昏暗，很适合睡觉。

云琛困意涌&59390;&8204;，她强撑着要听小狗的名字。

她快要睡着的时候，耳边传来城市意志的低语。

“念安，它叫念安。”

云琛嘟囔：“你也是个文&61339;&8204;城了。”

小破城放下吊床顶部的纱幔，退出前，&57771;&8204;轻声说：“……，我想去看那条江，我听见了声音。”

云琛说：“好啊，我们明天就去看。”

等一等，她刚&59597;&8204;是不是听见了一个奇怪的称呼，还是她听错了？

此时云琛已半梦半醒，她问：“刚&59597;&8204;你叫我什么？”

小破城可爱地说：“好梦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