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那家超有名的店?”毛利兰看向橱窗。
“没错!”铃木园子骄傲的点头,“全部都超好吃,特别是那款栗子蓉蛋糕,就算是在全国都很出名的哦,是这家店的特色!”
站在柜台前的少年支着耳朵认真的听着。
“明明来之前还说要减肥。”跟在身后的工藤新一吐槽道,得到了两位少女一致的瞪视。
橱窗里还摆着好几种蛋糕,铃木园子和毛利兰站在橱窗前,忍不住惊叹:“呜哇——好可爱!”
“小兰,你想要哪一款?”
毛利兰犹豫不决的时候,却听身边的少年对店员小姐说:“请给我来一份栗子蓉蛋糕,谢谢。”
“好的,请稍等。”店员小姐犹豫了几秒,然后笑了笑,颊边的小雀斑看起来有点可爱。
“啊!请等一下,我也要一份!”铃木园子赶紧补充。
毛利兰:“那我也一样的好了!”
店员小姐看了看表,“好的,栗子蓉蛋糕都放在后面的冷藏柜,可以请几位稍等吗?”
几人自然都没有问题。
工藤新一随着身边的两人坐下,习惯性的打量了一下店里的几个客人。这么一圈看下来,突然觉得不太对劲。
——这个店里的大多数客人都有点奇怪。
是一种总觉得哪里有点违和感,但是真的去分析却得不出什么结果的奇怪。因为无法分析出更多的东西,他的目光落在唯一看起来正常一些,靠墙坐着的那位客人身上,穿着普通的白衬衫,看起来应该是周围哪所中学的学生。
少年的手指白皙纤长,连学生常有的茧子都没有
工藤新一愣了一下。
不只是学生用笔的茧子,那个人的手就像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的手,任何过度摩擦留下的痕迹都没有。
难道是哪个家族的继承人?
因为铃木财团的宝石展的关系,这种猜测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正摸着下巴思考的时候,那个少年突然转了过来。
工藤新僵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的点了点头,不再盯着那个少年看。
心里却有点怀疑。明明这个少年应该没什么问题才对,但是刚刚被看的那一眼,工藤新一后背莫名一凉。
错觉?
京野言面无表情的把脸转过来。
他就说怎么感觉一直有谁盯着他,原来是刚进来的几个国中生。
既然不是敌人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就这么等了一会,店员小姐还是没有出来,却一个带着眼镜做糕点师打扮的男子却从里面跑出来,他不好意思的问店里的客人:“那个,请问大家有没有看见山田小姐?我刚才给她发消息问还有没有其他新的订单,但是她一直都没有回应我。”
“那位店员小姐吗?”毛利兰问道,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后,她才说,“山田小姐说要去取栗子蓉蛋糕,之后就一直没有出现了。”
男子一听说栗子蓉蛋糕,脸上一瞬间表情变得很古怪,像是害怕还是什么的,他勉强的笑着说:“但是,今天的栗子蓉蛋糕已经卖完了。”
店里的客人们这下也察觉出事情不太对劲,但还没等有人开口询问,一声女人的尖叫从店里柜台后面只有工作人员能进去的地方响起。
“发生什么事了,吵死了。”一个中年女子从糕点师的身后探头出来,很不耐烦的说道。
“山田小姐不见了。”糕点师嘴唇颤抖的说。
那个中年女子狠狠的带着警告瞪了一眼糕点师,然后大声说:“她本来就是临时工,还这么不负责,我要开除她!”
尖锐刺耳的声音,像是能穿破房顶。
糕点师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只是把头偏向一边,保持了沉默。
一个女孩从里面气喘吁吁的跑出来,嘴唇颤抖着说:“山田小姐山田小姐倒在仓库里,已经没有呼吸了!”说完就直接瘫软在地上。
京野言按动着手机的手指突然停下,抬头看向这家店里的三个人。和店长对视的时候,眨了眨眼睛。
“兰,报警!”工藤新一喊完就立马往后面跑去。
坐在一边的那位银发的和服男子皱着眉开口:“乱步,我们去看看。”
“我知道了。”江户川乱步也站起身跟了过去。
见状,沙发那边的茶发的少年小声的在猫咪耳边问:“有什么不对吗,猫咪老师?”
这么奇怪的行为,然后那只白白胖胖的看起来就像玩具一样的猫咪居然真的开口说话了,“小心,那几个人的身上缠着很重的怨气。”
这里是横滨。尤其是港黑旧首领的残暴统治的阴影还没有褪去,想要军警出现,也不是完全不可能,但是也要等明天白天的时候才可能了。
果然,报警并没什么结果,虽然承诺了会处理这件事,但是并没有答应现在就过来,军警们也怕又是一场陷阱。以前就有人用这样的理由把军警们骗过来,他们到了才发现是黑手党之间的火拼,被人利用转移视线,死伤惨重。
众人都顺着柜台后的门进去,穿过不太长的木质走廊,里面是一个普通的日式庭院,庭院的右手边就是储藏用的仓库,从敞开的仓库大门果然见到倒在血泊里的山田小姐。
跟过来的毛利兰和铃木园子见此发出低呼。
那个中年女子也就是这家店的店长视线从死者的身上移开,完全不敢看个方向,很惊恐的样子。
“乱步,怎么样?”福泽谕吉问道。
江户川乱步一边嘟囔着“知道啦”一边戴上了眼镜。
那边的工藤新一从死者的头发上发现了一点栗子奶油,在一边的桌子上还摆着半袋剥好的栗子。
正思考为什么会在这里发现栗子的时候,眼前一道光晃了一下,他顺着来源在一边摸到了一个怀表,那上面有一个和山田小姐很像的女子。
难道说
“是你杀掉了山田小姐。”江户川乱步伸手指向店长。
工藤新一惊讶的看着他。
店长立马狰狞的反驳:“你在胡说什么!”
但是这种时候,无论再怎么挣扎也没有用了,因为江户川乱步已经什么都看透了。
“和山田小姐的姐姐有关对吧,她回来了吗?”江户川乱步说了一句谁也不懂的话。
但是店里的三个人脸色却瞬间白了。
“没有,没有!”刚才还气焰嚣张的店长瞳孔扩散,神志不清的反复的否认江户川乱步的话。
这个时候福泽谕吉上前两步,“说出真相。”
压力之下,即使店长不肯说,其他两人也会说出众人想知道的事情。
那两个人,看起来早就不堪重负了。
那个女孩先开口道:“山田的姐姐以前在这里工作,是优秀的糕点师,那款栗子蛋糕的配方就是山田姐姐研究出来的,但是”
“她兴致冲冲的告诉店长想要自己去开店的时候,那个配方却被店长夺走了,还警告她如果坚持下去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糕点师紧接着补充。
“闭嘴!你们胡说,不是我,不是我的错!”店长眼睛一红,扑过去伸着手要将他们撕碎一般,那两人恐惧的后退,眼看女孩都要被店长抓破脸的时候,一柄刀拦下了店长前扑的身体。
她顺着刀剑,看到了那个银色头发的客人凶狠的眼神,虽然不再试图冲过去,但眼神看起来却比刚刚更加疯狂,疯狂的深处,是挥之不去的惊恐。
明明之前也还是害怕,却绝对没有现在这么害怕,因为她无比清晰的感受到某种东西的降临,那种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手脚冰冷的恐惧。
一定是那个女人回来了,她要报复她。
福泽谕吉定定的看着店长,半晌,皱起了眉。
那个糕点师看起来比店长更崩溃,“她回来了,她回来报复我们了!”
店里的另一名女孩止不住的哭泣,“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几个人看起来竟然都不太正常的样子。
那个店长的脸青青白白,恍惚一看,竟然都不像是个活人,“是她不好,是她不好,我明明已经按照她说的,把她的妹妹招进来,然后把东西都还给她妹妹了,可是她还是不肯放过我”
从几人的话里拼拼凑凑的,终于还原了事情的始末。
这家甜品点的店长为了留下那款蛋糕的配方,几次和山田姐姐发生争吵,最后在一次争执中,店长失手杀死她,但是听到了争执声的两人却在金钱的诱惑下做了伪证。他们默认了店长和山田的姐姐的关系很好的说法。
那个案子最后是以意外事故结的案。
但从那天开始,店里就总发生怪事。
先是东西莫名其妙的会消失不见,然后是奇怪的哭声,直到一次他们在柜台上发现了突然出现的栗子蛋糕,连日的折磨终于让三人崩溃了。
“你们就没想过,有可能是别人为了报复做的吗?”了解了事情的工藤新一隐隐的推测出了什么。
糕点师立马反驳:“不可能,那个蛋糕只有我和她能做,一定是她回来了,她来找我们报仇了!”
“有哦,会做那个蛋糕的还有作为亲妹妹的山田小姐。”江户川乱步突然说。
曾经把这个作为那个死去的女人回来的证据的三人全都愣住了。
“不可能”
虽然嘴里还这么说,但是他们都很清楚,这就是事实。
山田小姐故意弄出那些怪事,假作自己的姐姐,留下字条让店长把她招进来,说把配方还给妹妹,山田但姐姐就会放过他们。
她的目的只有一个。
“想要让真正的凶手得到惩罚,所以在得到了配方之后,就以姐姐的名义把你约到这间仓库里。她想要以此恐吓你说出当初杀了她姐姐的真相,然后录下来。”江户川乱步补充道。
山田小姐大概也没想到,那些人早在她出现之前就因为恐惧徘徊在崩溃的边缘,所以在已死之人真的重新出现在面前的那一刻,店长彻底崩溃了,然后疯狂的攻击了山田小姐。
“她大概还打算在这之后再为我们做一次栗子蛋糕吧。”工藤新一心情低沉的说。
在仓库中焦急等待的山田小姐,还是准备了栗子奶油。这就是为什么店里已经没有了栗子蛋糕蛋糕,但是她却还是承诺了几人的原因。
京野言站在最后面,靠在门口。早在店长开始崩溃的时候就收回了视线,没有在意那边的争执,反而和那个少年怀里的猫对视了很久。
“晚上好。”京野言打了个招呼。
但是这只猫咪和之前遇到那只不一样,只是直直的盯着他看,并没有和他交流的意思。
京野言伸出手打算和它友好认识一下,结果猫咪直接炸毛了,蹭的窜上它主人的头顶,对着京野言发出恐吓的低吼。
“猫咪老师!”少年慌乱的把猫咪抱在怀里安抚,然后歉意的看着京野言,“抱前,猫咪老师大概是在陌生环境有点害怕。”
夏目贵志死死的捂住猫咪老师要说话的嘴,按下它的挣扎。
京野言遗憾的收回差点被猫挠了的手,略带失望的说:“没关系,因为它一直在看我,我还以为它喜欢我呢。”
被夏目贵志抱在怀里,名叫斑的大妖,现在已经是一只胖墩墩的招财猫一样的猫咪,挣扎更强烈了。
斑:谁会喜欢你个混蛋啊!!
等夏目抱着它转过来背对着那个人的时候,它才小声的警告:“离那个人远一点,他非常、非常、非常的危险!”
一连说了三个非常,足以证明在斑心中的危险程度。
跟夏目贵志一起过来的名取周一不着痕迹用余光看了一眼身后的人。
少年懒懒散散的靠在那,对命案并没有表现出关注,半垂着眼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色很白,不知道是身体不太好的原因还是被尸体吓到了,单单这么看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硬要说,大概就是太淡定了。但是有另一个都敢直接跑尸体身边的国中生小子的对比,这点淡定也不是那么突兀。
“那个,名取先生”夏目贵志瞪大眼睛看向那边死去的山田小姐,在他的视野里,一直存在的浓郁的怨气逐渐聚集在死去的山田小姐的身上。
名取周一回过神来就发现那边的情况不太妙,“不好,离开这里!”
但是为时已晚。
京野言的身后,仓库的大门缓缓的合上,最后一丝光被隔绝在外,整个仓库都黑漆漆的,众人粗重的喘息声中,女子癫狂刺耳的笑声不停的回响。
在光线消失的最后一刻,所有人都看见那个本来已经死掉了的人,脸上带着夸张的笑容,四肢扭曲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死吧!”不似人类能发出的声音回荡在小小的仓库里。
怕鬼的毛利兰直接被吓哭了,和园子躲在角落,“新一!”
“兰!”
这会乱成一团,伸手不见五指,似乎能感受到有谁攻击过来,一群人慌乱的躲避,到后来都不知道谁在躲避谁。
“猫咪老师!”
“夏目!”
一片尖叫中京野言没什么表情的站在原地,感受也不知道是谁在移动发出的风声。
这简直就是无妄之灾。不过是吃个甜点而已,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虽然谁也看不见,但是在场的人中还是有几个不会被黑暗干扰行动的人。
京野言能听到那个带猫咪的少年身边的男人似乎,这个房间就多了一个什么召唤出来的的声音,也能听到那个带刀的男人划破空气的声音。
软柿子不多,要躲避这几人的攻击,女鬼也很难抓到时机攻击别人。
低头躲过了一道银光,京野言仰头和女鬼小姐姐那双像是一圈一圈漩涡一样的眼睛对上,看到他小姐姐好像也恨开心,笑得嘴都快裂到耳朵根去了。
京野言温和的笑了一下,垂着在身侧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握着一个黑色的面具。
那个女鬼伸过来的手突然定住了,那张夸张的笑脸一点点染上惊恐的神色,就像一副抽象了的立体画。
“小心!”夏目贵志突然出声喊道。
短暂的无人察觉的一瞬定格,京野言看到那只不太喜欢他的猫咪,变成一只白色的额间带着妖纹的似是犬类的生物,一口叼住女鬼撞破仓库的大门,回身停在门口。
京野言侧了侧身,擦身而过的瞬间,他发现那个生物看了他一眼,眼神很复杂的样子。
这让他不得不开始回忆自己结过仇的妖怪里是否有这么一个,嗯,在别的考场结仇的妖怪倒是很多,但是这场考试本来到达考场的时间就不长,现在还是在这个考场第一次见到妖怪,应该没什么问题。
京野言也就没往心里去。
女鬼被大妖紧紧的咬住,拼命的挣扎,那张之前还让人觉得可爱的脸,此刻狰狞可怖,野兽一般嘶吼着。
“死!死!”
“阴阳师?”福泽谕吉把剑收起。
在其他人的眼里只能看见死去的山田小姐的尸体被什么东西抓在半空的样子。
工藤新一护着角落里的两个女孩子,警惕的看着女鬼那边,但是听到有阴阳师在场还是松了口气。
名取周开始靠近女鬼,“是除妖师。”
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说,斑并不是和名取周一签订契约的妖怪,但是也没有反驳说现在的情况跟他无关。
夏目贵志带着友人帐,当然是越低调越好。
眼看着名取周一走上前,像是要解决女鬼,夏目贵志刚想阻止,身边传来另外一道声音。
“我有个问题,”京野言突然出声,“除妖师还能兼职祈福、祛除污秽、超度亡灵这样的事吗?”
“诶?”
“笨蛋吗?”江户川乱步鼓着脸,“之前所有的灵异事件,都是山田小姐伪造的,现在出现的女鬼,是山田小姐的姐姐。虽然因为枉死被束缚在这里,目睹了妹妹的惨死失去了理智成为恶灵,但她还没做过什么恶事,当然还有成佛的机会啦!”
就是这样,这也是夏目贵志要阻止名取周一的原因。
不仅如此
“一直处理着妖怪们的事情的名取先生,知道如何处理鬼怪吗?”夏目贵志迟疑的补充。
就算想要消灭恶灵而不是超度恶灵,名取周一也不一定知道要怎么做。
除妖师本就是阴阳师的分支,在平安京时期无论是妖怪,还是鬼怪其实都是由阴阳寮的阴阳师处理的,但是随着越来越多从人类恶念中滋生的污秽引起的事端出现,特别是那些贵族的家中,阴阳师们整天忙那些大人们的事都忙不过来,自然就没空处理那些被自然孕育的妖怪们骚扰的平民们。
于是一些阴阳寮的学徒,或者天分不佳的人就会去选择接这些简单一点技术难度不高的除妖工作。到了战国时期,妖怪肆虐,人类战争不断,阴阳道也彻底分出了两个方向。
坚持传统阴阳道的阴阳师世家,和激进派的除妖师世家。
阴阳道的根本是阴阳的调和,所以阴阳师世家一般并不一味主张杀戮,但除妖师则认为妖怪们是不容于世的存在,遇上了都是赶尽杀绝的。
身为除妖师的名取周一被夏目贵志问的语塞了一瞬。
于是大家也跟着安静下来,只剩下恶灵的吼叫。
“不行!得解决她,不然她还是要来杀我!”糕点师崩溃的揪着自己的头发,然后转身看向店主,“对吧!”
他一回身就看见了眼神空洞的跪坐在地上的店主,就像一个仿真的人偶一样。
糕点师退后两步,跌倒在地上,嘴里发出“喝喝”的声响,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想着这么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不仅没吃上想要的甜点,还要陪着这些奇怪的人过一个晚上,那样的话,人生就实在是太悲惨了。京野言主动靠近了被大妖叼着的女鬼。
安静的庭院里,突然响起了少年淡淡的声音。
“sanguesancts”
江户川乱步突然睁开眼睛。
“怎么了吗?”很少见到乱步这个样子,福泽谕吉低声询问。
江户川乱步摇了摇头,没有回答,但福泽谕吉抿着唇,严肃的审视着那个微微仰头的少年。
京野言快走到女鬼面前的时候,发现那个白色的大妖蓦然后退了一大步,警惕的看着他,“你要干什么?”
完全不知道这个见都没见过的大妖为什么这个态度,京野言微笑说:“解决一下她,你不需要,但我明天还要上班。”
就是这么人间真实。
作为一个社畜,是没有通宵的权力的。
听到一人一妖的对话,茶发的少年微微瞪大眼睛。
“他也能看见吗?”
斑对此毫无反应。得到了这么个说法,大妖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样,上下打量好几遍,眼神越来越诡异,最后确认了什么一般,发出一声清嗤。
但是也没有再后退。不然大妖的尊严要没了。
京野言从兜里抽出手术刀,然后在右手的手指上划出了一道伤口,一滴血珠从食指的指腹冒出来,他伸手点在了女鬼的额头上。
众人仿佛听到了水滴滴落的声音。
sanguesancts——概念摘取自希腊神话中蛇发女妖戈尔贡的血液,这位女妖在传说中,左边的血管可以流出致命的毒药,而右边的血液却可以起死回生。其意为“神圣的血液”。
京野言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进行这么庞大的概念具现。
弱化之后,左边的血液大概也就是让身体麻痹的程度,而右边的血液则是有着净化污秽,唤醒神智的作用。
山田小姐嗯姐姐停止了痛苦的挣扎,不只是外在,连通内心的嘶吼也一起平静了下来。
手指相接的地方发出了淡淡的光芒,山田小姐的身体瘫软了下去,两道双手交握的半透明身影出现在空中,她们闭着眼,看起来非常安详。
山田的姐姐睁开眼看了仰着头的京野言一眼,不知道她从京野言的眼中获得了什么信息,心照不宣的眨了下眼睛,温柔笑了一下,就消散在空中了。
斑放下山田小姐的尸体,那个不久前还笑着说要帮他们取栗子蛋糕的女孩,此刻终于陷入了永久的安眠。
等那对姐妹离开之后,解除了具现的京野言这几天好不容易养回来的一点血色又没了,整个人肉眼可见的萎靡了不少。
夏目贵志走过来,接住绕了一圈又从树丛里窜出来重新变成猫咪的大妖,温声问道:“你还好吗?”
京野言:不太好,头晕。
但他还是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没事。
不过这个样子也没什么说服力就是了,周围的人看他的眼神明显更担忧了。
众人垂头默哀了一会,工藤新一从一边翻出一块白布盖在尸体上。
这家甜品店之后大概也无法再经营下去了。
那个女孩早在仓库门关上的时候就吓晕了过去,糕点师还抱着自己颤抖着说着胡话,店长像是已经完全变成了活着的尸体。
“店长女士怎么了?”毛利兰小心的问道。
工藤新一皱着眉,从状态上推测,有些像被催眠,但是催眠却不会有这么强的效果。
“好了好了,名侦探的工作已经完成了,社长,我们回去吧!”江户川乱步一边说,一边就往外走,路过京野言身边的时候顿了一下。
“是你吧。”
京野言歪了歪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江户川乱步不高兴的撇了撇嘴,“你是欺骗不了名侦探的,名侦探什么都知道,”他说完这句话,声音就变小了,“是你在一开始用什么办法让那位店主陷入了恐惧之中,她的心理防线已经完全崩塌了,才会这么容易就说出一切。而她现在那个样子,也是你做的吧。”
“异能力吗?”关于这一点,江户川乱步也无法确认。他不知道这个人到底做了什么。
“不对,”刚说出来自己留否定了,“你的异能力是那个,sanguesancts,神圣的血液,”他一字一顿的肯定地说,然后又好奇的问,“那位店主大婶也是这个异能力作用的结果吗?”
京野言无声的笑了一下,他没有说别的什么,只是轻快的重复了一次:“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之后的事也不需要京野言在场,他没有和其他人打招呼,转身离开。
他再也不想见到这些人了,这一晚上过的实在太充实了,要命的那种充实。
走之前,最后看了一眼那个像是没有了自我意识的店主。
[她会怎样?]
——大概会在无尽的恐惧之中做个永远不会清醒的好梦吧。
[]
“怎么样?”福泽谕吉走过来问道。
“不明白!”江户川乱步嘟囔着,“奇怪的神神秘秘的家伙。”
虽然明白乱步的怀疑,但是想到刚才少年的举动,福泽谕吉还是柔和了神色,“会牺牲自己拯救他人的人,不管怎么说也是个好孩子吧。”
江户川乱步眯着眼,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
“但是那孩子的异能力,也许会给他带来麻烦。”
用血液净化污秽的能力,被抽干都有可能。
福泽谕吉给相熟的警察打过电话之后,那边确定了会达的时间,几人打算先到前面店里等待。
几位国中生也要回去了,就算工藤新一想要留下来,总还要照顾一下两个害怕的女孩子的心情。
不过夏目和名取周一打算看到这件事最后的结果。
把剩下的三人捆好,几人走到店前。
夏目贵志一出来就接住了刚刚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的猫咪,“你到哪里去了?”
猫咪没有回应,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就这么睡了过去。
京野言好不容易回家终于能休息的时候,躺在床上,脑中都是那个妖怪的事。
在要踏出甜品店的时候,一道小小的身影落在了一边的围墙上。
一动不动的时候就像假的一样的猫咪。
“看来也不是真的讨厌我嘛。”京野言又想伸手撸一撸猫咪看起来相当柔软的皮毛。
猫咪虽然还是躲开了,但是没有伸爪子。京野言默默的收回手,心里安慰自己,也算是进步了。
“你果然没有死。也对,像你这样的家伙,怎么会真的去送死,果然又是谎言啊。”斑的话里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我们认识吗?”
这不可能,京野言先在心里否定了这种可能,他的记忆力也没有差到这种地步。
如果是这样会变成猫的妖怪,见过之后是一定不会忘记的。
“你不认识我,”斑直接告诉他,“但没有妖怪不认识你吧。像你这样在妖怪中声名大噪的人类总共也没有几个,更何况那之后,谁也无法忘记你。”说到后来还有点咬牙切齿。
“我曾在远处见过你。”
在妖怪中声名大噪?
说起这个,京野言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想起了自己的战国考场。
心里想了很多事情,面上只是认真的告诉面前的猫咪说:“你一定是认错人了。”然后镇定离开这里。
[考生不要心虚,没准还是老朋友呢!]
“那他们怕不是恨不得把我抽筋拨皮了。”
毕竟当初,在战国那个妖怪肆虐的考场,是他彻底挑起了妖怪和人类的斗争。让各个城池在生命的威胁下被迫放下争夺天下的大业,连那个喊着“天下布武”的厉害家伙也不得不暂停进军的步伐,加入到这场人类和妖怪的战争中来。
人类不可能跟自己食物链之上的生物友好生存的,京野言是这么想的。看过被妖怪袭击之后的人类村庄的惨状,京野言更确认了自己的目标。
然后在战国那个上层忙着争夺天下,平民忙着在妖怪手底下挣扎求生的世界,突然冒出来一个讲种族存亡的画风奇怪的家伙,就那样,点燃了所有木然的挣扎求生的平民心中的火焰。
[考生不是种族大战打得挺好的吗?而且你后来不是还为妖怪们]主考开起了嘲讽。
京野言熟练地拉黑了主考。
不再去想那些过去的事,京野言按了按额头,晕晕乎乎的睡了过去。
需要京野言为宝石展做的准备不多,空闲的时间就愉快的跟在织田作之助身边摸鱼。
偶尔在港黑见到太宰治,虽然面上看不太出来,但是京野言还是感觉到太宰治变得更沉寂了。
坐在前往宝石展的车上,织田作之助忍不住又看了几眼身边的少年。
不同于往日时刻打理整齐的衣着,今天他穿了一件普通的卫衣,鼻子上架了一副眼镜,手里抱着一沓文件,整个人看起来单纯又无害。
当他用那种略带迷茫的眼神看向织田作之助的时候,织田作之助伸手盖住脸,没有办法的说:“你到底要做什么啊,京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