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响了两声后接通了,蝴蝶冷清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怎么了,有事么?”
“没,没事。”丁远洋听到她的声音,感觉心扑通猛跳了一下,然后强行镇定下来,将今天的遭遇向她复述了一遍,接着问她道:“你知道血咒么?”
“血咒!”蝴蝶惊呼一声,丁远洋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到她此时脸上惊讶的表情,而后女子语气极快地问道:“那人有还有没有其他特征,比如服饰或者物件上?”
丁远洋想了想,说道:“服饰没什么特点,只是背了个青色花纹的棺材。”
说话间,眼光瞄到床头上瓶子的碎片,是自己洗澡前随手放那的,刚才忘拿给小丫头看了,现在正好给蝴蝶说一说:“对了,他手里还有个画满咒文的小瓶子,里面装着一只古怪的虫子,连我的黑藤都对它不管用,让它给逃掉了。”
“那虫子是不是还能吸收生命力?”蝴蝶问道,其实听丁远洋说完,心里已经有了定论。
“对对,难道你知道这是什么玩意?”丁远洋欣喜地问道,这次算是问对人了,如果女子了解虫子,那也可能会知道血咒的事。
“这就对了,果然是他们,没想到这群人已经把手伸到第七区了。”蝴蝶沉重的音线从听筒里传出,带着一丝淡淡的无力感。
听到这话丁远洋顿时感觉事情闹大了,杀的那人果然是有同伙的,以后决计不能暴露身中血咒的事,遂问蝴蝶道:“他们?是谁?”
电话那头蝴蝶顿了顿,把话语整理了下道:“还记得么,之前给你提到过血莲邪教,就是这伙人,来历背景十分神秘,我正在调查但还没有一点头绪。那血咒我得等过段时间才能来帮你看看,现在第十区即使有王级镇守,依然不太安宁,听说不死冥王在调来前,因为叛乱受了很重的伤。”
听到蝴蝶要来,丁远洋连她后面说的内容都没听,有些激动地问:“那你大概什么时候来?我尽力克制住血咒。”
“还得等等,到时我来会提前告诉你,先不说了,那邪教似乎明天会有动静,我得早点起来。”
听她声音中透着疲惫,丁远洋虽然不想挂电话,但也只好说道:“好吧,那你睡吧,明天注意安全。”
“嗯,你也是,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接着电话传来盲音,丁远洋翻来覆去睡不着,又拿起手机看了会新闻,现在人们对于修士已不陌生,大部分人逐渐接受了修士存在的事实,网上关于神力之类的分析层出不穷,还有很多偷拍到的镜头。
其中部分视频丁远洋一眼能看出来是伪造的,看来接着修士名头博人眼球的大有人在,不过这样也好,人们对他这个第一修士的关注度明显有所下降。
一夜无事,第二天早上醒来,丁远洋下意识掀开被子看了看左胸口,顿时吓得他打了个激灵,瞌睡全无。
只见原本只有指甲盖大小的血咒纹路,居然变大了些,而且侧面像是发芽般长出了一截。
他没有慌神地马上去叫小丫头,而是自己先思考了下,记得昨晚为了加快伤口愈合,暗自在体内运行了神力,当时就感觉到左胸口痒酥酥的,打开灯却没发现异常,就没怎么在意,一个晚上时间竟有这般变化。
难不成是因为神力导致血咒异变的?他当下决定再试试,倒也不怕被外人发觉,余小柔曾说过,只要神力不溢出体外就没那么容易被发现。
体内神力被调动起来,果然那种痒痒的感觉又出现了,这次细看下,胸口上的纹印真的在变大,如同一株植物在生长,侧边的芽状物在缓缓舒展开,明明是纹身一样的东西却有活性,这幅画面十分诡异。
丁远洋在确认后立即停下神力,心已跌入谷底,全身犹如浸如了冰水之中,这个现象太可怕了,只要血咒不消失,则意味他以后将不能动用神力!没有神通和神力,他和普通人又有什么区别,况且心脏内还有一颗要人命的种子。
一阵敲门声将他从繁杂的思绪中惊醒,余小柔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哥,还没起来么?苏苏叫下楼吃饭了。”
“好,我马上就来。”丁远洋答应道,快速穿上衣服后用冷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中苍白的脸,暗道此时焦虑也没用,这些事情等回去再思考对策吧。
打开门,小丫头还等在那,看到丁远洋后欢快地挽上他手臂,嘴里小声嘟嚷道:“远洋哥,你不知道苏苏有好黏人,昨晚睡觉一直都是把我抱着的。”
丁远洋没想到大清早,她会跑来对自己说这个,嘴上笑了笑:“那丫头脸皮薄,你这样说她糗事,让她听到了可会发狂的。”
余小柔吐了吐舌头:“我就只给你一个人说嘛,谁让她抱地那么紧,害我一个晚上都没睡好。”
丁远洋看着面前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有她在感觉自己的心情都会好很多。
两人说笑中走下楼,与苏晓一家人吃过早饭后,便提出告别,苏晓想着今天没课,还想留下两人多玩一天,余小柔可不想再被她抱着睡,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在两人走之前,苏毅城为了笼络住小丫头,还特地送了辆价值不菲的跑车给她代步。余小柔也没跟他客气,嘴巴上都没推辞便收下了。
出了门,这丫头直接把车钥匙扔给丁远洋,像是在扔一件无关紧要的玩具般,说道:“远洋哥,你来开,我先眯一会。”
丁远洋接过钥匙坐上车,想起兜里揣着的瓶子碎片,于是掏出来递给她道:“你先看看这个,原本是个小瓶,里面装了只能吸收生命力的虫子,昨晚忘记给你说了。”
余小柔将碎片拿在手中反复研究了下,而后开口说道:“你说的虫子我也没听闻过,不过碎片上面这些文字应该是某种符咒,组成了一个完整的封印,可能是为了镇住里面的虫子,不过这一块瓶底模样的碎片很特别,我敢肯定是用消耗过的魂玉做成的。”
“魂玉?就是这个么?”丁远洋说着将脖子上挂着的玉石拿出来,虽然小丫头曾说过这玩意在消耗后已经没用了,属于一次性的物品,但他仍固执地戴在身上。
余小柔点点头:“对,就是它,好奇怪,为什么要用到这种东西,是封印所需么?”
“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我亲眼看到那虫子是嫩白色的,给我的第一感觉是只幼虫,他们费尽心思估计是为了饲养它,这么小就能免疫我的黑藤,长大后不堪设想。”丁远洋边开着车边推测道。
余小柔倒是没有多大的惊讶,说道:“虫子估计和血咒一样,也是一种远古之物,你原来不是说过种子是在一座金字塔里发现的么,他们都是远古的东西,免疫也许是正常现象。”
说完小丫头有些担忧地看向丁远洋,问他道:“刚才你起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是有什么事情么?对了,那血咒怎么样?”
提起这事丁远洋感觉心脏立即紧了一下,像是被挂上了个铁秤砣般沉重,叹了口气道:“小柔,可能我以后没办法使用神力了。”
“啊?是怎么回事?”小丫头原本头枕着座位靠背,听到丁远洋的话惊讶地一下坐直了身。
丁远洋先是点了一支烟,吸了两口后将事情的始末告知了她,顺便让她打电话给余天成重新再安排个保镖来,毕竟要帮助苏晓将那名在赌场内大发神威的修士给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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