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时候港黑流传着这样一个流言。
“京野大人对太宰大人是”
“是啊,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果然,是喜欢吧。”
路过的太宰治只觉得好笑。
那家伙也许不是个完全的坏人,但是喜欢这种感情,无论是那个人还是太宰治自身,都不存在。
他们是完完全全的同类。
——不相信有谁会爱自己,也不会去爱别人。孤身一人行走于世间,悲哀的异类。
他一直都这么认为。
雨夜中,太宰治在奔逃,身后就是港黑的人。
“森先生真过分,明明根本就不打算杀我,却还要把我弄成这么狼狈的样子。”
他在离开港黑的时候还带走了一些绝对不能公开的东西,因为这些东西,森鸥外不能杀他,但是样子还要做的。
在一条死路,他被港黑的人围住。
广津柳浪从分开的人中间走了出来,说:“没办法,港黑的面子还是要维护的,能不能逃走就看你自己了。”
他示意所有人动手,本来是对峙的严肃场景,港黑的其他成员们却在想要不要放水。
几个靠的近的人心里犯嘀咕。
要是真的伤到太宰治,京野大人会生气的吧肯定会生气的!
太宰治不是没有后路,但是直到真的交起手来才发现,这些人防水放的好明显。
咦?森先生良心发现要放过他了?
倒在地上呻吟的那个,已经假的不能再假了,整个场面看起来就是大型碰瓷现场。
而且明明看到了这一切,广津老爷子却还是严肃正经的背着手站在那里装作没看见?
最后太宰治干脆站着不动,也不会有任何人伤到他,甚至还有人暗戳戳的送了伞。
“怎么回事?”太宰治喃喃自语。
他可以肯定森先生就算不杀他,也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有个倒在地上的人小声的回答:“伤害到你的话,京野大人会生气的。”
港黑干部生起气来没一个好惹的。
“生气?”太宰治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
见叛逃的前干部一点感觉都没有,黑蜥蜴的这名成员即使趴在地上都忍不住气愤。
因为生气,还一不小心还是用曾经的敬称来称呼了叛逃的前干部。
“太宰大人没注意到吗,只要你出现的场合,京野大人的眼睛就从来没离开过你!”
他气的都快“诈尸”了。
“就算首领在场,京野大人也有意无意的关注着你,努力了解太宰先生的喜好,一直包容着太宰先生的坏心眼,甘愿被利用,无论你对他做了什么他都没有离开你的身边,也没有生气,却什么也不对你说,”他有些高声说道,“可是你就这么一言不发的丢下了他,你在装傻吗!”
“就算要叛逃,也要带他走啊!”
年纪不大的少年越说越觉的怒火中烧,腾的站起来抓着太宰治的领子。
这下是真的“诈尸”了。
他本以为这个人多少总会有一点触动,就算不喜欢,好歹有感恩之心吧,但是一抬头,看见的就是一张什么表情都没有的脸,让他很想一拳揍上去。
但他只是缓缓的松开了手,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太宰治。
“不会有人爱你。”
说出的话,就像诅咒一样,将心捏碎。
这下就算演戏也演不下去了,因为少年的大嗓门,所有人都停下手,无措的站在一边。
广津柳浪无声的叹气,想到自己出发前站在门口什么也没说,静静的凝视着他的那个人。虽然他什么也没说,但广津柳浪奇异的理解了他的意思。
“回去了。”广津柳浪镇定的声音传来,黑蜥蜴的成员听命相继撤离。
少年冷哼了一声,圆圆的眼睛瞪着太宰治:“就算你不要他了,我们还有中原大人,京野大人伤心的时候都是中原大人在他身边,很快就要忘掉你了,比你好一万倍额”
好可怕。
少年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
那人抬眸看他的瞬间,他就像被谁牢牢的掐住了脖子,无法呼吸。
什么啊,这个眼神
这时候他突然想起来太宰治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人,那些生不如死的敌人的样子出现在脑海里,他白着脸不断向后退去。
但还是梗着脖子没有表现出怯意。
喧嚣缓缓落地,雨滴拍打在地上,大雨仿佛能吞没一切。
“能够填补你的孤独的东西在这世界上并不存在,你只能永远在黑暗中彷徨。”
织田作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
“不存在吗?”
梦中那张面具下熟悉的脸和消失在织田家却又出现在附近的人。
现在一切都还隐在迷雾中,什么都不清楚。
但他隐隐有种预感,尘埃落定的那一刻,一切都将明晓。
“人活着就是为了救赎,是这样的吗,织田作。”
想了解,想知道更多更多关于他的事,再靠近一点的话,一定会得到救赎。
至于中也
雨水打湿了头发,又在发梢滴落,他垂着眼睫,看起来落寞又狼狈。
垂在身侧的手握紧,声音十分轻快:“呵,那个小矮子什么时候赢过。”
关于组织的新人是太宰治这件事,京野言真的对组织有了改观,原来还一直以为黑衣组织是下水道的老鼠一样的组织,结果胆子这么大。
京野言回头问安室透:“你让我考验他?”
安室透点头。
“组织打算重用的人才??”
安室透点头。
“忠于组织?”
安室透:“好像是这样。”
京野言无力的捂脸。
“怎么了?”
京野言无言的拍拍安室透的肩膀,同情的顺:“辛苦了,我会努力的。”
努力个锤子。
组织胆子挺大啊,还敢用太宰治,上个用他的组织至今还在追捕叛逃的干部,而且还没追到。
能试出太宰治心里的真实想法就怪了,最后肯定会被套进去的。
安室透见京野言这个反应,疑惑的问:“你认识津岛修治吗?”
京野言望向那个走过来的人:“我今天还是第一次听到津岛修治这个名字。”
安室透怀疑的看着京野言,但京野言一副坦荡荡的样子,他只好先放下,说:“好吧。”
顶着津岛修治这个名字的太宰治走了过来,绅士的伸手:“初次见面,我是津岛修治。”
京野言看着伸过来的手,突然紧张起来。
本来是他来找太宰的,想告诉他织田先生和孩子们都被拉回来了,现在都过上了平静的生活。
作为功臣的他也该领取属于自己的奖励。
不过组织成员的身份有点不好解释,最重要的是他并不是普通的组织成员,是太宰任务上的阻碍。
事情发生的有点突然,京野言还没想好怎么做才能让事情不会出现问题。
好在现在在黄泉之主的神格影响下,太宰治应该看不出来他的真实身份,就是不知道他在他脸上看到的到底是谁。
织田先生吗?
也是很稀奇的感觉呢。
自己成功的安抚了自己之后,京野言淡定的和太宰治握手:“利口酒,初次见面,有什么事吗?”
太宰治的笑容僵了一下,然后又很顺畅的收回了手,说:“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很像我的一位友人,所以才过来打个招呼。”
京野言:“哦。”
安室透暗自记下京野言的组织代号,不过有些疑惑从来没听说过利口酒的什么事迹,难道是因为隐藏的很深?
“利口对组织非常重要,这次的任务要小心,比拿到城堡的宝藏更重要的是利口的安全。”安室透上前一步,接上了京野言的戏。
“是嘛。”太宰治轻松的应道。
安室透板起脸:“如果出了什么事,琴酒不会饶了你。”
京野言向安室透发出了死亡凝视,怎么要把琴酒拉出来了。
“为什么?利口和琴酒的关系非常好吗?”太宰治微笑着问。
京野言后背骤然一凉,惊的他四处张望想找出让他感到了危险的人,不过不管怎么看周围都没有什么异常。
安室透冷笑了一下,“当然,没有人会比琴酒更在乎利口,你明白了吧。”
太宰治沉默了片刻,忽然笑开,慢慢的一字一顿的说:“我明白了。”
不过在太宰治离开之后,京野言拉着安室透说:“别让琴酒知道你说了什么,不然你死定了。”
其实不只安室透,琴酒绝对也会追杀他的,还是不要让琴酒知道这件事比较好。
之后就是房间的安排,这边的工作人员都是自己人,所以京野言的周围都是熟人。
作为计划里这座城堡里真正的宝藏,为了诱惑新人,京野言必然要和新人住的很近。
但是也不用近到紧邻着吧
回到房间稍微收拾了一下,就有人通知晚饭准备好了。
在他打开房门的时候,隔壁的门同时打开了。
太宰治站在门口,京野言总觉得他看起来好虚弱。
“好巧,”太宰治身上只穿着单薄的衬衫,看起来很单薄的样子,他的嘴唇一点血色也没有,小心的问,“能稍微帮个忙吗?”
京野言猛地向后退了一大步。
这,这么快就要开始套路他了吗。
太宰治就好像没看见京野言警惕的样子,不好意思的笑笑:“我的胃病犯了,没有力气,能麻烦你帮我把晚餐带过来吗?你吃完之后再带上来就行了。”
诶?胃病?
没听太宰治有胃病啊,这家伙又很怕疼,如果胃疼怎么没见他闹过,不应该啊不过想想又不算奇怪,胡乱吃东西折腾自己,胃没问题才怪。
他看起来好像还真的挺疼的,京野言没怎么见过他这个样子,忍耐着疼痛坚强的微笑的太宰治什么的
京野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回去等我吧。”
太宰治的手握了又张开,然后才若无其事的笑着说:“麻烦了。”
到了餐厅的时候,人几乎都到齐了,京野言坐在座位上,管家摇响了铃铛,女仆依次为大家上菜。
晚餐是偏西式的,京野言看着上桌的晚餐,皱起眉想了想,忽的站起来对管家说:“我有点不舒服,想回房间吃。”
一个不熟悉的人激灵一下,被吓到一般看向他。
管家也有些惊讶,不过没有表现出来,颔首说:“好的。”
“只要海鲜汤和甜点,两份。”
“好的。”
端起管家准备好的晚餐,京野言端着托盘上了楼。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离开了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