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华琅生性活泼,床笫之间,也改不了这本性。
顾景阳刚刚才沐浴完,只披了外袍,衣襟微松,她便伸手进去,在他腰间抚弄,纤细的手指像是一条游鱼,在他腰腹处游离不定。
这样暧昧亲昵的撩拨,又是心上人给予的,哪个男人能抵挡得住?
若换了别的时候,顾景阳早拦住了,然而到了今夕,却是在不必再坏了此番风情。
他气息有些乱了,目光却湛湛,低头含住她唇珠,亲吻过后,舌尖探入她唇中,轻柔的吮吸她小舌。
谢华琅怕痒,早先隔着衣衫,还不觉得有什么,现下坦诚相待,肌肤相亲时,却更明显了,顾景阳还没亲完,她便“咯咯”笑出了声,小手推在他胸膛上,叫他暂且同自己拉开一点距离。
顾景阳见状,不禁有些无奈,却还是顺从了她,因方才那一通胡来,他衣襟更松,已经能瞧见结实的胸膛。
谢华琅勉强停下笑来,目光潋滟,却勾住他衣袍系带,轻轻一拉,就此解开了,不等他反应过来,便伸腿过去,缠住了他的腰。
这动作着实要命,顾景阳的身体有些僵,目光却烫了起来,谢华琅毕竟是女郎,能做到这儿,已经到了极致,含羞合上了眼。
顾景阳定定看着她,神情专注,忽然间露出一个笑来,俯身下去。
…………这是知道你们急着看但还没有写出来有本事你们打我的大和谐…………
内侍送了衣衫进去,不敢停留,旋即便告退。
衡嘉守在门外,眯着眼睛想,那二人应该是快出来了,便摆摆手,招了不远处的内侍来,吩咐道:“叫御膳房备膳,动作快些,娘娘是下午来的,应该也不曾用过晚膳,叫着意添些精巧点心来。”
内侍应声退下,自去筹备,衡嘉便继续在外等着,随时听候帝后二人吩咐,哪知左等右等,都没等到内中人说话。
他有点迟疑,却不敢入内惊扰,如此过了大半个时辰,心中不禁奇怪,试探着推开门,低声唤道:“陛下,娘娘?”
自然没有人应声。
衡嘉心头一突,下意识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将门扉合上,再上前些,到了浴池之侧的帷幕后,正待再问一声,却听不远处的偏室中有异响传来。
他微有怔楞,回过神后再听,隐约有男女欢愉时的吟哦声入耳,恩爱缠绵,极尽热切。
衡嘉旋即意会到了,摇头失笑,转身退了出去。
外边儿还有内侍守候,早先见他入内,一颗心早就提起来了,看他出来,忙上前问:“内侍监,可是陛下与娘娘……”
衡嘉瞪了他一眼:“不该问的事儿别问,管好你的嘴。”
……
谢华琅早先仗着自己年纪小,郎君体贴,着实作过许多妖。
然而善恶终有报,终究有了这日。
顾景阳在自己的小姑娘面前,惯来是温柔的,然而秉性再舒缓的男子,到了这等关头,怕也把持不住。
最开始的痛楚过去,谢华琅便尝到了几分滋味,然而一件事情做的久了,再有趣的东西,也会变得无趣的。
接连被折腾了几回,她骨头都软了,人瘫在塌上,连手臂都抬不起,只嘤嘤求饶:“郎君,郎君,我累了,你快停下……”
只为说这一句话,谢华琅都换了几回气儿,然而顾景阳却不理她,低头含住她小舌,吮吸一会儿,才依依不舍的放开。
末了,又捏住她脚踝往上一抬,挺身进去了。
谢华琅委屈的哭了,声音又低又软,没有气力:“你怎么这样,讨厌,讨厌……”
相较于那小姑娘的莺莺燕语,顾景阳便要沉默的多,专心致志办事,一句话也不多说。
谢华琅挨不住了,小手打他一下,却反被他捉住,顺着亲到了肩头。
她真是一点儿曙光都瞧不见,下意识就想跑,不知从哪儿憋出来的力气,趁他侧身去亲吻自己耳珠,七手八脚的往床下爬,刚挪出去一点儿,就被拽回去了。
再后边儿的事,谢华琅就不怎么记得了。
……
皇后进汤泉宫时正值傍晚,夕阳西下,一直到了深夜,都没再出来。
周遭内侍在外等的久了,又见衡嘉不急不躁,心中便猜度出几分,采青与采素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底看出了几分羞赧。
不知过了多久,衡嘉才听见皇帝有些低哑的声音:“来人。”
他忙进得门去,口中应道:“奴婢在。”
顾景阳轻轻道:“过来收拾了吧。”
“是。”衡嘉面带笑意,原本是想自己过去的,走了几步,又忙停下,向采青与采素道:“娘娘在内,我若进去,多有不便,还是你们进去吧。”
采青与采素谢过他,便近前去,到了帷幔之外,回禀一声,才垂着头进去。
顾景阳早已穿戴整齐,俊秀面庞上颇有些容光焕发之意,双目湛湛,他怀中抱着初为新妇的妻子,身子被大氅遮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桃花似的莹莹面孔,眼角微红,格外添了几分说不出的娇妩。
见进来的是采青与采素,顾景阳似乎并不觉得奇怪,淡淡向她们一点头,便抱着怀中人起身,往太极殿去了。
采青与采素恭送他出去,这才去整理床褥,那上边沾了落红,经了那么久折腾,早湿的不成样子,二人对视一眼,齐齐红了脸颊。
……
第二日清晨,顾景阳早早便睁开了眼,思及昨夜的痴缠浪荡,目光不禁柔和起来。
谢华琅伏在他怀里,合眼睡着,她昨夜被欺负的狠了,眼泪掉了好些,眼皮这会儿还有些红,瞧着倒有些可怜。
顾景阳心中似乎有一汪泉水,咕嘟咕嘟的往外冒,里边全是欢欣满足,说不尽的欢喜之意。
枝枝是他的人了。
只消这么想想,他便觉得欢喜。
这日是十二月二十七,顾景阳原定封笔封印的日子。
一年终结,自然是个大日子,他原本不该缺席的,只是怀中人还睡着,雏鸟一样伏在他怀中,要多么硬的心肠,才能将她推开,先行离去?
顾景阳舍不得,将怀中人抱得更紧了些,又轻声唤了人来,道是今日不朝,请百官早些归府。
衡嘉知晓昨夜发生了什么,对此并不觉得奇怪,低声应了,便退出去安排。
顾景阳心中一片恬静,垂眼看看那小妖精,在她眼睫上一亲,重新合眼,睡下了。
……
饱经沧桑的谢华琅是在午时前后醒的,睁开眼后,她下意识动了动身体,便觉腰腿之间有些酸痛,怔楞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顾景阳早就醒了,只是怕惊扰到那小心肝,才就着那一个姿势不变,见她睁眼,便低头亲了亲她面颊,含笑道:“好妹妹,你醒了?”
谢华琅一见他,便想起昨晚受的欺负来了,尤其是到了后边,她怎么求他都不停,鼻子一酸,眼眶里便盈起了两汪水。
她小手打他一下,委屈道:“讨厌你!”
顾景阳不以为意,略微直起身些,关切道:“哪里难受?”
他顿了一下,又低声问道:“那处还疼不疼?”
谢华琅凑过脸去,在他肩头咬了一口,委屈道:“浑身都疼!”
顾景阳见她这般小女儿姿态,心中喜爱,只是看她神情着实有些难捱,不免忧心。
内殿中炭火暖热,不易受凉,他便将被子掀起,语气柔和道:“我看看。”
谢华琅说是难受,但也不至于挨不住,主要是她被郎君娇惯坏了,又是头一次,就是想同他撒撒娇,叫他多疼惜自己些,见他掀起被子要看,便有些羞了。
两人昨夜欢愉之后,便是顾景阳为她擦洗,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思,也没帮她着衣,二人便相拥着睡了。
现下他将被子一掀,她腿上光溜溜的,不免有些凉,但更多的是羞窘。
将腿合紧,谢华琅急道:“有什么好看的,昨晚你还没看够?”
顾景阳伸过去的手,便这么僵在了半空中,不知是想到什么,面颊微红起来。
谢华琅见状,也红了脸,以手掩面,低嗔道:“我冷,九郎快将被子放下嘛。”
顾景阳却俯下身去,躺在她身侧后,重将被子拉上了。
他搂住她腰身,温声唤道:“好妹妹,昨夜是我不好,太唐突了些,你别恼我。”
谢华琅想起昨夜那一通痴缠,耳根都红了,再听他这样温声软语,如何还会生气,埋头在他怀里,低声道:“夫妻敦伦,我有什么好恼的?”
顾景阳温柔的抚了抚她光/裸的脊背,悄声问道:“枝枝别羞,告诉郎君,那处还疼不疼?我为你上点药,会好受些的。”
谢华琅昨夜也是头一次,怎么会不疼,即便过了一夜,也还有些不自在,听郎君说的体贴,便老老实实道:“有些难受。”
顾景阳爱怜的亲了亲她:“待会儿我为你上些药。”
说完,又问道:“想不想喝水,要吃东西吗?”
谢华琅昨日没用晚膳,便同他胡来了大半夜,今日又是到了午时,早就饿了,听顾景阳这样问,委屈道:“又渴又饿。”
顾景阳有些心疼,抚了抚她面颊,安慰道:“膳食都是早就备好的。说一声便有。”
床头案上摆着杯盏,只是内中水早就凉了,他饮了一口,略温了温,又低头渡给她。
谢华琅喉咙舒服了点,靠在郎君怀里,叫他扶着坐起身来,虽不知道现下是什么时辰,但也知道不早了,便催着更衣用膳。
顾景阳见她身子柔弱无力,询问道:“叫你侍婢来服侍你更衣?”
谢华琅身上还围着被子,闻言嗔他一眼,假意责备道:“陛下也忒惫懒,占了妾身身子,连件小衣都不肯帮着穿!”
顾景阳在她面前,何曾摆过天子威仪,穿鞋着袜这样的活计都做过,哪里会介意再穿件衣服。
只是他喜欢同心上人相拥一处,静静享受那一刻的亲密无间,自然也就跟着惫懒了。
经了一夜,顾景阳的嘴也甜了,目光温柔,在她白皙肩头一亲,低声哄道:“好妹妹,快别逗弄我了,我心中所想,你难道不知吗?”
谢华琅玉指戳他脸颊,笑道:“了不得,陛下开窍儿了,嘴甜的紧!”